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深谷》水寒月白

7、钓鱼鱼呀

　　皇后注意到了两人的急忙，考虑了一下，示意谷谷先说。

　　“皇后娘娘，对丫鬟用刑并不是一个好办法，未必能得到证据还让无辜之人受伤，得不偿失。”

　　“本宫也不想如此，只是若找不出凶手，如何给胡尚书和胡状元一个交待。”

　　谷谷一时也无言，皇后便又示意白玉素说话。

　　“我……”白玉素看着谷谷迟疑了一下，谷谷并未看她。她咬咬牙，将话说完：“我看见过沈妹妹和这宫女私下接触过，而且……而且那帕子，正是沈妹妹给她的。”

　　谷谷：“……”证人证据准备的还挺齐全，就是不知自己这常年没出门是如何惹到她的？

　　白玉素这话算是吓到众人，皇后也迟疑了。

　　“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这沈家小姐做的？”

　　“我看着不像呀，她和胡小姐又无冤无仇，干嘛要冒这种风险害她。”

　　“人不可貌相，或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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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又转向问谷谷，“沈小姐，毒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谷谷言简意赅。

　　“我也相信不是妹妹下的，说不定，说不定是我看走眼了。”白玉素又给沈谷谷开脱，端的一副大义灭亲为天下好的模样。

　　“你演的不错。”谷谷非常中肯的道，“是我看走眼了。”说完，又看向皇后。

　　“皇后娘娘，毒不是我下的，谁下的我不知道，不过估计和白小姐脱不了干系，证据我没有，既无法找出凶手，也没法自证清白，要抓我随意，但罪我肯定是不会认的。”

　　谷谷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将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继续压下去，“还有，这宫女是给我指路的，和她有接触再正常不过，至于她那条帕子。”谷谷看了两眼皇后旁边托盘里的帕子，是她的，她和白玉素互换的，而白玉素赠她的在递给她时撕坏了，说之后在补给她。“是我送了白姑娘的。”

　　“妹妹你怎可乱说。”白玉素从一副错愕神色中回过神来，“你何时送过我帕子。”

　　纱鹋立即作证，“这确实是我家小姐送了白家小姐的，本来是要交换，只是白家小姐拿来换的坏了，便不在我们手上。”

　　“你别乱说，我们小姐哪有收你家小姐的手帕，不然你说说我家小姐帕子上绣了什么？”白玉素的丫鬟也立时反驳。

　　“白梅！”纱鹋几乎脱口而出，下一瞬就意识到不对，也迟了。

　　“你胡说！我家小姐以前是用过白梅，可是众所周知，后来这白梅被胡家小姐抢去用了！我家小姐现在可一直用的是粉杜鹃。”说起帕子上的标志，这些名门闺秀都是有这种非纸面的约定俗成的，不能在帕子上随意绣名字，那就绣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标志，让大家好辨认这是谁的东西。

　　谷谷的帕子绣的是兰花，一簇兰一朵花。那包裹毒药的帕子上就有谷谷的兰花，刚刚不能说明什么，毕竟他人不是不可以模仿，现在却如同铁证。

　　布局者还是非常用心的，这些细致的地方都想到了。

　　“这事听起来，若是是白小姐污蔑沈小姐的，也不是不可能啊。”青衣女子又开口。

　　“我没有！”白玉素着急解释，“我和妹妹一见如知己，怎么会害她，我也希望皇后娘娘明察秋毫，找出真正的凶手，还妹妹清白。”

　　青衣女子一哼，不在说话。

　　场面就如此僵持。

　　谷谷不像凶手，证据又充足；宫女确是凶手，但估计还有同伙；白玉素看似有嫌疑，又无证据。

　　或许自己不多参加些宴会真的不对吧，熟悉了也就不会被陷害了……可是为什么要她来这些宴会装模作样不开心？谷谷止不住的有些恍惚。

　　皇帝一行的到来破解了僵持的局面，各家千金的父亲几乎都在，胡家父子，沈父，白父三家对峙，沈父三言两语就理清了前后脉络，指出了诸多疑点，白父的老脸差点没绷住，沈父下定论之前顿了顿，看向皇帝，皇帝打了个哈哈，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宫女身上。

　　白父以前有过护驾之功，皇帝对他们家颇为照顾。

　　大部分女眷对这个结果都有些懵，不过事不关己也就不管太多。大部分官员都心中有数，但表面当然陪着打哈哈。

　　白玉素脸色不算好，不过居然还对谷谷笑的出来：“妹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谷谷转身离开，看都不愿看她。

　　白玉素眼里没什么情绪，心中却是极气，是她失策了，没想到沈父这么厉害……下次，不会了。只是太子是嫁不成了，不过四皇子……也可以。

　　如此一茬，看似谷谷没什么损失，她却是再也不想去那些宴会，再也不想与人为友，与任何人相处。她不想嫁人的一部分原因也是，不想琢磨嫁人之后的种种处事之道，反正大都是与人打交道。

