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少爷的秘密情人》白雨非悬

28、chapter 28

　　秋意渐浓，植物园气温适中，放眼之处尽是生机勃勃的草木花叶，颜色六色，缤纷繁茂。

　　“卫老师，莫星野，这个地方太棒了。”潘小康把小狗放在地上，回归自然的小白汪汪叫了两声，在松软的草坪里自由撒欢。

　　“潘小康，学校只能让我们养一个学期。明年我们就高三了。”
　　“一个学期也好，我就是想亲自照看小白长大。谢谢野哥，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英雄。”

　　莫星野昂首挺胸，笑容掩不住得意，他认为同窗对自己的评价……
　　极度恰当。

　　三人挑了一处隐匿安全的小角落，莫星野卫铎又陪潘小康去市区买狗屋。

　　潘小康的生活虽然紧巴困难，但对小狗毫不吝啬，买的狗屋、口粮、玩具全是进口的。给小狗购置完新家，莫星野让司机先送潘小康回学校。

　　剩下的时间就是二人独处世界，莫星野似乎早有预谋，电影、逛街、晚餐，一气呵成，和卫铎渡过了还算开心的半天时光。

　　晚饭订在在两人第一次去市区、莫星野挑选的那家高级西餐厅。

　　卫铎对这种地方无感，菜单密密麻麻的英文看的也不是很懂，反倒是莫星野，极耐心地给卫铎解释每道菜品的精妙之处，只希望让他喜欢的人能得到最好的。

　　莫星野“谄媚”地帮卫铎切牛排，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卫老师，竟然在这里遇见您。”

　　裴诺和金绮出现在二人眼前，莫星野温柔的表情立刻僵冷，在心里懊恼自己没提前订个包间。卫铎倒是大方回应了学生们的问候。

　　裴诺淡淡地说：“老师，您和莫星野同学的关系真融洽。”

　　岂止融洽，校霸语不惊人死不休，昨天还刚给自己“惊喜”表白。

　　卫铎挤出一丝尴尬勉强的笑：“还凑合吧。”

　　莫星野脸色幽暗，声音加了寒意：“学长，我和老师的关系，不关你什么事吧。”

　　裴诺用一个客气且不失礼貌的笑，表示他并看不上莫星野。金绮未察觉两个男生间的暗涌端倪，大大咧咧地笑道：“卫铎老师，泳协年底要举办全国游泳爱好者大赛，不是官方锦标赛，都是业余人员参赛，您听说了吗？我就是今天来市区报名审核的。”

　　卫铎怎么可能不知道，比赛通知一公布，他在游泳队关系不错的朋友就给他发了报名表，卫铎现在不是运动员身份，这种比赛是他唯一能参加的，他很想参与，却一直犹豫不决。

　　他早就平心静气地接受了“退役”的现实，可是看清现实不代表他能坦然地接受自己，刚受伤那段日子，他也埋怨过命运的不公，如果那天他没有去看海豚表演，恰好碰见一个小女孩意外落水，为了救人，他意外受伤，只能潦草地提前结束职业运动员生涯……
　　无法站在世界级的领奖台上摘得荣誉，他其实比谁都遗憾、难过、不甘、痛苦，他辜负了父母的殷切期望，浪费了国家的资源与教练的悉心栽培，更失去了挑战自我、突破极限的机会……
　　种种常人会有的负面情绪，他几乎都感受过，只是从未向外人表露而已。

　　他努力克制，越若无其事，内心的遗憾越疯狂生长。

　　报名表早就填写好了，可是在网络上提交的那刻，卫铎动摇了，让他一个前职业运动员去和业余选手竞争第一，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有种微妙的恐惧与排斥。

　　他曾经是国内顶尖一流的游泳名将，最后竟沦落到要和非专业人士竞技，且不说他的自尊心，到时候现场的选手和观众会怎么看待他，嘲笑、讥讽、鄙夷、哄笑，每一种都卫铎不敢想象的后果……

　　他平静地删掉那张报名表。
　　然后告诉自己，踏实点，别去做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听到有大型游泳赛事，莫星野倒显得十分有兴趣，金绮和他是同班同学，但这是他第一次和少女说话，“报名流程复杂吗？”

　　金绮诧异地看了眼一向与班级不和的校霸，而后道：“不复杂，现场拍照盖章，就算报名通过了。”

