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少爷的秘密情人》白雨非悬

27、chapter 27

　　“老师，你在做什么？”莫星野有些慌张。
　　“我是不是吓到老师了。”
　　“老师忘了521协议吗？”
　　“卫铎老师，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卫铎的动作一顿，莫星野又走到门边，霸道地把门反锁上。他的表白猝不及防，却绝对不是一时兴起的无脑之言。

　　他对喜欢久矣的人表白，他错了吗？
　　他尚未成年，但能辨的清什么是喜欢与爱。

　　虽然早已预料到卫铎抗拒排斥的反应，可是不安之余，莫星野随之又有种孤注一掷后的平静，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就不可能走回头路，他已经无法忍受一个人的孤单与寂寞。莫星野心底涌出了一个极端的念头——

　　就算被拒绝，卫铎，他也是要定了。

　　卫铎的行李本就不多，他拿出那个陈旧的手提袋，把衣物整齐地叠放在里面。

　　莫星野也从柜子里也拿出自己的行李箱，一言不发地把校服一股脑塞进去。

　　“莫同学，你……”
　　“老师走，我也走。”
　　准确说是卫铎去哪儿，他也要跟着去哪儿。

　　卫铎停下动作，决定和冲动的少年认真交谈一番。

　　“莫同学，年底就是你的16周岁生日，实话说，我有时挺不能理解你们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平时在想什么，刚才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住比较好。”

　　“那我的吻呢，老师我说了我是认真的。”

　　想起那转瞬消逝的冰凉触感，卫铎不自觉抿了下淡色的唇，这个动作被莫星野撞见，他只觉心口顿时涨热。

　　卫铎侧过头，只露出半边染了淡粉色的脖颈，在莫星野眼里，肌肤的线条是那么健康漂亮。许久，青年羞愧地说：“认真也不能那样。”

　　“哪样？”少年微微一笑，刁钻地问。

　　“就是……”卫铎此刻心乱如麻，反应慢了半拍，才发觉自己中了少年的小诡计，他懊恼地拔高音量：“莫星野，你别得寸进尺。”

　　“哈哈老师真是太可爱了。”明明24岁了，但适才亲密接触的反应青涩又稚嫩，如果和自己谈恋爱，应该会很有趣吧。

　　“有什么好笑的，莫同学你严肃点。”卫铎提起收拾好的行李，“我先回自己的宿舍，莫同学你今晚自己反省。”

　　“老师……”莫星野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干脆撒起娇来：“求您别走……”

　　少年故作娇气的声音卫铎并不反感，他回头望了眼墙壁中央字迹不一的521协议，心一狠，还是拉开了房门。

　　“啊，老师别走，我肚子好疼。"房间里传来少年扑通倒地的声音。

　　卫铎一怔，步伐犹豫不前。

　　“我真的肚子好疼，怕老师担心刚才就没告诉老师……”

　　卫铎回头，眉间流露出一丝担忧，“莫同学，你……别骗我。”

　　“哇呜……老师，你和我一起住了那么久，我莫星野从来不骗人……”

　　除了这一次，老师，我是善意的谎言。

　　卫铎看到少年脸色煞白，额间淌下几滴汗珠，确实不像装的。

　　卫铎长吁一口气，放下行李，急忙走过去，把疼的嘤嘤叫的少年扶到床上，给少年倒了杯热开水。

　　莫星野拽住卫铎的衣袖，哆嗦道：“老师，你今晚陪我好么？”

　　卫铎抿紧唇，缄默不语。

　　“老师不说话的话，就代表默认我的请求了。”

　　莫星野又嘤嘤了一会儿，卫铎终于开口：“要不我送你去校医院看看？”

　　“不用麻烦老师，我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莫星野张开双臂，缠住卫铎的胳膊，合起眼眸，香甜地睡熟过去。

　　“喂，醒醒。”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少年的酣睡声，卫铎满脸无奈。

　　卫铎抽动了下胳膊，却被莫星野抱的更紧。

　　“你这小子。”卫铎曲起食指，用劲敲了下少年光洁的额头，少年在睡梦里发出不悦的呢喃。

　　卫铎在床边坐了一小会儿，大脑里早已一片混淆。一阵清淡的幽香从客厅里传来，卫铎起身，拿起那束包装简陋的蔷薇花，卫铎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认出那些花儿是篮球馆附近一处花坛里种的。

