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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人声鼎沸折花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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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泽多芳草。
“好,这页就翻过去了。”叶瑾儿又恢复了原本嘻嘻哈哈的样子,“楚歌,说说你的生辰吧,看看以后是我做姐姐还是你。”
两人互相告知了生辰。两人都是弘历二年出生的,楚歌的生辰是十一月十一,叶瑾儿的生辰是七月廿九。最终还是叶瑾儿大了楚歌小半岁。
后来楚歌告诉叶瑾儿,她和爹爹相依为命,爹爹得了重病,天天以药度日,自己只好在当时住的村子里帮着人家做点活计,村里人看着父女俩日子过得不如意,也乐意帮衬着些。
直到后来周生池来到了楚歌当时住的村子里,找到了楚歌,并告诉楚歌一些事情,楚歌有了自己的抉择,就按周生池所说的劝说爹爹来到京城。
他们在京城的一处村子住下,楚歌自己也被带到了折花阁学习技艺。这样,楚歌才好走完自己在周生池那里选择的未来的路。
“说了这么多话,时辰也不早了,你在这吃完晚饭我就送你回去吧。今天就不练习了,再说你还没决定学什么呢,我还得准备准备。”叶瑾儿起身换了便装就带着楚歌去了后厨。
“也该回家了,不然爹爹要担心了。瑾儿,我是可以带点吃的东西回去的吧!爹爹也还没吃饭。”在路上楚歌故意对叶瑾儿客套着。
“你呀你,中午内会儿子也没有现在这么嘴贫,怎么才过了几个时辰就这么贫嘴的。”叶瑾儿笑骂道,“待会儿你去了厨房,看见能吃的就拿,我这饿着别人也不能让你吃得少了。只要你能吃得下,我这吃不穷。”
“你真是把我当牲口喂了,我可是说我要装走,可没说我要现场吃。”两人相视而笑。
楚歌本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但同龄少女间总是有着各种互相吸引的共通点。况且楚歌也已经很久没有和同龄女生接触了,就这样,一天的相处让她们之间的话慢慢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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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带了晚饭回去后,谎称自己是在叶瑾儿家的宅子里找了活干,那里的人很好,工钱叶给的多,这才能使楚歌的爹爹能安心在京城住下,爹爹也没有疑心什么,就这样,一天过去了。
那之后的第二天,楚歌告诉叶瑾儿自己学过一点琴也练过一点舞蹈,但既然叶瑾儿在人前跳了舞,那自己就弹琴好了。
从那之后,她们就日复一日的练习着,每天都有快乐,每天都在看那些人勾心斗角,偶尔会在无聊的时候有点悲伤,偶尔的偶尔会看到周生池来看望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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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五年半以后,楚歌和叶瑾儿都已经十八九了。楚歌的爹爹早已经去世了。
她们不仅使自己的技艺比以往更高超了不少,也在受到那些勾心斗角的洗礼后,心灵不再像一个普通的天真少女,而是比同龄人有着更加成熟的心智,她们的心中也多了更多的小秘密。
这五年多中,她们也经历了周生池给她们的第二次选择,真正决定了她们以后的人生去路。那其中的发生的未说完的种种,相信楚歌也会重新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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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叶瑾儿说自己已经到了嫁人的年龄,想嫁个好人家。她表明,周生池只是自己年少时的一个梦,自己不能再在梦中度日,叶瑾儿说自己不得不忘记周生池。
但是叶瑾儿是折花阁的花魁,“花魁要嫁人”,这肯定会掀起大波浪,此后折花阁从此没了客人也不一定。
叶瑾儿不能让大家不满意,只能塑造一个悲伤的背景故事,再通过叶瑾儿的巧言细语,最好能让折花阁尽量没有太大的客流量损失,最好还是有所增加。
正因如此,就有了后面热闹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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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喂!你怎么化成这样子了。今天可是大日子,你这样……”在京城有名的青楼折花阁中,老鸨对一个画着浓妆的女子道。
那个女子的脸被五颜六色的粉被敷上,又以鼻梁为起点,右边小半张脸被描绘出半个蝴蝶翅膀的样子,让人不禁想到了戏子。各种胭脂盖住了半张脸,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哎呀,妈妈,您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我肯定不会搞砸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的。您先去忙别的吧,我马上就下去,马上就去。”那个女子推攘着老鸨。
“楚歌,你今天可别给我出什么乱子,要是胡来,小心我饶不了你。”老鸨气愤地撒手走了。
周围的小厮侍女们都被刚才的吵闹声吸引,望了过来。众人看到楚歌如此的妆容,眼中所示的情感变得复杂起来。
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有多重要,但楚歌这样的妆容,很明显会搞砸它的。
楚歌当然感受到了那些带着不同意味的眼光,装作不知情似得摆出一副市侩嘴脸。见的嘴脸多了,自己不禁什么时候就学会了,更何况楚歌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些人什么心思自己还是懂得一二的。楚歌笑着奉承着老鸨,做足了样子,“妈妈,您慢点走。”
说完,转身进了另一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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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装饰有些奢华,看得出来其主人很懂得享受。
屋子里一个红衣女子正抹着唇。
楚歌走进红衣女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唤她的名字,“瑾儿。”
叶瑾儿回头看到楚歌的妆容不禁愣了下,玉手轻轻拍了拍胸脯,惊讶她的妆容,“你是怎么回事,怎么画成这个样子了。”
楚歌笑了笑没有说话,脸上的妆容随着面颊的动作显得有些狰狞。
随即叶瑾儿双手手指勾在一起,又做出一副微怒的表情,问楚歌,“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做又是想怎样?”
