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走远》芭芭拉珊

34、第34章 傻姑娘

　　在爱情里，每个女孩都是傻姑娘。
　　从没在爱情里栽过跟头的瓶子，终于栽在了小鸟手里。她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喜欢上了日日可见的小鸟。可怜的浩然，终于被瓶子无情地抛弃。
　　这件事，以我当时的道德观和爱情观，是坚决不能容忍的。我简直不敢相信，美丽、可爱、善良、聪慧的瓶子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了一个，我打心眼里看不上的男人。我难以理解，更难以接受。
　　我拒绝承认这个男人，坚决不看好亦不祝福他们这段背信弃义的爱情，甚至为瓶子的行为感到羞耻。
　　陷入爱河的瓶子，终于为了这个男人渐渐远离了我，又或许是我先远离了她，我们甚至为此冷战了一两个月都不曾说话。再次说话的时候，感觉已经变了味道。
　　有些东西一旦变了，就再也回不来。努力也是徒然。尤其是当两个人的价值观出现了根本性地分歧时，这两个人便很难再在一条道路上行走。
　　我们曾经那么合拍地走在一起，是因为我们同样对未来充满憧憬，对生活充满热情，我们同样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即便是高考给了我们同样沉痛的打击，我们也一样勇敢地面对了现实，继续美好的生活。
　　可是，小鸟的出现，让这个姑娘变了。他用他的一身浊气玷污了这个姑娘的□□和灵魂，磨去了瓶子身上闪光的棱角，让这个曾经充满灵气和思想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平庸而可悲的女孩。
　　尽管她打扮地越来越时尚，可是言语却越来越粗俗，性格也越来越乖戾。这让我无比怀念过去的瓶子，那个纯真美好的姑娘。可惜，她已经迷了路，并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瓶子的这两段爱情，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都是由她主动发起的进攻。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跟瓶子的爱情观大为不同。我非常反感女孩子主动去追求男生。我所能接受的爱情，如果不是被喜欢的男生追求，也至少是与他同时坠入爱河，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如果我喜欢的男生对我毫无感觉，那我宁愿他永远不要知道。一厢情愿，是这世上最无谓的事情，被男生拒绝更是无谓至极的事。
　　从没在爱情里失败过的瓶子，有勇有谋。她从小鸟的同学那里要来了小鸟的手机号码，并假装发错短信与小鸟搭上了关系。小鸟很快知道，给自己发错短信的，乃是隔壁班的一个美女。一来二去，俩人便越走越近。走在一起，那是迟早的事。
　　不过，在与小鸟的这段感情里，瓶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赢得主动权。她一直爱地，被动又卑微。或许就是因为受到小鸟的慢待，才更激发了瓶子不服输的个性。她不相信自己所向披靡的美貌和智慧，征服不了小鸟。瓶子不知道的是，太过用心地对待一个错的人，注定一败涂地。
　　她想尽办法地去讨好小鸟，天天给他拿东带西，而小鸟只是理所当然地接受着，却连一分一毫也不曾回馈。一向爱美的瓶子，这个时候更是变本加厉地追逐美丽，天天关注的就是怎么变得更美，从发型到衣服。连上课的时候，都要不停地照镜子，早已经无心学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鸟果然跟我预想的一样糟烂。他家在H市里，高考分数连大专的线都够不着，花高价来我们学校复习，嫌弃学校的住宿条件太差，便在学校外面租房子住。他从来就没有真心待过瓶子，天天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跟瓶子处了没俩月，便夺走了瓶子最宝贝的东西，将瓶子从少女变成了女人。
　　当我很久之后，从瓶子嘴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简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又气又恨。我恨小鸟无耻，却也气瓶子不争。
　　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我的瓶子被这样一个男人占有。可现实如此，容不得我抗拒。更可悲的是，被占有的瓶子并没有得到小鸟的善待，反而在这段爱情里更加地卑至尘埃。瓶子注定不幸。因为小鸟，更因为她自己。
　　作为瓶子最好的朋友，我从一开始就阻止她这段太过盲目、随意、不负责任的爱情。她非但不听我劝，还疏远我，背着我去追求小鸟，并狠狠地把对她那样痴心的浩然抛弃。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竟值得她放弃全世界跟他在一起，结局不会是幸福快乐。当你以为，这世上除了自己都是傻子的时候，一定是自己在犯傻，别人都比你清醒。
　　其实，陷入爱情的女人全都是傻子。我也没见得比瓶子聪明。刚刚跟瓶子的友情陷入危机的我，在不久之后又迎来了与NC的感情危机。
　　进入高四以后，我就再没跟NC通过信，电话也很少，基本就是在周末的时候发发短信。每次跟他发短信的时候，我都恨不能把一条短信编成两三条的长度再发出去。并且不知疲惫的一条接一条，不知欠了燕姐多少条短信费。NC说话一向很简洁，短信更是能简则简，永远都是一两句话便是一条信息。即便是这样，只要NC按时回复我，我也丝毫不会介意。
　　在十月份最后一个周六的晚上，NC22岁生日的前夕，我终于没有等到他的短信回复。NC的无故失踪，让我心里忐忑极了。只怕他，出了什么事。打NC的电话，居然是关机！
　　妈妈毕竟是过来人，看我着急，便对我说，“NC肯定是有女朋友了。听妈妈的话，你俩分手吧，珊珊。”
　　我一时傻了，直嚷嚷着，“不可能！不会的！他有女朋友一定会跟我说的。”
　　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傻透了。
　　一心想让我从梦中醒来的妈妈，不由地狠心说道，“你太傻了，孩子！这还用说吗？这跟在眼前看到有什么区别！就是妈妈说的，他身边百分之百有女人了，你信不信由你。”
　　我仍不死心，“说不定他有事呢，或者是手机没电了也说不定。”
　　“这都一晚上了，孩子。今天是周末，他知道你会找他，怎么会让手机没电呢！明显是故意关机嘛。”妈妈的说辞，显然更有道理。
　　我的心情，顿时从焦急变成了心痛。一时无语。
　　“妈妈劝你快刀斩乱麻，赶紧跟他分手吧！你再这样继续下去，会毁了自己的。你已经耽误了一年，不能再耽误自己了，珊珊。你记住，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自己没能力，别指望男人会在乎你！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妈妈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扎进我心里，鲜血直流。我险些无力地晕过去。
　　“我不管，这件事我必须要问清楚。如果他真的有女朋友了，我一定不会再跟他联系。你放心吧，妈妈。”我斩钉截铁地说。
　　“行。你要不死心，你就问吧。问清楚了，你就死心了。就怕他不跟你说实话，你还愿意相信。”妈妈无可奈何地说。
　　“他会跟我说实话的，妈妈。他如果骗我，我就更不会理他了。”我坚定地对妈妈说。
　　妈妈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其实，妈妈心里，跟我一样难受。她很喜欢NC。NC在我家那几天，妈妈甚至帮他洗衣服、刷鞋子，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待他。NC走后，妈妈有事没事就会跟我聊聊他。她是很希望我们能够走得更远一些的，只是妈妈也没想到，我会高考失利再复读一年。
　　她深知距离对于两个年轻人的感情，是多么大的挑战。她明白进入大学的NC，将会面临一个怎样的花花世界。她不期待这样一个年轻的男孩，可以在繁华都市里禁得住寂寞，耐得住诱惑。可是，当NC真的在花花世界里迷失、沉沦的时候，妈妈依旧心痛。
　　因为这个男人，跟她的女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