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少爷的秘密情人》白雨非悬

15、chapter 15

　　卫铎和裴诺一同去了道具室，裴诺拿了份道具清单给卫铎，安排卫铎的任务是清点核实道具。

　　文化节期间，该剧院每天都有两场公演，音乐剧、话剧、器乐演出、戏曲表演……卫铎一直忙到下午五点，中间几乎没有休息，才完成三分之一的工作量。

　　傍晚，裴诺和几个学生来了，裴诺道：“卫老师您辛苦了，该吃晚饭了，我们学生会邀请了各位外援的老师聚餐。”

　　“不用，不用，我还有事。”

　　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开口，“打扰老师我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请您务必要接受我们的邀请。”

　　其他学生也纷纷劝留，卫铎给莫星野发了条短信，说自己晚点才能回医院。

　　学生餐厅热闹纷呈。
　　孩子们虽然忙碌了一天，但依然精神饱满，餐厅四处洋溢着充实的笑意。

　　赵大海问那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刘同学，你申报了什么节目？”

　　“我啊，六个单元我都有节目，连轴转，最近忙的我都快自闭了。”

　　“刘同学真优秀。”

　　“我哪里优秀，裴学长才是我们的榜样，他身兼数职，策划、宣传、经费、沟通协调、社会接待……这些事务件件都繁琐不易，但学长不愧是我们华越的门面，每个环节都处理的井井有条、滴水不漏。”

　　赵大海也由衷敬佩：“真是越优秀越努力啊。”

　　裴诺笑说：“我听说赵老师在华越任教前，曾是足联的一级裁判。”

　　“哈哈，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不过我们体育组是真的人才辈出，每位老师都曾拿过杰出的成绩。”

　　其他学生也纷纷插言：“对啊，王老师的经历更传奇……”

　　卫铎一直笑着，安静享受这份融洽的师生情谊。

　　裴诺主动给卫铎盛了碗汤：“卫老师，您以前是运动员吧，为什么年纪轻轻退役呢？”

　　“去澳洲训练不小心遭遇车祸，左臂骨折了。”

　　学生们集体同情惋惜。

　　好在卫铎已经释然，赵大海替他解释：“好多运动员从4、5岁起就开始训练，吃的苦、流的汗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顶尖的运动员还要看天赋和时运，我们在电视里看比赛就几分钟而已，可背后却是他们用十几年艰辛付出换来的。卫铎的情况我了解过，他就是稍微欠缺点运气，不然早就能代表国家征战世界泳坛。”

　　裴诺看着底色哀默的男人，他无法感同身受，许是对男人心存好感，他竟然有丝感同身受的遗憾。

　　饭后，天色已晚，卫铎急忙赶回医院。
　　病房的气氛冷冷清清，莫星野脸色阴暗，坐在床上看数学书，见卫铎回来少年不痛快地道：“老师，你下午做什么去了？”

　　卫铎把自己当文化节教师外援的事如实告诉莫星野。莫星野听了后依然极度不悦，他放下数学书，察觉到自己怄气的反应有些奇怪。

　　“莫同学，那个文化节你不参加吗？”卫铎主动问。

　　“我为何要从参加。”

　　“赵老师说很多学生都会展示才艺。”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莫星野才懒得告诉男人弹弹唱唱他也会。

　　卫铎说不过莫星野，他不是让少年追求合群，是少年太孤独了，除了乔彬那几个捣蛋精，他几乎没见过少年和其他同龄人有过交往。

　　莫星野洗了个澡，拿出笔电打游戏。卫铎用手机刷新闻，他妈发起了视频聊天。

　　卫铎怕打扰莫星野，拿起手机就钻进了休息室，过了半个多小时才从里面出来。

　　“你在和谁通话那么高兴？”
　　“我爸妈。”

　　“哦，他们在哪里？”
　　卫铎说了说了北方某个偏僻小县城的名字，“你应该没听过吧。”

　　“嗯，那他们是做什么的？”
　　“我爸妈是国企的下岗工人，失业后两人经营了一家杂货店。”

　　莫星野也不知道今晚自己如此多话，但他就是突然很想问，想知道正常的亲子关系和自己的想象是否一致。

　　“那你们平时都聊些什么？”
　　“不会刻意找话题，就随便唠叨些家常，柴米油盐之类的。”

　　“聊这些也需要半个小时？我一局游戏都打完了。”
　　“小子，等你长大就会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了。”

　　“呵！”莫星野用鼻音发出一个冷笑，“你还觉得我是孩子？”
　　“当然，16岁，未成年，不是孩子吗？”

　　莫星野流露出一副懒得和你理论的样子，点了下鼠标，重新开了局游戏。

　　莫星野打完游戏，卫铎道：“今晚还需要陪你？”
　　“随便。”

　　“那我就再陪你几晚。”卫铎一边铺被子，一边低声道：“还说不是孩子。”

　　卫铎打开床头的夜灯，调成橘灯模式，轻声道：“莫同学，晚安。”

　　少年躺在温暖柔软的被褥里，莫名心安。
　　他闭上眼，放松全身的神经，觉得自己幻化成一颗轻盈的蒲公英，飘飘荡荡，几经波折，才终于寻得这方能容纳他所有的小空间。

　　******

　　连续几日，少年都能睡到自然醒，噩梦也明显少了。除了公务，卫铎白天空闲的时间也全部投入在文化节的外援里。

　　终于到了莫星野出院的日子，乔彬他们拉了条横幅，买了些烟花棒，美其名曰这喜庆的日子值得隆重庆祝。

　　晚上，乔彬包下某个学生餐厅的三楼，还请了一帮平时能玩在一起的朋友。华越的学生也会站队，莫星野性格不羁，为人坦直，随随便便就敢逾规越矩，对潜伏在校园的伪君子从不心慈手软，自然吸引了不少叛逆的热血少年追随。

