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三云雀]群侠录》瑶律goast

35、第三十五章 找寻

　　第三十五章 找寻
　　事情的转折，是在一年后，白洞的出现。没有人知道所谓的白洞是什么，只知道不小心被卷入白洞后，会开启一轮游戏。有人得到了荣华富贵，有人得到了权利，有人丢了身价，也有人丧命。尤其是在刚刚出现这白洞的时候，几乎没有人在这副本里生存下来。活了下来的，疯了癫了，缺胳膊断腿的，什么都有。各大门派都损失了不少弟子，还不乏一些重要弟子。五仙教折了一个灵蛇使，霸刀山庄差点丢了庄主。藏剑山庄三庄主的嫡传弟子失去了踪影，而他纯阳宫也失去了凌虚子和步虚子，本被看好的天赋之子。他从未想过，以前那样用心指导的师弟，那样熟悉的人，在剑术上有所造诣的两人，有一天突然就不在了。明明只是出门一趟，失踪前两天还收到了他们的信息。可这纯阳宫大殿里，却不会再有这两人的身影了。

　　他想到了久没有消息的苏羽。明明还有联系的人，突然就没了，那那么久没有消息的苏羽呢？他还好吗？还是早已经......只是他不知道而已。这一刻，他无比希望能够见到苏羽。哪怕见不到，他也想知道他的消息。

　　那些被压□□中的想法，那些被自己无视的点滴，一点一点开始翻滚，最终汇成了巨大的潮流。他想见他，想陪着他。一年了，他刻意想要自己忘记，没有去留意过他的任何消息。这也造成了他的惧怕。他不知道他的近况，他在哪里做着什么？自从相识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完全失去了某个人的踪迹。他有进过白洞里吗？他是否还安全......

　　这些思绪冒出来之后，李清寒就掉进了漩涡里。他梦到自己拥抱着他，脑袋靠在他的肩上，梦见自己为他宽衣解带，梳头做饭，然后转身，空荡荡的，没有一人。有条很长很长的路，他一直走，一直跑，然后前面的光圈里，修长的人影却越来越小，怎么都追不上。他想呐喊，想挣扎却无补于事。他奋力奔跑着，可是尽头只有一个小小的墓碑，什么都没有了。他的光，消失了。

　　密密麻麻地疼痛，逐渐占据全身，然后他醒了，满脸的湿意，泪打枕巾。害怕地颤抖着，明明只是梦，可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就像是被人按进了水里，无论如何挣扎都起不来。他的苏羽，那么厉害，又怎么会......他可是万花谷医圣的弟子，医术那么高明......

　　“师父，我只修医术，可不会武啊。”

　　苏羽的话突然冒了出来，他不会武术......他不会武术，他不会.....李清寒的瞳孔猛地放大，“不，不要。”

　　嘴里念叨着，他猛地起身，拿起自己的佩剑，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他就朝着秦岭出发了。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只要到万花谷去，立即就能看到他了。他一定平平安安，现在肯定还在睡梦中呢。他已经耽搁太久太久了，想象着天一亮，苏羽推开门，就能看见自己。想象着他那惊讶的脸，给他一个拥抱......可他的小筑早已经人去楼空，落了锁。门前的花草也生长肆意，石阶上冒出小草几株。他呆呆地站着，黑色的绝望笼罩着他全身。良久才想起要找人询问。

　　“苏师兄？很早就出门游历了啊，没见过，”

　　“你找苏羽啊，我也不知道了。”

　　“您是他师父，他去哪里了没跟你说嘛？有没有什么信件之类的.....”

　　“这还真没有，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了，也管不着这么多了。”

　　李清寒在他门前坐了一天，挽起了袖子，束了头发，将他的花草细细打理一番，清除了杂草，又离去了。他还没找到他呢。大江南北，世事难料，可他总要找到他的，不然他的路，能到哪里呢？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在西子湖畔遇到了公孙幽若，七秀的一名弟子。跟着一个戏班子，边走边唱。她也在寻人，寻一个僧人，对方下山后一直在普度众生，专到不寻常的地方去救济人。

　　“那秃驴，也不见他救济救济我。”僧人并没有告诉公孙幽若，他已经下山了，在游历四方。“一声不吭，就丢下了我。”她耍了下她的软剑，“被我寻到了，定要他好看。”

　　李清寒对此笑了笑，若是他能寻到苏羽，只求能再陪伴他身边。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来到了一个神秘的村落。周围的人都避开此地，说是里面充满了瘴气，很多蛇虫鼠蚁都有剧毒，进去的人不是没有出来，就是出来后也活不了几天。身上要不是有蛇咬的痕迹，就是被蛰过，全身起了大大小小的紫色水泡。他们之所以要探这村，是因为有对小年轻误入了此地。他们本是为了阻止他们才跟上来的。万万没想多这里陷阱众多，那两个小年轻掉入了水潭后，立即就浮了上来，没有了气息。他们想退的时候，才发现蛇虫包围了。五彩斑斓的巨蛇，盘旋的蜈蚣，竖起的蝎子尾巴。他们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个神秘的五仙教。然而多方探索后，却发现此地比起五仙教，邪门得多。这蛇虫的个头也更大，毒性也更强，关键是完全看不到有人居住的痕迹。也许是荒弃的地方。

　　退敌中，两人又踩到了陷阱，公孙幽若替他挡了一支羽箭。本以为没有什么大碍，万万没想到，出来后几天她就开始发热生病。那箭上有毒，还附了虫卵。他只得到万花谷求医。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在那个情况下重逢。苏羽的样子看上去并无大的变化，知道他安全，李清寒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了。只是他，对他疏远了好多。明明说的都是久别重逢的话，却处处生疏；明明还是那样温和的样子，却是拒人之外。

　　他想说他找他两年了，他想说他已经知晓自己的心意了，他想说自己喜欢的人就是你，苏羽却说他也有喜欢的人了。所有的话语都梗在了喉咙，他努力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的心被紧紧拽着，被刮上一刀又一刀。他只能转身离去，他怕在呆一会，整个人就崩溃掉了，他不想在他面前露出那副模样。

　　他跑到外面的酒馆，喝了个烂醉。他该知道的，应该知道的。在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后，苏羽又怎么会像从前呢。太迟了，他悟得太迟了，才会把自己摔得那样粉碎。他有了别的喜欢的人了，那他要怎么办。他要怎么样做才能继续呆在他身边。不管怎么想，都没有办法了啊。他找到他了，他弄丢他了。他圈起来的小世界里，已经没了自己。

　　苏羽又一次远游了。可李清寒知道，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理由再去寻他了，他也没有了这个资格。公孙幽若身体好了，继续踏上了她的路程，而他的，已经走到了终点。

　　他回到了终年积雪的纯阳宫，仿佛又回到了以往，只需练剑的日子。只是，这一次，他身边多了一坛酒。

　　他师父只会摇头对他说，“这样不行。”

　　他的师弟师妹，总有欲言又止。

　　可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前进的理由。他想，他就终老在这纯阳宫里。抱着他仅剩的回忆，起码在这里，这里的每一个地方，他能看见的都是苏羽毛笑着的时候。起码在这里，梦里陪着苏羽的，是他，而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