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者有星辰》华悉

10、第四章（1）

　　数学老师终于在百无聊赖之下讲完一套数学题的一半，下课铃声也响了，“下节课我们就讲完这套题，最后一道题很难，我们班只有杨浩宇一个人做出来了”，数学老师看到申记秋的目光盯向杨浩宇，不禁笑道：“有谁想提前知道答案的，课间去找他。”
　　老师说完，申记秋见杨浩宇坐着不动，也不打算去个厕所什么的，于是坐到杨浩宇旁边：“喂，第一名。”
　　“这称呼也太有攻击性了，有什么事吗，第五名？”杨浩宇看着申记秋笑道。
　　“最后一题怎么做的？”
　　“老师下节课不是就要讲吗？”
　　“我想提前知道答案。”
　　杨浩宇见她不好打发，于是拿出那张试卷，“你看，在这里画条辅助线就可以了。”
　　申记秋仔细看了看那条辅助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
　　“你确定不看解题步骤？”
　　“不用了，我知道你用了哪些定理，我画错了辅助线。”这条辅助线画得很奇怪，跟常见的位置很不一样。
　　“哎，申记秋，有你这么功利的吗，问完就走！”见申记秋要撤，杨浩宇拦住她。
　　“不是跟你说过谢谢了吗？”
　　“咱们聊点别的啊。”
　　“你想说什么？”
　　“你对我的称呼能不能改改？”
　　“‘第一名’这个称呼难道不好吗？多威风啊。”
　　“同样是形容一个人有钱，如果别人称呼你’暴发户’，你会开心吗？”
　　“当然会啦，我会非常开心。”申记秋毫不犹豫地回答。
　　杨浩宇无奈，“你是不是很想再前进一个名次啊？”
　　“对啊，分班的时候，第三名那个女生报了文科班，前五名的学生中，只有四个理科生了，我再往前一个名次，就可以拿到奖学金了。”
　　“理科第三名？为了每个月500块钱的奖金失去身心自由，是很不划算的。”杨浩宇叹息道。
　　“怎么不划算了？反正总要拼名次的，何不拼个能拿奖金的。”
　　“攻和守是不一样的，等你体验过就知道了。”
　　“我怎么听出了一丝优越感？”申记秋看着杨浩宇问。
　　“也就只在你面前我还有点优越感了。”
　　“你在我们班72位同学面前都有优越感好吗！”
　　“这份优越感是随时会失去的，能承受得了优越感，却不一定能承受得起失落感啊。”
　　“原来你压力真的很大啊。”申记秋这才坐正了，问他：“你在乎奖金吗？”
　　“不在乎啊。”
　　“不在乎奖金，你瞎纠结什么？你拿第一名和第一百名有区别吗？你想报考哪个学校？就跟那个学校往年的分数线对比不就行了，你跟我们学校的同学比较根本没有意义。”
　　“说得也是。”
　　“你想报考哪个学校？”申记秋问他。
　　“还没想好，不过我属意一所综合型学校。”
　　“哦，那你现在的分数线够了吗？”
　　“已经超过往年录取的最低分数线了，但是我无法保证一定能考上。”
　　“这么说还有悬念啊，那挺好的，你不要懈怠，保持努力就行了。”
　　“你怎么无论何时都这么饱含战斗力，精力充沛的样子啊，上课期间我从没看到你打过瞌睡。”
　　“因为我想拿奖学金啊。”
　　“你再努力一下，兴许就能拿到了。”
　　“也许吧，反正第三名那个竞争对手已经没了。”
　　杨浩宇不禁笑了，他很少见申记秋这样的人，明明已经是全校五强了，却还有一股拼劲，似乎永远不会倦怠的样子。
　　申记秋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见单思媛从厕所回来，便说：“最后一道题我知道怎么做了，要不要我讲给你听？”
　　“不要，我要上课再听。”单思媛急忙挥手，她可不像同桌那样热爱学习。
　　申记秋也不勉强。
　　“对了，今天晚上放学后跟我去趟电话厅，我要往家里打个电话。”单思媛说。
　　“打电话干什么？”
　　“我弟有一把吉他，买回来他就没用几次，我想让他给我拿过来，我在我们音乐组里找机会练练。”
　　“你还会弹吉他？”
　　“只会一点点啦，我问过叶家豪，他说有时间可以教我。”单思媛有些羞涩，上次组里集合，她终于委婉地打听到那个男生的名字叫叶家豪。
　　“你们进展这么快？”申记秋有点意外，离那次操场见面，也就一个多月，思媛也就和那个叶家豪见过两次面吧，怎么就发展到教她弹吉他了呢？
　　“嗯。”单思媛腼腆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