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做医生》南山一草菇

57、有消息吗？

　　57

　　日落西山，天色昏暗。
　　从苏家出来的吴氏赶在天黑之前，恰好回到家中。屋里一大家子人正准备吃饭。眼见她这时才回来，丈夫吴甘松不悦的说到：“怎么这时才归家？”
　　长媳很有眼色见的吩咐下人端来温水，伺候吴氏洗了手漱了口。
　　等被伺候舒服了，吴氏才在饭桌坐下。看到丈夫吴甘松一脸不悦的模样，她脸上也多了几分愤愤不平之色，啐道：“还不是你那好侄儿？下午等了半晌，一回来就给我甩脸色，好话说了一堆却还被人赶了出来。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是第一次丢这么大脸，老爷，我可跟你说了。以后那院子里的事你别让我去，我才不想再看个毛头小子的脸色。”
　　吴甘松闻言皱了皱眉头，让妻子去看望苏起确实是他的主意，但他没想到侄子不同以往，倒是有些难缠了。那孩子打小就身子弱，脑袋也不算好，读书总要落后于人。前人都说三岁看到老，他一路看过来，觉着这孩子这辈子都不会有太大长进。有了父母扶持可能还能做个富家公子，但没了长辈扶着，只怕啥都成不了气候，所以他从来就没把他看在眼里。
　　前几个月也听到了风声，知道他做了大夫。但他当时对苏起并没有什么改观，即便多了一个小神医的头衔，也觉得这不过是噱头而已。到是前一阵子在同僚的嘴里得知这个小子接了军部的一笔单，只两种药便卖了好几百两银子，这才引了他的注意。原来这不知不觉中，这小子也找到了生财之道。
　　吴甘松这人算是个官迷，但越是做官越是觉得钱财的重要性。做官好于不好，能不能上进，说白了就是你会不会搂钱会不会花钱。妹妹妹夫死后的家财撑了好一段时间，最近因为后继无力，他已经开始有些着急了。所以才让妻子找上苏起，不过是又想玩一把‘官商结合’的把戏而已。
　　但连着三次，妻子都被苏起给推了出来，看样子，这小子是铁定心要与自家划清界线了……

　　吴甘松沉思了一小会，对吃得正起劲的大儿子道：“长连，你与苏起年龄相仿，不如你去看看你表弟，都是一家人，总不好一直这般生份。”
　　吴长连眨眨眼睛，望着他爹，想了想才答到：“爹，那小子只怕恼了咱家。我去估计也讨不了好，要不我找人和他来往来往，待时日稍长，再探一探口风？就是时间可能得长一点，短则二三个月，长则半年一载的。”
　　吴甘松想想也确实如此，便点了点头，同时心中暗想，儿子这得了差事不过半年多，人到是精明了许多，不枉他费了诸多心血把他塞进去，从他最近的行事看来，这棋算是走对了。于是面带慈祥的看向吴长连，说到：“那这事就交与你去办，有事随时与为父说就是。”
　　苏起的事，在吴家餐桌上就算告一段落了，其后一家人齐乐融融的共进晚餐，餐后又喝了茶聊了天，才各回各房，准备休息。
　　而吴氏一直等回到房里，才又在吴甘松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引来吴甘松眉头大皱：“他真说他摸到证据了？这不可能，这事我把尾巴都掐得干干净净，他从哪找得证据？”
　　吴氏被苏起梗得饭都少吃了半碗，一路忍着，直到周围没人了才和自家老爷说了这话。听得吴甘松疑心不定，她也嘀咕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许是那里出了点小纰漏。最关键的是，他的证据到底有多少，对我们家的影响有多大？”
　　“明天我再找连儿谈谈，这事得早点弄清楚。”眼见自家夫人脸上仍有担心，吴甘松又劝到：“就算有证据又怎么样？这世上民不告官，何况还是侄子告舅舅？他就是为这事告了我我也有办法让他有来无回，害不到咱家。所以夫人放宽心，不用理会，早早歇下吧！”
　　于是，夫妻俩双双洗漱睡下。