　　把餐厅管理支走后，乔彬偷偷从书包里拿出一瓶茅台，少年们惊喜的欢呼雀跃。

　　乔彬鄙夷道：“臭弟弟，你们又不是没喝过白酒。”
　　有人回应：“嘻嘻，在学校里偷喝才刺激啊。”

　　“刺激？”乔彬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嘻嘻，那就让你再刺激刺激。”
　　说完，又拿出一箱酒。

　　少年们彻底进入状态，像炸锅的开水，完全抛弃平日的规矩礼仪，在餐厅里放飞自我，任性胡闹。

　　一直闹到晚上10点，众人才陆陆续续返回各自的公寓。

　　乔彬和周品轩要送莫星野回教职工楼，莫星野拒绝了，他打算一个人吹吹风，独自走回去。

　　下午，那个体育老师已经把他的私人物品全部拿走了，莫星野知道自己很快又要恢复“单身”生活，当时他申请住教职工公寓楼，就是为了清净。但或许是这几日他熟悉了青年的存在，一想到自己要一个人睡觉，他竟然有种微弱的抗拒。

　　莫星野沮丧地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此时那个人或许就在身后的房间陪家人视频。他十分想敲敲门，至少得让他跟自己道句“晚安”吧。

　　但不等莫星野行动，卫铎的房间打开了，卫铎似乎早就等候多时，果不其然，莫星野听到：“我一直在听楼道里的动静，怕你不回宿舍，还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

　　莫星野打开手机，是有一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

　　“我和朋友吃饭，手机静音，找我有事？”
　　“原来啊，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是相处了这么久，你出院了我也应该表示下心意。”

　　“你想表示什么？”
　　卫铎看了眼时钟，“再等一会儿啊，我先去找钥匙。”

　　莫星野第一次进卫铎的房间，他环顾四周，房间比自己的小，家具和生活用品十分整洁，摆放的也仅仅有条。地上铺了一张运动毯，上面摆放着一些家庭用的健身器材。

　　莫星野随便拎起一个哑铃，在空中摆动了几下，冷淡地吐槽可真重。

　　再抬眼，发现书柜里放满了金色银色的奖杯，眼花缭乱，展示着主人曾经拥有无限的风光与荣耀。

　　卫铎从外套里找出一把钥匙，道：“莫同学，你不困吧。”

　　“我听学生说今天晚上11点有猎户座流星雨，是最近十年规模最庞大的一场天文奇观。我问天文社借了两个望远镜，过会儿带你去看星星吧。”

　　“什么？”

　　“你的名字里有个星字，所以我觉得带你观赏星星挺亲切的。”

　　莫星野一时找不出拒绝男人的理由，难怪他今晚回寝室的路上，路上有不少学生。

　　时间差不多了，网络上已经有人发现场图了。卫铎拿了件外套，“走吧，我问管理员借了钥匙，我们去8楼的天台观赏。”

　　莫星野跟随男人爬上8楼。华越在市郊，周边的环境再没有高层建筑，加上空气质量好，夜空的能见度自然比城市高。

　　猎户座流星雨在条件允许的地方肉眼可见，场景瑰丽壮观。卫铎不确定他们会看到如何的盛况，保险起见又借了望远镜。

　　夜幕漆黑，偶尔闪烁几颗孤星。

　　学生公寓的顶楼似乎人也不少，学生们掏出的手机光幕星星点点，反倒在夜色十分抢眼。

　　大家都在焦灼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卫铎捧着望远镜，突然拍了下莫星野的肩膀：“抬起头，快看。”

　　镜头里。
　　一颗颗明亮的星辰划过夜幕，划出道道绚丽的光芒，转瞬即逝，仿佛要给辽阔的苍穹留下凄美狂野的裂痕。

　　卫铎惊叹：“难怪刘同学说他们天文社今晚不睡觉，要集体熬夜。”

　　莫星野不语，却也不由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震撼了。

　　这场华丽壮美的星雨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返回宿舍时，卫铎似乎还沉浸在其中，笑问：“莫同学，流星雨好看吗？”
　　“嗯，好看。”

　　“其实人这一生和星星差不了多少，都是转眼即逝的，时间那么宝贵，我们总得拼命，向世人证明我们拜访过这个世界吧。”

　　卫铎从来不会像此刻般苦口婆心，这句话也不是他的原创，是不久前刷微信朋友圈看到的，这个场合使用，恰到好处。

　　卫铎从抽屉里拿出那个蓝色水球形的小夜灯，递在莫星野面前：“这个，送给你。”

　　莫星野未伸手，他找不出语言形容此刻的感受，胸口又开始有种莫名其妙的酸涩感。

　　“莫同学，你快拿着啊。”

　　男人的催促让莫星野有种奇怪的焦虑感，莫星野不喜欢那种复杂的情绪，于是他直接道出自己的内心所想：“老师，我不要那个灯。”

　　卫铎有丝不解，然后又听到莫星野荒诞怪谬的请求。

　　“卫铎老师，我想和你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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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莫星野喵咪式伸开双爪：我不要灯，我想要老师。
ps 这章写的略赶，有些心理细节描写的不够具体生动，以后肯定要改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