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过三》麟葑_Yuzuru

4、亡命引进展

　　那几个道士看素锦这样狂笑当然忍不住，一个道士想站起大骂素锦，但立马就被旁边的一个同门拉住。
　　县令示意衙役让素锦停下来，衙役也没有办法，这素锦已经疯了。
　　审问也没办法继续下去。问她问题她依旧大笑，最多不过看县令一眼。县令气到不行，指着素锦的手指不停颤抖，只好气罢叫人把素锦关押下去，堂上终于安静了。
　　他继续审问几个道士：“死者是昨夜身亡，你们为何不及时报案”
　　道士的师傅回答说：“回大人，昨夜发现时我们并没有想到凶手可能是素锦，毕竟我徒弟是十天前于李家做法。而且我观主持颇晓医术，他查看了许久我徒的死因，并且叫我等在观中搜查才得识我徒并不是观中之人所杀。
　　查完这些已经到正午了，这时观中又起了大火，所有人都去寻水救火，直到申时才扑灭大火，辛亏我徒的尸身没有遭到破坏，我等这才得来报案。”
　　很合理的解释，有人说下午灵武观中确实遭到大火，但大火突起且不知根源，实在让人怀疑。
　　面对这样完美的回答，县令不知道该再问些什么，他可以想到的疑点都问了，他其实就是个靠钱上任的官，连书都没看过几本。
　　向一上前问到：“在死者从李家做法归来到他死去的昨晚你们可有看到他脖子上的割伤”
　　几个气势汹汹的道士沉默了，反而一个弱弱瘦瘦的小道士低声开口，说道：“我三天前看到过。”他是一个守夜的外门弟子。
　　三天前，也就是说毒发到现在也就三天，但那毒药可是慢性毒药，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无法致死的。
　　向一立马蹲下查看尸身，解开死者的衣带。
　　道士的师傅哑嗓喊了一声“你……”但也无力做其他什么。
　　众人围观向一做出的举动，他扒开尸体的上衣，尸体锁骨有一处用绷带包扎起来的伤口。
　　那老道看到此情，疑惑地问到：“这是……我从未听闻我徒儿有曾受伤啊！”
　　向一没有回答他，解开绷带，里面果然有一道血淋淋的深痕，伤痕约摸有两寸，痕周围有残留的药粉、药膏，这应该是他试图止血所用，但显然只得控制血液流失。
　　“为何他受伤你们都不曾得知”向一看向那些道士。
　　“这……”几个道士面面相觑。
　　“你们根本就不重视这个妖道吧。”向一开口说。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师弟！”立马就有道士假惺惺地回答。
　　“他身心狡诈好色，学道不精，师傅不喜欢，同门自然也不看好他，对吗没有一个人关心他，连他受如此重伤都没人发现。”向一反驳道，没有给他们一丝还嘴的空隙，继续说，“早听闻灵武观的道士只为富贵人家做法，但不寒酸也不富裕的李家老太太一心向道，于是你们就大发慈悲派学术不精的这个妖道去为李家做法。却没想到他好色，险些害死人，为灵武观抹了黑。
　　昨天半夜他惨死发出尖叫，只有这个瘦瘦弱弱和他一样不被重视的小弟子前去查看。而拖到下午才来报案是因为老道你上午根本没有重视这件事情，大火之躁又让你们想到这个惨死的弟子和那个抹黑你们道观的‘罪魁祸首’于是心中想以报复他人为乐所以就来报案了，巴不得看见素锦被砍头。对吗”
　　老道的话支支吾吾地卡在喉咙，他什么也说不出，其他几个趾高气昂的小道也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公堂上一派尴尬的气氛，门外围观的民众却开始议论纷纷，这下灵武观是彻底被抹黑了。
　　说了这么多，县令还是没有想法，只好拍案退堂改日再审，并吩咐向一五天内查出这个案子的真凶。
　　接着他就灰溜溜的走了，他不敢直视那个少年。
　　县令回到他的书房，他坐到凳子上喝了一口茶，提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他第一次觉得上堂这么累。
　　“那位怎么会来这个小县衙啊！”他现在只想着这个问题。
　　正在他发牢骚的时候有人破门而入，那人一身黑色行头，手拿一把长剑，他径直走到县令书桌前，直接把剑拍到桌上。县令害怕地站起来，躲到椅子后面。
　　“来…来者何人！”县令颤抖的说。
　　“让向捕头立马完结这个案子。”那人冷漠的说。
　　“立……立、立马”县令提起胆子问道，“大人您这是强人所难啊，再怎么也拖个一两天啊，不然……不然这怎么跟民众解释啊，何况我们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你刚刚不是逮捕了一个吗？”
　　“……素锦”
　　“凶手就是她，该怎么做你知道。”黑衣人三言两语说完就走，走的无影无踪。
　　县令惊魂未定，他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扶着椅子撑起他肥胖的身体，满脸愁苦。
　　“我这县令怎么做的这么惊心动魄啊！”他痛恨地用力跺脚。
　　向一几人又回到后堂，坐在一边的桌上整理思路。
　　“是一个人杀的吧。”舒羽泽傻傻问道。
　　“不然呢。”少年回答。
　　“小屁孩懂什么。”舒羽泽笑道，并把一盘瓜子端到他面前，“吃你的东西去。”
　　“闲聊够了吗？”向一愠道。
　　“你叫人去调查药厂怎么还没回来”沈庭磕着瓜子问他。
　　话音未落，几个捕快便走进来，其中一个禀报道：“县内三家药厂支出和运行和往常一样正常，连工人都没有任何披露。”
　　“……得了，又一条线索断了。”舒羽泽挑眉无奈地说。
　　“或许我们应该回牢房了。”沈庭主动提出，“我在外面浪够了，你呢？舒兄”
　　“我也是。这案子太无聊，向一太无能。”舒羽泽还故作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向一成全了他们把他们关回了监狱，而他们所处的牢房正对着关押素锦的一间。
　　素锦看他们进来立马就扒到铁栏上嘿嘿笑道，“你俩也被关进来了，哈哈哈……”
　　“素锦姑娘你还认得我吗”舒羽泽温柔的笑道。
　　“认得认得，舒公子，我告诉你，我没疯，没疯，他们都说我疯了！”素锦的精神状态貌似好了一些，至少可以和人对话了。
　　她到牢房里后似乎发过一场疯，牢房地上的泥上有几个坑，素锦的指甲里有泥，可能是她挖的；塌上的枯草一团糟，几根横七竖八的枯草中间掩盖着什么东西，应该是那枚海螺；她换上狱囚的白衣后显得格外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