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少爷的秘密情人》白雨非悬

3、chapter 3

　　察觉莫星野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个新老师身上，范俊杰把卫铎猛地往莫星野身上一推，然后撒腿就跑。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卫铎扑倒在莫星野身上，两人倒在绿茸茸的草坪上，姿势亲密。卫铎近距离地看着眼前莫星野那张巧夺天工的容颜——
　　魅惑的眼，高挺的鼻，如霜雪洁白细腻的肌肤，面部线条干净利落，五官却又娇艳的过分，卫铎莫名地有些羞臊，脸也不禁泛起一抹红色。

　　莫星野一把推开卫铎，起身，他看着范俊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唇角挑起一个鄙薄的弧度。
　　真是个软弱无能的废物。

　　既然人都跑了，他的小刀要不要回来无所谓了，莫星野不是什么好学生，但也不想和与此事不相关的老师树敌，他冷漠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我们，阿野……”

　　乔彬等人也懒得再搭理卫铎，跟在身高不足170的少年身后，嬉嬉闹闹地走远了。

　　先前还十分热闹的小树林转眼只剩几人，卫铎扶起一个吓晕在地上的学生，范俊杰的喽喽们也觉得我方羞耻又窝囊，继而灰溜溜地散开。卫铎不明所以，也打算离开，却听见一个微弱的女声喊他。
　　“老师，等等。”

　　眼前的女孩眉清目秀，卫铎问：“怎么了，同学，你需要帮助吗？”

　　“不，我不需要。老师，我想拜托您，麻烦您千万别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给政教处。”

　　“我……”卫铎确有此意，打算把这种恶劣事件报告校方。

　　“老师，求你了。”吕佳薇朝卫铎深深一鞠躬。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刚才那个男生用刀子故意伤害同学，这件事我恐怕……不能坐视不管。”卫铎语气为难。

　　“老师，您不知情，莫，那个同学是为了保护我才‘恐吓’范俊杰他们的，他没打算伤害范俊杰，就是开个玩笑吓唬吓唬他。老师，请您相信我。”

　　开玩笑？用刀吓唬？

　　卫铎才不相信。少年眼中的无情傲慢他早就记在脑海里，他笃定某个瞬间，少年根本没把别人的性命放在眼中。

　　吕佳薇还欲解释，但她的手机响了，班主任通知她开班会，她是班委，只能不甘离去。

　　******

　　卫铎终于到了教职工公寓，是一栋漂亮现代的欧式建筑，旁边还有几片高大恢弘的建筑群，是学生公寓。

　　卫铎把王秘书给他的手续交给管理员，领了钥匙，他的房间在520。管理员告诉他，这栋楼里住了20多位男教师，公寓里有餐厅、娱乐室、活动室、会议室，一应俱全，有事可以24小时联系公寓管理员。

　　“谢谢您，那我先回房间收拾，我们有空了再聊。”

　　“好的，卫老师。对了，忘了告诉您，咱们楼里还住了一位学生。”

　　“学生？”

　　“嗯，他情况有些特殊，性格不太友好，脾气特差，不是善茬，您看到了最好别招惹。”

　　卫铎淡淡一笑，他半个小时前就见识了一位和管理员描述差不多的“恐|怖|分子”，卫铎心想是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孩都有性格缺陷。

　　华越的职工公寓是一室一厅，带独立的卫生间。卫铎收拾好房间，看了一会儿《华越教师管理条例》，然后下楼去餐厅吃饭。

　　餐厅里还有几个老师，对卫铎热忱地打了招呼。其中还有一人认出卫铎前运动员的身份，激动不已：“卫老师您当年可是全国冠军啊，我儿子也喜欢游泳，您可是他从小到大的偶像。”

　　“但我现在退役了。”

　　“我知道，我老婆那边有亲戚在体育局，您的情况我多少有点了解，太可惜了。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您早就能征战顶级赛事，为国争光了。”

　　卫铎淡然一笑，那件事让他痛苦挣扎了一年多，现在早已释怀。

　　那位老师也意识到自己戳中了卫铎的痛处，赶紧闭嘴，给卫铎夹了一根鸡腿，转移话题：“卫老师，我叫李永刚，高三数学组组长，以后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好。”卫铎想起了下午发生的事：“我下午在书海路的小树林看到有学生在打架，有个男生用刀子威胁另一个男生。”

