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个金手指》llandu

22、第 22 章

　　那个人不是小八，他的眼神不像。

　　是小八的家人吗？还是单纯一个长得很像的陌生人？

　　小八他，为何不在了？

　　陈滨心里升起一个毛骨悚然的念头，他的重生与“人见人爱”的馅饼，不会是小八用命换来的吧？

　　小八对自己，没那么深的感情啊！而且这也完全不符合陈滨对小八的认知啊！

　　一个东西击中了陈滨，把他从痛苦的思考中拉回到现实。

　　赵贺吃着油炸花生米，歪着头道：“刚才那人，是谁呀？”

　　陈滨老实道：“我也想知道呢。”

　　赵贺噗嗤一声笑了，道：“像你某位熟人？”

　　陈滨震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猜也猜出来啦！”赵贺刮了刮自己的下巴，沉吟道，“这人不是普通人。”

　　“你怎么知道的？”陈滨凑近几步，好奇道。

　　“猜的。”赵贺神秘兮兮道，他端茶漱口，拿出帕子擦了擦嘴，“他长得很招眼，你若想知道他是谁，明天去客栈、商铺、码头等处打听打听，可能会有他的下落。”

　　陈滨小鸡啄米式点头，没有问赵贺为何提点他，生怕赵贺趁机挟功要挟自己帮他做什么事。

　　第二日，陈滨心里惦记着妹妹，先回家了一趟。幸而他回了趟家，在自家门口，见到那壮汉翻墙而出，与他正对上眼。

　　这是怎么了？连着两日遇到贼？

　　只是这位壮汉看着穿得比他都好，为啥要来偷他这穷得只剩一只老母鸡的家？

　　啊！老母鸡！

　　陈滨忙上下打量那壮汉，见他两手空空，腰间空空，连根毛也没有，自家的老母鸡和它下的蛋似乎很安全。

　　壮汉摸了摸后脑勺，自嘲道：“真不该挑战天选之人的运势。”

　　陈滨不敢置信道：“什么？你说我？天选之人？我？！”

　　壮汉指了指大门：“开门，进去说。”

　　陈滨缩头缩手地挪到壮汉身边，掏出钥匙开了门。老母鸡咯咯地迎接着主人，陈滨以防万一，先去摸了个蛋，放到厨房藏严实了，才搓着手到壮汉跟前。

　　“我叫孙槐，你见过我？”壮汉开门见山道，昨晚陈滨的神情有异，不光赵贺发现了，他也发现了。

　　“我，曾经有个弟弟，长得和你很像。”陈滨犹豫了下，小声道，“他是我娘捡回来的。”

　　“曾经？”孙槐打量着陈滨的神色，若有所思道，“听起来，不像是死了，或者失散了。”

　　陈滨迟疑地看着他，对方是在意有所指吗？他，他怎么会知道？

　　他与小八如此相似，是不是也是知晓重生秘密的人？

　　“我知道，你重活一世。”孙槐的话印证了陈滨的猜测，“你弟弟，是在你回来的节点前消失的，还是节点后消失的？”

　　“我回到十七岁这年后，我弟弟就消失了，从来就没这个人存在了，问谁也不记得了，家里也没他东西了。”陈滨回答道。

　　孙槐讶然道：“怎会如此？”

　　他在原地踱了几步，心里浮起几个猜想，都不敢确定。

　　“难道他是导致你悲剧的因素？”

　　“不，不是吧？”陈滨皱眉道，“我爹是嫌他是丧门星，但是娘说了，小八到我们家就是跟我们家有缘，她不信丧门星的说法。”

　　孙槐又问：“你见过一枚铜制钥匙吗？”

　　他顺手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划了起来，陈滨努力分辨了一会，摇了摇头。

　　“那，希望你能重新活一回，避免悲剧死亡，或希望借你去报复什么人，你想一想，有这样的人吗？”

　　陈滨茫然道：“我死的时候，身边只有小八。”

　　他将死前的情景一一复述给孙槐听，孙槐脸色越发怪异起来。

　　“你说，他和我长得很像。”孙槐低声道，身子猛然一震，追问陈滨道，“你确定你弟弟是男的？”

　　这是什么问题？陈滨委屈且愤怒，我看着像个傻的吗？连小八男女都分不清？

　　“我们打小一起洗澡，睡一张床住一个屋，他是男是女我岂会不知？”

　　“他到你家时，多大了？”

　　“几个月吧。”

　　孙槐坐在院中的长条石凳上，抬头望着天空，思维陷入了极大的混乱中。

　　陈滨蹲在一旁瞅了他一会，道：“你问了我半天，我还没问你呢。”

　　“你想问什么？”

　　“那个，你是小八的亲人吗？你们是不是有神力，可以让我重生，还赋予我一个人见人爱的能力？”

　　孙槐被他话里某个词触动了，排除一切可能后，最不可能的，便是真相。

　　长姐，难道你……

　　孙家的职责是守护神力，对它的效用却知之甚少。孙槐的长姐孙怡曾与他提起过对着神力的兴趣，她并不是贪心想要利用它改变命势，只是单纯地想要研究分析。

　　“弟，你说，为何使用它需要献出自己的命呢？它需要人的命做什么呢？到底是谁第一个用这种方法激发它的神通的呢？也许，它要的不是命，只是人最纯粹的执着。”

　　“弟，我求你了，赵郎要死了，我不能看着他死！你放我去禁地吧，赵郎死了，我也不能独活！”

　　孙槐与孙怡，长得有七分相似，若孙怡当时已有身孕……

　　“你说，你弟弟消失了。”孙槐沉默良久，才低声道，“你的重生，是他主动赐予你的。”

　　“好像是这样的。”陈滨忐忑道。

　　寻回铜钥匙的路，似乎比自己想得更麻烦。孙槐心想，这个世界，神力干脆就不化形了，直接附在了长姐之子、自己那未曾谋面的外甥身上。

　　小八为了摆脱神力，主动许愿让陈滨重生，神力便转移至重生回来的陈滨身上，小八则消失了。

　　蒋氏的事给了孙槐一个错觉，他以为献祭之人多是天选之人的亲人，他们在心愿未了前，是不会去地府投胎的。自己只要寻到这些鬼魂，便可顺利回收铜钥匙。

　　但是之后接连两次意料之外的事情，让他怀疑，自己寻回剩下那些铜钥匙的几率会很渺茫。不过，他也有他的收获。孙怡心心念念不得的机遇，他正在践行。

　　守护了千年的神力究竟为何，他似乎可见其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