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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六章 相遇Ⅱ ...

  •   再次见到逯白羽是在学生会的活动室里,说来奇怪,呼延夕明明记得逯白羽和自己一样都是大一新生,而他不但能上台表演,居然还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溜就溜想留就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点谦虚向上蓬勃朝阳的新生样都没有,后来她才弄明白原来他和学生会长是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拜把弟兄来的,因此,在呼延夕心中,初见逯白羽的美好印象自那次迎新晚会打了五折之后又打了五折。
      大学里的日子过得很快,每天的作息时间完全取决于课程上的安排,呼延夕周二的上午都没课,因此她在那个时间里理所当然地就窝在寝室里COS蛔虫。这个寝室只有她和左歆是学工业设计的,临风和李睿都是学的数控,呼延夕总是感叹,怎么好好的两个女孩子偏偏会选这么个麻烦的专业学的嘞~
      这天正好是星期二,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呼延夕看见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雨滴,她往被子里缩了缩,继续闭上眼睛睡觉,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当窗户外面的世界与窗户里面世界的反差形成相当强烈的对比时,幸福感就会不自然的像房价一般飙长,现在呼延夕的心中正溢满了这种海藻般茂密的幸福感。
      在手机响了第三声的时候,呼延夕正做着环游世界的梦,而下一站的目的地是浪漫之都巴黎,也就是说她刚刚从沙特阿拉伯旅游到巴黎还没有踏上热情的法兰西民族的土地的时候,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美梦。鄙视地撇了一眼来电显示,哈里路亚,是学生会,呼延夕绝望地意识到自己的好日子终于还是到头了。
      学生会准备举办一场与隔壁街D大的联谊舞会,说起这个联谊舞会,那可是媲美大学扫盲舞会的A大又一传统盛会,而且据说它的历史十分悠久,相传,LONG LONG AGO,A大里有一个才气勃发的学生会长C某,他在回家的途中无意间在隔壁街街角角落里的一家小小的杂货铺里邂逅了隔壁街D大同样才气勃发芳华绝代的校花Y某,从此吃不香睡不着,整日整夜地想着怎样才能对Y某表达自己心中那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爱慕之情,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想到了,他发动起整个学生会与隔壁街D大的学生会联合起来搞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舞会(PS:说是舞会实质上就是变相的联谊的说),在舞会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手捧一束花语代表‘我只钟情你一个,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等等等等’的香槟玫瑰向Y某告白,如此这般的成就了一段佳话。
      呼延夕在听完整个故事的后一直在想,这个C某一定不是拥有惨绝人寰的忧郁气质,就是有着无与伦比的愤青气质,谈个恋爱都要兜都这么大一圈子,而且,那个C某怎么都没有想过隔壁街D大的校花会不会来的,人家有没有男朋友的……这可真是传说中的传说啊!
      不过也因为这个,相传只要在舞会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向喜欢的人告白,两个人之间就会被一种奇妙的缘分紧密相连。
      今年的联谊舞会会长突发奇想,要在开场舞之前准备先搞一个乐队表演,呼延夕的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知道所谓的‘乐队’指的是哪几个人:逯白羽,还有把头当抹布晃的鼓手路人甲与吉他手路人乙。突然,她听到了会长在叫自己名字,抬起茫然的双眼,她对对上了一双异常兴奋的眼睛,只听会长大人用慷慨激昂的语调对自己说道:“呼延夕!下个星期之前,把你写的歌词交上来!”轰地一声,呼延夕只觉得屋顶上一定有一片瓦塌下来砸在自己脑袋瓜子上了,不然她的头怎么这么疼呢?
      回到寝室里趴在软软的床上呼延夕的眼皮和她的心情一样愈发沉重起来,不行,还有五天就是下个星期了,自己再怎么说也好歹发表过两个诗歌,三个短篇,四个长篇,无数个漫评,更不用说在BBS上灌水吐槽砸鸡蛋扔石头了,承前启后承上启下自己都必要沮丧的像摊烂泥啊!拍拍早上睡的有些浮肿的脸,呼延夕起身盘着腿坐在床上,哼,不就是歌词嘛,随便拿出一篇当年写的‘绝句’都够吓死你小样的了!