　　“什么？我们学校也有霸凌事件？”

　　“嗯。”卫铎从口袋里拿出那把小刀，李老师仔细一看，发现刀柄上刻了一个小小的“莫”字，立刻恍然大悟。

　　“这把小刀的主人是不是长的很帅很白，比明星还耀眼，但个子不高，只有170。”

　　卫铎点头。

　　李老师叹了声气，把小刀放在饭桌上：“这事你我都管不了。”

　　“为什么？”

　　同一张饭桌的另一个老师插言：“你说的那个男生叫莫星野，家里很有权势，莫星野学习成绩很差，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但不是很坏的孩子。”

　　敢用刀子伤害同窗，还不算坏学生？卫铎的三观略微崩塌。

　　李老师接着道：“学校对这个小魔王睁只眼、闭只眼，不仅是他的家庭问题，其实这孩子不主动闹事，他‘欺负’的那些学生品行才是真的有问题。政教处已经给他记了几次大过，但这孩子似乎屡教不改，学校也头疼，拿他没办法，生怕他哪天真闯出什么弥天大祸，那可就糟糕了。”

　　他就快闯了，卫铎在心里默道，嘴里说：“那这刀……”

　　“莫星野的事直接请示王秘书吧，政教处也管不了。”

　　卫铎暂时把刀收起来，又听李老师道：“还有啊，莫星野就住咱们楼上，521号房间。”

　　521号房间，这不和自己对门吗？卫铎脑海里一团糟，囫囵潦草地吃完晚饭。

　　******

　　第二天，卫铎把莫星野的小刀上交给政教处。他联系到王秘书，把卫铎的事一五一十全部给王秘书讲了。王秘书表情严肃地拨通一个电话，听语气应该是莫星野的家长。卫铎松了口气，“如果没我的事，我可以先离开吗？”

　　王秘书点头示意卫铎可以离开。

　　整个上午，卫铎跟着体育组组长赵大海熟悉教学环境。中午，他们去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经过校园广场，只见一群学生围在广场北面的升旗台边。卫铎问怎么了，赵大海告诉他：“这个时间点还这么热闹的话，不是有学生在表白，就是有学生被校方通报了。走，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走近，卫铎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立于升旗台中央。

　　“哦，莫星野啊，那肯定是被全校通报了，正在罚站。”

　　卫铎心想莫星野的通报肯定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他抬头去看主席台上的少年，只见少年面无表情，幽冷的目光飘向远方，毫不在意其他同学的指指点点，似乎惩罚和批评对他没有一丝作用。

　　“走吧，卫老师，咱们去吃饭，下午还有两个班的课。”

　　吃完午饭，赵大海去了教师休息室。卫铎买了一个椰蓉面包、一袋酸奶和两个茶叶蛋，走到校园广场。

　　初秋的正午有丝燥热，广场已经没有多少学生。升旗台边还站着几个学生，乔彬老远就认出了卫铎，骂了一声“操”，挽起袖子冲向卫铎。

　　“是你告的状吧，果然是不怕死的新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卫铎抓住乔彬的手腕，磊落承认：“是我告诉王秘书的，但你们集体欺负同学，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

　　“你知道个屁，我们那叫‘伸张正义、替天行道’。我们已经把你的基本情况调查清楚了，体育部的卫铎老师是吧，这梁子我们结下了，一个月内你不主动从华越辞职，我不姓乔。”

　　周品轩虽然不如乔彬激昂愤慨，但也看不上卫铎背后“损人”的行为，他冷声插言：“卫老师，我本来还想找个时间向您解释的，想不到您告状的速度都能赶英超美了，碰见您算我们倒霉，不过以后倒霉的就是您了。”

　　听语气是他们以后要和自己过不去了，但卫铎心里不觉惧怕，他把装着食物的塑料袋塞进乔彬手里：“我不在乎你们怎么看我，我只是做了一个老师该做的事。”

　　和这群孩子说不清楚，卫铎临走前稍停顿，还是没忍住道：“凡事靠暴力解决问题，那不叫英雄。”

　　乔彬和周品轩皱起眉头，站在主席台上的少年肩膀轻轻一颤，脸上不见一丝波澜，嫣红的薄唇里缓缓吐出一句——

　　“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