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婚的故事》四月华

20、起起伏伏（二）

　　谈瑡柚渐渐冷静下来，头搁在他肩上，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抬起了手。陆诚感觉到她的变化，更紧地抱住她。

　　他们没有再讨论这件事情，有些变化就自然而然地在日常生活如藤蔓一般，蔓延扎根。陆诚在侧卧住下来，谈瑡柚也没说什么。陆诚倒是没有再要求什么，每晚相拥而眠倒也有一种安心的温暖。

　　年后两人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没几天就是情人节了。这天上午“元素”例会，几乎全公司的人都到齐。谈瑡柚听了最新的工作进程，布置了新的任务，刚散会，前台就已经等在门口，欲言又止说是有人找她。谈瑡柚以为是闹事的，最近“老城”已经开始搬迁一些住户，准备封了好施工。她心下一沉，叫上几个主负责人一起往前面去。走到门口，只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背着他们站在那，心里刚松了一口气，男人转过身，谈瑡柚一愣。那男的看到她，眼睛一亮，朝她走过来。“请问您是谈总吧？”“是”“这是陆总送给您的花，特意嘱咐要送到您手上。”说着，那男的就把一大捧白玫瑰送到她眼前。谈瑡柚忽然有些后悔叫了那么多同事一起。花举在眼前，她有些尴尬，接了过来，有些疑惑地看着这男的。“我是陆总的特助，李嘉译。”男人大方地自我介绍。谈瑡柚顿了一下，她只知道陆诚有个女秘书，倒不知他什么时候又有个特助，前几次开会也不见这位特助的身影。她迅速地在心里过了一下，脸上挂着礼貌地笑容，跟他寒暄。

　　送过李特助，谈瑡柚抱着花，周围还围着一圈同事，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年轻妹子不少羡慕地看着她，有的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手里的花，很快也各自散了回到工位上。谈瑡柚拿着花，径自回了办公室。刚关上门，站在门边，心里压了压，将花举到眼前，细细看了看，一大束的白玫瑰，应该是99朵，挺俗的。花间也有一张卡片，她拿起来，上面只有三个字，行楷写得很张扬--“晚上见。”谈瑡柚将卡片收好，又看了看花，心底有些高兴。

　　下班后走出写字楼，谈瑡柚第一眼就看到了一辆奔驰的SUV，还有一个穿着衬衫靠在车边的人。这样的风景确实很迷人，然而第一眼的欣喜过后，谈瑡柚只觉得尴尬，心底甚至有些嫌弃，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模特似的站在那。“男模”当然也看到她了，他正了正身体，面对着她，像是审视地打量她，似笑非笑地开口：“花呢？”“扔了”谈瑡柚在离他几步的地方停下来，忽然玩心四起。陆诚听了，挑了挑眉，又看了她会儿，微微笑了笑："先上车吧。”说着他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谈瑡柚见他这样，也不好说什么，便坐进了副驾驶。陆诚随后也上了车，关上车门，陆诚倒没急着发动，不知过了几分钟，谈瑡柚正准备开口，陆诚转过头，看了看她，示意她往后看。谈瑡柚转过身，一束鲜红的玫瑰摆在座位中央，安静优雅，仿佛在等待攫取。谈瑡柚真愣了愣，陆诚已经伸手将花拿了过来，放到她手边：“拿好了。”说完，便启动了车子。

　　谈瑡柚看着怀里的花，跟早上那束差不多，应该也是九十九朵。她想说点什么，几次想开口又觉得差点什么；陆诚一直开着车，目不斜视，没有想开口的样子，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陆诚将车开到一个地下停车场。熄了火，他终于转过头看向谈瑡柚。谈瑡柚也看着他。陆诚侧着身，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看了看人，又看了看花，好一会儿，好像微微哂笑了一下，谈瑡柚看得不真切，只听他随意地说了声“走吧“便自己先下了车。谈瑡柚低头看了看花，想了下，还是将它放在车上，下了车。

　　电梯一路上行，一秒好几层，电梯里除了一个导游一样的领班小姐，就只有他们两人。封闭的空间里只听见导游公式化地讲着这座新百层大楼的辉煌。不过三十秒，领班小姐恰好背完介绍语，电梯就应声打开，接着又是挂着专业笑容的服务生将他们带到座位上。陆诚全程都很沉默，甚至在服务生迎接时他们时好奇地打量地看着站在他一边的谈瑡柚，他也只是微微侧头地看了她一眼。谈瑡柚感觉到陆诚的变化，他有情绪。谈瑡柚甚至也大概知道他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她觉得她应该说些什么，但她又实在是没想好，也不是不意外的，难道陆诚没听出来她只是开了个玩笑？越想，倒有些置气了，越发觉得他阴晴不定，脾气不小。