      她开始回想自己以前的大作,恩,先从最贴近的诗开始吧,那篇《致我亲爱的》似乎不错,虽然自己是以纪念一只被自己养死的名叫‘大头’的家养巴西龟所抒发的感情,但感情就是感情,怎么都一样。
      唔,开头似乎是这样的…小小的身子大大的头,你是刺进我心中永远的痛…额…好像没一句能用的,再接下来…你的生命就似渡过大海,我们只能相聚于如此狭小匆忙的凡尘…恩…然后嘞,然后是什么来着,哎呀呀,哈里路亚啊,是什么啊…似水年华…哦,对,似水年华…似水年华中飘飘摇摇,你未曾停驻,你未曾沉眠;风是我的呼吸,看诺森德皑皑白雪为我起舞。雨是我的流连,在西部荒野金色田园中漫步。温柔的晨曦中有我的顾盼,弥散在葱翠茂盛的荆棘谷…唔哇……不对呀…怎么背起别人的诗来了!算了算了,换一首,额,好像名字叫《趴在我家阳台的太阳》…呼……第一句…在保持着这个盘腿冥想的姿势整整一个小时之后,呼延夕终于向自己空白一片的大脑宣告投降,她躺在床上义愤填膺地想:什么叫作家,就是坐在家里;什么叫创作,就是创伤仵作;什么叫写歌词,就是写不出来它NND搁浅在我脑子里的台词!!!唉…本世纪末最后一个活蹦乱跳的实力派写手就要被可怕的歌词创作憋死在自己寝室的床上了…可悲啊…真可悲……
      听左歆说很多搞音乐创作的都是在厕所里找到的灵感,于是呼延夕也以身试法,常常窝在寝室厕所的马桶上占着茅坑不拉屎,寝室里的姐妹也都跟着她一起受罪,终于在星期四的晚上,姐妹们忍无可忍地一把把她从厕所里拖了出来开始为她出谋划策。
      “你想想,你曾经有没有遇到过让自己十分感动事情?”这是李睿在说话。
      “……好……像…没有!”这是呼延夕十分肯定的回答。
      “你以前谈过几个,随便拿出来一个写写不就搞定了吗?”这是临风在说话。
      “没有!一个都没有!”这是呼延夕更加肯定的回答。
      “那你有没有暗恋过谁呢,比如说会不自觉的盯着对方看什么的?”这是左歆在说话。
      “………”这是呼延夕在沉默。
      寝室的一干姐妹终于绝望了,她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都作鸟兽散,该干嘛的干嘛去了,只剩下呼延夕一个人在原地发呆。‘那你有没有暗恋过谁呢,比如说会不自觉的盯着对方看什么的’,那样就是暗恋了吗,此刻呼延夕的心中十分混乱,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可以这么简单的啊。
      那天晚上,呼延夕一夜未眠,抱着她心爱的本本窝在床上,轻轻敲下了她这辈子第一首原创歌词,取名——《九月天蔚蓝》。
      九月天蔚蓝,你我相遇在如此蔚蓝的夏天。
      九月天蔚蓝,抬起眼便能看见你满溢的笑脸。
      九月天蔚蓝,请给我你最最张扬的爱恋。
      我想将我的爱小小心收藏,它将带我找到只属于我的蓝天。
      我想将我的爱大大胆宣扬,它将送我去到最遥远的你身旁。
      我想将我的手放放肆收张,它将链接你我之间那相隔无尽的时光。
      啦啦……哩啦啦……哩哩啦……
      嘟嘟…哒…跳舞吧,我不曾被欣赏。
      嘟嘟…哒…唱歌吧,我不曾有彷徨。
      嘟嘟…哒…欢呼吧,我不曾被遗忘。
      嘟嘟…哒…恋爱吧,我不曾受过伤。
      我想将我的爱小小心收藏,它将带我找到只属于我的蓝天。
      我想将我的爱大大胆宣扬,它将送我去到最遥远的你身旁。
      我想将我的手放放肆收张,它将链接你我之间那相隔无尽的时光。
      啦啦……哩啦啦……哩哩啦……
      嘟嘟…哒…跳舞吧,我不曾被欣赏。
      嘟嘟…哒…唱歌吧,我不曾有彷徨。
      嘟嘟…哒…欢呼吧,我不曾被遗忘。
      嘟嘟…哒…恋爱吧,我不曾受过伤。
      啦啦……哩啦啦……哩哩啦……
      啦啦……哩啦啦……哩哩啦……
      当学生会长拿着呼延夕通宵写出来的歌词时,呼延夕看到他的手在不住地颤抖,最后,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拍拍呼延夕的肩,郑重地点了一下头,说了句:“才女!才女啊!”不知道为什么,呼延夕忽然意识到这句话跟那句‘鬼!鬼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不管怎么样,呼延夕总算是完成了自己从实力派写手到实力派杂家的转型。会长在激动之余又吐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呼延夕,过几天来参加乐队的排练。”哈里路亚啊!
