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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案件进展 ...

  •   素锦瞧了瞧三人,又看了看周围围观的群众。
      舒羽泽会意,向群众喊道:“都散了吧,都散了。”
      群人散去,舒羽泽有笑道,“素锦姑娘,这下可以……”
      “不行,不行……”素锦打断他的话,“到隐蔽的地方去,隐蔽的地方……”素锦似十分慌张,又似害怕。
      “……好好。”舒羽泽变得有些疑惑,这素锦的精神状态不对。
      三人相视一眼,他们都察觉到了这点,但他们还是迁就素锦,退到一处深巷。
      素锦终于放松了一些:“我告诉你们啊,我这海螺是神仙下凡赐给我的!”素锦瞪大眼睛,扮作神秘的样子。
      向一微微皱眉,“神仙”真是荒唐。
      “是啊!是真仙啊!他赐我海螺,海螺帮我实现我所有的心愿!”素锦越说越激动。
      舒羽泽沉默了一会,讲凝固的笑容转化为好奇,“这么神奇的吗!”像在哄小孩子一般附和她的话。
      “海螺可以借我一看吗?”向一伸出手问到。
      素锦想了一想,却侧身把海螺递到舒羽泽手上。舒羽泽拿到海螺,挑眉得意地看了一眼向一。
      他拿着海螺左右瞧了瞧它,不到一盏茶时间,便把海螺归还,礼貌地向素锦道谢,然后转身对身旁的两人说:“走吧。”
      “你看出什么了?”走到巷口,向一问到。
      “什么也没有。”舒羽泽一边思考一边回答他。他们的线索或许错了,海螺根本不是关键。
      向一盯了他一眼,不过想到这人不会那么无视事实,问到“有何蹊跷之处?”
      “就是太普通,什么都看不出才奇怪。”沈庭一边说道,一边将手搭上向一肩膀,向一则十分嫌弃地甩开他的手。
      三人往回走,沈庭和舒羽泽还是一起在向一身后小声讨论。
      两人正讲地入迷,向一突然转身拉住舒羽泽往后退,舒羽泽毫未反应发生了什么,只觉自己跌入一人怀中。而沈庭自己条件反射地往后跳。
      看到舒羽泽一脸茫然的样子,向一开口解释,“有马车疾驰。”
      话音刚落,一辆外形普通但护卫阵型严密的马车停到三人面前。
      从马车中走出一位身穿青蓝色纹龙袍的少年,约摸有十三四岁。
      他看见向一双手搭在舒羽泽肩上,似抱怀中人的样子,站在车前踏板上打趣地问到:“向捕头这是在做什么?”
      向一赶紧放开舒羽泽,准备行礼,却被对方阻止。
      那少年小声说道:“我是悄悄溜出来的!”悄悄向一看了看那随从队的巨大阵势。
      不过只是心中吐槽,还是领会地问到,“少爷这次出来是……”
      “我是来调查事情的。”少年回答道。
      这位会有什么事情能亲自来调查?向一心中想道,皱眉又道,“您直接交给锦衣卫便好为何……”
      少年第二次打断他,“那群人有几个有用?”少年反问道,看了看三人又问道,“你们在作甚?”
      “调查采莲女素锦一事件。”
      少年不假思索地嬉笑道,“我和你们一起去。”他又转身向身后的侍卫吩咐了几句。
      向一挑眉一惊,“万万不可。”
      舒羽泽却道,“没问题!”