楚歌知道叶瑾儿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叶瑾儿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
楚歌嘿嘿嘿地傻笑,双手撑上叶瑾儿的肩,轻趴在叶瑾儿的背上,把脸伸到叶瑾儿的侧面,带点撒娇意味的给叶瑾儿解释,“这打扮能让我在舞台上更独特嘛。”
楚歌站直身子,叶瑾儿跟着她转过身来,盯着她的脸,之后怒气就不复存在了,因为实在是太搞笑了。
叶瑾儿本来还想说什么,刚一张口又突然收住了,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沉下,沉思了番后转过身去,不让楚歌看到她眼中的神色,随口说道:“随便你了,你高兴就好。”
叶瑾儿的表现尽收她的眼底,楚歌倒是没有多想,只因为她是叶瑾儿!不过也就是这番没有多想,她也没能发现叶瑾儿的秘密。
叶瑾儿掏出怀中贴身的帕子对折,起身用帕子遮住了那张五颜六色的脸,再用发饰固定。
那帕子上有一只用金线绘成的鸟,乍一看像是一只凤凰跃然于上,仔细瞧瞧才看出那只是一只普通的鸟展翅翱翔。也是,除了九五至尊的皇帝的妻子,其他人又怎能随意绘制凤凰这样的神鸟。
叶瑾儿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佳作,又哀叹,“就可惜帕子是白色的,与你这一身五颜六色的不般配。”说着用手轻掩面颊,额微低。
楚歌看了看叶瑾儿的表情,拉着叶瑾儿的手走到窗边坐下。叶瑾儿手上的皮肤很细腻,指尖有薄茧,那是叶瑾儿弹琴刺绣的手。
“我看你怕是已经忍不住了吧!你想笑就笑,不用顾及我的面子。你说,对!吧!”
她语气平静随意,好像是在说和别人有关的事儿。楚歌嘴上是这么说,杏眼却狠狠地剐了叶瑾儿一眼。
叶瑾儿放下捂嘴的手,双手交叠置于腹部,摆起严肃的面容,辩解道,“我不是想笑,想哭罢了。”
此话一出,叶瑾儿也微微愣了下,气氛不知不觉中变化了。可能是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叶瑾儿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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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还未到,你听楼下已经闹翻了天了。”叶瑾儿打破了尴尬。
“是啊,毕竟这里可是折花阁啊。”
人们私下闲聊或多或少会提到折花阁这个词,这仿佛已经成了时尚。
折花阁,无论从身份多么高贵的人口中说出来,也终究只是个污浊之地罢了。
浓妆艳抹的女子舞动着手中的帕子,劣质的胭脂味随风飘散,打在行人的面颊,钻进鼻尖,呛得人不禁眉头紧皱,捏紧鼻尖想要快步离去。
可是事实恰好相反,折花阁的大门像是有天大的诱惑在向他们招手,人们失了神般地径直向里走去,仿佛根本没有察觉肺里污浊的空气正敲击着他们的胸腔。
来到屋内发现屋里塞满了人,来得稍迟的人居然连落脚的位置也难寻。
这个时刻,向折花阁走去的人越来越多,却鲜有人离去。
无论对折花阁还是都城的人们来说,今天都是个不容错过的大日子。
折花阁共有三层。
一层的大厅中搁着一个醒目的台子,台子被五颜六色的布匹装扮得艳丽,在台上站着的却不是美人。那是一个身着蓝色布衣的人正急得满头大汗,他指挥着小厮们布置场景,那是折花阁的管事。
二层以往虽是雅座,是那些有身份地位还带着鼓鼓囊囊的钱袋的人们落座的地方,但此刻也顾不了有无身份配得上这雅座这么许多,只要银两足够,小厮们也不介意引这些出手阔绰的公子们挤入这已经塞不下人的狭小地方。甚至连楼梯上也都是站着观望的人群。
三层是女子们的闺房,现在也不比下面冷清。侍女们抱着各种物什,在不同的房间中穿梭,房内的催促声不时传来。
这样壮观的场面,也只有和花魁有关的大事件才会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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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楚歌突然道,“等我一下。”楚歌急忙起身,出了房门。