      不过最让她吃惊的不是要她参加乐队的排练,而是乐队居然能在拿到她写的歌词后短短两天的时间里谱好了曲。参加排练时她第一次见到了司空,当她进入到学生活动大楼最顶楼里面的那间乐队专用活动室时,司空正背对着自己拨弄吉他,和上次那个吉他手群魔乱舞的感觉不同,司空是个就算从背影看也能感觉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的气质。他背对着呼延夕,轻声低吟着光良的《如果你还爱我》,声音在吉他的伴奏下显得异常好听。
      我带着一颗疲惫的心走了,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已不重要
      虽然我们曾经相聚过,也许对于你来说以经没有什么值得回忆
      我带着一颗沉重的心走了,我知道自己没有勇气道别离
      虽然我们曾经拥有过,但是对于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回忆
      难道早已注定,不能真正拥有你
      难道我真心付出一切,只为了承受孤单和寂寞
      我知道你不敢对我坦白,是不要看到我的伤怀
      虽然你没有说要离开我,我已经感到你不再属于我
      如果你还爱我,你不会对我如此的冷漠
      又怎会让我在漫漫长夜独自徘徊
      如果你还爱我,你不会对我如此的冷漠
      我只能含着眼泪默默地离开
      如果你还爱我,你不会对我如此的冷漠
      又怎会让我在漫漫长夜独自徘徊
      如果你还爱我,你不会对我如此的冷漠
      我只能含着眼泪默默地离开
      会长朝自己招招手,示意坐过去,她绕过司空时,尽量放轻了脚步,但司空还是注意到了她,他停止演唱,抬起头对呼延夕微微一笑,他的皮肤是很健康的小麦色,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整个人看上去相当温文儒雅,他长的其实比逯白羽好看,只是没有逯白羽那种张扬的帅气,笑起来脸颊两侧会出现浅浅的酒窝。
      “你就是那个作词的才女?”
      呼延夕的脸顿时火辣辣地燃烧起来,什么才女啊,这么莫名其妙的称呼灌下来,以后叫她还怎么混,虽然心里很可乐的说。
      “什么?才女?在哪?在哪?”说这话的没别人,正是逯白羽,呼延夕咬牙切齿,自己真是疯了,居然会喜欢他,还为他写歌,就算不是疯了也一定是癫了!
      不理会逯白羽,她强压怒火笑眯眯地对司空说道:“才女不敢当,不过歌词的确是我写的。”
      “我叫司空,你叫呼延夕是吧,名字很特别,你也是我们文艺部的吧,开学这么久我都还没去过部里,所以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你们的副部长。”司空友好地向呼延夕伸出手,呼延夕感动地想:啊,多么温柔的好领导啊。于是立刻热情地回握住司空,她发现,司空的手掌干燥温暖,不像自己的手,一年四季都是那么冷冰冰。
      今天因为吉他手,也就是那个把头当抹布晃的路人乙有事没来,所以司空被会长临时抓壮丁拉来弹吉他,说起司空,他就是两天之内为这首歌词谱完曲的神人,呼延夕看着弹着吉他的司空,内心油然而生起一股敬仰之情,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去念上戏才对啊,怎么跑这儿蹉跎来了?
      不过最奇特的还是听逯白羽唱自己写的歌,今天的他没有了迎新晚会上的乖张,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浅声低吟,好像有很久都没见过他了,上次见到他还是一个月前的事,而现在已是接近十月底了。窗外的天气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炎热,但是阳光的颜色已经逐渐接近秋季的金黄,逯白羽顶着那头金光灿灿的头发,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来,伴着在空气中浮动着的被阳光映射成金色的细碎尘埃,使他看起来有些不真实。在学校里经常都能听到关于他的传闻,像是什么:逯白羽今天又收到一堆情书啦,逯白羽今天终于和那个小狐狸精分啦,逯白羽今天穿的很倒三角啦,逯白羽今天和法学院的院花谈啦,逯白羽今天和隔壁街D大的神秘美女吃饭啦等等等等,消息总是很新鲜,从来都不会超过一天就被更新掉,呼延夕发现逯白羽所谈过的恋爱永远都不会超过一星期,从开学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而围绕在她眼前这个人身上的花边新闻则从来没有间断过,绯闻的男主角一如既往,只是身边的绯闻女主角就犹如走马灯般常换常新。
      呼延夕渐渐发现今天的逯白羽总是时不时地看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之,他的目光经常会游离到自己身上稍作停留,然后飘走。呼延夕顿觉不妙,该不会是他已经发现自己写的歌词跟他有关了吧?不会,不会,不会,他怎么可能那么聪明?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呼延夕,这个星期回去吗?”
