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流年[火影]》雪鳗鱼

107、水深107米 你喝醉了

　　自卡卡西的方向看去，浓妆淡抹的少女，澄澈宛如琉璃般的黑眸，显出几分迷茫的醉态，清秀的面容挂着两朵淡粉的云彩，这样带上微醉的俊俏模样显得越发娇憨，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中年武士揽住少女的肩膀，少女有所挣扎却在武士说了句什么后停下了动作，小巧的下巴被抬起，那人似乎就要吻下来。
　　卡卡西露在外面的右眼徒然升起一团火焰，再也顾不上什么隐藏身份，什么追查情报，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把少女夺回来，然后狠狠地收拾一顿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这个老色/鬼。

　　实际上，他也是这样做的。

　　没人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只见他来到二人身边，右手自背后环住少女的纤腰，与此同时左手拍向吧台，一大杯啤酒应声而起，随后手腕反转啤酒尽数洒在男人身上，待他咒骂着反应过来时，眼前哪里还有身材妙段的少女。男人疑惑地挠头，在站起身的一瞬只觉双腿似被什么诡异的东西绑住，一个踉跄噗唋一声狠狠地摔倒在地。
　　居酒屋的其他客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大声嘲笑。

　　——

　　“喂！卡卡西！你疯了！”帕克从帽子爬出，来到他的肩膀，“你知道如果刚才居酒屋里有忍者会出现什么后果吗？”
　　“闭嘴，帕克。”卡卡西的大脑已经转不动，满满的全是那个男人捏着流苏的下巴缓缓靠近的情形，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回放，令他快要发疯，天知道他是如何压下想要杀了那男人的冲动，拉着纤细手腕的手不禁用力，也考虑不到这样会不会捏疼流苏。

　　帕克皱眉，知晓主人的脾气，可像这般失控还是第一次，不禁回头看向几乎是被拖着行走的女子。
　　不得不承认流苏的化妆水平绝对一流，会根据个人脸部轮廓简单勾画，寥寥几笔已然把自己从清纯少女化成了清秀的成熟女人，也难怪卡卡西喜欢，如今的流苏已经长成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少女了。

　　流苏的大脑昏昏沉沉的，街角的凉风吹过，拂在脸颊，暂时吹散了浓重的醉意，清澈的眸子里勾勒出银发少年修长挺拔的背影。
　　被拖得踉踉跄跄，手腕传来捏疼的麻酥感，流苏想说话张了张嘴，却感觉眼前越发朦胧模糊，直到被拽进公寓内，大门砰地一声关上，热气扑面而来，神智才微微清醒些。
　　流苏感觉有点难受，双腿软绵绵地使不上劲儿，身体无力地前倾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擒住肩膀，整个人被按上墙壁，背后传来微凉的触感。

　　卡卡西单手撑墙，另一只手将少女牢牢地禁锢在墙壁与自己之间狭小的空间内。掌心间细嫩丝滑的触感，瘦瘦小小的肩膀充盈在指尖，心底竟划过一道奇妙的感觉。
　　然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一想起居酒屋里其他男人揽住纤腰的情景，就觉一团怒火涌上头顶，攒着肩膀的手蓦地用力，捏疼了流苏。
　　“卡、卡卡西……”流苏黛眉轻蹙，这样的姿势令她很不舒服，动了动身体想要挣脱钳制，肩膀上的力道加大。
　　这今日之前，她从未喝过酒，倒不是因为自己还小、未成年，而是她觉得酒精能够迷惑大脑，会使人在神志不清时做出很多疯狂的、不负责任的举动。
　　她是一名忍者，不应该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但，今天是个例外，她太想得到关于那名叛武的情报。

　　“疼，卡卡西……”流苏抬眸，二人身高的差距，使她不得不仰起头才能对上少年冷漠的双眸。她微蹙细眉，不知少年的怒火从哪里来。
　　卡卡西的手微松，却没有收回，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露在外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许久，待心情平复后才道。“我们定的规矩是七点回，你在居酒屋做什么？”

　　他的声音无比别扭。
　　——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流苏水灵灵的黑眸微潋，里面流动着水光湖色，宛如一汪被打破的秋水，剪剪瞳眸间，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人的容貌可以依靠化妆来改变，而代表心灵窗户的眼睛却怎么伪装不了。