      又在少年强行要求下,向一只好带他一起,于是三人找了一处酒家坐下来,给少年讲了素锦的事情,然后开始分析。
      “素锦的那枚海螺就是一枚普通的空心海螺,连当吹号都不行。”舒羽泽意外地一本正经。
      “但太普通了,叫人怀疑。”沈庭附和道。
      “素锦有说过一句话‘海螺帮她实现她所有的心愿’如果她的心愿就是杀死她的丈夫呢?”舒羽泽说道。
      “不应该,公文里说素锦虽然早年嫁与他人,但夫妻和睦,相敬如宾,而且险些治她于死地的人是那个不法妖道,和她那个迷信的婆婆。”沈庭严肃的解释道。
      “嗯,很有理。但是她丈夫如果不是因素锦的复仇而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杀。而给素锦海螺的就是杀死他丈夫的人。”
      “……”几人一阵沉默。
      “所以你们问了她丈夫的死吗?”沈庭苦笑道。虽然他有怀疑过素锦现在的状态不会告诉他们她丈夫的死。
      “没有。”舒羽泽又把矛头指向向一,“你刚才怎么不问呢!”超级理直气壮。
      向一猛地瞪向舒羽泽。
      “你们刚说素锦精神状态不对”少年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三人一惊抬头看向他。这倒是提醒了他们。
      “会不会是被人控制了,或者疯了。”少年一边吃东西一边淡漠地说。
      “南疆蛊术西域巫术”沈庭突然感兴趣。少年显然也对这方面感兴趣,凑来和他一起趣谈。
      见他们如此,向一也有了点头绪,“我们回衙门,看尸体。”他抄起配剑,提起舒羽泽就往外走。
      少年赶紧抓起桌上剩下的糕点塞进嘴里,沈庭也帮他包起几块带走。
      素锦的丈夫叫李平,身亡当天就有邻居发现并投案,尸身目前安排在衙门后堂里,额头上有瘀青,应是被人打晕过;但脖子上又有勒痕,被绳索勒伤过;手腕静脉处有两条伤痕,不深,似被刀划过。
      李平素来友好,虽是屠夫常杀生,但他生意从不缺斤少两,长相凶恶但性格温柔,少与人结仇。
      “这伙计还真惨。”舒羽泽嫌弃道。
      “被打过又被勒伤还被割伤,可这三处伤都不致命啊。”沈庭蹲下来翻了翻他身上的物件。
      “别碰。”向一见势想踢开他的手。
      少年也蹲在沈庭旁边看了看。
      “割伤处有毒。”少年说道。
      “小家伙,你思路真清奇。”舒羽泽不信地说道。
      “怎么清奇了”少年问到。
      舒羽泽没有回答他。
      “伤口应该没有中毒,中毒后伤口会发黑。”向一判断道。
      “不,普通毒药是在体内血液里流动,遇到伤口就会散发出来所以才会发黑,但慢性精神毒药,从伤口侵,然后贯穿全身神经,并不会散发到伤口,且使伤口无法愈合,所以只需要割破浅浅一层皮肤就可让人中毒。”少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兄长中过这样的毒。”少年看起来没有任何因为谈起已故兄长的伤感波动。
      “谁会把这样少见的毒药用在一个素不结仇的市井屠夫身上”
      案子没有完整的一条线索,几人的思路也如同一盘散沙。
      而就在几人陷入沉思时,张乾走来后堂厉声道,“捕头,有道士击鼓报案……又有人死了。”
      “道士!”四人齐声道。难道是那个妖道
      向一赶紧跑去正堂,本来不打算让两个重犯和那少年一起跟随,但三人赤诚的小眼神实在让他心烦。
      县令穿的人模人样坐在正位,堂下有跪拜的几个道士和一具白布掩盖的尸体。县令看见向一身后的三人先是一惊,然后又看住了那名少年,差点没把自己的正位让给他。
      少年皱眉厌烦地瞪着他,他终于懂得了少年的意思,整理了衣襟然后拍案升堂。
      四人自觉地站在了正位旁的位置。
      堂下跪拜的人正是去李家做法的道士的同门,有那道士的师傅和师兄弟。而那具尸体,同他们想的一样,正是那个道士。
      “我徒儿平生清廉自好,自上次去了那李家作法后就郁郁寡欢,昨夜子时守夜的徒弟听到他房里传来尖叫,赶去时他已经昏死于床,我可怜的徒儿啊……大人一定要替他鸣冤啊!”道士的师傅开始讲故事。
      道士的师兄见师傅讲完又接着说道:“凶手必然是那李家素锦!她对我师弟有怨恨,她丈夫不也死了吗,听说死法和我师弟一样,一定就是她害得!求大人速速逮捕恶人!”
      舒羽泽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说:“一个说死者素来清廉自好,一个说与素锦有怨恨,怨恨不是因他侮辱了人家女子而起的”
      那师兄听到这话,准备开口大骂反驳,却被他师父拦住。
      “肃静。宣素锦入堂。”县令拍案宣道。
      素锦进来时状态与上午三人看到的完全不同,她蓬头垢面,像在树林里疯窜了的野兔一样,衣服上全是泥土,发丝上甚至还挂了枯草。
      三人瞪大眼珠,舒羽泽打算上前问候但被向一拦住,向一摇头告诉他不要去。
      素锦一上来便站着双眼无神地摇头疯笑,衙役将她压跪在地。县令拍案提醒她,而素锦完全没有反应,甚至被惊了一下,转身看见了身旁的尸体。她毫不顾忌,笑着掀起盖尸体的白布。
      尸体脸上被人用血画上了丑陋的图案,头上有淤青,脖子上有勒痕和两道割伤,割伤一样没用愈合,和李平身上的一样,还如同新伤一样。
      沈庭站在少年身后捂住他眼睛,但被少年拿开。舒羽泽转过身,不想看到那恶心的样子。
      素锦看见那个欺辱过他的道士如今成了这样,笑地更大声,更疯癫,但她的笑中掺杂着痛苦与欢乐还有释怀的感情。痛苦是因为他丈夫死了吗?快乐是因为终于报仇了吗?释怀是因为终于可以放下一切而死了吗?
      素锦狂笑不止,笑地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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