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少爷的秘密情人》白雨非悬

55、chapter 55

　　裴诺换了一种严肃的语气，问：“老师，你确定想知道米悦悦的事？”

　　“那个离开的……女孩……叫米悦悦？”

　　“嗯，Z省人，父亲是摄影家，母亲是Z省艺术表演团的舞蹈演员，可能是父母职业关系的影响，听说米学姐多才多艺，担任了校学生会文艺部的部长，广播台的站长，是个善良娴静的女孩子。”

　　虽然和逝者素未谋面，但卫铎心间还被一股莫名的扼腕之情占领了。

　　裴诺继续说：“关于米学姐自杀的原因，校方和警方给外界的通报一致是米学姐升学压力过大，她自身有心理问题才造成了当年那场悲剧。但后来在学生中悄悄流传出另一种说法，米学姐怀孕了。”

　　“什么！”卫铎惊呼出声。

　　“嘘——老师，你声音小点——这件事过去了四年，学校显然不想让这种事败坏了声誉。”

　　“那……会是谁……伤害了那个女孩？”

　　裴诺低声道：“不知道，学姐过世后，她父母伤心过度，米学姐的父亲原本有意向深入调查学姐自杀真相，但是心肌炎复发，不久也过世了。学姐的母亲情绪崩溃，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状态时好时坏，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卫铎唇齿打颤，“这……”

　　“可能这就是命啊，17岁的米学姐前程灿烂似锦，家庭和睦幸福，可一步路走错，一切都没了。”

　　卫铎竭力平复心绪，冷静地问：“你确定是米悦悦把路走‘错’了？”

　　“不然呢？”

　　卫铎听懂了裴诺反问声背后的含义，大多数人认为，女孩怀孕才是她选择自杀的真实原因。

　　卫铎有些激动地反问：“目击证人呢，潘富阳老师，他没有受任何牵连？”

　　“啊？”裴诺有丝不解，“潘老师为什么要收到牵连？他只是不幸看到了班上学生的死亡过程，他比任何人都痛心难过，学姐父母崩溃后，听说是他一直在帮忙处理学姐的丧事，学姐火化后，他也是在家休养了半年才来学校复课。”

　　“……裴诺，你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裴诺是第一次听到卫铎直呼他的姓名，他望着卫铎眼中的坚毅与执着：“应该七八成吧，我和档案馆馆长关系不错，所以才能知道这么多内情吧。”

　　卫铎陷入自我沉思中，脸上闪过些许恍惚。

　　是啊，潘富阳为何要受到牵连。

　　如果半个月前他知道米悦悦的事，他甚至会被潘富阳的所作所为感动。可是，他撞见了潘富阳深夜在办公室里鬼鬼祟祟的一幕。

　　卫铎并不傻，尽管潘富阳再三试探他，为自己不合乎常理的行为找尽各种借口。但他始终怀疑潘富阳有极大可能和某个女生存在不正当的“师生关系”，他只是没有证据，暂时无法扒掉潘富阳阳奉阴违的假面具。

　　裴诺轻声喊：“卫铎老师？”

　　卫铎回过神：“裴同学。”

　　“卫老师你可以喊我裴诺啊。”远方的教学楼传来整点的钟声，裴诺唇角弯出温柔的弧度，“卫老师，八点了，你训练应该结束了吧？”

　　不等卫铎回复。
　　莫星野和孙缦从他说说笑笑地经过，听内容好像在讨论运动会的事。

　　金绮和游泳社的新社员们陆陆续续从操场出来。

　　看到裴诺，金绮活泼地喊：“哥。”
　　裴诺过金绮的运动背包，笑着对卫铎说：“卫老师，我们一起吃个早餐吧。”

　　三人一起前往附近的餐厅。春意盎然的校园小径上，不远处前，校霸和女神亲密的背影引来路人的频频注目。

　　裴诺突然笑问：“绮绮，你们班的莫星野真的在和Monica交往？”
　　金绮点头又摇头，“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裴诺道：“听大伯说，莫孙两家最近走动频繁，看来有意发展更深的关系。”
　　金绮会意：“难怪呢，说不定他俩现在正在了解彼此呢，谈恋爱谈恋爱，卿卿我我才有戏嘛。”

　　“莫孙两家确实门当户对。”
　　“莫星野这学期变化超级大，我们班同学都说是孙缦女神感化了冥顽不灵的浪子。‘天选夫妇’的撒狗粮秀恩爱贴，楼都盖到翻了几十页吧……”

