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有玫瑰》钟筝

45、藏起

　　风从渐渐变大的门缝中钻出，吹动了桑驰郁的衣角，他迎着风进到卧室，发现宿沅不在床上，浴室里传来水声。
　　他海注意到床单和被罩都换上了备用的。

　　几分钟后，宿沅从浴室出来，看到了坐在床上看着笔记本电脑的桑驰郁。
　　后者抬起头，将电脑放到一边，走到他面前。

　　宿沅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侧过头朝味道的来源瞧去，耳边传来Alpha低沉的声音。
　　“我买了早点，是你喜欢吃的那家Pannkakor。”

　　宿沅在桌边坐下，切了小片薄饼蘸上果酱递入口中。
　　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样，果酱也很甜，他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只是宿沅多少有点心不在焉，他的耳朵还注意听着洗衣房的声音，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洗完。

　　嘴角被纸巾擦过，宿沅才回过神，他抬头，桑驰郁正定定地看着他。
　　“想什么呢？”

　　宿沅摇摇头：“没什么。”
　　这个回答显然没法让Alpha满意，等宿沅吃完饭，桑驰郁说想看电影，还拉过宿沅的手一起坐了下来。

　　他挑的是一部悬疑片，宿沅以前就喜欢看这一类。
　　宿沅看电影时很专注，他的目光盯着投屏的墙壁，即使看到残破的断肢和血迹也面无表情。

　　桑驰郁从背后拥住他，轻轻啄了啄宿沅的耳垂，然后将脸埋在他颈处。
　　靠近他，但又不能过度打扰他。
　　想要问昨晚的事，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不知道的是宿沅的注意力开始变得无法集中，即使目光是锁定在影像上的，可他能感觉到桑驰郁的呼吸拂过自己的皮肤。
　　梦境中的亲密比这还要灼人，是让他战栗和颤抖的刺激。

　　影片终于播放完了，宿沅转过头，看到已经靠着自己肩膀睡着了的Alpha。
　　窗帘拉着，只有微弱的光像流水一样在他的面庞上流淌，淌过高挺的鼻子，淌过薄薄的嘴唇，也淌过那盖住了一双薄情眼的眼皮。

　　宿沅心念一动，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唇已经贴上了桑驰郁的面颊。
　　这一吻很轻，所以睡着的Alpha浑然未觉。

　　反应过来后，宿沅转过头，重新看向投屏的墙壁。
　　几秒钟之后，他侧过脖颈，又一次亲了亲桑驰郁的鼻子。

　　-
　　酒醒二十四小时后，桑驰郁终于确认了一件事：宿沅并没有计较昨晚的事。
　　他松了口气，又莫名觉得哪里不够。
　　或许从他内心深处，倒希望宿沅有那么几分计较。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是他的易感期，借着易感期的由头，每当他拥抱或者亲吻，宿沅都没有拒绝，这让桑驰郁的心情变得很好。
　　这也的确是他最舒心的一个易感期。

　　几天之后，Lance出院了。
　　“见面的时间确定下来了，就是今天下午，不好意思，耽误了你们这么长时间。”回居所的路上，Lance说道。
　　宿沅表示没关系。

　　即便出院了，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Lance正打算合上眼休憩一会，就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问道：“我能一起去吗？”
　　他看向桑驰郁，Alpha眼如点漆，正专注地望着自己，无意中显露出几分上位者的姿态。

　　Lance在心里感慨，看似是征询，实则并没留有真正的拒绝余地，看样子一旦被拒绝，对方就可以立刻拿出令人渴望的筹码来达到目的。
　　爱徒的Alpha伴侣看样子并不是什么花架子。
　　好在这并不是真正的谈判，Lance没什么负担地答应了。

　　见面会约在了郊外的一处别墅豪宅。
　　宿沅和桑驰郁跟着Lance一道坐车进入其中，天气还算明朗，车行道的两边种满了玫瑰，明明是冬日，玫瑰却绽放得鲜艳欲滴，宿沅有些好奇地微微探头望了一阵，在快要下车时他的手被桑驰郁握住，才收回目光。

