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同人文）刀锋的缠绵》山野雾月

85、Chapter24

　　1.

　　冬天的冰湖太过危险，我们决定绕过冰湖，从另一侧的断崖上去，前往二分点神庙。

　　今晚就是朔月了。

　　夜空漆黑一片，看不到星星和月亮。

　　朔月对我来说是危险的，我的感知力几乎为零，只能感觉到附近十米的距离，再远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前两天还可以感觉到远处是否有狼群经过，是否有其它野兽，今晚就什么也感觉不到，顶多能听到鸟类煽动翅膀的声音，不过这种声音听到也无济于事。

　　夜深了，今晚应该是没办法离开这片断崖的。

　　我们一起出去捡了一小堆干柴，做成临时的小火堆，靠近坐着，勉强取暖。我盖着泰隆的衣服，蜷缩成一团，在火堆旁迷迷糊糊睡着了。睡着之前我听到石子微微的响动，泰隆似乎没睡。我猜他是出去探路了。因为前面的路，必须依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带着废物一样的我走下去。

　　我是半夜时候被冷醒的。醒来以后感到四肢像是冻僵一样的麻木，连手指也无法抬起，只能先深呼吸，加速身体内血液的流动，努力让这副快要死掉的身体苏醒过来。

　　泰隆已经回来了，靠在我旁边坐着，一只手搭着我的肩膀，重重地靠在我肩头，似乎睡着了。

　　我仔细倾听他的呼吸，被寒气冻僵的心脏慢慢活了过来，有了一丝暖意。

　　感觉到我醒了，他的手指动了动，手臂抽回，懒懒问，“醒了？”随后像是在看天色，说，“还不到天亮。”

　　“不想睡了。想喝水。”我的声音是意料之外的沙哑低沉。说完之后我便闭上嘴巴，不想开口了。

　　“好。”泰隆一边回答，一边取出一瓶水，递到我嘴边。我舔了舔嘴唇，小小抿了一口，随后摇了摇头。现在对我们来说，就连水都是十足珍贵的，不能随意浪费。

　　他似乎懂我的意思，收起水壶，拍了拍我的头。“不困了就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

　　“嗯。”

　　我拉着他的手费力站起，然而膝盖发软，整个人几乎是贴在他身上的。

　　“试着走走。”

　　“好。”

　　我试着深呼吸，攒足力气，然后迈开腿，走在冰凉的土地上。

　　地面上没有多余的杂草和树叶，只有坚硬的泥土，碎石，和冰。

　　在这样的地面上走多了，脚底是会痛的。

　　可是这些都不算什么。

　　我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起初心脏疯狂乱跳，头脑发晕，过了许久身体终于适应，一切重归平静，狂跳的心脏也恢复平稳。我按着心口，朝泰隆的方向笑了一下，“我们走吧。”

　　他的嘴角没有笑意，只是一直望着我，一直一直望着我，轻轻“嗯”了一声，走过来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心温暖，我的手掌冰凉。

　　“谢谢你，泰隆。”我忽然开口。

　　“谢什么谢，白痴。”他一边低骂，一边抬手重重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生疼。

　　我揉了揉发痛的脑壳，却忍不住感到开心。

　　只要能活着一天，只要能在他身边一秒，就已经足够开心了。

　　天色渐渐发白，太阳从山的背后升起，身体吸收了太阳的暖意，逐渐没有了最初那种浑身酸软的酸涩艰难，骨头与骨头之间的摩擦力似乎变小了，肌肉也开始听从指挥，不会软绵绵的提不起劲了。

　　太阳升起，阳光明媚，天空没有多余的云，只有明净的蓝色。万物开始复苏。断崖上偶尔有灵巧的小鹿经过，在山石上纵身跳跃。

　　我们虽然没办法像鹿一样轻巧敏捷，不过也是有办法可以越过断崖的。

　　两边的悬崖之间存在高低落差，我们这边的悬崖高，对面的悬崖低，可以直接跳过去。

　　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一个人没办法跳过去。

　　泰隆可以过去，我过不去。

　　如果他抱着我，我们两个都过不去。

　　下面是万丈深渊，过不去就只有摔死。

　　并且，如果他过去，就回不来了。也没办法再回来带我一起过去。

　　所以究竟该怎么办？

　　回去肯定也行不通，因为冰湖比这里更危险。湖面上不知道冻死过多少人，那些黑色的小点，全都是冻僵的尸体。——所以，眼前的断崖是唯一的路了。

　　方案一，泰隆自己先过去，找到人之后，回来接我。

　　方案二，泰隆抱着我过去，运气好我们一起过去，运气差一起摔死。

　　第一个方案的优点是泰隆肯定可以过去，缺点是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人，有没有办法带我过去。

　　第二个方案的优点是有可能两个人都活，缺点是有可能两个人都死。

　　好吧，我这么保守主义的女人，肯定选择方案一了。

　　我让泰隆自己先过去，找到人之后再来接我。

　　他起初死活不同意，一直到我抱着他猛亲了一顿，才安静下来，同意按照我说的方法做。

　　“没事的，我在这边等你。”

　　我笑着朝他挥挥手，找了块舒服点的石头坐下来，抱着膝盖，开始漫长的等待。

　　或许这也是神对我的考验之一吧。

　　这一次考验的是我的耐心。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随后又笑了。我的祈祷，神是听不到的。谁让我曾经背叛过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