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之御猫换太子》云若初

3、申冤上开封

　　展昭和白玉堂分别之后，立刻赶往天昌镇，又听闻包拯已经到了三星镇，怕他明日来的匆忙，全无防备之下叫项福得手，便不辞辛苦的赶至三星镇，到了包拯下榻的公馆，摸到正房，便悄声进去正要上前叫醒包拯，谁知他刚一靠近，却见床头金光一闪，胸口犹如被人用大锤砸了一下，脑中轰鸣作响，正不知缘故，忽听一声断喝：“呔！何方妖孽，竟敢前来暗害星主？”
　　展昭连忙抬头四顾，想找出说话之人，谁知那声音惊讶的“咦”了一声，道：“原来是只小猫，身上功德倒是不少，看你也不像是为非作歹的妖类，所谓何来？”
　　展昭找不到说话之人，只得出声道：“前辈何方神圣，还请现身一见。”屋里金光大盛，展昭连忙闭了眼，谁知忽觉身体骨肉一阵紧缩，展昭暗道：“不好！我这是要现形了。”刚想着要跳窗而逃，哪成想他跳到半空中，就现出原形，身上的衣服散落一地，他在空中一个翻转落地，就听那声音哈哈一阵大笑，道：“你这只猫儿怎地浑身光溜溜，连毛也不长一根？”
　　展昭恼羞成怒的抬起头，却见房里站了一道金色的虚影，面容隐隐绰绰，看不真切，他不悦问道：“前辈为何要将晚辈打回原形？”
　　那金色虚影道：“我乃上古宝物阴阳宝镜，可照见一切妖魔邪祟，我刚才现身，镜中金光大盛，岂是你一个小妖能承受的？也幸喜你有功德护体，才免于被我身上金光照的灰飞烟灭。”
　　展昭抬头看向床头悬挂的那面铜镜，问道：“那便是前辈真身么？”
　　金色虚影道：“不错。我倒要问你所谓何来？”
　　展昭回道：“晚辈听闻有人要暗害包公，遂前来提醒，谁知叫前辈看出真身。”说着低头看看自己浑身肉粉色，他做人日久，想法也跟人差不多：“我这样岂不是就跟人不穿衣服一样？”顿觉羞耻，连忙钻回衣服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那虚影见了又是一顿笑，道：“你既是好意，我也不为难与你，包公今日试睡游仙枕，要到阎罗殿去审案，一时半刻也醒不得，不如你写个便笺放在显眼的地方，待包公醒来看到，也就知道了。”
　　展昭一听也可，遂在书案前拿了笔，沾了浓墨，写下：“明日天昌镇，紧防刺客凶。分派众人役，分为两路行：一路东皋林，捉拿庞奸臣；一路观音庵，救活烈妇人。要紧，要紧！”写完后又略一沉吟，又在旁写下一行小字：“烈妇人即金玉仙。”然后放在正中桌子上。
　　那虚影过去瞧了瞧，道：“妖类们大多离群索居，识字的不多，你这小妖不但识字，还颇通文采，倒是不易。”
　　展昭闻言回道：“都是我娘教的好。”原来李妃在宫里待着整日无所事事，教起猫儿子认字，她本是无聊打发时间，没想过要他真跟着学，然而展昭非普通猫儿，他倒学得认真，李妃教一句，他便喵喵叫几声，李妃发现一句话有几个字，猫儿子就叫几声，倒真跟人念的一样，越发觉得有趣，更是兴致勃勃的教导，后来她兴致过了，但看书的时候仍喜欢把猫儿子放在膝头念给他听，展昭耳濡目染，倒真读了不少诗书，后来李妃眼睛瞎了，倒成他读书给李妃听了。
　　虚影听罢，赞道：“昔有孟母择邻而处，今有猫娘教子读书，看来这贤母是不分人妖的。”
　　展昭讪讪笑道：“我娘她不是猫妖，她是个人。”
　　虚影惊讶道：“我看不错的，虽然现在你真身没有长毛，但我看得出你应该是只猫，怎么你娘反倒是个人？”
　　展昭道：“我娘不是我的生母，原是我的主人，后来我化形后，她便收了我做儿子。”
　　虚影恍然道：“原来如此。”随后金光一闪，道：“你去吧！”
　　展昭感觉身上压力顿减，慢慢恢复了人形，连忙裹好衣服，从窗户跳出。