　　而她现下看见白玉素的反应也是她没料到的，有什么好怕呢，反正又不是她的错。

　　谷谷不太舒服的抚了抚额，就被人扶住了。

　　“娘子可是身体不适？”凤霁天见谷谷状态不对，轻轻半搂住她。

　　齐王被这么无视实在是不爽，不过这次他是被白玉素安抚住了。

　　“沈妹妹，哦，不对，是凤夫人，好久不见呀。”白玉素是齐王侧妃，这次出来齐王只带了她和另外一个小妾，她平日里又受齐王宠爱，因此此时说话可没什么顾忌。

　　“没事。”谷谷朝凤霁天摇摇头，转向白玉素时脸上就带了一抹笑意。

　　“是好久不见，没想到白侧妃还是一样的装模作样。”其实谷谷有些手痒，想把她推下去，不过忍得住。

　　“……妹妹在说什么呢。”白玉素娇嗔道。

　　谷谷好恶心，所以谷谷直接扒到船边吐了起来，虽然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白玉素脸色瞬间难看。

　　凤霁天非常有眼色，“娘子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吐了呢……虽然是看见了脏东西，但是也不能吐的这么厉害……”

　　白玉素脸色更难看了。

　　齐王没有领会三人话中之意，还一脸认真的问了句：“凤弟媳这不会是有了吧？”

　　众人：“……”

　　连齐王的小妾都悄悄捂了捂脸。

　　凤霁天心中无语，面上顺着齐王的话担心道：“谷谷不舒服，我就先和她下船去就医了，还请齐王恕罪。”

　　谷谷，谷谷有点懵逼，不过她觉得自己的情况应该更倾向于被白玉素恶心的，而不是……有孕。

　　齐王摆摆手，这会儿倒是不气那些尊敬不尊敬的了，还想着要是自己替凤家发现了喜事，凤霁天自然也就更愿意偏向他这一派了。

　　白玉素则看着船迅速靠岸，然后凤霁天夫妻下了船，头一次那么恨齐王头脑简单。

　　谷谷看不见白玉素就舒服了，不过还是由凤霁天扶着她给船上的人看，直到走到隐入山林间的路，凤霁天才小心的放开谷谷。

　　“娘子要是还有不适就叫我。”凤霁天让凤轲骑马回去驾车了，他们慢慢走着和车遇。

　　谷谷点点头，遇见身体会这样不舒服是她也没料到的，不过不看见她就没事了，有理由绕开她也是好事，不过她是侧妃……想起刚刚因着齐王给她行的那个礼谷谷又要不舒服了。

　　不过这次她忍住了，白玉素不过狐假虎威，她没必要计较。

　　“今日玩的不快，明日我带你去钓鱼，那地方偏僻，应是不会遇到他人。”凤霁天将原本放在今日的打算推到了明日。

　　“钓鱼！”谷谷双眼一亮。

　　凤霁天忍不住摸摸她的头，这样的娘子倒是乖乖的可爱。

　　谷谷开心，不再计较其他，如果她知道这是凤霁天原本今日带她去的打算，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去游船。

　　凤轲很快就将马车赶来与两人相遇了，小米陪谷谷凤霁天坐进车内，大米凤轲驾车。

　　回到山庄时阳光依旧明亮，两人稍作歇息后就有些无趣，凤霁天就提议去池塘里钓鱼练练手，谷谷想想便同意了。

　　山庄里是有池塘的，不过不大，随便养了几条鱼做个装饰。

　　凤霁天挑了个离住的院子近一点的地方，让凤轲大米准备好渔具。

　　谷谷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的听着学着，后来给鱼钩上饵的时候她就有点郁闷了。

　　“我们一定要用这些东西喂鱼吗？”桶里的蚯蚓互相缠绕，谷谷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

　　“暂时是没别的可以喂。”凤霁天含笑道。

　　谷谷：“……”嘤，想钓鱼可是不想面对这么恶心的虫子。

　　凤轲给两人上了饵，凤霁天倒不是怕被蚯蚓恶心，他是怕他碰了蚯蚓谷谷就不愿靠近他了。

　　谷谷接过鱼竿，让线离自己远远的，保证碰不到。然后不等凤霁天说方法，就将线放进了水里，她实在不想看着钩上的虫子动。

　　凤霁天看着谷谷矛盾的样子特别想笑。

　　帮谷谷调整了一下握鱼竿的姿势，鱼竿高度等等，然后两人静坐等待。

　　不知道用来观赏的鱼会不会上钩，不过都是鱼，应该会钓到一些的。凤霁天摸摸下巴，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