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四章 此世之恶 ...
-
“呵呵……”
韦伯同学受到三道目光的压迫，心虚的挠挠头，试图蒙混过去，但是征服王的一句“小master你就说说呗”让他自暴自弃的讲了出来。
当然，也不排除求生欲极强的可能性。
……
“嗯……”征服王摸了摸下巴，“小master你居然是重生的……”
“不是重生哦，Rider。”莫无道说。
“哦？”
“据我的观察，应该只是多出了一份记忆罢了，与身为半英灵的埃尔梅罗二世根本就是两个人吧。”
“毕竟你的灵魂确确实实是二十岁以下的，这一点无法作假。”
透露出自己最大的秘密后，韦伯也镇定下来，多出了几十年的记忆，并没有把几十年后的心性一并继承过来，本质上还是那个极度不自信的少年。
视这段莫名其妙的“未来记忆”为最大底牌，憧憬着又恐惧着魔术师间的战争，自尊又自卑，想反驳导师的观点，又对自己的导师感到畏惧，可以说，Rider的出现给予他整个人生的启迪。
他是那么憧憬王的到来，渴望聆听王的教诲，又是那样恐惧终末的到来，如昙花一现的接触后，是如同永夜般漫长的分离——
品尝过这样的美好后，无论如何都不忍心破坏吧。
但这是命运啊。
面对宿命般的时间、地点、事件，一切一切，无法改变，无论多么努力，无论多么焦灼，他保守着这个秘密，还是让命运继续下去。
直到说出来的这一刻。
他感到久违的轻松，好像一个无法背负的包袱，终于落地了。他看了看自己的从者，眉眼舒展开，终于从一副随时要过劳死的模样，恢复了一些少年应有的朝气，韦伯努力的鼓起勇气，一副领导者的样子，认认真真的发表自己的见解。
“……如今Archer的御主和Assassin的御主结盟，而且根据我的记忆，Assassin的御主是言峰绮礼，也是远坂家主的弟子——据我的那段记忆得知，言峰神父杀死了远坂家主，拿到了Archer的令咒——也就是说，我们要面对一个最邪恶难缠的组合，”韦伯有些不适的皱眉，“那个言峰绮礼，身上的恶令我吃惊……”
“还有魔术师杀手，他的妻子爱丽斯菲尔·爱因兹贝伦作为小圣杯，现在需要提防那个人不择手段的偷袭，Saber倒是个高洁的骑士，但与她的御主相性完全不合，肯尼斯老师那里……他的未婚妻左拉已经被Lancer迷住了，已不足为惧，况且，这些事在今晚就会见个分晓吧。”
他说着说着，眉飞色舞起来。“Rider！虽然……我还是想争一争，晚上在冬木市的大桥那里，我们一起去打倒Archer吧！”
一双大手敷在他的脑袋上，用力揉了揉，耳畔传来王豪爽而又欣悦的大笑。
“这不是做的很好吗。”
“Rider？”
“……”
“陛下？”
征服王板起脸，这时候显出王应有的气概，好像他身上不是穿着廉价的T恤，而是厚重的战衣，红色的战袍，一个人支撑起千军万马的气势。
“韦伯·维尔维特。”
韦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你——愿意成为我的臣子吗？追随王的步伐，不断向前向前，一直征战到世界尽头？”
少年差点落泪，但王不喜欢眼泪，所以他用力止住哽咽，吞下眼中的泪水，用力的，大声的回答道：
“我愿意！”我的王啊……
这时莫无道和迦尔纳出了门。
无论是谁，现在走进屋里，在这一刻都是多余的吧。
他满足的笑了笑。
“真好。”
纯粹的，不带有丝毫功利，霸道的近乎高洁的情感，臣子与王，御主与从者的完美羁绊，终将在英灵座上会聚——
可真是，比现在的阿尔托莉雅，美味太多了。
迦尔纳靠在门上，目光淡淡的看向天空。
“有点想起难敌了啊，虽然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那么，就见证吧。”莫无道微笑。
见证一切一切的终末。
