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少爷的秘密情人》白雨非悬

13、chapter 13

　　陪|睡？
　　卫铎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奇怪，但不算过分和刁钻，他关了灯，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尾，疲倦道 ：“赶快闭眼吧。”

　　莫星野蜷缩在被窝里，他听到了床边青年浅浅的呼吸，莫名感到一丝心安。

　　水，又咸又腥，冰冷无情。
　　一如既往的窒息感，绝望、痛苦、自责、仇恨……所有的悲伤最后都化成母亲模糊不堪的脸，他触碰不到，只能任黑色的水流将记忆消融、吞噬、毁灭。

　　“妈妈，别走！”
　　莫星野惊叫着从睡梦里醒来，睁开眼，房间漆黑一片，他浑身都是冷汗，总感觉黑暗里随时会出现能把自己吞噬掉的怪物。

　　“莫同学，你醒醒。”
　　房间一瞬变亮，久违光明的眼眸刺痛难忍，少年大口喘着气，眼眶边淌下两道湿润的水痕。

　　卫铎也没预料莫星野做噩梦的反应如此强烈，小心地问：“莫同学，需要我去请医生吗？ ”

　　莫星野眼底濛濛，声音有丝悲伤：“不，不用了。”

　　“现在10点20分了。”卫铎拍了下少年的小臂：“继续睡吧，我就在你身边。”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卫铎以为莫星野睡熟了，便返回看陪护休息室。

　　黑暗里，莫星野悄无声息睁开幽深的双眸。

　　******
　　翌日，卫铎起床时，莫星野已经醒了。
　　他笑问：“昨晚睡得好吗？一开始你做了噩梦，哭哭喊喊的，我叫都叫不醒。”

　　莫星野问：“我都喊了些什么？”
　　“妈妈别走。”

　　莫星野的心脏瞬间刺痛，他失神了几秒，仓皇地转移话题：“你可能听错了。”

　　卫铎收拾完房间，把几本崭新的教材摆在小桌板上，提醒莫星野该学习了。

　　莫星野这回挺配合，拿起书本装腔作势地读了起来。中午乔彬等不良少年又来看望莫星野，看到他们不学无术的老大竟然在学习，纷纷露出世界末日来临般的惊悚表情，夸张又充满了“钦佩”之情。

　　“野哥，你竟然在看物理课本？请先收下我的膝盖。”
　　莫星野一本书敲在小伙伴的头上，冷冷地说：“我特么又看不懂。”

　　“哈哈，看不懂就别难为自己啊。你的本儿呢，咱们先开局游戏。”
　　莫星野用眼神瞟了眼陪护室，低声说：“那个烦人老师就在里面呢，被他发现我玩游戏，他又能叨叨哔哔一整天。”

　　“野哥说那个体育老师啊，听说他这几天照顾你，哪里做不好了，野哥只要一句话我们就往死里整他。”

　　莫星野翻了个白眼，把物理教材已经读完的页数用书签做了记录，又问：“三天了，学校要如何处置范俊杰那个傻逼呢？”

　　“他已经被学校移交给警方了，范氏的股票市值这几天蒸发了几个亿，是美金哦，我还听说范家的几个旁系也都气势汹汹，要挟范俊杰的父母转让股份，否则就要让范傻逼交出遗产继承权。”

　　“你们说那个范俊杰是不是真蠢，欺负我野哥前都不顾忌野哥的家世背景吗？”
　　“嘿嘿，我们野哥向来低调。我和你们一起玩了快一年，才知道他是范俊杰那种人投100次胎也高攀不上的男人。”乔彬说。
　　“就范傻逼那熊样怎么能和阿野的盛世美颜相比。”
　　少年们说说笑笑，气氛温馨融洽。

　　下午，卫铎陪莫星野在室外活动。
　　校医院附近的篮球场几乎没有学生，但里面的体育设备干净如新，莫星野让卫铎给他抱了一箱篮球练习投篮，卫铎就充当了捡球的角色，一边伺候大少爷，一边趁此机会活动身体。

　　莫星野的投篮技术精湛，几乎球球入筐。卫铎见状有些心痒，随手捡起地上的篮球，对准篮筐轻轻一扔。

　　砰——篮球弹开，卫铎失误了，莫星野不遗余力地嘲讽：“蠢。”

　　卫铎并没有见怪，又投了几次球，但准确率不高。休息间隙，卫铎虚心向莫星野请教投篮方法，少年冷淡地回复：“没什么技巧，多练就好。”

　　“莫同学，我看了你的体育测评表，你其他项目全优。篮球还拿过奖，为何单单排斥游泳，其实游泳也是靠练习日积月累的。”

　　莫星野用食指花式旋转一个篮球，目光望着比自己高出一米多高的篮板，冷不丁地问：“打篮球能长个儿，游泳可以吗？”

　　原来校霸挺在意自己的身高，卫铎笑道：“游泳是最健康的有氧运动，不仅可以增长身高，还可以全身塑性，你不学怎么能感受到游泳的益处。”

　　“我学不会的。”莫星野把高速旋转的篮球放在另一只手上，面无表情。
　　“因为我溺过水。”

　　空气静默。
　　两人的交谈再次无疾而终。

　　但卫铎总算知道莫星野不上游泳课的缘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既然少年如此排斥水，那天为何连命都不要地往湖里跳。

　　那块古董表值得他拼了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