　　再说回苏起，今天考试也算累了一天，回家后还看到吴氏添了次堵，隔壁院子也没指望买回来了，一下子感觉身心疲惫。说是要早点睡，但翻来覆去半宿都没睡着。好不容易在后半夜睡了，却突然梦到赵景曜一身鲜血的回来了，这一吓就直接给吓醒了，眼睁睁的望到天明才又矇胧睡去。
　　再次睡醒，已是日上三竿。苏起吃了早饭，再晃悠悠的去了医馆。
　　济民医馆在这几个月中有了些微妙的变化。门眉倒是没动，但门口的人流量明显变多了。大堂中抓药的看病的陪人的来来往往还真有几分热闹。陆老的诊室变化不大，就是多了个固定的检查床，并一些检查用具。
　　苏起先去和陆老打了招呼，又转到陆青风的诊室。陆青风的诊室变化算大的，诊断看病的桌子几乎移到了门口，而靠里用屏风隔了一个检查室，一个治疗室出来。本来还算宽敞的屋子被挤得严严实实。陆青风这会正带着麦冬给一个病人换药，看到苏起也不过招呼了一句，便专心做事去了。
　　苏起在济民医馆是没有诊室的，要不在陆南柏的诊室里学习，要不在陆青风的诊室给人治疗，反正那里有事去哪里。
　　这会看这两人都在忙，他便溜溜达达的去了后院。他的仨助手最近都是丢在后院自生自灭，好些天没看看他们呢。

　　进了后院，发觉这里也是一天比一天挤了。济民医馆的前面有三个大间，分为正堂药房及左右两个诊室。而后院一排建了五间稍小的房间，左边还有两个小耳房，右侧则搭了草棚子设了药炉煎药。
　　本来仓库、小伙计的住房、甚至陆家祖孙俩的休息间什么排得绰绰有余。不过这几个月下来，这里也被改造的面目全非了。
　　一个小型的手术间，两个病房，一个实验室，一个杂物间。剩下的两间房，一个堆放了药材做了仓库，一个被改造成职工宿舍。
　　做为现代人，拷贝两三张上下床还是很简单，于是一个小小的房间也设了六个床位，除了长期住在里面魏炎和杨飞，其它人也可以在里面休息一下。
　　苏起在后院溜达了一圈，总算在实验室的屋子里找到了何亮、陆茵陈、杨飞和魏炎。
　　魏炎正跟着何亮在习字，而杨飞在和陆茵陈正对着一张猪皮指手划脚。
　　“为什么缝合要一层一层来？不能一起吗？一起不是更快更好吗？”
　　“苏大夫说得一层一层来，不能一起，一起还不容易长好。而且缝线松紧要适宜，紧了血运不好伤口会疼，还长不好，松了的话容易出血，形成血肿腔更麻烦。”
　　“为什么？”
　　“……”

　　苏起进屋时，杨飞正一脸无奈的看着陆茵陈，如果这不是陆南柏的女儿，估计他都想挠人了。而看到苏起进屋，他眼睛一亮，立即喊到：“苏大夫，你来了？”
　　这一喊，屋里的几个人都顿住了。犹其是魏炎，抬头一看，立即笑容满面的从桌上跳了下来，直接扑到苏起跟前大喊：“苏大夫！”
　　几声苏大夫的称呼中，也夹着脆生生的‘苏老师’，那是陆茵陈在笑着喊人。
　　几人见了面，打了招呼，接下来便直接问起苏起昨天考试的事情。苏起答了一句尽人事看天命，便不再回答，倒是被他们几个夸了几句豁达。
　　那怕知道这里有几句拍马屁的话，但苏起心情还是好了许多。甚至还给陆茵陈讲解了关于常见缝合的方法，并介绍她用什么样的皮肉做什么样的缝合练习。而其它几个大的大小的小便一起蹭了一节课。
　　当然，开课也没多久，苏起便被叫了出去。老病人沈诚泰来复查了。
　　沈诚泰在医馆里住了一个多月，伤口愈合良好，骨折部位也对合整齐了才被放出院的。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放回家也只能在家休养，要等完好还得要段时间。
　　这次来复诊这人便是带着两个军士柱着拐来的，一见苏起便笑眯了眼说道：“苏大夫，前两次来都找不到你人，说你去准备医考去了。那现在肯定是考完了吧？怎么样？那些考官没给你个医官当当？”
　　苏起和沈诚泰也算熟了，知道这人嘴里少有正经，于是也跟着笑，说到：“医官要是一考就能考到，那只怕这丰阳城里到处都是了。别啰嗦了，去里头检查去吧。”说完领着人去了陆青风的诊室。
　　骨折后两个多月了，检查的东西也不用很多，主要是下肢的功能怎么样，以及骨折部位有没有变形的情况，所以要不了多长时间，苏起便完成检查洗了手。
　　“恢复挺好的，继续坚持复键，暂时不要负重就可以了。骨头汤可以继续喝喝。如果顺利的话，再过两个月就可以脱拐了。”
　　“还要两个月呀？我这样子已经被人笑了许久了，再过两个月只怕要被他们笑死了。”沈诚泰假模假样的哀嚎一声，但脸上却没有不耐。对他来说，不用断腿，甚至不用瘸腿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这般哀嚎也不过是和苏起拌拌嘴而已。
　　苏起也知道，所以望着他笑笑不说话。
　　收拾了东西，眼看沈诚泰要走了，苏起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赵景曜他们去剿匪，有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