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者有星辰》华悉

30、第十一章（2）

　　元洲艺考过后，家里给他找了补习文化课的老师，他基本上也没有来过学校，而申记秋在6月份也顺利度过高考。
　　高考过后，等待成绩的日子里，学校举行毕业典礼。
　　在优秀毕业生演讲的名单上，班主任填上了申记秋的名字。
　　“为什么要让我演讲啊？我又不是第一名。”她到底还是没能超越杨浩宇，不过她相信，她的分数一定能被报考的那所学校录取。
　　“就是杨浩宇向我推荐的你，杨浩宇说他三年来一直是全校第一名，成绩没有一点惊喜，感悟也太少了，而你不一样，你一路追赶，却始终没能赶上，应该有很多感悟可以写。”
　　“他这时候还在挖苦我！”
　　“人家没挖苦你，他是忙嘛，人家也要趁离校之前准备表白什么的，哪像某些人啊，早就通过玩什么游戏表白了，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偷偷摸摸谈了两年！”
　　一听老师提王倩倩他们的事，她这个见证人不免有几分心虚，转移话题道：“杨浩宇喜欢的人是谁啊？我们班的吗？”
　　“这个你自己去问他，我一个老师怎么能去打听这种八卦，不过听说那个女孩子挺漂亮的。”
　　那就不是她们班的。
　　“别忘了你的800字演讲稿啊。”班主任笑眯眯地走了。
　　又是800字，唉，还要写一篇作文啊！
　　毕业典礼那天，大礼堂里坐满了人，申记秋的父母并没有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她爸还在外地，奶奶仍卧病在床，她妈也走不开。
　　看着讲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申记秋觉得有些胆怯，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天不怕地不怕，至少在对着讲台下的一千多人演讲时，她并不如自如地面对。
　　她定了定神，拿上麦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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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洲走进大礼堂的时候，申记秋的演讲已接近尾声：
　　我曾想超越每一个排在我前面的人，我记住那些人的方式是通过为他们编号为第一名，第二名……后来我的想法有些变化。
　　据统计，全世界大概有七千万聋哑人，在出生的婴儿当中，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婴儿占百分之零点四到百分之一……，如果我们生存的世界果真只符合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那这些弱者就不会在人类繁衍至今依然存在，每个人的存在一定有其各自的意义。
　　我现在还太年轻，还无法确定那个答案，但我知道一定不是无止境的竞争和比较，在未来，我一定会去寻找那个答案。
　　我们这群毕业生被称作是进入新篇章，那我祝愿我们这群认识、或者不认识，但共同在这所高中奋斗过三年的人，祝福你们能把自己的新篇章写得如你们所愿，那也是我以后的目标，同时也想告诉那些尚在征途中的学弟学妹们，高中这一章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或平淡，希望你们不要在这一章写下最后一个句点的时候才明白，祝愿你们能有一个可供怀想的青春。
　　最后，感谢我的老师，感谢我的朋友们，认识你们，我才知道自己以前的世界有多么狭隘，在你们身边，我有多幸运和幸福，谢谢你们的陪伴和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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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记秋走下演讲台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元洲，两人注视着彼此，对对方微笑着。
　　元映在台下笑而不语，当着她父母的面，她不好表现得那么明显，只是她笑得肩膀都抖了，她前排的男朋友转过身来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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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秋，下午五点操场见，我们组的人让我转告你的。我说，我们得买个手机了，我们给人家联系纯粹靠喊话啊。”
　　“我们读大学的时候会买吧，我打算暑假找份工作，挣钱买个手机。”
　　“那你想买什么手机啊？”
　　“能打电话，发短信的就行。”
　　“你也太不讲究了，不过我看中一个牌子的手机了，我决定就买那款的。”单思媛说。
　　“好啊，那我们到时候记住彼此的电话号码，我们想联系对方的时候，就打电话好了。”申记秋说。
　　“好舍不得我们就这样分开啊。”单思媛有些难过。
　　“我也是，其实我根本不敢去上大学，我总觉得，那是另一个阶段，而我对此毫无准备。”
　　“不要担心了，你这么厉害，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你一席之地的。我们大学也可以常联系啊，如果我们考上同一个城市的学校，那以后也可以经常去找对方玩啊。”两人第一志愿报考的是同一个城市，如果都能被录取，那以后离的也不会远。
　　两人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回家。
　　下午早早去食堂吃饭，刚吃几口，申记秋开始莫名奇妙地咳嗽，单思媛急忙给她递水。
　　申记秋挥了挥手，她脑海中又闪现一些她根本没有经历过，却很真实的画面，那些画面里的她看上去很不开心的样子，一个人在雨中打伞，一个人吃饭，很不耐烦地挂掉思媛的电话……她咳得更厉害，眼泪都出来了。
　　“我们去操场。”申记秋拉着单思媛。
　　“我们才刚吃一点啊。”单思媛莫名奇妙。
　　两人奔跑着，天地似乎开始旋转起来。
　　“记秋，这是怎么回事啊？”单思媛似乎喊得很大声，而她明明就在单思媛身边，却好像听不见单思媛的声音，单思媛的面容也渐渐模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申记秋哭着说。
　　“我们去找元洲。”单思媛似乎用很大的力气拉她，而她却无法走动了。
　　“记秋，快点啊。”单思媛急切地大声喊道。
　　“来不及了。”申记秋眼泪掉了下来。
　　她拉住单思媛，郑重地说：“思媛，你记着，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的……”
　　“你说什么啊？记秋，记秋！”单思媛喊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申记秋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