“哎,你干嘛去啊。”瑾儿在楚歌身后喊道。
楚歌推开了折花阁三层的一间屋子紧闭的房门,那屋子里零星地摆放着几件家具,一眼望去略微显得空旷,家具没有那么花哨的样子,甚至用单调形容也绝不过分。
楚歌径直来到了衣柜前,拿出了一个包袱,打开了它。里面放着一件淡黄色麻衣。
楚歌在腰带上摸来摸去,终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她把手轻轻放在那个地方,用手指细细蹭着那块布料,像是在爱抚自己的孩子,又像是在把玩儿一件珍宝。霎时,笑容更盛。
楚歌的手指离开了衣服的腰带,拿出了一个长方体的小盒子,又把衣服包好放回了衣柜中。
“瑾儿。”楚歌回到了瑾儿的房中,“帮我带上它们吧。”
楚歌打开了那只盒子,里面摆放着一支相较其他较粗的银簪,还有一只颜色有些暗淡的翡翠耳坠。
“这是……”叶瑾儿惊讶道。
“是啊,我想让它们陪我度过之后的事。”
楚歌取下了原本挂在耳朵上的首饰,拿出了那只翡翠耳坠挂在右边,左边什么都没有,她并非故意这么做,而是翡翠耳坠只有这一只,这还是楚歌细细打磨了许久才让它的颜色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
楚歌又取下了头上的发簪,拜托叶瑾儿重新挽了一个发髻,用那支银簪高高挽住了黑发。那银簪是爹爹交给她好好保管的,对她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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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无话,从大厅后的楼梯来到了一层的台子后面。
只见老鸨站在台子上说着什么,人群虽不再喧闹,然说话声也不间歇,抱怨着等待的时间太久了。老鸨安抚着这些摇钱树们的情绪,通知大家节目开始了。
话毕,一群身着花色的舞女漫步走来,在台上摆弄着她们的身姿。尽管她们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来暖暖台子,真正的主角还未出场,但每个人也都不甘示弱,尽力展示她们的外在美,犹如一朵朵鲜花争相开放。
虽说如此,但在懂得欣赏的人们眼里看来,也不过是残花败柳在垂死挣扎罢了。
闹心的一舞终于结束,台上的舞女们摆着各式各样的姿势,总的看来也算是一个整体了。
前台的热闹仿佛根本没有侵袭到后台,此时的后台安静得可怕,静得仿佛能听到视线在人身上剜过得尖锐声。
又是一声挑弦打破了后台的寂静,也遮掩了前台的热情。
正戏,这才开始。
——
前台渐渐安静下来,暴风雨前的宁静不过如此。这种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突得,人群仿佛炸了锅般的轰然沸腾起来。后来听到市井人家的闲谈,才知道在隔了折花阁几条巷子的地方都听到了那天人们的欢呼呐喊声。
琴声缓缓道来,台子上的舞女们迅速退去,换上了只一名的红衣女子,她是叶瑾儿。
叶瑾儿和着琴音挪动脚步,踩着在今天只属于她的步伐,口中轻呐,放开歌喉,娓娓道来她的情谊,像是在诉说一个动人心弦的故事。
待她舞起,台下的人群不免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一点点属于她的动人瞬间。
那是一曲她们自编自排的舞曲,叶瑾儿舞,楚歌曲。她们重复着练过千万遍的节奏,一起,一伏。
叶瑾儿踏着节拍,一步、一步、一步...像是一个懵懂的孩子,静静感受大自然的美好。
舞步忽而转急,轻盈快速,不时的几个转圈显得瑾儿姣好的面容更加美好诱人,仿佛是个淘气爱玩的小姑娘在花田中跳起了舞。
叶瑾儿脚下的步伐再次变得缓慢,却增添了一份沉稳,面露喜色又转成愁态,忽而又喜笑开颜,身姿款款而动,仿佛是即兴一舞,记述了她此刻的美好,这是一个坠入爱河的少女。
叶瑾儿向斜前方挪了几步,右手抬起,左手张开一个弧度,眸子望着右手指尖,旋转,几圈落定,屈膝斜卧了下来,又望着脚尖,缓慢的抬起头眸子眺望远方,那是一个望夫女,渴求着心爱之人的归来。
一曲舞毕。
琴声伴随着叶瑾儿缓缓起身,待叶瑾儿站定,琴声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台下的人们被叶瑾儿的美貌打败,被叶瑾儿的舞姿征服,短暂的静谧之后是无边的赞美、欢呼。
