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逼民腐》杨柳遇春

3、“内幕”

　　“哎哟，厉害了。”夏复一刚拽完英语，沈冬就在一边调侃拆台：“在小嘉欢面前，是不是恨不得把老底儿都兜出来了？”

　　又对着嘉欢笑，顺带指指夏复一：“小嘉欢，别看你夏哥哥英语蹩脚，业务能力可是很不错的，说不定哪天就进军国外了。”话还没说完，沈冬的嘴巴就被夏复一一把捂住，他还不死心，故意逗夏复一似的，一个劲儿在那儿“吱吱呜呜”，搞得夏复一更恼火。

　　“你们两个，差不多行了啊，嘉欢刚来，别吓着他。”比起在一旁摸不着头脑的嘉欢，魏联就显得淡定多了，眼皮都没抬一下。他给嘉欢解释着：“这是个梗，夏复一虽然舞跳得好，但唱歌实在有待加强。之前我们有次训练，每到一个合唱的高音部分，夏复一都要给人降半个调，一次两次的，搞得大家都被他带偏了。后来我们声乐老师就很无奈，挺认真地问了人当初唱歌考核是怎么通过的，而你夏哥哥也挺认真地回人家：

　　‘——我其实没唱歌，就说了一段相声，老师觉得我进团以后大家肯定比较不容易暴躁，就让我进了。’

　　“然后到现在，我们声乐老师都深信不疑夏复一是说相声进的公司，作用之一就是给我们解闷儿。”

　　讲到这，一旁的岳承新已经不行了，包着满嘴的食物，一个劲儿地“嗬嗬嗬”。而嘉欢听着岳承新的笑声，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恰好这时魏联拿了根鸡腿给嘉欢，嘉欢想也没想就咬了一块，完了才猛然想起吴姐的吩咐，一时竟不敢吞下去，只在嘴里小心翼翼咀嚼着，边拿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魏联。

　　不知为什么，魏联看着他这样，莫名觉得很可爱，心里想着要捏一下脸，手上下意识就这么做了。完了发现小孩儿满脸惊愕，硬生生来了句：“放心吃，今天是特殊日子，不碍事。刚刚是你脸上沾到油了，我帮你擦掉。”

　　嘉欢这才木楞楞地把肉咽下去。

　　五人没敢喝酒，怕出事，闹了一阵，魏联看了看时间，就督促众人回房去休息。

　　嘉欢的房间很大，有沙发，有书桌，墙上贴了一些球星的海报，墙角还立了一把吉他，阴霾蓝的床如月色下的夜海，软绵得让人看了就不想起床。

　　其实整体看起来还是很好的，就只是……

　　见嘉欢的目光在床头停了很久，手撑门沿的魏联忽然有些心虚：“怎么了吗？”

　　“没有。”嘉欢收回目光，仍是乖巧地笑着：“今天谢谢队长和大家了，房间我很满意，等一下再稍微整理一下就好了，队长也早点去休息吧。”

　　“那好，你早点休息。”魏联想了想又说：“你不用叫我队长，叫我魏联就好了，以后我们就是一个组合的了，有什么话或要求可以直接说。”

　　嘉欢点了点头，魏联下意识又想伸手去搔他的发顶，半空中觉得有点不妥，便做了个假动作，摸了自己一把脖子，掩饰着离开了。

　　其实房间整体嘉欢还是很喜欢的，就是床头堆的玩偶有点多，不知道是不是组合的习惯了。

　　一切妥当后，嘉欢忍不住掏出手机搜索C.N.A。出来的新闻基本上是公司放出的出道通稿或消息，也有一些是关于之前陆宁退团的新闻。

　　在这些内容下，大部分留言都是正面的，比如希望C.N.A快点出道，期待新歌，或者让成员照顾好自己等等。但翻着翻着，嘉欢发现了一个热度很高的帖子，讲的是陆宁退出C.N.A的“内幕”。他想了想，还是点了进去。

　　帖子是以知情人士的角度描述的，在那个帖子里，所谓的内部员工爆料陆宁其实是因为资本下场才被逼退团的。

　　此言一出，果然炸出底下一串“卧槽。”

　　还没完，在帖子的后面，知情人还详细地介绍了“事情的经过”：说在陆宁退团的前半个月，有一个人想要空降加入C.N.A，可是C.N.A从头到尾就定了5个人。于是在商量无果后，那个空降党直接叫出背后的金主，近星不敢得罪这位金主，只能牺牲陆宁。

　　而此时的陆宁一方面有嘴难言，一方面又不想让原成员难堪，便索性借着这个由头宣布解约，单独solo。而在陆宁走后，那个空降党很快就会进入补位。

　　不过那个帖子里并没有提到空降党是谁，只说背景很硬。

　　爆料这种东西，本就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有些说不定还是对手故意请水军做的，但架不住大家对陆宁退团的愤怒，“阴谋论”一下子就成立了。

　　不得不说，虽然没什么证据，但还是有很多粉丝被带了节奏，底下清一色的都是在骂公司和空降党的，还说如果到时候情况属实，就改去支持陆宁或只支持4人。

　　在这些评论中，有个ID名叫“一生为联”的粉丝骂得最凶。她说，C.N.A少了陆宁就不叫C.N.A了，如果第五人真的是带资本下场，那么届时她将手撕第五人，实名请愿抵制第五人入团，而下面是一长串的支持。