　　车子停下时，主人已经从主门迎了上来。
　　对方看上去很是年轻，穿着黑色的燕尾服，如果只是看相貌，或许会被认作是一位年轻的富家子弟，但Lance提前给宿沅看过拍卖行的资料，宿沅知道这就是目前北欧最大的艺术品拍卖行的老板Thomas。

　　“哈喽，我的朋友，幸会幸会！”
　　Thomas朝宿沅伸出手，宿沅也抬起手跟他交握了下。
　　握手后，Thomas又看向旁边的桑驰郁，挑眉道：“这位是？”
　　Lance介绍道：“是Matt的伴侣。”

　　Lance和宿沅都未察觉到两个Alpha之间的微妙气氛，但是Thomas察觉到了。
　　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得知宿沅居然已经成婚的消息后，他感到有些失望和不快。

　　在看过宿沅的作品后，他觉得对方就像两个世纪前的罗伯特一样，是美术界罕有的天才，他收藏了几幅宿沅的作品，也从Lance那里了解到他的这位学生是个Omega。
　　看过宿沅照片，Thomas对宿沅的兴趣提升到了顶点，他立刻给Lance写了封邮件，以合作为由请宿沅来这里作客谈话。
　　却没料到让人眼馋的珠玉已经有主，且Alpha的手一直揽着宿沅的腰，俨然是一副占有者的姿态。

　　但没关系。
　　他可不是遵循世俗伦理的人。这样艺术品一样的Omega，他可是势在必得的。
　　Thomas的眼中流露出最原始的欲.望来。

　　Lance刚到就被Thomas指示的佣人带去家中的私藏馆参观，其他人则被带进了客厅。
　　复古风格的装潢很有几个世纪前的艺术气息，宿沅注意到了茶几上摆着的是一套陶瓷用具。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Thomas拊掌笑着道：“知道你们今天来，我特意让人买了这套陶瓷茶具，茶叶也备好了，是用你们中国的古法做出来的茶叶，名叫‘香竹箐’。”

　　明显是提前做了功课，Thomas用中文读了这三个字，虽然听上去有些生硬，但宿沅还是礼貌地点了下头。
　　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Thomas站起身说：“你们请坐，我去楼上一下。”

　　于是客厅里剩下了宿沅和桑驰郁两个人。
　　宿沅记得桑驰郁挺喜欢喝茶，他不喜欢喝咖啡，嫌苦，但颇喜欢微苦又带着回甘的茶。

　　眼看仆人要按照吩咐为他们沏茶，宿沅跟对方说了一声，女仆依言退了下去。
　　上流社会喜欢用风雅之事来证明身份，关于茶道，宿沅也跟着宿辛学过一些。

　　温杯洗茶，放入茶叶后冲泡。
　　宿沅泡茶的过程中，桑驰郁一直默默地看他做事，直到宿沅将茶盏递到他面前，他直接就着宿沅的手，低头抿了一口。

　　宿沅一怔，想要收回手，但已经来不及了。
　　茶水有些烫，Alpha英挺的眉丝毫不皱，直接咽了下去，而后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宿沅道：“好喝。”

　　宿沅正要说话，楼道的方向忽然传来几下掌声。
　　Thomas拍着手从二楼下来，一起下来的还有一位金发蓝眼的少女，她穿着蕾丝白裙，提着裙摆款款而下，望见桑驰郁的时候眼前骤然一亮。

　　“楼下有个Alpha，是你喜欢的那一款，你帮我引走他。”
　　五分钟前，Helen正准备去参加舞会，听到Thomas的话还有些不以为然。她这位哥哥可不是这么好心给她推荐优质Alpha的人，八成是他自己有所求才找她帮忙。

