《纨绔少爷的秘密情人》白雨非悬

64、chapter 64

　　卫铎一时没消化，诧异地看着莫星野。他还想解释什么，少年已经回到卧室，用被子捂着头。

　　卫铎微微叹气，对装睡的少年道：“抱歉。”
　　但莫星野不理他，卫铎只能先回到客房，规划明天的看房路线，心想争取早些结束多陪陪伤患吧。

　　卫铎浏览着网页，脑子却不受控制地回想莫星野方才的话，心情难以安定。
　　莫星野说不会再喜欢自己、死缠着自己，是真的吗？

　　听着有些别扭，可是细细揣摩其中失落哀愁的语气，似乎又不像是开玩笑。

　　那小子幡然悔悟了吗？
　　如果他没理解错，莫星野的意思是他们会回到那种普通正常的师生关系吧，少年不会再用“非正常人类”的脑回路绑架自己，高中毕业后，他们将会彻底告别彼此。

　　听起来，似乎不错。
　　可是，卫铎并不觉得轻松高兴。

　　他是“自由”了，但少年呢？
　　他在开玩笑吗？如果真要放弃自己，为什么在危急关头还会义无反顾地保护自己？他们真能彻底两清、互不相欠吗？……

　　少年让自己大胆地去追陶可欣，可是他对陶子，几乎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啊。

　　两人经历了这么多，他一直在等待少年的“清醒”，没想“清醒”实现了，他却有些……困惑。
　　这份困惑里，还夹杂着一些道不清、说不明的难过。

　　卫铎烦躁地关掉浏览器，与其说是想放空大脑，他更想冲到莫星野的卧室，弄醒少年，让他解释清楚，他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卫铎终究是理智的，他不会像莫星野一样胡闹。
　　卫铎一夜无眠。

　　第二天，卫铎醒来的有些晚，但依然做好早饭，给还在睡觉莫星野留了字条，自己饿着肚子，匆匆赶到和陶可欣约定的地点。

　　也许是工作有了着落，陶可欣面色红润，特意打扮了一番，身上还喷了甜甜的香水，一颦一笑充满乐观积极的元气。

　　卫铎的租房攻略做的详细，只用了一个上午，陶可欣就看中了一处房子，虽然需要合租，但室友是和她年龄相仿的女生，是一家地产公司的行政，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房东则是一对刚从政府系统退休的老夫妻，觉得陶可欣挺合眼缘，租金便给陶可欣打了九折。陶可欣没再犹豫，当场签了租房合同，交了押金和3个月房租。

　　小小的房间，贴着鹅黄色的壁纸，自带卫生间，家具齐全，还有一方朝南的阳台，阳台上放了几盆房东养的绿萝，温暖的绿色让女孩心情大好，她飞快奔到阳台上，张开双臂旋转一圈，开怀地大喊：“总算有个小窝了。”

　　女孩租房的事顺利解决，卫铎看了眼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如果他现在出发，也许能赶上莫星野的派对。

　　但不等他开口，陶可欣一把搂住他的胳膊，拔掉门上的钥匙，带他往外走。
　　“卫老师，我们去吃麻辣香锅吧。”
　　“我……”

　　“刚才在地铁上，我查了下大众点评，这附近有家麻辣香锅不错。吃完香锅，你能再陪我去趟宜家吗，我还有些生活用品需要买。”

　　卫铎本想说他可以明天陪女孩逛街。
　　但陶可欣用乞求的语气说：“明天我就要回G市，先把那边的房子退了，还要处理社保，再回来我就得直接上班。时间紧急，我先谢过卫铎老师啦！”

　　卫铎只能答应女孩的请求。

　　从宜家出来，陶可欣买了不少东西。卫铎把女孩送回家。新买的ins风时钟显示此时是晚上八点，两人又累又乏，陶可欣浏览着外卖软件，“卫铎，我打算叫寿司外卖，你吃完再走吧。”

　　“陶子，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
　　“啊？那你陪我了一天，你的事不会耽搁吧。”陶可欣有些自责地说。

　　“没，没关系，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好吧，我送你一程。”

　　陶可欣打算把卫铎送到地铁口，锁门时恰好碰见刚下班回家的室友。

　　两人简单自我介绍，新室友看了眼卫铎，笑道：“小陶，这是你男朋友吗，挺帅的。”

　　“不是，”不等陶可欣解释，卫铎急躁地否定，“陶子，你不用送我了，我打车回去。”
　　说完，卫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卫铎。”
　　陶可欣站在楼道里，呆呆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失落地说：“卫铎，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

　　卫铎一路疾奔，赶回莫星野家。

　　用指纹打开门锁，卫铎换好拖鞋，呼吸急促：“莫星野？”
　　空荡荡的房间无人回应。

　　卫铎不放心，给少年打电话，无人接听。他又给周品轩打电话，电话那头很吵，卫铎大声问：“周同学，莫星野在哪，你们聚餐结束了吗？”