　　兄妹俩的对话一字不差落入卫铎耳中，卫铎听了无动于衷，他心里还藏着更重要的事，亟需他一一揭露真相。

　　吃过早饭，卫铎去开年级组的集体会议。议程有两项，一是让各教学组筹备月考准备事宜，二是抽调部分老师参加周末在T市开展的课外实践活动。

　　秉承“知行和一”的教学理念，华越每隔一月都会开展一次课外实践活动，4月份的主题是“科技兴国”，T市离B市仅有两百公里远，是座闻名全国的新型现代科技城市，软件、通信、新能源、人工智能是T市的王牌产业，经过校方安排，高二年级周末要参观一家知名互联网公司的总部。

　　卫铎被抽调参与第二项工作，他需要协助1班班主任，负责学生的组织安保后勤等工作。

　　前往T市的交通方式为高铁，卫铎清点完人数，看了眼自己的票。

　　16排B座。
　　卫铎走过去，被一个女生占了，女生和隔壁A座的是闺蜜，甜声说：“老师，我和你换个位置吧。你去坐3B可以吗？”

　　卫铎走到新位置，面色轻微一变。
　　只见莫星野慵懒地靠座在椅座上，假装在玩手机小游戏。

　　卫铎显然是不想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在过道站了许久，才不清不愿地入坐。

　　高铁平稳地疾驰，窗外的掠影上，印出少年冷峻优美的侧脸。

　　班主任站在车厢中间讲参观H集团的注意事项，卫铎闭眸养神，耳朵里却听得十分认真。

　　“我们班42名同学分为4个小组，3位抽调老师和我分别带领，第一组XX老师，10人，成员分别为金绮、孙缦……，第二组卫铎老师，10人。”

　　听到班主任喊自己的名字，卫铎拿出手机记录。

　　“刘文璐，孟夕，……”

　　快念到最后一人，卫铎的右眼皮毫无征兆地跳了一下。

　　卫铎心里狂祈祷老天千万别捉弄自己，但“莫星野”的名字还是清晰地传入自己的耳膜。

　　卫铎郁闷转过身，瞥了眼莫星野。殊料，少年也在侧眸望着自己，无辜明亮的眼神似乎在说：老师放心，我会表现很乖的。

　　但卫铎顾不上生闷气，他在车厢前端看到一个熟悉的男人。
　　潘富阳。

　　潘富阳似乎察觉到卫铎的目光，急忙热情走过来，慈眉善目地憨笑说：“卫铎老师，你在这个车厢啊。”
　　“是。”

　　“我在隔壁的6号车厢。”
　　潘富阳还欲寒暄，但卫铎始终是爱理不理的态度，潘富阳笑着摇了摇头，但眯起的双眼浮现出无人察觉的仇视与厌憎。

　　实践活动允许学生穿便装，高铁到站后，花枝招展、气质出众的少年少女们，仪态大方地走下车厢。
　　甚至有路人旅客拿出手机拍下这极养眼好看的一幕。

　　在华越工作半年，卫铎对这群天之骄子的魅力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迅速把自己小队的学生集结在一起，按安排乘坐了H集团准备的大巴。

　　H集团十分重视这次华越的参观交流，为了避免学生的拥挤，特意设计了若干不同的参观路线，每条路线都由一位专业PR讲解。卫铎跟着学生后面，认真观摩学习，也现学了不少高科技词语。

　　AI与大数据展示厅，卫铎的队伍和另一条队伍碰巧相遇，讲解员正在给学生们科普。卫铎站在展厅最后，他的视线随意游走，陡然间他看到了一件熟悉的物体。

　　粉红色的铆钉书包。
　　是她！
　　那晚躲在潘富阳办公桌桌下的女孩子。

　　金绮说过背同款书包的女生很多，但卫铎有种直觉，不远处这个女孩就是他要找的人，回忆突然无比清晰，他想起了在书包的侧面还有一个几簇毛绒制成的小挂饰。

　　卫铎缓步上前，听到女孩和同伴们嬉笑的声音。

　　“庄钰，想不到你不仅是历史才女，这种理工男才会感兴趣的知识你也懂得很多啊。”
　　女孩似乎羞涩一笑，柔声道：“我也是班门弄斧，前几天做了一些H集团的功课。”

　　“我家钰儿真勤奋。”
　　“笔记也做得好漂亮啊。”
　　气氛融洽美好，卫铎看着女孩清瘦的背影，不禁陷入沉思。

　　参观临近尾声，学生们有一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可以自由参观，更细致全面地了解H集团的科研水平和企业文化。

　　男生们对通讯科技更容易感兴趣，纷纷散开了，女生大部分留在了H集团的会议礼堂，三三五五聚在一起聊天、玩手机，也有几个对科研不感兴趣的男生，坐在角落里打手游。

　　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是女生们兴奋聊着陶可欣给他安利过的那对日本CP，偌大的礼堂可以容纳上千人，卫铎转了一圈，始终没找见庄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