　　卫铎感到头冷，少年任性的“偷窃行为”不怕被校园监控拍到吗？
　　真是个二傻子。

　　蔷薇花娇艳欲滴，每朵都绽放得动人浪漫，馥郁的芬芳悄然弥散开，甜的恰到好处。

　　卫铎的视线转移到那份情书上，他踟蹰半晌，最终抵不过好奇心，缓缓拆开桃粉色的心形信纸。

　　几行潇洒飘逸的大字跃然眼前：

　　亲爱的卫铎老师，
　　我是个不完美的人，遇到你之前，曾一度怨恨自己，怨恨所有人。
　　但我们不小心邂逅了，你悄悄闯入我的生活，从此，我灰暗的世界突然有了光彩。

　　天空是如此纯净，花儿也会自由呼吸，柔软的微风拂过我的悲伤，我才明白了，原来每个悲伤的小孩都值得被善待。

　　谢谢老师，我喜欢与老师相处的每个瞬间，从荒芜的过去到遥远的未来，我已经迫不及待——
　　想要，想要老师的全部。

　　卫铎老师，我喜欢你。

　　落款：莫星野。

　　短短的情诗里，每个字都是那么热烈生机，稳、准、狠地砸到卫铎的心坎上。一种悲哀的甜蜜在夜晚里慢慢发酵，卫铎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他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放下那粉令他害臊又尴尬的书信。

　　他顾不上拿行李，立即窜出热的令人窒息的房间。

　　楼道里吹来几缕凉风，卫铎张大嘴呼吸，把许久不用的钥匙插入旧宿舍的门锁里。

　　卫铎用力扭动，细小的锁孔紧紧桎梏着银色的钥匙，竟然纹丝未动，才发现是莫星野竟然偷换了他的门锁。卫铎气的哑口无言，瞪着拒人于门外的金属门锁，又烦躁地抓了几把头发，拍了几下纹丝不动的门板。

　　“啊啊啊！！！这小子！！！”
　　卫铎低声埋怨，他在冰凉的楼道里来回走了近一个小时，却始终没想到妥善的解决对策。

　　最后只能不甘地返回521，疲惫地一头栽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头。

　　静谧的墨色里，房间另一边，一双精致的双眸悄然睁开，少年的嘴角勾出一道美丽的弧度，无声笑了。

　　******

　　翌日，生物钟极准的卫铎破天荒睡过了头，醒来后，客厅的餐桌上摆放了几个饭盒，莫星野坐在一侧的餐椅上，拿着物理书嘴里默念有词。一道晨光映亮少年俊美的面孔上，闪耀着迷人的微光。

　　卫铎急忙起身，发现自己昨晚和着外套睡着了，睡衣都没来得及换。

　　“老师，早安。”莫星野一手撑着下巴，朝气蓬勃地转过脸，对卫铎露出一个明媚阳光的笑容。

　　卫铎心间立即兵荒马乱，他佯装镇定，沉默地收拾床铺。

　　“老师，我买了早餐。你要不先吃早餐，我帮你整理。”
　　“不用劳烦。”

　　“老师，你为什么要生气，你凶巴巴的样子……我挺自责的。”
　　自责？面对长辈的怒火，不应该是畏惧的情绪吗？

　　卫铎更加不满。

　　“快来吃饭吧，有什么误会我一点点给老师解释。”

　　卫铎不肯靠近对自己“图谋不轨”的少年，“莫同学，520的门锁是你换的吗？”

　　“嗯，以防万一，其实老师搬来521的第二天我就换了。”

　　“……你，”卫铎倒吸一口气凉气，“你怎么不告诉我。”

　　“老师都答应和我‘同居’到我毕业后，我告诉老师也无济于事啊。”

　　莫星野起的早，找了个素净的花瓶，把他昨晚临时摘的蔷薇花摆放在卫铎的床头柜上，卫铎无意瞥见那束绚烂绽放的花儿，羞愧难安，心跳又恍惚加速，“莫同学，我到底做什么你才会停止这个荒诞的举动？”

　　“不用，老师什么也不需要做。”

　　“那你这样成何体统？”

　　“老师不用着急拒绝我，”少年目光深邃，丝毫不掩饰他的骄傲自信：“因为总有一天，我会让老师心甘情愿接受我的心意。”

　　“呵呵。”卫铎冷笑，他神经病才会接受一个同性的求爱。

　　感受到男人的冰冷与反感，莫星野还是回应了一个温柔的浅笑：“老师听清楚了，是心甘情愿哦。”

　　两人的对话再次陷入僵局。

　　卫铎冷静思索片刻，然后起身坐在餐桌边，打开温热的餐盒，淡定享受着可口的食物。

　　莫星野已经“误入歧途”，既然听不进他的劝诫，那他也没必要处处闪躲了，少年不是说喜欢他吗，只要他不回应，狠狠泼少年几次凉水，就不信少年还能对自己热情依旧，不计前嫌地对自己继续示好？

　　迷茫了一宿的愁云被拨开，卫铎认为自己这个决定极其“英明机智”。

　　于是，两人之间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似的，一切照旧。

　　吃完早饭，莫星野把潘小康委托的事给卫铎复述了一遍。

　　“我会给学校提出申请，卫老师，我们送小白一个家吧。”

　　“家？”

　　“对，学生寝室肯定禁止饲养宠物，但我们可以另辟蹊径，学校有个植物园，也许我们能在那里给小白寻找一处容身之地。”

　　下午，莫星野和潘小康约定在植物见面。不用再受校外流氓的欺辱，潘小康明显活泼了很多，他抱着一只安静乖巧的小白狗，喜笑颜开，出现两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