　　“哪里的Alpha？”她一边戴着耳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Thomas回答道：“亚裔的。”
　　Helen轻嗤一声，神情更加漫不经心了。她几乎不怎么交往亚裔的Alpha，他们大多显得太过绅士和保守，在床上一点也不带劲。

　　但她还是敷衍地打了个哈欠，掩唇道：“好吧，就帮你一次。”
　　毕竟她包养那些Alpha的钱可都是Thomas给她的。

　　但让Helen没想到的是，这次的Alpha还真有点味道，他原本注视着身边坐着的青年，只漫不经心地抬眼望了一眼自己，剑眉深目，眸中却什么情绪也没起，又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人。
　　吊灯的暖光照在那样英朗的侧脸上，这个Alpha迷人得有些过头了。

　　有些Alpha喜欢玩欲擒故纵那套把戏，所以Helen一点也不觉得失落，她微笑着走过去，对桑驰郁说道：“嗨，请问我是在哪里见过你吗？我觉得你很眼熟。”
　　桑驰郁这才重新看向她，被他的目光注视着，Helen心动得很，嘴唇笑意更深，弯腰行了个贵族礼。

　　“没见过。”
　　Helen一噎。

　　她没想到对方能这么直接地说出没见过，一般来说都该客套几句的。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她装作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双手食指勾缠，目光依旧黏连在桑驰郁的身上。

　　一旁，Thomas跟着说道：“你不是喜欢研究机器人，还画了一些设计图吗？”
　　这是他们在楼上就商量好的事，Helen会意地哦了一声，故作疑惑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Thomas笑道：“这位客人的公司就是做智能机器人的，或许你们可以沟通下相关的思路。”

　　Helen露出惊喜的神色，挑眉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前两天刚巧画了一幅设计图，能有幸请这位先生去鉴赏一下吗？”
　　这样的邀请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被拒绝的，谁知面前的Alpha冷淡地回道：“抱歉，我是商人，不懂图纸的事。需要的话，我之后把设计师的联系方式留下。”

　　Helen闻言也收了笑，准确来说是她笑不出来了。
　　这个Alpha到底是真听不懂还是戏弄她？难道她对他而言完全没有吸引力？连暧昧的余地都不留？
　　她好歹也是S级的Omega，多少Alpha都曾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从未受过如此委屈。

　　Helen气冲冲地提起裙子上了楼，留下Thomas尴尬地打了圆场：“嘿，请见谅，我妹妹是有些任性的，她总希望能得到别人的肯定。”

　　很快Lance也回来了，他显得很兴奋，直夸这里的藏品非常精美。
　　一直到宿沅离开，Thomas都没有找到跟他独处的机会，这让他想要挖墙脚的心思落空了。
　　好在他诚意十足，又有Lance牵头，跟宿沅的合作是谈成了。

　　他们几个人走后，Thomas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红酒，一手看着相机上刚才拍下的合照，有些迷恋地摸了摸宿沅的脸，而后深吸一口，闭着眼想象是在抚摸他的脸。

　　片刻后，他睁开眼，而后故意截掉了桑驰郁的部分，将自己和宿沅的合照放到了网上，在社交平台上赞扬了宿沅的美貌和他的作品。

　　而网上的事，从豪宅离开的二人尚不知道。
　　Lance回去了，桑驰郁查到前往附近海域的路线，开车带宿沅兜风到了海边。

　　冬日，海风格外湿冷。
　　下车前，桑驰郁找到了一条蓝色围巾，替宿沅围上了。

　　散步的过程中，宿沅是沉默的。
　　桑驰郁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但他一开始并没有多想，只是站在迎风的一边，牵着宿沅的手朝前走。

　　十分钟后，桑驰郁终于失去了耐心。
　　他停下脚步，走到一块高大的礁石旁，背对着风来时的方向，目光沉沉地盯着面前的Omega：“是我有哪里做错了吗？”