　　晚餐是主食牛排，有竹笋，土豆泥之类的拌菜，红酒也醒好了在高脚杯里明晃晃的诱人。谈瑡柚低头专注地切着牛排，没怎么抬头，好像一种心理战，避免跟对方有直接的眼神接触。这样倒是给了陆诚大方盯着她的机会。吃得差不多，他看着面前一直低着的头顶，终于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谈瑡柚听到动静，抬起头，陆诚伸出手，将她的握在自己的大掌里。她的手真的很小，陆诚看着手中的柔荑，意识无意识地揉搓着，好一阵，他转过头看向窗外。

　　高档餐厅的一大好处就是私密性。就像现在，他们坐在一个半封闭的包厢里，其他位置看不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没有他们的要求，服务生也不会上前来打扰。窗外没有星空，甚至连灯光都没有，这是刚开发的新城，周围也没有居民区，四周一片寂静。餐厅里循环地播着低低地爵士乐，桌上是影影绰绰的烛光，还有一朵应时的红玫瑰。西洋的情人节里，都是西洋的浪漫颓靡，环境很迷人，可惜最重要的主角却没有沉沦的氛围。

　　一顿饭吃的闷闷的，饭后也没有其他安排，两人就直接回了公寓。关上门，谈瑡柚刚换了鞋准备进去，陆诚拉住了她，谈瑡柚还没反应过来，陆诚就一把将她转过身来，手扣上她的头，用力地吻了下去。尽管陆诚搂着她，谈瑡柚还是撞到了门，背上一阵生疼。坚硬的门板也硌得肩膀不舒服。谈瑡柚只能用力推他，然而女人那点力气，在一个成熟男人面前，就跟猫爪子似的，来来去去，反倒有了打情骂俏的味道。所以谈瑡柚推了一阵推不动，就冷静了下来，两只手也停下来垂在身侧，冷冷地，就由着他亲。一个吻不热的唇还有什么意思呢？陆诚抓着她僵硬的身体，慢慢停了下来。他喘了口气，低下头，看了看她，又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谈瑡柚靠在他怀里，一会儿，她轻轻地说：“花我没扔。”陆诚听了，闭上眼睛，嘴角弯了弯，“我知道，对不起。”抱了一会儿，陆诚想抱着她进屋，他刚用了点力，谈瑡柚没有动。他有些犹疑，稍稍拉开点距离低头看她，只见怀里的人刻意地压低脑袋，一双眼睛隐隐约约有些红。陆诚一愣，短短一周的时间他竟然看到她哭了两次，而他，还就是那个始作俑者。陆诚有些百感交集，很多种情绪涌进心里，说不清也道不明，只是心里满满的酸胀。他双手抚上那微红的双眼，小心翼翼地开口：“去沙发上坐坐？”“嗯。”谈瑡柚终于没有拒绝他。

　　陆诚拉着她坐到沙发上，一只手半搂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自在地说：“我也没干过这事儿，没什么经验，第一次送花就听说被人‘扔了’，一时有些不痛快。”谈瑡柚默默地听着，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瞅着他，似笑非笑地说：“原来陆总开不得玩笑。”陆诚看着她，也笑。两双眼睛看着对方，看到倒映在彼此眼里的自己，渐渐地靠近，陆诚再次吻上了她。情由心生，你情我愿，有了回应的吻总是热烈而情动。

　　洗过澡，谈瑡柚躺在床上，拿过手机，好几条微信跳出来。

　　两小时前，
　　“亲爱的，情人节快乐！”
　　半小时前，
　　“不回我信息，跟哪个臭男人约会去啦？”
　　五分钟前，
　　“哇，活动很丰富哦~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哦~”

　　谈瑡柚笑了笑，回了过去：“单身的才是无限可能吧~怎么样？又收到几个表白？”
　　“呵，完事儿了？还记得大明湖畔的老情人”那边倒是回得很快。
　　“你再矫情点。”
　　“哇！刚真的在办事儿？快给姐姐讲讲！想听故事！”
　　谈瑡柚看着屏幕上的字，都觉得有些脸红，索性不理。
　　“柚子，可爱的小柚子，给沐沐讲讲呗，安慰安慰单身狗啊”
　　谈瑡柚果然被逗笑了，她想了想，发了过去：“两束花，白的红的都有。”
　　“哦~~~白玫瑰红玫瑰都是你哦~”
　　谈瑡柚看着这条信息，心里忽然漏了一拍。

　　“在看什么？”陆诚刚洗完澡，上了床向她靠过来，谈瑡柚将手机向下扣住放到床头柜上，朝他笑了笑，“跟朋友聊天而已。”陆诚顿了一下，看着她，“什么朋友？”“女的，秦沐，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谈瑡柚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睡了下去。陆诚看着她的背影，也关了灯躺了下去搂着她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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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还能遇到晋江抽风，发不出来
不知道被骂多少年了，也没见过改变什么，反正店大。所以活跃客户量才是资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