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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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蕾蕾在红尘道上洞悉了红尘，明白了宿世，只见白光一闪，那掉落的嘴唇又重新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
“他在那里？”涂山蕾蕾问道。
“他在公西思思的故事里，这也是我让你听完她的那个故事的原因。”
“她是公西思思心心念念的萧哥哥？”
“不，不是他，他是公西思思的未婚夫孤独明月，是她情愿死也不会嫁的那个人。”
公西思思的故事，再次浮现在涂山蕾蕾的脑海之中。
千年王朝的帝王始终是轩辕一门，有千年的帝王，却没有累世的公卿，因为一朝天子一朝臣。
公西思思的父亲和孤独明月的父亲，同样都是皇帝做太子时的舍人，是太子最亲近的人，太子成为皇帝之后，他们水涨船高，成为最有权势的人。
这样的事情在大夏这个千年的王朝里是最常见的，几乎每一代君王最依重的都是自己做太子时的老班底。而皇帝也乐于太子早早地培养自己的心腹，这多少有点奇怪，但却使得大夏成为有史以来最长命的王朝。
道理很简单，但从来没有人说出来，每一代帝王都宠幸自己的人，不是父亲的人，也不会把自己的人留给儿子，因而朝廷上便不会形成威胁王权的累世公卿。
这是约定俗称的规矩。
公西思思很幸运，她的家族是当今最为显赫的两个家族之一，虽然按照王朝的惯例，家族会随着皇帝的驾崩而没落，但是她这一代人的荣华富贵是不成问题的。
但她又是最不幸运的，她的命运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也没有掌握在父母的手里，如果是父母那还好一些，毕竟天下的父母没有不疼爱子女的，偏偏她的命运是皇帝早已安排好的。
皇帝给她安排的夫婿，是同样显贵的独孤一门的长子——独孤明月。
公西思思还是很小的时候，便和独孤明月在一起玩耍，他记得那个傻傻的整天托着鼻涕的小男孩。
她喜欢干净一点的男孩，而独孤明月明显不是。
她无法想象自己十二岁的那一年，就被初登大宝的皇帝赐婚给了独孤明月。也是这一年独孤明月忽然变成了傻子。
传说这是因为报应，他的父亲独孤朗是开国以来，双手沾满皇族血液做多大的人，皇帝的二十四个兄弟，二十四门万余口人，在一夜之间被独孤朗屠杀殆尽。
没有人会怨恨皇帝，他们不敢，那些怒气集中在独孤朗一个人身上，或者是天从人愿吧，这些诅咒最终降临在他的儿子身上，独孤明月在某个没有月色的夜晚疯癫了。
和不爱的人一起生活，他聪明，或者傻，其实原也没有多大区别。
公西思思不介意，如果不是邂逅了萧楚轩哥哥，她或者会认命，浑浑噩噩的过一辈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是，谁让她遇见了呢？
谁让他们之间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涂山蕾蕾丝毫丝不感兴趣，她只要清楚自己要报恩的对象是独孤明月就好了。
她现在要去找自己的恩人，用一生的陪伴，还一生的债。
南山行一轻轻地推了一把，涂山蕾蕾从天际跌落下来，耳边同时响起一句话：“记住，你见到的第一个人，你喊他爹就是了。你的报恩之路，由这一声爹开始，只是……只是……哎算了……”
月特别亮的时候，是孤独的，其他星辰都会显得暗淡，今夜的月是孤独的。
涂山蕾蕾从天上落下来，这一跤摔的不轻，她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感觉有点眩晕，臭小子下手也太没有轻重。
萧萧的清风，吹动着公西青云的衣摆，他望着湖面中自己的倒影，喃喃地道：“公西青云啊，今天就是你的死日。为了思思而死，理所当然的。”
公西青云猛地一下子抽出了腰中的佩剑，一道青光化划了一个半圆，他的脑袋在其中。
“爹爹，住手！”涂山蕾蕾在最后的一刻，记起了南山行一的叮嘱，一声呼叫，袍袖轻挥，疾射出一枚石子，向着青光而去。
“思思！”公西青云猛地一回头，剑停顿在空中，这枚石子却鬼使神差地扑面而来，他本能地避让，石子从鬓角滑过，留下一道血痕。
呃——涂山蕾蕾捂着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思思，你回来了？回来又做什么呢？”公西青云浑然忘记了受伤的痛楚，喃喃地道：“你走吧，走吧，爹爹的一生已经什么都有了，所有别人羡慕的，爹爹都经历过。现在爹爹所要的就是你能幸福的生活下去，去找你的幸福去吧！”
涂山蕾蕾知道公西思思的故事，自然知道她的父亲，这是一个很宠爱女儿的父亲，虽然她淡泊世事，此时依旧免不得有几分感动，轻轻地搀住了公西青云的手，柔声道：“爹爹，我哪里都不去的，我已经想好了。”
“你真的愿意和一个傻子过一辈子么？”
“一辈子又有多长呢，只不过几十年的光景，转眼就过去了，怎么过还不都是一样的。”
公西青云闹不明白自己的女儿离家出走了几日，怎么就一下子性情大变了，他其实已经做好了为女儿的出走付出代价的准备。
女儿似乎更超脱了，这种超脱似乎只有在看穿了世俗的老人身上才有。他怎么知道这个女儿已经不是原先那个女儿，千年的岁月足以使得她比一般人更豁达。
独孤家的花轿日益临近，公西青云几次暗示涂山蕾蕾逃走，一切后果他一个人承担，换来的也只是涂山蕾蕾的一声轻笑。
出嫁前的前一日，公西青云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向涂山蕾蕾交代了一句她搞不明白的话，独孤家的事情，你不要参与，也不要打听，只做一个吃闲饭的大少奶奶就好了。
涂山蕾蕾虽然有点糊涂，但是一点也不介意，她只是向平平淡淡地陪着独孤明月度过一生，还了他的债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