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直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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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直男？
李清寒是纯阳道观静虚门下的一名弟子。自小天赋出众的他，却因不善言辞，被人认为总是冷着一张脸，高冷的代表。实则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和师门沟通。那些惹得众人欢笑的戏言，他并不觉得哪里好笑，于是大家在他这里就冷场了。除了跟师弟们讲学道法剑术，他大部分时间都自己一个人在华山之巅论剑。直到那一年，师父的好友，万花谷的医圣要给师父调理身体，带着他的徒弟苏羽来到了纯阳。
同样的年龄，作为师父的嫡传弟子，他自然被安排了去陪同苏羽。那是一个和他完全不一样的少年。总是温和地笑着，别人说什么都会耐心地听着。在别人感到尴尬的时候，还会很贴心地做出让步，转移了话题。对师弟们问的哪些奇怪的问题，也很细致地讲解。更重要的是，他完全不会因为自己不说话就不再搭话，还总是说出自己无法表达出来的见解。就像是另一个侃侃而谈的自己。有他在，清寒觉得自己跟人讲解、处理门派打小事务的时候都方便多了。
两人而后会组队一起参加藏剑山庄举办的名剑大会，也是出于两人的默契。认识没多久后，两人师父就坐在一旁，忽然起兴让两人比试一番。清寒还记得，那天的纯阳宫，大雪纷飞。苏羽穿着厚厚的冬装，裹着毛绒绒的披风，在亭子里瑟瑟发抖，缩成一团。除了他散乱的长发，几乎看不到他的脸，远看着倒是颇有点娇气。
清寒用剑指了指苏羽，扭头望了眼他师父的方向，脸上明明依旧是没有表情，却给人一种“就他这豆芽菜的样子，一剑下去，我怕他就倒在雪地里起不来了”的感觉。
苏羽师父挑了挑眉，“你这徒弟倒是有你少年时候的脾性。”指的是清寒的师父，当年也曾这样桀骜。“阿羽，快上，别让人瞧不起了。你可是为师的好徒弟啊。”
苏羽闻言，一脸黑线地看着自家坑货师父，“师父，你忘了我只修医术和轻功，我拿什么切磋。”然而他最终耐不住自家师父的软磨硬泡，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除了挨打闪避。尽管是这样，两人愣是僵持了一炷香，苏羽不用说，对对方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而李清寒也是，除了开始苏羽因为太冷了身体反应慢的时候占到了便宜，后面几乎一剑都没击中。一炷香后，李清寒内力已经消耗殆尽，在这大冬天里身体逐渐冷了下来。
“我这徒弟，除了性子外，就是这内力运转，总是没法持久。”点到为止，两人师父倒是让他们停手了。
在以后的对战中，两人越来越清楚对方的毛病和想法，终于在16岁那年，被师父组扔出了门，丢去了参加名剑大会的少年组。
自那以后，两人一年中有三个月不是在纯阳宫跟师弟师妹们切磋中度过，就是在外面游历。一个负责看病采摘药材，一个负责惩治混混。他们到过最北的漠河，看过最早的日出，也到过大漠狂沙之地，为求一壶水在牧民家放羊。救过路边晕倒的老人，也被混混喊了一堆人，打了群架。
在李清寒心中，他一直把苏羽当作最要好的友人。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知交。他们一起饮酒修行，一起欺负师弟师妹，一起输得狼狈，也曾赢得满堂喝彩。偷喝过师父的酒，挖过别人的药材，在蓬莱那伞击下爆头乱串，也折断过霸刀的大刀。
后来，纯阳和万花的组合中，又多了方落和凌虚子、步虚子。每日的修炼就多了欺负他们这一项。和他们的默契不同，方落这三人简直是毫无默契可言。该护着的时候没护着，不该护着的时候全部都护了同一个人，站位简直随性到没法看，空隙太多，也太容易让人抓住把柄。慢慢的磨练，慢慢地契合，然后到了他们去参加名剑大会的少年组。他们开始沿着自己走过的路，一点一点地成长。他们则开始逐渐沉淀下来。