　　“卫老师，我们在xxKTV，阿野想唱歌，我们从下午玩到这会儿，大家玩得超嗨，哈哈——”周品轩兴奋地喊叫。

　　“你们喝酒了？”
　　“当然，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又是在野哥康复出院的大好日子，我们当然要喝开心喽。卫老师，你可千万别向学校举报我们，18岁以下不能饮酒，被学校知道了，又得给我们处分了。”自制力向来不错的周品轩显然喝多了。

　　卫铎沉下心来，“你们在哪里？我去接莫星野回家。”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节奏劲爆的音乐如雷贯耳，偶尔还混杂着尖锐的起哄声和鼓掌声，卫铎眉心蹙紧，“周同学，你还在吗？”

　　周品轩断断续续的声音又响起：“老师，我刚问了莫星野，他说不用你来接他。他今晚要在外面过夜。拜拜啦，臭老师！”

　　周品轩挂断电话，卫铎冷声不语，回卧室拿了一件莫星野的薄外套，又往门外走。

　　卫铎从金绮那里要到了KTV地址，坐了半个多小时的出租车，终于抵挡这座金碧辉煌的娱乐会所。

　　会所是会员制的，最低消费五位数起，卫铎进不去，只能再给金绮打电话，让金绮接自己进去。

　　莫星野订了会所最大的包厢，莫星野走进去，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而他朝思暮想的少年正坐在一张圆桌边，和孙缦、周品轩他们玩桥牌游戏。

　　“哈哈，又赢了。老周，一口闷。”乔彬威风凛凛把手里的扑克扔到桌子上。

　　周品轩委屈巴巴地看着众人，“我都喝了半瓶了，这杯酒能不能免了。”

　　“才半瓶，你就不行了啊。”其他人起哄，卫铎气愤上前，一把夺过周品轩手里的酒杯，怒声呵斥：“你们在胡闹什么，莫星野是病人，能在这种地方玩吗？”

　　周品轩揉揉眼睛，看清来人后，打了个酒嗝：“呵呵，是卫老师啊，大乔，给老师倒酒，Macallan1824。”

　　卫铎夺走周品轩手里的酒，把烂醉如泥的少年扔到沙发上，喝不上酒的少年大哭大闹，莫星野冷眼注视着这一切，终于淡漠开口：“老师，你可以离开，别打扰我们吗？”

　　卫铎一怔，态度强硬：“不行，你得和我一起回去。”
　　“回哪儿啊，我家吗，可是我不想回去。”

　　“医生的嘱咐你还记得吗，你需要静养，不能熬夜，更不能喝酒，现在都快11点了，你难道想还想进医院吗？”
　　莫星野目光冷淡地睨着卫铎，心脏像被利刃狠狠地划过。

　　老师，你快走啊！
　　我已经给了你自由。
　　你不是去陪那个会画画的小姐姐了吗？我已经把她的工作问题解决妥当，你和她在一起，其实很般配的。

　　你的幸福近在咫尺，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
　　我只是想让热闹与酒精麻痹自己，我只是不想回到那个冰冷空旷的家，我只是怕如果你再给我施舍一丝施舍怜悯，以后的我会比现在还疼痛。

　　老师，我真的……
　　莫星野垂下双眸，嘴角故意扯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你走吧。”

　　卫铎执着地站在原地。

　　“野哥，你怎么能让卫铎老师走呢，酒都没喝呢。”大乔提着酒瓶，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高脚杯，走过来，在高脚杯里倒满金棕色的液体，“卫铎老师，干掉，一滴都不能剩。”

　　馥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卫铎静静凝望着莫星野，莫星野侧过头，和身边的孙缦窃窃私语，不知道莫星野说到了什么，孙缦脸颊微粉，笑得花枝乱颤。

　　“我喝。”
　　卫铎的声音不大，但十分坚定要强。乔彬把酒杯递给卫铎，迷离的灯光下，卫铎接过，仰起头，喉结微隆，一饮而尽。

　　乔彬傻眼瞪着卫铎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洋酒，目光崇拜：“老师，你喝酒的样子好man。”
　　周品轩也跟着瞎起哄，“啊啊啊，老师你有点帅。”

　　卫铎像是没听见两个醉鬼的话，低声说：“把那瓶烂酒给我。”

　　乔彬懵懵地把那瓶Macallan1824递给卫铎，像个好奇宝宝问：“老师，你要酒瓶做什么？”

　　卫铎冷然嗤笑，再次仰头，将近半分钟，一瓶辛辣的烈酒全部灌入胃里。

　　所有人都惊呆了，停下手中的动作。
　　包括莫星野。

　　“酒，我全部喝完了。”趁酒精还没上头，卫铎厉声道：“莫星野，出来。”

　　其他人不敢阻挡，乖巧的噤声，周品轩把空酒瓶翻了个头，一滴酒液都没流出来了，他不可置信地揉着眼睛。

　　莫星野走到卫铎身边，“走吧，老师。”

　　乔彬嚷道：“老大，你回家了，那我们怎么办？”

　　“想回家的回家，想玩的继续玩，所有费用，记我账上。”
　　莫星野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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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