      “什么?”正当呼延夕怀疑逯白羽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的时候,就听见耳边传来逯白羽低沉好听的问话,她猛地抬起头,对上一双黝黑明亮的眼睛。
      “我问你这个星期回不回家,回去的话就一起走吧。”
      “哈?”
      “干嘛这么吃惊,你我现在好歹也算认识了不是吗,而且~~你~不是曾经看我看得很着迷吗?是吧!啊?”
      呼延夕现在真的想回到过去挖出自己的眼睛问问它为什么这么瞎,虽然她现在是意识到了自己对逯白羽有那么一些些的好感,虽然她也知道逯白羽换女朋友比换袜子都勤,虽然现在已经步入了爱情速食的年代,虽然约她一起回家并不代表什么,虽然自己现在又在发挥无与伦比的想象力,虽然……唉……
      “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走?”
      “…唔……最近被一个很麻烦的家伙缠上了,所以作为被你偷窥的报答,你要帮我演场戏。”
      “你……”呼延夕气得差点说话咬到自己的舌头,什么?偷窥?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你星期五几点下课?嗯……上次在车站遇见你……那就应该是和我同一时间下课的吧!”
      “我这星期不回家!”呼延夕斩钉截铁地说道,哼,开玩笑,如果帮他演戏,那她以后就不用在女生堆里混了,自己还没喜欢他到舍生取义的地步嘞。
      “是吗?正好!那我也不回家了,我们就周末出去吧!你住几号楼?”
      “我……你……真是……”呼延夕激动的都快昏厥过去了,当然不是因为逯白羽约她出去而激动,而是被他的超厚牛皮脸深深震慑到了。
      “哎呀~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现在很开心~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边说还边用力地拍着呼延夕瘦弱的肩,十足的痞子样。
      周五的晚上,呼延夕背着包准备趁夜色暗沉悄悄溜出学校大门,为了不被逯白羽发现,她特地等到天黑之后学校里回家的人流都褪了才动的身。
      “啊呀!看看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我那亲爱的吗!”
      呼延夕顿时就明白了绝望的滋味,就在她即将成功溜出校门门外希望的曙光正拼命向她招手之际,身后远远地传来了逯白羽的魔音。她头也不回加快脚步的往前冲去,只希望他认为自己是认错人了,但是……
      “喂!呼延夕!你往哪跑啊!你亲爱的我在这个方向!”逯白羽几步跨上前一把便抓住了疾步快走中的呼延夕抑扬顿挫地说。
      “啊哈哈……可真巧啊!”
      “是啊!真巧!你说说我俩这缘分!不信都不行!要不是我正好肚子饿了,那我可是真的就见不到我亲爱的你了呀!你说呢?”
      既然被撞上了,呼延夕也不示弱,她霍地甩开逯白羽的手,义正词严地说:
      “逯白羽!第一,我没有义务要做你的挡箭牌;第二,我郑重地强调,我没有偷窥过任何人,包括你,我都是光明正大地在看;第三,不要再叫我亲爱的,我不是你的亲爱的你也不是我的亲爱的,我们不是那种用亲爱的来称呼的亲爱的之间的亲爱的关系!”一口气说完上面的话,呼延夕气短得面红耳赤,拍拍胸口,呼延夕大无畏地瞪着已经石化掉的逯白羽。
      “……呃……好口才……”沉默半饷,逯白羽只能硬生生地挤出这么一句话来,他定定地注视着正大无畏地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双手插腰怒气冲天的小女子,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他低下头轻轻拉起插在呼延夕腰上的手,用异常低沉磁性的声音诚万分恳地说道:“就这一次,帮帮我,好吗?”
      被逯白羽握在手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从他的手心里所传来的温暖,让呼延夕忘记了挣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这样就好像是自己在期盼着逯白羽什么一样,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有选择挣脱掉那份从掌心源源不绝传上来的温暖。
      “你欠我一次!”望着褪去平日里嘻哈的痞子样一脸严肃的逯白羽,呼延夕顿时就心软了,她可耻的发觉逯白羽真的是一个让人无法抗拒的家伙,而自己就这么无可救药的一头栽了进去。
      “呵呵…好啊……哎,呼延夕,我发觉,怎么从你口中喊出来的‘亲爱的’,听上去特别顺耳啊?”