　　“我在居酒屋碰到一个武士，就和他……说话。”早在加入暗部时，作为女性忍者的流苏就接受过特殊训练。女性忍者因为体力比男性差在战斗时会成为率先攻击的对象，但在一些潜入、间/谍工作时，亦可凭借自身特有优势迷惑对方。
　　说到底忍者以任务为重，关键时刻可付出一切，包括尊严与身体。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调情，流苏不好意思说出口，见表情明显沉了下来的卡卡西，心底泛起莫名的恐慌，着急地解释。“他是从铁之国来的，我认得他的佩刀，和上回的叛武一样，柄端有标记的，他……”
　　“流苏！”卡卡西粗鲁地打断她，他的语气波澜不惊，眼神却很冷。
　　“抱、抱歉，卡卡西。”流苏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道歉，“我应该按照计划在指定的时间内赶回来，不应该……”
　　“你怎么可以为了得到有用的情报，这样做呢？”卡卡西再次打断她，灼热的眼神仿佛要将她融化。
　　“什么？”流苏一愣，没听懂他的话，自从成为忍者的那一天，早已经做好可能随时死亡的准备，她见过尸横遍野，见过血流成河，见过繁华城池一夜沦落，见过亲密队友死在面前，流血流汗，被打被刺，早已习以为常。

　　况且现在并没有受伤，只不过喝点了酒而已，流苏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你和那名武士的交换条件是什么？他凭什么告诉你有用的情报？”卡卡西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尽管他知道这样以外表迷惑对方是绝大多数女性忍者在收集情报、执行潜入时惯用的伎俩。
　　流苏清灵的眸子低垂，这种获得情报的方式，她只在今日才用过。莫名地感觉很心虚，好像做了什么错误被抓了个现行。转念一想，不单是她，所有的女性忍者都是这样被训练的。深吸一口气抬眸撞入少年凝着火焰的黑眸，小声道。“他说一个吻可以换一个问题。”

　　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婉，少女清澈纤尘不染的眼神清灵灵的，似花瓣般的薄唇抿了抿，想要继续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瞪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卡卡西感觉大脑一阵充血，按在肩膀的手指收紧，撑在墙壁上的大手捏起少女小巧的下巴，俯下了身。
　　流苏的瞳孔蓦地放大，清莹的眼眸映出少年同样清澈深邃的黑眸，手无意识地抬起挡在二人中间，却拉住按在墙上。

　　这个吻不深，只是唇瓣相碰，而这样的方泽却令人迷醉。
　　少女的呼吸很清浅，吐气若兰，带着淡淡的酒香，即使滴酒未沾，卡卡西却觉得自己醉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世纪。

　　卡卡西放开了捏着小巧下巴的手，黑眸幽幽中暗潮涌动，看着少女惊讶的黑眸，眼神飘忽了。
　　“我吻你了，你现在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了……”
　　说完，他有些后悔，这样的举动与轻佻的话语是否会伤到她，刚想要解释却听到少女的声音轻轻柔柔地传来。
　　“你、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啊？”流苏觉得自己真的醉了，不然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来。在之前与卡卡西的相处中，似乎他想表达的意思，她懂又不懂，也许只是因为同为火影弟子只余下二人罢了，也许只是因为认识时间很长只是习惯罢了。
　　不管是哪一种，都与喜欢无关。

　　嚣张竖起的黑色碎发，几缕青丝垂落眼前，细长的眉轻轻蹙起，眼眸亮得仿若装进了满天的繁星。卡卡西愣了片刻，似乎没想到流苏会这样问。
　　是不是有点喜欢她？
　　应该是吧，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在见不到她的时候，时常回忆起少女清秀的面容。如果不喜欢又怎么在生死关头，时常想起她温婉的笑容带着点点暖意，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在紧急关头率先想到的是她。

　　木叶蓝刃，与父亲的称号相似，在不同的战场上，听到这个名字，想到那个留有及腰黑发的清纯少女活跃在忍界的一角，原本浮躁、落寞的心就会平静下来，莫名的心安，莫名的有归属感。
　　他又想起，那天的少女，一身暗部战斗装扮、戴着猫型的面具，掷出苦无随之而来的身影，飘动的青丝，凌厉的眼神，灵活的动作，每一个、每一处都美得动人心魄。

　　是喜欢吧……
　　一定是因为喜欢，才会这样……

　　卡卡西张了张嘴，一个‘是’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现在是木叶的叛忍啊，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那个令人心安的村子，他不知道当自己真的站到木叶的对立面时，少女的处境又是如何，她又会如何选择……
　　不能说，真的不能说，至少在现在还不能说，还不能让她知道。
　　可，望着少女掩饰不住期待的眼神，卡卡西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理智即将崩溃之际，松开了钳制少女的手，搂着少女清瘦的肩膀，送她回到房间，“流苏，你喝醉了……”
　　卡卡西这样说着，把她扶到床边，少女的眼神未动，眸光清灵灵地盯着他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