再然后，苏羽喝醉了。他们的那如同兄弟般的友情，就像一张纸般，一撕就破。刚知道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只是醉话。然而第二天，苏羽却很认真地说，他是认真的。李清寒慌了，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苏羽离开了，只身一人，返回了深山秦岭。李清寒不想两人从此就形同陌路，也不知道怎么去说明，去修复这飘摇的关系。他没有去认真想苏羽的话给他造成的内心的慌乱和不安，他也没有考虑自己的想法，而是想要将苏羽拉回来他以为的正道上。他以为两人现在这样的状况，只要苏羽回归正道，他们就还可以像以往一样，一同游历，一同比试。他开始修书联系苏羽，费尽心思，搜刮古今他知道各种典例，一封又一封书信给他送去。只是状态却越来越糟糕，最终，苏羽上门，两人吵了一架，那张纸，彻底地撕裂了。
大半年的时间里，他都没有下过山。每天除了练剑，就是坐在论剑峰上，倒一壶酒，看着云飘过。他想过既然如此，不如就此分道扬镳。但是每次想到这些，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密密麻麻地疼痛，无法言喻。他时常会想起苏羽。
下雪了，他会怕苏羽会不会冷。看到了药草，他会不自觉地采摘。看到了生病的鹿，他会侧身说，“阿羽，你.......”看看......只是这话说完，空气里只剩下静默。断交之后的那一年，他唯一一次下山，是参加名剑大会。只是满场的侠士，没有了他的队友。他单人报名，和很多侠客随机组过队，只是怎么配合都没有当初的顺利。不会有人时时注意自己这边的动静，他的身后，回首已经没有了任何人。
那场比赛，他输得一塌糊涂。除了带给他更多的失落，什么都没有。他开始想自己，对于苏羽的感情到底是什么。真的只是单纯的知心朋友，名剑大会的队友而已吗？可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他现在难道要怀疑自己的取向吗？他从小接受的教育，读的四书五经可不是这些。
“可师兄你现在的样子，就跟我隔壁家那个哥哥失恋的时候一模一样。”
就像是一个焖棍，砸得他脑袋发麻。如果他真的是喜欢他，那现在这一切又算什么？他极力想要否定这句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真实的表现是什么。怎么样的感觉才是喜欢呢？他和苏羽游历的时候，见过很多人的情情爱爱。他们会拥抱，会拉小手，会争吵流泪。他也见过生离死别的爱人，仿佛失去了一切嚎啕大哭。若他真的喜欢苏羽，他怎么不会哭呢？他现在也算失去了啊，可也就只是不习惯而已，只是丢了什么而已，心痛却不会流泪啊。
他想象不到这些，也理解不到这些。他师妹叹了一口气，“师兄你知道现在有部热播的剧叫做‘知否’的吗？你去看看小公爷和明兰，你现在这个样子完完全全就是小公爷刚刚失恋的时候。”
他认认真真看完了，还开了会员。只是看完之后对着他师妹说了一句，“他们是男女之间的爱情啊，可我和阿羽都是男的，我们之间应该不是这种......”
气得他师妹跺脚就走了，不懂自己感情自认为是直男的男人真的惹不起惹不起，脑阔疼。你说你不谙世事，不懂感情就算了，明明就是个弯的自认为什么直的的啊！！就这愣二头的样子，为什么苏羽小男神会看上啊！！什么时候她们才能有瓜吃，大冬天的，她想吃瓜想吃粮啊！！
于是小师妹实在气不过，就对着她师门一堆师兄巴拉巴拉地吐槽了自家大师兄的榆木脑袋。得到的当然还是一堆不理解，什么“妹子不好吗？为什么要喜欢跟自己一样的汉子？”、“小师妹你想多了，他们肯定只是友情啊。”、“是竞技场不好打了，还是切磋不好玩了？谈什么恋爱？”“对了，小师妹你别忘了今年你也要出战的呀。功课都写了吗？”......
她师门不愧是静虚门下，剑纯弟子。活该都是单身狗，一点都不可爱，纯24k直男，简直太狠了。她还是去找她的小姐姐们聊天好了，为了各种八卦，他们整个纯阳宫的妹子都进了一个群，男同胞除外，里面是各种八卦，群主还是紫虚的门主。什么剑纯和气纯势不两立，在耽美和八卦面前，都是小儿科。私下各种亲密私聊，该切磋的时候嘛，还是一脸“势不两立”。所以师兄师弟们都以为她们跟他们一样真的势不两立。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直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