　　“什么人都可以报名吗？”
　　“当然，大赛分少儿组、青少年组和成人组，每个项目的前三甲除了奖金，入围决赛的选手可以去参观国家队训练基地。”

　　“啊，老师，我要报名。”莫星野期待地望着卫铎，奖金他不稀罕，他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喜欢的人。

　　卫铎一愣：“什么？”

　　金绮不解道：“莫星野同学，上学期的游泳课你可是一节课都没上。”

　　“我可以学啊，卫老师承诺过要给我当私教。”莫星野双眸闪烁着亮光，故意给游泳社社长炫耀自己的特殊待遇。

　　金绮小声嘟囔：“我还打算请卫老师给我指导比赛呢。”

　　卫铎听见了，和颜悦色对女生说：“没问题，我不打算报名，我可以当金同学的培训教练。”

　　“老师不报名吗？”
　　“我啊，去参加比赛身份有些尴尬吧。”

　　“怎么会呢，到时候选手观众肯定很多人都是老师的粉丝，您不参加太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

　　卫铎垂下头，声音渐低，握成拳的双手指关节泛成青白。

　　莫星野敏锐地捕捉到卫铎的异样，他冷眼瞪着还欲搭话的少女，反问：“你们是来吃饭还是来聊天的？”

　　校霸脾果然是爆脾气，金绮被说的一阵脸红，拽着裴诺的胳膊，急忙离开了。

　　“老师，你尝尝这个鱼子酱和牛手卷，这家餐厅我从小吃到大，和牛手卷可是他家最经典的菜品。”

　　卫铎注意力有些不集中，食不知味地咀嚼盘中精致的美食。

　　莫星野小声道：“老师，我也打算报那个游泳比赛，明天起你就教我游泳吧。”

　　卫铎也不好奇怕水的少年为何会心血来潮学游泳，他“嗯”了一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

　　吃过晚餐，两人回了学校。

　　卫铎洗漱完，在客厅一角的运动垫上练习平板支撑，莫星野知道卫铎有定时锻炼的习惯，以前他心思单纯，没有多余的想法。可最近，他一看到卫铎健身锻炼，心思总会往歪了想。

　　老师的屁股真翘啊，超挺的，摸起来一定很有手感吧。

　　老师的腰似乎也很有力气啊，卫衣下的马甲线很清晰呢。

　　老师的小腹一丝赘肉都没有，对了，锁骨也是，贼性感。

　　老师流汗的样子真性感，他好想抱着老师滚|床|单……

　　该死的，为什么只凭想象，他就硬了。

　　莫星野夹着腿，匆忙躲进卫生间，半小时后，卫铎练完核心，正在拉伸四肢，才看到少年步伐虚软地从里面出来。

　　“莫同学，你哪里不舒服吗？你的脸很红。”

　　“没事老师，我就是在里面思考以后的事。”

　　“以后的事？”

　　莫星野在心里默道，对啊，我在“思考”怎么样占有老师的第一次。

　　卫铎以为少年的学习压力大，安慰道：“你才高二，时间还算充裕，有什么心事烦恼慢慢解决，不用急于求成。”

　　“知道了，老师，我好喜欢你。”

　　又来了，卫铎脸一红，急忙上床：“咳咳，已经很晚了，你不写作业的话，把书桌整理好，早点睡觉。”

　　521的灯在长夜降临前熄灭，卫铎躺在床上，窗外倒映着皎洁的月色，他不受控制地想起游泳比赛的事。

　　“老师，你睡了吗？”少年的声音在房间另一侧轻轻响起
　　“怎么了？”

　　“别忘了明天要教我游泳。”
　　“我不会忘。”

　　“要不老师也报名吧。”
　　卫铎沉默。

　　“就当陪我。”
　　“……”

　　黑暗里，莫星野的眼睛闪着亮光，声音也极度温柔，“老师，别顾忌外界的目光，考虑太多只会更加怀疑自己，我无法对老师的遭遇身同感受，可是我知道，老师最喜欢的事一定就是游泳。”

　　“所以，大胆选择吧，因为没有再比割舍自己所爱之事更糟糕的情况了。”

　　“……”卫铎心头微暖，莫星野有时候其实比他想象的成熟。

　　“老师，就当为自己，为自己比赛一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