　　没有，没有做错什么。
　　其实连宿沅也不清楚为什么，自从那个叫Helen的女子出现，她看向桑驰郁的眼神，说话的语气都让宿沅感到非常明显的不舒服。

　　他从来没有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有这么明显的负面情绪，因此一路上都在思索缘由。
　　落在身边人的眼里，自然是他默不作声，毫无反馈，似乎失去了对自己的兴趣。

　　宿沅抬起头，深褐色的眼注视着桑驰郁。
　　他摇了摇头，说你没有做错什么，然后又诚实地道：“是我的问题。”
　　桑驰郁困惑地蹙起眉，接着便听到了令他始料未及的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喜欢Helen看向你的眼神。”
　　因为极少用“很不喜欢”这四个字来表达自我，宿沅顿了顿，继而又确认了这一点，他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很想带你走，把你藏起来，藏到她看不到的地方。”

　　绘画属于艺术的一种，宿沅在约尔克时就听同学院的人调侃道：“嘿，他们说我们学艺术的都是疯子，脑子不正常。拜托，我们只是想法比正常人多一点，特别一点。”

　　所以这种想要把Alpha藏起来的念头也应该是一种特别的想法罢了。
　　短暂的自我梳理后，宿沅想说该回去了，但下一秒他的手腕被牢牢地握住了，紧接着便被Alpha几乎称得上野蛮的力道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身体贴紧的刹那，桑驰郁的面庞也低下来，灼热的气息扑在宿沅的脸上，他看到Alpha的眼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那光芒是灼烫的，是比火更炽热的东西。
　　“你能不能……”Alpha的声音喑哑，尾音带着某种压抑的剧烈情绪，“再说一遍。”

　　宿沅有些茫然，Alpha的易感期还没有结束，他感受到了桑驰郁情绪的变化。
　　当他想要再说一遍的时候，Alpha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堵住了他的嘴唇。

　　深沉的黄昏海边是清冷的蓝色调，如果有人在这里，却会注意到一抹更淡的蓝飘舞了一阵，然后在空中飘舞了片刻，可怜巴巴地掉落在了地上。

　　宿沅被抵在礁石前，炽热的吻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也感受到了罕有的燥热。
　　他的衣服因为Alpha的动作被拥了起来，白皙的腰蹭在冰冷的礁石表面，他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腰，也浑然不知危险地将自己更深地送入了桑驰郁的怀抱。

　　他的腰窝很快被有力的掌心覆盖住，Alpha一路攻城略地。

　　桑驰郁的吻一向是灼热的，但从来没有将侵略性表达得这么浓烈。
　　宿沅的舌尖被勾了起来，伴随着强势的雪松气息，他有些承受不住，忍不住发出了鼻音，这种甜腻又动人的声音是他平时不会发出的，陷入迷乱状况的Alpha脑子空白了一瞬，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了。

　　围巾被扯了下去，宿沅从脸到脖颈都变成了薄粉色，额际也被汗水轻轻打湿，无力地贴在额角。
　　他仰高头颅，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地从眼角滑落，嘴唇也被人攻占了个彻底，来不及吞咽的津液微微溢出嘴角。
　　他想要喊停，但是话未出口，就被吻封缄。

　　宿沅大脑空茫，伸出修长细白的手指攥住了桑驰郁的衣领，指尖紧绷成了一片白，很快又脱力地松开，滑落时被Alpha野蛮地带着勾住了自己的脖颈。
　　桑驰郁的嘴唇是热的，滚烫的，烫得宿沅像被燎过的鱼尾蜷缩起身，但还是逃不开，仿若蚌肉般一点点被迫打开身体。

　　“宝贝……”
　　又听到他这样叫自己，但宿沅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他也来不及想太多。
　　桑驰郁火热的吻游曳在他的脖颈上，宿沅眼底雾气弥漫，忍不住抱紧他的头，让河流倾斜而下。
　　那清冽的雪松信息素如潮水一般包围着他，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感觉自己是一艘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起落，而桑驰郁是唯一的舵手。