叶瑾儿的舞姿不是说有多么多么倾国倾城,有多么多么有神韵。只是在她的身上仿佛总是有一种气质让人为之迷醉,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仿佛高人一等的气质。
这,就是折花阁的头牌。
踏破门槛抢占的位置果然没有白费。
——
老鸨再次从喧闹中上台,“大家安静一下,安静。想必来我折花阁的大家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们的花魁娘子瑾儿姑娘一月一次的表演就算是真正结束了。有的人们不远千里来折花阁就只是为了目睹我们瑾儿姑娘的风采,我在这里谢谢大家给我们瑾儿姑娘,给我们折花阁捧场了。
“但是,很遗憾的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算是最后一次亲眼目睹瑾儿姑娘的表演了,这大家也知道。我也知道很多人来此不仅是为了一睹瑾儿姑娘的风采,也是为了来看看瑾儿姑娘要嫁人的消息是否属实,问问瑾儿姑娘为什么会突然要嫁人。”
“对啊对啊!”台下的人们起哄,“我们很多人都是听说这次是瑾儿姑娘最后一次表演了放下手上的事来看看。可是瑾儿姑娘好好的,为什么就不再在折花阁了。自从瑾儿姑娘第一次表演一来,我们也没少来你这折花阁给你送银子啊。
“我们都知道折花阁的瑾儿姑娘卖艺不卖身,要是有人出来捣乱,我们大家也不可能放过他,任他欺负我们瑾儿姑娘。瑾儿姑娘可是放过话了,要是有人玷污她的清白,她宁愿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屈身。”
“我们都还想着瑾儿姑娘呢,哪敢有人不长眼得罪我们这么多人。所以瑾儿姑娘到底怎么了,我们都等着你的话呢。”
台下的人们又躁动起来,“是谁要娶我们瑾儿姑娘,问过我们同意没有!”
“瑾儿姑娘,是不是有人强迫你了,到底是谁啊。”
“瑾儿姑娘,你怎么想着嫁人了,我们平时可是没少对你好,你这样对得起我们吗,起码也得告诉我们你要嫁给谁吧。”
……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甚至变本加厉……
“这个臭婊子,真以为自己是谁呢,从妓院出来的能有哪个是清白之身,还故弄玄虚,哼。”
“这不要脸的女人,薄情寡义,我们可没少给她好处,这倒好,攀上高枝儿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哈哈哈,一个青楼出身的女人也妄想嫁人,真是笑到我姥姥家去了。”
……
眼看台下的人们面红耳赤,嘴唇张张合合,不知道说着什么话,各种污言秽语钻进叶瑾儿的耳中。老鸨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叶瑾儿,叶瑾儿玉手拍拍胸部,点了点头,示意接下来的话自己来说就好了。
——
“各位,请听我瑾儿说完接下来的话,你们在责怪我不迟。”台下一看主角发话了,也安分了些,污言秽语渐渐少了,“我瑾儿向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也知道大家没有少给小女子捧场,在这里我先谢谢大家了。”说完作了一揖。
“这确实是我在人前的最后一次表演了,着实有些对不住各位。请大家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计较。”又是一揖。
“刚才妈妈说的也是真的,我确实要嫁人了。承蒙大家以前的照顾了。”再一揖。
台下又想躁动起来,却被叶瑾儿接下的话压下去了。
“但是,我要嫁的人,现在还未见到。”
“小女子瑾儿从小被卖到折花阁中,夙兴夜寐,鲜有好日子过。后来遇上一位贵人才让我有了现在的名气。她教我弹琴跳舞,教我知识,学有所成后被老鸨发现了才能才使得我成为了大家眼中的头牌。
“现在小女子也到了要嫁人的年龄,是妈妈可怜小女子,才万般无奈的答应我的请求。我只是想嫁人,寻找一个归宿,并无其他不妥之处。各位为什么不能听小女子一言呢。”
叶瑾儿说得声泪俱下,刚才出言相辱的客人们也羞愧难当低下了头。
只有楚歌在后台抚摸着琴,心里笑着,“瑾儿啊,你不去说书都可惜了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