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云雀的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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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空气都凝结了。
XX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她张了张嘴，觉得心脏作势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是……是因为……”
那个时候，XX几乎想要干脆告诉他：我就是那只被你救下的松鼠，被你带回家，幸福地圈养起来的云朵。
——要不是云雀恭弥说：“算了，已经无所谓了。”她险些将真相脱口而出。
那一刻，被拉回现实的XX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声音：别忘了，你是因为变成动物才会得到他的喜爱，变回人类的XX对于云雀恭弥来说什么都不是。甚至，你还是一个前科累累，他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宛如一盆冷水临头浇下，XX感到透彻心扉的凉。
不管她如何想要极力掩盖那样的过去，金盆洗手也好，恪守本分也罢，这些日子，XX还是反复做着那个噩梦：即便变回云朵，云雀恭弥也再不接受自己。
云朵是场美丽的梦，并不是她可以靠近他的资本。
同样出差归来，云朵可以扑进云雀恭弥怀里，而XX不行。即便她真的很想要那么做。
“学长，”XX抬起头，冲他笑，“欢迎回来。”
——不过现在，我终于能和你在同一个世界里对话了。
真好。
云雀恭弥望着她，路灯洒下的光恰能罩下这个瘦弱的人，只裹了件单薄外套的XX缩着脑袋，连围巾也只不过薄薄一层。那副模样弱小得……就好像随时会被黑夜拖走吃掉一样。
雪愈下愈大，XX回到马路牙子边上时，地面已经铺了白茫茫一层。
她埋着头，半张脸藏在围巾里，说不出是喜悦还是难过。
她终于见到云雀恭弥了，他还是那么的好，那么的远。望尘莫及。
一辆轿车驶到她身旁，司机摇下窗户，啪啪按喇叭。
XX一看，是草壁哲矢。
“XX小姐，上来吧。”他向她友好地点点头。
车内暖气很足，XX解开围巾，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冻得酱紫。
草壁哲矢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搭话说：“这天忽然就变得很冷呢。”
XX点点头：“下雪了，也难怪。”
“这么晚了，没想到你还没回家。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啊。”
“出来……散散步。草壁学长你呢？出来办事的吗？”
“也可以这么说。我是来接委员长的。”
“云雀学长？”XX愣了愣，往向窗外。接他？可自己不就是在他家附近上的车吗？这会儿正越开越远啊？不过她转念一想，草壁的意思应该是去机场接了云雀恭弥，然后刚送他回家的意思吧。
“XX小姐，你和委员长很熟吗？”
“咦？”
“因为……”草壁哲矢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掂量该不该说，“委员长他还是第一次提出让我送人回家。”
XX听罢，张大了眼睛：“什么？是他让学长你送我回去的？”
“是……嗯，怎么说呢。”草壁哲矢道，“当时我在路口等委员长的时候接到他的电话，说是让我先送你回家。”当时副委员长接到这通电话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还特地看了看来电显示以确定真是自家委员长打来的。
XX的嘴呈现一个标准的O型，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是云雀恭弥让草壁送自己回家的。这个消息就像发酵中的小面团，在XX心里越鼓越大，还附带轻飘飘的小泡泡。
草壁哲矢原以为能从另一当事人这儿了解一下原因，结果看眼下这人也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估计这个计划是打水漂了。
之后一路上XX嘴角都挂起了迷之弧度，搞得草壁哲矢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多一句嘴。
到公寓附近的街口，XX蹦跳着下了车。道别时忽然想起什么，在口袋里翻翻找找一通，摸出一只小瓷瓶，递给草壁说：“本来是打算明天转交便当的时候再给学长的，现在既然有机会就早些给你吧。红孩儿，就是那个无名家的大少爷下午刚调制完的，学长要是觉得好用，回头我再去和他说一声，多配几瓶。”
“这是？”
“啊？嗳，你看我这脑袋。”XX敲了敲头，竟然太高兴以至于语无伦次了，“这是叫……阴什么骨……咳，名字我一时有点不记得了，总之就是治那个……旧伤痛。学长你不是经常下巴疼吗？听说这药挺管用的，试试吧。”
那年彭格列的未来战，因为穿越到未来的云雀恭弥被十年后的草壁哲矢“说教”回来后迁怒于这个时代的草壁哲矢，一拐子抽飞了人，就打在他下颚上。虽说不是下死手，但也是不轻的一击，可怜的副委员长的下颚被打得轻微骨折，被迫包了几个月白纱布。那时落下的后遗症，到现在每每阴雨天，草壁哲矢的下巴就会隐隐作痛。
他握着手里精致的小瓷瓶，目送XX蹦跳的身影一直进入公寓大门。
……她怎么会知道？
第二天，凡诺是被XX边煎蛋边放声飙到青藏高原外的音准吵醒的。
妹妹的心情异常好。
“你怎么了？”
“昂，因为你说诅咒没什么事嘛，我高兴~”
因为这个才有鬼了。刚从房里揉着睡眼出来的诅咒心说，吾本来就是装的，能耐了你还，又拿这事儿当挡箭牌，昨晚怕不是有什么历史性进展？
“嗳，诅咒~”XX一蹦一跳地扑过来，抱着她晃，“你也是，就在无名宅邸休息一晚不就好了，何必非得回来睡呢？这一去一来地折腾，别又把身子折腾坏了。”
“得了吧，吾这老毛病药到病除你又不是不知道，吃了药就成，吾才不要夜不归宿。”诅咒配合着她说，心想，不回来行吗？大晚上放你去找云雀，不回来等着，万一你夜不归宿了怎么办？吾找谁哭去？
XX这天穿上了诅咒送她的冰蓝色裙子，头一次在冬天不把自己裹成粽子，还有点小害羞。
凡诺监督她套上厚厚的长筒白袜，说：“那小子要是只喜欢漂亮的你，干脆踢了算了，你什么样哥都喜欢。”
“是是是~”心情好的时候，全世界说什么都是对的。XX一边伸展筋骨一边说，“你还是先顾好你的演唱会吧，哥，我还要上学，先走了~”
诅咒嚼着三明治，一手把画夹扔给她：“今天有美术课，这玩意儿别忘了。路上小心啊。”
“好嘞~”XX笑嘻嘻地接下画板，抱在了怀里。
三思而后行，意思是无论做什么事都先要过脑子。特别是当人得意忘形的时候，尤其需要想一想，问自己:这么干对吗？
比如，那天是周五，根本没有美术课。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云雀的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