　　颈后也在发烫，热鼓鼓的，宿沅无意识地觉得该释放些什么，才能留下他唯一的舵手。
　　此时此刻，桑驰郁几乎失去了全部理智，他抱住宿沅，不断地吻他，也给予他欢愉，仿佛只有这样肆意的占有才能消解掉无法抑制的狂热迷恋。
　　似乎是错觉，桑驰郁依稀意识到鼻尖萦绕着的玫瑰气息浓烈得不像话，携带着的冷感彻底褪去，变得极具诱惑力，简直是想要将自己彻底变成欲.望的兽。

　　是幻觉吧，这样的信息素不可能是来自于宿沅的。
　　可他只思考了那么一瞬，紧接着便甘愿沦为了那只兽，清醒又沉醉地堕入了芬芳的极乐园。

　　*
　　夜幕降临，还有半小时下班。
　　Tina昨夜和男友厮混到半夜，此时已经是倦意上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就在这时，她听到玻璃门发出响动，甫一抬眼，一个衣襟凌乱的英俊Alpha面色焦急地冲了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人。
　　“快救他！”

　　她站起来的瞬间下意识看过去，只见那Omega脸色苍白，像失了生息的白玫瑰。
　　呼叫同事，随着进入急救室，忙碌完后Tina出来，险些被猛地走到他面前的Alpha又一次吓到。

　　桑驰郁脸色很差，一双眼沉冷又透着急躁，似乎一直处在紧张状态，信息素蔓延开，她一个Beta都感受到了很强的不适感。
　　“他怎么样？”
　　“信息素的问题，”Tina说，“腺体受到了刺激，但现在稳定了，还需要进一步观察确定原因。”

　　已经是夜晚，病人的病情又稳定了下来，约尔克的医疗体系不支持在此时大动干戈，今晚是没事了。
　　Tina预计得过两天专家团才会到齐，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到了医院，她就得知信息素和腺体方面的多国专家来了不少。

　　卢飞是中午赶到的，他给宿沅做了检查后，将桑驰郁叫到一旁。一夜未睡，桑驰郁的下巴处泛起了青茬。
　　被问起做到了哪一步，他看着Alpha神情透露着颓丧和懊恼，用力地搓了搓脸，最后手也没垂下来，掩住了面孔，手背冒起青筋。

　　“……没做到最后，一开始好好的，但突然……”

　　察觉到怀中的Omega没有了回应时，桑驰郁很快停下了动作，他低下头看去，宿沅的脸因为热吻还是潮红的，但他的眼睛已经紧闭，昏厥了过去。
　　这副样子让桑驰郁的欲.望一瞬间褪了下去，甚至很快冒了一层冷汗。
　　他用最快的速度将宿沅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卢飞安抚地拍了拍桑驰郁的肩膀，让他放松些。
　　他翻着检测报告，说：“他的腺体有缺陷，这个我们之前都知道，这次昏倒是因为信息素波动太大，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这种情况偶尔发生，不影响生命健康的话，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
　　卢飞说得中肯，却没想到Alpha忽然被激怒了，猛地直起身，漆黑的眼如狼一般盯着他。
　　“如果我不在他身边，如果他刚好在过马路，如果他是一个人出门……”

　　他声音嘶哑破碎，最后大抵是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忽然停住了。
　　桑驰郁的情绪爆发得太快，卢飞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晌，他才听到了一声低哑的抱歉。

　　卢飞默了片刻，心里犹在感慨，这个位高权重的Alpha竟然还是个情种。
　　他轻叹一声，坦诚道：“无妨，你作为宿沅的伴侣，担心是正常的。不过，这种偶然发生的晕厥截至目前发生了两次，都没有对宿沅造成身体上的损伤，所以你真的不必过分担心，当然之后我们也会跟进他的身体状况。”
　　“……我知道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