      “呿……”
      此刻的两人仿佛就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站在夜幕下灯光璀璨的校门口,静静握住彼此的手微笑着对望,无声无息地感受着彼此掌心间相互传递的温暖。
      星期六上午,呼延夕按照约定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逯白羽在她寝室楼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她才准备好出来,这一出来不要紧,呼延夕看见逯白羽惊讶的下巴都快脱臼了。
      “呵呵!哈哈!唔喂!呼延夕!不是我不懂,这世界真奇妙,果然还是人靠衣服马靠鞍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天底下没有丑女只有懒女,你就是那石破天惊的诠释麻雀变凤凰的传奇啊,有道是……”
      “逯白羽!你有完没完?你在槽我我就不去了!”
      “没!没!我这哪是在槽你啊!我是在夸你!还是马列说的好啊!世界是唯物辩证的,我以前还真是太唯心主义了……”
      “逯白羽!”
      逯白羽停止了无休无止的贫嘴,后退一步,左手背后,低下头稳稳地向呼延夕伸出右手,邪邪一笑,说:
      “YOU ARE SO BEAUTIFUL TODAY,MY PRINCESS!”
      呼延夕看着眼前正低着头玩COS骑士的逯白羽又好气又好笑,她也配合着他,轻轻将手放入他摊开的掌心,微微笑道:
      “请叫我女王!”
      逯白羽抬起头,眼底溢满了浓浓的笑意,他握紧呼延夕的手,“那……女王陛下,准备好跟随您的黑骑士一起踏上征程了么?”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向校门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打打闹闹,看上去和真的情侣没什么两样,呼延夕觉得从寝室楼开始一直都有女生或好奇或鄙视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她觉得这次她可真的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喂!你为什么找我来演戏啊?你身边的女生不是一抓一大把吗?”
      “我不叫‘喂’,就算不能指望你叫我‘羽’,那也不能连名字都省了吧!重叫!”
      “你……好吧!逯白羽!行了吧?”
      “你跟她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唔……你不会像她们那样缠着我,也不会像她们那样图谋不轨,更不会像她们那样吃我豆腐。”
      “呵!被你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了,居然说什么‘吃你豆腐’?你不吃她们豆腐就阿弥陀佛了!”
      “…白痴……”
      “什么?你再说一遍?”
      “走…吧……”逯白羽低头看看身边气得直跳脚的呼延夕,内心深处不可抑制地涌出一股很温暖很开心的感觉,他伸出手用力揉揉呼延夕细碎柔软的长发,哈哈大笑,“小白痴!”
      白了这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一眼,呼延夕撇撇嘴开始计划要怎么狠狠敲他一笔精神损失费,最好敲到他吐血!!
      逯白羽脑子里的设定的是这样的:他们两个是一对不久前刚刚如火星撞地球般擦出爱的火花的年轻男女,男主人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女主人公虽然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算是凑合凑合能将就着用用,如今,柔弱的男主人公不幸被犹如大魔王降临般的神秘女子路人丁缠上,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爱与正义的化身——逯白羽、呼延夕,必须用尽一切力量制止路人丁那恐怖的炮击。
      呼延夕在听完逯白羽的联想后用力踢了他一脚,“什么叫做‘犹如大魔王降临般的神秘女子路人丁’?逯白羽,人家好好一个女同志能看上你是她一时眼疾,你不喜欢人家就算了,居然给人家乱起绰号!还这么长!逯白羽,你别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不是啊!你是不了解情况!哎~总之,你等下看就知道了!”
      他们坐在离隔壁街D大不远的一家名叫‘SALMON PINK’的甜品店里等人,听逯白羽说这个女的是他在追D大校花的时候不小心招惹上的,呼延夕问他究竟是怎么招惹上的,逯白羽也很坦白的说她当时是作为‘D大校花的朋友们中的一个’和他一起吃饭,吃着吃着话就说多了,再加上酒过三巡有些迷糊,他错把那女的当校花了,一把搂住人家开始嬉皮笑脸的勾三搭四,于是弄得最后校花没追成还惹了个麻烦回来,而且那女的特别执着,认定了逯白羽对自己有意思,一天到晚想方设法的粘他,所以,在备受摧残了将近一个星期之后,逯白羽终于决定不能就这样一直坐以待毙,而要主动出击了。
      呼延夕听得直摇头,一边摇还一边‘啧啧啧啧’个不停,“哎哟……逯白羽啊逯白羽……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啧啧啧啧……哎哟…哎哟…哎哟喂……啧啧啧啧……”
      “够了啊!啧啧啧啧的,还没完了你!”