命运的车轮一如既往地滚滚向前，东木桥上的厮杀，Rider的退场，切嗣与言峰的纠缠，骑士王的执念，英雄王的戏弄。
当莫无道和迦尔纳来到会场中时，阿尔托莉雅已经一瘸一拐的来到圣杯前。
她狼狈而又彷徨，目光浑浊如同丧家之犬，虽然没有遇到她的骑士兰斯洛特，但仍旧走到了这个地步。
她用防备偏执的眼神看向每一个在场的从者，莫无道几乎要叹息了——即使说了实话，这位还是如此执着的追寻圣杯，渴望那虚无缥缈的奇迹。
简直愚蠢至极。
亿万万个意志叫嚣着。
影子在他的脚下，悄悄睁开了一只恶毒的眼睛。
略过骑士王，还有刚好赶到的英雄王，悄悄打量着圣杯。
除了它，谁也没注意到，圣杯中悄悄洒出了几滴黑泥。
“走开，Foreigner，Archer！”她用圣剑支撑起身体，“……我绝不允许你们拿到圣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吉尔伽美什大声嘲笑着。“看那，Saber，你看看你自己，哪里还有身为王的样子！倒不如说是一个需要男人呵护的女人罢了——”
“想要圣杯？本王允许了！”英雄王玩味的笑着，蛇一般的竖瞳又显露出来，令人无端想起伊甸园之蛇，充斥着诱人堕落的欲望。
“放下剑，做我的妻子吧！”
Saber不敢置信的怒视他。
“Archer，你在开什么玩笑！”她呵斥道，但身躯已是摇摇欲坠，反而显得更加可怜，莫无道也忍不住“哈哈”的笑出声。
Saber看上去像是受到莫大的侮辱。
如同既定的命运，吉尔伽美什残忍地戏弄着Saber，Saber半跪在地上，碧绿的眼睛呈现出浑浊的黄色，她看着看戏的莫无道和同样沉默的迦尔纳，心中无名火顿起。
“我一定要得到圣杯，拯救不列颠，我的故乡，我的国家——”
她诚恳的看着迦尔纳。“施与的英雄，如果是你的话，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够理解的吧——”
英雄王收起漫不经心的戏弄，脸上涌现出真真正正的狂怒。“你这个愚蠢的杂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迦尔纳也看向Saber，他显得困惑极了。
“Saber，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呢。”
“你——”
“他们称我为『施与的英雄』，我帮助他们，因为他们在心里请求了我，真真正正的需要我，而你——”
他的话显得冷静而残酷。“Saber，亚瑟·潘德拉贡，既然身为王，就要有王的样子，又想保持王的尊严，又想以非王的举动获得我的『施舍』，你只是贪婪和愧疚，为了己身无愧于心，你将国家覆灭的过错全部归结到自己身上——”
“不，不是这样的……”
“——你不顾你的子民的意愿，强行想要恢复昔日的荣光——”
“不，不是的……”
“以凡人之身妄图建立地上的神国，这是连梵天都做不到的事情，”迦尔纳不为所动，“可是你——既然已经获得了绝大多数王都无法取得的荣耀，你的功绩流传千古，你的荣光举世皆闻，你为什么还不满足呢？”
“不……”Saber的嘴无力的一张一合。“不，我——”
“我只是一个战士而已，即使曾经治理过一小块领土，也只是凭借着个人的勇武，此身只会奉献给我效忠的『人』。”
“就算你成功拿到了圣杯，许愿回到了少年时代，可是那是时间轴上分出的支流，还是被强行扭曲的主干？”
“不要再说了！”
“即使你成功改变了历史，将你的国家化为『异闻带』，抑制力也不会让它顺利的存在下去，迦勒底虽然只有几十个从者，但打死你绰绰有余了，你究竟在执着什么？”
“我，我——”她低下头，紧抓着圣剑手不知不觉间松开了。
“杂修！”