　　寅时初刻，包拯从梦中醒来，起身穿衣，看到桌上的便笺，立刻叫人去请公孙策，两人商量一番后，吩咐下去，叫王马张赵四勇士明日带人四处巡逻查勘，只等项福前来就给他来个瓮中捉鳖，包拯自以为安排妥当万无一失，却唯独错估了项福的实力，项福的功夫虽在白玉堂这样的高手面前不值一提，却也不是会些寻常拳脚功夫的衙役能对付的，展昭暗中出手用袖箭击中项福，出手救了包拯性命，又助他擒拿了安乐侯庞昱。
　　包拯到了陈州审讯庞昱，展昭就待在府衙外守着，看他是否畏惧庞太师的威势，包拯果然名下无虚，刚正不阿，用龙头铡将庞昱一刀斩做两段，他暗想：“娘想的果然不差，这天下恐怕也只有他敢接娘的状子。”遂在包拯回京路上故意用暗器击断了包拯所乘坐官轿的抬杠，包拯落轿后得知抬杠断裂，便吩咐带马，包兴将马带过，包拯刚要扳鞍上去，那马哧的一声往旁一闪，幸有李才在外首坠镫，连忙拢住，包拯暗想：“此马随我多年。它有三不走：遇歹人不走，见冤魂不走，有刺客不走。难道此处有事故不成？”包拯将马带住，抬头四顾，道：“是哪位朋友在此，还请现身一见。”
　　暗处展昭显出身形，立在高处对他道：“我这里有一桩陈年旧案，苦主受了天大的冤屈，不知包大人敢不敢接？”
　　包拯听他此言，心想：“他有冤要伸，不问我能不能替他做主，却问我敢不敢接，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隐情？我包拯秉正无私，一心为国，这次办案得罪了庞太师，正要作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也好叫他掂量掂量，不敢擅动，现在既有惊天大案，岂不是正合我意？”遂开口道：“包拯有何不敢？”
　　展昭道：“好！既然有包大人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只是苦主不在此处，不知包大人可愿随我前去？”
　　展昭话一落，包拯还未开口，就听一旁的包兴斥道：“你这人好生无理，我家老爷是官，你是民，你见了不行礼也就罢了，如今求我家老爷为你申冤，怎么不让苦主前来，反而叫我家老爷屈尊降贵随你前去，这是何道理？”
　　展昭见包拯并未言语，只当他也如此想，当即冷笑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主人还未开口，你倒先吠起来了。”一双乌瞳冷冷看着包拯，他那里知道刚才包拯心里所想：“这人能站在一根细枝上，风吹枝摇，他却纹丝不动，想来是个绝世高人，他这样的人还如此郑重，想来那苦主也有些来历，我倒不如随他前去。”包拯听他指桑骂槐，心知自己犹豫惹得对方不快，但他心胸开阔不以为意，开口道：“既然苦主不便前来，本官便随你前去，只是，不知这位侠士如何称呼？”
　　展昭道：“在下展昭。”
　　包拯听是南侠展昭，连忙谢过先前救命之恩，包兴讪讪道了歉退在一边，赵虎等人口中也呼喊着：“竟是南侠客！真是久仰大名。”忙上来拜见，展昭也从树梢上跃下，灵动如风，落地无声，又叫赵虎等人好一阵喝彩，道：“不愧是南侠，这燕子飞在江湖上也是独一份的！”
　　展昭听了这话疑惑不解反问道：“燕子飞？”
　　赵虎摸不到头脑，道：“南侠的轻身功夫高明，迅捷如风，来去无踪，眼神利的也只能看到一道残影，因大家都不知你这功夫名字是什么，又见你身形极快，如燕子飞掠而过，便有好事者给起了个名字叫做燕子飞。”
　　展昭听了不由失笑，猫爱扑鸟儿是天性，他这功夫是抓燕子练出来的，想要抓到燕子就要比它更快，所以他这轻功全力施展比那燕子还要迅捷，只是不曾想，抓燕子的功夫倒得了个燕子飞的名字，其实想想倒也不错，他身形所过之处，燕子惊飞一片。
　　展昭领着包拯回了草州桥东，道：“要申冤的苦主是我母亲，包大人不如随我归家，在我家留宿也可，正好方便母亲向您申诉冤情。”
　　包拯心中略有沉吟：“若留宿苦主家里，恐惹人非议。”便道：“随你去见苦主可以，留宿就不必了，本官还是宿在天齐庙里稳妥。”