　　在翻完评论后，嘉欢莫名有些心忧。他不知是否真的曾经存在那个“资本第5人”，也不知道陆宁是不是真是被逼走的。他只希望粉丝到时候不要将他与那人联系在一起，迁怒于他。

　　其实他理解粉丝先入为主的既定喜爱，也无意去与陆宁作比较，但还是怕到时候会太讨嫌，从而给团体抹黑。这么想着，他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二天起来时，魏联已经在准备早餐了，而其他人也已经梳洗好了，嘉欢见自己起得最晚，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其余四人倒不是很在意，夏复一还特地过来，用十指给嘉欢梳理着头发：“小嘉欢醒了啊，我们还怕你累，不敢叫你，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怎么样，昨晚睡得好不好啊，感觉怎么样？”

　　“睡得很好……”嘉欢乖乖站着让夏复一顺毛：“不过，床头的玩偶好像有点多，我觉得有点不方便，就挪一旁了……你们睡觉也放这么多玩偶吗？”

　　“那没有。”夏复一听了这话轻笑出声，手下不停：“如果觉得不方便就都拿掉，没关系的。这些都是你魏联哥哥给你买的，在你要搬进来前，他给买的，还说像你这么可爱的男生应该都会……”

　　“咳咳。”这当儿魏联忽然咳了两下，大家很自然地都朝他看过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好在当事人一点儿也不觉得做作，假咳了两下，继续一派自若地招呼大家吃早餐。夏复一当然知道魏联为什么打断他，只觉得好笑，又不好再说下去，就顺着岔开了话题。

　　其实原因还是出在嘉欢身上，虽然明知道嘉欢已经成年了，但魏联就是忍不住把他当小孩子对待。

　　在嘉欢搬进来之前，他们一起商量了怎么给这个小弟布置房间。当时夏复一就顺带提了句，也许嘉欢会很喜欢玩偶，谁想魏联便记在了心上，然后去超市购物时就“不经意”地买了一大堆玩偶回来，他还记得其他三个成员当时的神色和眼神。

　　老实说，魏联也心虚得很，尤其是昨晚嘉欢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堆玩偶看时，他竟觉着有点害羞，还好嘉欢没有当场拆穿他。

　　嘉欢是个捧场又好养活的孩子，魏联的厨艺不算好，甚至有时候还会做出黑暗料理，但嘉欢就是能吃得很香，看他一勺一勺地喝着粥，魏联心里多少有些成年人的虚荣感。

　　刚开始训练，喜忧参半。声乐老师很喜欢嘉欢，认为他唱得很好，甚至比陆宁的声音更饱满更有感染力，但是到舞蹈这块就不太顺了。

　　C.N.A的舞蹈老师是从国外特意聘请来的一位美籍华裔老师，经常给国际巨星编舞，因而对舞蹈的要求十分严苛。

　　在带嘉欢跳了几遍还顺不下来后，直接就发了脾气。刚开始魏联还试着解释，但都被他驳了回去。他说陈，我不管你是刚来的，还是在台上只要负责唱歌不需要跳舞。总之如果你想要成为一名优质的偶像，或者说一个优质的艺人，就要对自己严格要求。不能只是努力，还要有绝对的实力。”

　　老师说下次见面要看到嘉欢的进步。

　　老师走后，嘉欢拿着水坐到角落里，大家怕他难受，便围过来安慰说笑，哪知小孩儿一点情绪都没有，只是默默地回想着动作。

　　自主训练时，嘉欢走到夏复一身后，认真地跟着他练习。但是到一个胸腹动作时，嘉欢一直做不好看。正干着急，一旁的魏联就斜走过来了，一边示意夏复一转身继续练习，一边开启魏老师教学模式。

　　“这个不难的，我们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来。”两人一教一学，显得很融洽，而嘉欢学得认真，丝毫没有分心去想为什么今天魏队长会那么和善可亲。

　　“第一个动作先挺胸，但腹部是收着的，腹部不要挺出去。”魏联回身轻拍了拍嘉欢的肚子，乐意示范：“不是吸气，是腹部沉下去。”

　　“很好，接下来让胸沉下去，同时腹部顶出去。”

　　“不要那么用力，沉胸的时候顺势将腹部顶出去就可以了，对，对。”

　　虽然魏老师教得认真，然而看得懂和会做又是是两码子事。眼见着队长做了一个又一个漂亮的起伏，而自己连个腹部都控制不了，嘉欢不禁有些急，到后来就只是傻乎乎地一直挺自己的胸，凸自己的肚。

　　当魏联从镜子里看见这些画面时，心里明白不该笑，但面上还是忍不住。他一边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一面走到嘉欢身后，打算手把手地教。

　　当魏联的手搭在嘉欢的胸膛和腹部时，嘉欢微不可见地避了一下。倒不是说不舒服，而是觉得有点甚少的怪异。魏联的手很热，十指匀称修长，骨节清晰分明。他没怎么注意嘉欢，只是认真看着镜子：

　　“我喊1的时候，你就挺胸，喊2的时候就挺腹部，到3的时候你就提胯。开始，1……”

　　不得不说，魏队长真是个好老师。在魏联的帮助下，嘉欢渐渐掌握到了技巧，越做越像样。他觉得很开心，一直扭个不停，末了魏联还教他回去怎么对着墙壁加强练习。

　　等到训练完，夜已经深了。一行人本来已经走到保姆车边，没想到嘉欢忘了带东西，又折回去拿。

　　当拿完东西准备回去，嘉欢发现电梯里已经站了好几个人，看样子好像也是公司的练习生或艺人。

　　嘉欢怕生，默默地低了头，谁知这时有人认出了他，不怀好意地喊了句：

　　“哟，这不是被我们公司选中的幸运儿吗？你怎么就一个人啊，你那些成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