天之锁呼啸而出，伴随着几十把宝具，毫无预兆的向莫无道发起攻击，他们脚下升腾起金红的阳炎，火焰和日冕纠缠的马车载着他们冲上天空，躲开了宝具，天之锁拐了个弯，灵活的将马车缠住，地上的影子中千万只眼睛睁开，烂泥般的触手撑开锁链，主从二人同时跳下马车，迎接他们的是又一轮宝具雨。
“吉尔伽美什，你在发什么疯！”
“呵，”Archer指着已经无法反抗的Saber，冷笑出声，“这是你搞的鬼吧，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小动作，好大的胆子呐杂修！”
“干你何事，Archer！”莫无道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本座想干什么，需要你同意吗，混血的杂种！吾可是真·神，你这个混血的人王怎敢质疑吾之决意？”
巴比伦之门完全打开了，无数刀枪斧钺出现在金色涟漪中。
还有一把金色的钥匙，可以看到血色的树状纹路一直延伸到天空。
“迦尔纳。”
原本是Lancer的白发神子手中的金色长枪化为弓，取下背后如太阳之环的箭矢，手臂稳稳拉开，张成满月，瞄准上方的天空。
“梵天啊——”
箭矢上灼烧着炽热的阳炎，魔力膨胀爆发，在表面形成一簇光箭。
“——覆盖大地！”
一道光芒飞向天空，亿万道火焰如流星般坠落，精准的拦截了每一个宝具。
一击得手后，迦尔纳弓又化为枪，魔力向后喷发，几乎用瞬移般的速度突刺到英雄王的身前，拦截住降下的EA。
“杂修！”英雄王咬牙切齿的从宝库中反手抽出了一柄斧子，配合着天之锁玩起了近战。
莫无道早已消失在阴影中。
他从Saber背后的影子里爬出来，飞到与小圣杯平行的高度，扒住杯沿，看到里面翻滚蠕动着的，漆黑的『恶』。
他用手指撇了一点黑泥，放入嘴中，听着体内爆发出的无穷的诅咒和罪恶，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虽然不是我想的巧克力味……甜辣酱味也不错啊。”
“住……手……”Saber摇晃着站起来，脸上爬满了漆黑的，不祥的纹路。
“圣杯……不列颠……”
莫无道歪头看着她。“居然还能站起来吗我该说你的执念太强，还是称赞一句‘不愧是亚瑟王呢’？”
嘛，反正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外面英雄王憋屈的和迦尔纳玩近战，好几次想抽出EA，都被精准的打断了。
『无冠之武艺』在提升了一个等级后，彻底跨入了神灵的领域，可以精准的操控输出的水平。
吉尔伽美什的近战水平其实还不错，但比起专业的枪兵来说就差远了，这种状态的迦尔纳怕不是去竞争Grand Lancer的岗位都能成功。
剩下的事只有开饭了。
莫无道满意的点点头，不忘在念话里提醒迦尔纳慢一点。
谁也没有记起几位不知所踪的御主。
韦伯先不提，在征服王退场后还没走，就说纠缠不清的切嗣和绮礼，还是切嗣赢了，他捂着足以致命的创伤，发动最后两条令咒。
“我命令你，Saber，破坏圣杯！”
“不！”
在Saber不甘的咆哮中，还有莫无道面对一个猪队友的丧气中，一发Excalibur精准的笼罩住圣杯和莫无道，进行无差别打击。
小圣杯在宝具的光芒下灰飞烟灭，Saber的灵核被填入大圣杯，在空洞中，大圣杯降临了。
黑泥从杯中倾泻而出，将众人淹没，向四面八方喷溅，燃起铺天盖地的大火。
莫无道也来到一个“记忆中”的场景。
双眼能看到蠕动的黑暗，双耳能听到极恶的诅咒，鼻子也能闻到腐烂枯朽的味道。
不过无所谓啦，他决定跟着走剧情。
因为足够有趣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四章 此世之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