　　展昭是半妖半鬼的魔物，虽有功德护体，寻常寺庙的佛光伤不得他，但体质到底和佛光相克，又道行不深，难免会现出真身，但他又不好阻止，便道：“那包大人可先随我去见我母亲。”
　　包拯点头应允，一旁包兴几次欲言又止，大人一路行来，还未休息片刻，这展昭妄称南侠，行事怎地如此不周，但他又念及对方对他家大人有救命之恩，不好再如先前一般无礼，只是他拉着脸跟在后面，让人一看便知这人心里正不痛快，展昭看了他的脸色全当没看见，领着包拯往自家走去，远远望见家门口，他脚步越来越快，上前叩门，不多时黑漆漆的大门打开，里面探出一人，正是被展昭请来照顾李妃的范宗华，他一见展昭立刻眉开眼笑，道：“少爷，你回来了，你出去这些日子，老夫人在家可是日夜盼着你回来呢！”一边说着话，一边让他进门，见他身后跟着一身穿官袍的黑面老爷，疑惑道：“少爷，这位官爷是？”
　　展昭恭敬的请包拯进门，解释道：“这位是代天子巡按陈州的包公。”
　　范宗华连忙跪下磕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包公见谅。”
　　包拯叫起，随展昭一起进门，展昭请他在前厅稍等，又叫范宗华准备茶水好生招待，自己去后面见李妃，到了李妃院里，欣喜的推门进屋道：“娘，我回来了。”
　　李妃一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把他拉过来好一阵摸索，不停念叨：“瘦了瘦了。待会儿叫范娘子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鱼，酸菜鱼，水煮鱼片……”展昭站着不动任她用手确认，每次回家，李妃都要动手摸一遍，然后说他瘦了，叫范娘子准备许多他爱吃的，其实他那里瘦了，不过他喜欢被娘这样念叨。
　　等李妃的唠叨停了，展昭才道：“娘，我把包公请来了。”
　　“真的？”李妃闻言激动的一下抓住他的手站了起来，正要让展昭带她去见包拯，随即又反应过来，问道：“昭儿，你这次去陈州，感觉包拯为人如何？”
　　展昭道：“此次陈州放粮，包公将庞昱绳之以法，可见包公为人刚正不阿，不惧强权，孩儿说要申冤，让他改道草州桥东，他也欣然应允，可见他正直无私，一心为国，包公这样的一心为公的清官定能洗去娘的冤屈，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李妃听罢，沉吟道：“待我再试他一试，你且请他亲自前来。”
　　展昭应道：“孩儿这就去请包公前来。”
　　展昭到前厅去请包拯，包拯随他去后院，包兴跟在身后小声嘟囔：“这展家老夫人也好不知礼，告状的倒要审案的亲自前去。”
　　李妃穿戴整齐，坐在堂屋专等，包拯到来并不起身，包兴见她双眼无光，心想：“原来是个瞎子，怪不得不上来拜见大人。”
　　展昭温声提醒道：“娘，包大人来了。”李妃只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并不起身，包兴这下可不高兴了，心道：“若非看你儿子对我家老爷有救命之恩，我非得骂你几句不可。”
　　然而，包拯不以为意，他见老夫人气质不俗，非乡野民间能养出来的，更断定她身世来历不凡，态度和蔼可亲的问道：“老夫人有何冤情，不妨细细道来，本官定会秉公办理，为你做主。”
　　李妃仍不开口，展昭见状，温声道：“娘，这里左右并无外人，你有话直说便是。”李妃这才开口道：“包卿，苦煞哀家了。”
　　包拯原就以为她出身不凡，这会儿听她称呼倒也不算吃惊，只问道：“老夫人可是皇室中人？”
　　李妃道：“不错。哀家乃先帝宸妃，亦是当今天子生母。”
　　包拯听罢，却把脸一沉，道：“天下谁人不知当今天子乃八贤王之子，十四年前过继与先帝为子，这才位立东宫，继承大统。”