      正说着,逯白羽突然脸色大变,像是见了鬼一样,呼延夕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位‘犹如大魔王降临般的神秘女子路人丁’降临了。
      呼延夕悄悄打量着着坐在对面这位‘犹如大魔王降临般的神秘女子路人丁’,长相还真不赖,怪不得逯白羽会错把她当校花,看来学校里那条一星期前的‘逯白羽今天和隔壁街D大的神秘美女吃饭啦’的新闻里的绯闻女主角就是她了。
      那女的见呼延夕在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当即也不示弱,里里外外地回打量起呼延夕来,最后,像是有了什么结论般,身体舒适地往后座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双手环胸,下巴微抬,眼睑略低,细眉轻挑,左嘴角上扬15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哎呀,等等,她这是什么意思?呼延夕看着对方一系列连贯的动作,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她,也就是自己,被眼前的这个女的BS又54了吗?我×你××,真是气死人了。逯白羽!你给我记着!
      “啊……这位同学,要吃点什么吗?”呼延夕很努力地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她都听到自己脸部肌肉拉伤的声音了。
      “不了,今天白羽叫我来说有事要说,我想我现在也猜到是什么事了,所以你就别再假惺惺的了,脸都快抽筋了同学!”
      “噗哧……哇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逯白羽很不识趣地捧着肚子笑翻在沙发上,呼延夕觉得打自己出生以来就没像今天现在这么激动过,她是真的真的很想打人。
      “那既然你都了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逯白羽!”
      被呼延夕一吼,逯白羽乖乖地闭上了嘴,他揉着笑得疼的不行的肚子,极力克制着想继续笑下去的冲动,“那个……呵呵…嗯…咳咳……啊……那个…呼呼哼哼哼哼…呃咳咳…嗯…哎……就是啊…唔嗯……”
      呼延夕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掐了逯白羽一下,逯白羽被掐得此牙咧嘴的,这才一脸悲怆的正言道:“丁悦冉啊,我都跟你说过的了,我们之间是朋友关系,我和她之间才是真正的恋人关系,”逯白羽边说边指了指呼延夕,“之前发生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是因为和她吵架心情不好才会那样的,你当什么都没发生也好,当我是个无赖也好”‘你本来就是!’呼延夕在心里想,“总之全部都是我的错,好吗?”
      呼延夕坐在逯白羽旁边看着他精彩绝伦的表演,嘴角微微抽絮,NND,他和司空一样,不去上戏太可惜了。
      对面的女孩子原来叫丁悦冉,怪不得逯白羽管她叫路人丁,现在这个女孩子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她低着头,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诶…那个…同学……其实逯白羽他这人真没什么好留恋的,真的!他这人嘴又贫,人又懒,还特别自大目中无人,虽然学的是法律但他将来是肯定当不了律师的,若以他这种有问题的人品当了律师,那肯定是会残害广大中华同胞弄得生灵涂炭的,你看看他,”呼延夕轻蔑地瞟了逯白羽一眼,用大拇指指了指坐在旁边的人,“既没抱负又没志向,没品位没前途没人性,外加高傲跋扈乖张放肆,除了空有一张臭皮囊可以什么说是都没有,这种人就适合摆在离自己八丈远的地方锁起来,根本就不能放出来,人神共愤呐!”
      丁悦冉听了呼延夕的话后吸吸鼻子,站起来,一甩头十分潇洒地说:“哼!我看我真是有病!”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望着丁悦冉离去的背影,逯白羽不住地点头,“好啊!你很行啊呼延夕!你狠!你老大!”
      “你有什么不满吗?”
      “…没诶……”
      呼延夕看看逯白羽这厮郁闷的表情,忍俊不禁,小样儿,活该!
      回寝室的路上,逯白羽一直沉默,呼延夕在心中直犯嘀咕,这个逯白羽,好心好意地帮了他他连句谢谢都没有不说,现在是在耍什么深沉啊,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男人。
      到了寝室门口,呼延夕白了逯白羽一眼向楼内走去,逯白羽这时终于说话了,
      “呼延夕…不管怎么样…今天都要谢谢你…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呼延夕站在自己寝室的楼梯口,暗自发誓这辈子绝对绝对不要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瓜葛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六章 相遇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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