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者有星辰》华悉

11、第四章（2）

　　晚自习结束，已经九点半了，申记秋跟着单思媛去学校的电话厅打电话，电话厅里几乎没什么人，单思媛拨了一遍号码，结果没人接，她又重复拨两次，还是没人接。
　　“你还是明天再打吧。”
　　“奇怪，这个时间点我妈应该在家里看电视啊，座机就在电视机旁边，她应该能听到的。”
　　“可能出去串门了吧，明天再试试。”
　　“只能这样了。”
　　两人往外走，没走几步就被电话厅的老板娘叫住了：“喂，打电话怎么不给钱哪？现在的学生这么没素质啊？”
　　“我没有打通啊。”单思媛说。
　　“没打通也要收费啊，万一有留言、来电转移什么的，没打通要收两毛，你拨了三次，一共六毛钱！”
　　“她一次都没拨通，而且她一句话没说怎么留言？你电脑上不都显示着通话时长吗？”见老板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申记秋看不下去了。
　　“我不管，碰了我的电话就要给钱。”
　　“不用管她，我们走。”申记秋拉着单思媛就走。
　　“你们俩有点素质行吗，有你们这样的学生吗！”身材微胖的老板娘挡住两人的去路。
　　“你也没说打不通要收费啊，我们进来之前你可没说过，而且这里也没有张贴提示，要是知道你这样，我们还不来呢。”申记秋理论道。
　　“你少废话，来我这打电话的谁不知道这规矩啊，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
　　“你这也好意思称作规矩，这分明就是讹人。”申记秋不屑地说。
　　“嫌讹人你们别来啊，有本事自己找家里要个手机啊！”老板娘斜着眼看着她们。
　　“我们有没有手机是我们自己的事，你能就事论事吗？”申记秋也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算了，给她六毛钱。”单思媛见那个老板娘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就想掏钱息事宁人。
　　“不能给，就算拿钱买包子喂狗，也不能被讹啊。”申记秋阻止单思媛。
　　“你怎么说话的！”那老板娘一听火大。
　　“你管我怎么说话。”
　　“你是哪个班的？”老板娘大声喝道。
　　“理科22班。”申记秋回答道。
　　此时有四五个人过来打电话，老板娘让出位置，申记秋见机拉着单思媛跑了。
　　“喂，你们给我回来！”老板娘想去追，结果有人在打着电话，顿时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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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记秋，没想到我们俩能做出这种事。”
　　“本来就是她不对，她说话的样子真的很讨厌。”
　　“我以前没在她家打过电话，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在她家打电话，无论有没有打通都要收费的，没想到是真的。”
　　“她这是摆明了讹人嘛，如果她提前说明，我们就不会在她家打电话了，下次我带你去东院那家电话厅，那家电话厅的老板很好说话的，算通话时长都会把超过的几秒去掉的。”
　　“可是现在怎么办？她会不会找过来？”
　　“应该不会吧，为了六毛钱她还能大动干戈吗。”
　　“没被讹成的感觉，真好啊。”
　　“你也太好说话了，有理为什么不争辩，在那种人面前吃亏想想都窝囊。”
　　“我没你大胆啊，而且我一个人的时候不敢跟别人吵架，我是不是太懦弱了？”单思媛丧气地问。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要是你不在我旁边，我可能也会选择息事宁人。”
　　“真的吗？”
　　“嗯，你知道吗，有研究表明，杀猪的时候，让两只猪待在一起杀，比单独杀一只猪，杀出来的猪肉会更好吃一些，因为两只猪即使要被杀了，也会相互有个心理安慰。我觉得人也是一样的，有同伴的时候会更勇敢。”
　　单思媛忍不住笑了，“你不是不看课外书的吗，从哪看到这种奇怪的理论啊？”
　　“高一的地理老师说的。”
　　单思媛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她就说嘛，记秋所知道的绝大部分东西，都来自于课堂和课本。
　　“你帮我省了六毛钱，我请你吃东西吧。”见小卖部还没关门，单思媛说。
　　“六毛钱你能请我吃什么啊，算了吧。”
　　“不行，我今天心情好，一定要请你吃东西。”
　　“那就请我吃冰棍吧。”
　　“好啊，我也好久没吃冰棍了。”
　　两人在小卖部的冰箱里找到五毛钱一支的冰棍，买了两只。
　　“好凉啊。”申记秋吃了一口说。
　　“这两天降温了，都深秋了。”两人边走边吃，单思媛也咬了一口，顿时唏嘘出声。
　　“其实我现在不可以吃冰棍的，因为我……”
　　“哦哦，我知道了，那你还……”
　　“我要尝试一下以前没有做过的事。”
　　“这有什么好尝试的，早知道请你吃别的了。”
　　“不用，这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