　　李妃双眼流泪不止，道：“哀家既如此说自有哀家的道理，二十三年前，先帝在位，宫中有两位妃子先后有孕……”遂将往事一一道来。
　　包拯闻说宫闱秘事，吓得惊疑不止，立起身来，问道：“言虽如此，不知老夫人有何证据？”
　　李妃止了泪对展昭道：“昭儿，你去把我柜子里那个黄花梨的匣子找来。”展昭忙去寻来，正要递给母亲，李妃却道：“交给包卿便可。”展昭遂呈给包拯。
　　包拯接过木匣打开，里面露出黄缎袱了来，打开袱子一看，里面却是金丸一粒，上刻着“玉宸宫”字样并李妃名号，包拯看罢，急忙包好，递给展昭，离了座位，上前参拜。
　　李妃道：“卿家平身。哀家的冤枉，全仗卿家了。”
　　包拯正欲做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此时见了李妃正合心意，道：“娘娘但请放心。臣敢不尽心竭力以报君乎？只是目下耳目众多，恐有泄漏，实属不便，不如臣先行一步，娘娘再随展南侠启程入京，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李妃道：“但凭包卿主意。”
　　包拯接了这件惊天秘案，不敢再多做耽搁，在天齐庙宿了一宿，次日，启程回京，展昭带着李妃以及范宗华一家在后动身随行。
　　包拯与李妃先后到京，展昭买下一方小院作为居所，包拯得知，顿觉不妥，不赞同道：“展大侠，娘娘身份非比寻常，又涉身宫闱秘事，在此鱼龙混居，恐非万全。”
　　展昭遂问道：“那依包大人的意思？”
　　包拯道：“倒不如让娘娘住到开封府里，府里日夜有衙役巡守，定可护卫娘娘安全。”
　　展昭却道：“恕在下直言，区区一个项福，包大人手下衙役都对付不了，如何确保我母亲的安全？只怕开封府里的所有衙役加在一起，也未必是我的对手，还不如让母亲随我一起住在此处。”
　　包拯道：“展大侠此言差矣，虽然你武艺高强，但你毕竟只孤身一身，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若娘娘居住到开封府里，平常时候有衙役巡守，你只需养精蓄锐，关键时候保护娘娘安危便可，如此方能万全。”
　　展昭知他所说十分有理，然而他是进不得官府的，府衙是正气煞气凝聚之地，明镜高悬的大堂更是诸邪避退，若是在位的官吏昏庸无道，他倒也能进得去，但是他宁愿天下所有的衙门他都进不去。
　　李妃知他情况特殊，但也听展昭说过真龙真凤命格的人金口玉言，言出法随，遂开口道：“如今哀家身份未明，又以何名义入住开封府？”
　　包拯道：“望祈娘娘赦臣冒昧之罪，权且认为母子，庶免众口纷纷，不知凤意如何？”
　　李妃道：“包卿提议虽有可行之处，然终究不妥。我母子两人随行多日，开封府里无所不知，若贸然认作母子，反而惹人非议。哀家这里有一计策，不知当不当讲。”
　　包拯问道：“请娘娘示下？”
　　李妃道：“我儿武艺超群，不可多得，不如包卿以数次助你铲除安乐侯之功，向官家推举昭儿，让官家封他一官半职，留在开封府里听用，到时我们母子再入住开封府，岂不是名正言顺，无人非议了？”
　　包拯听了这话抚掌大笑，道：“妙哉妙哉！娘娘高见，下臣佩服，今日官家召见，还言道要不拘文武，为国选才，展大侠如此人材，官家见了定然欣喜。”
　　包拯忙回去入宫觐见，展昭这才对李妃道：“娘，你为何要让包公推举我为官？”
　　李妃道：“昭儿不是说天子金口玉言吗？既然如此，娘想若是你被封官，那天下间府衙你便都可去得了，开封府自然也去得。”
　　展昭道：“还是娘想的清楚。孩儿都险些忘了这一茬儿了。”
　　母子两人又亲密说了半晌话，叫范娘子准备膳食，用过后，展昭拿了书念给李妃听，两人一个念，一个听，不一会儿李妃睡下，展昭替她盖好被子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