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走远》芭芭拉珊

189、第189章 非礼

　　哈哈，这还是NC吗？昨天还一脸嫌恶地拒绝吃早餐，今天居然主动要早餐吃了。这变化，也有些太快了吧……
　　“饿了是吗？”我隐忍着心中的笑意，温和地问NC。说着转身去给他拿挂在车窗上的包子。
　　“饿倒不怎么饿，就是想趁热吃了。包子一凉就不好吃了。”NC的回答完美极了。
　　我笑着把包子递了过去，没再多语。
　　“这什么馅儿的包子啊！”不曾想，NC刚咬了一口包子，便十分嫌弃的惊呼出声，把一旁正在享用包子的我吓了一跳。
　　“怎么了？香菇青菜的吧……”我转过头来看了一眼NC手中刚被他咬了一口的包子，喏喏地说。
　　“我不吃香菇。另一个也是香菇青菜的吗？”NC一脸“挑食宝宝”的模样，看着另外一个包子问道。
　　“不是，另一个是肉的。”我立刻回道。心里顿觉十万个尴尬加无语。醉了……NC居然不吃香菇……不吃香菇……不吃香菇……
　　NC毫不犹豫地将香菇青菜的包子放回袋子里，然后将肉包子取出袋口大口享用起来。不过半分钟，硕大一个肉包便全部进入NC的腹中。而香菇青菜包却连同袋子一起被NC嫌弃地丢在手边的置物台上。
　　“要不……我把馅儿给你取出来，你只吃皮，行吗？”我看了一眼被NC丢弃的香菇青菜包，忍不住向NC提议。这么丢掉可惜了不说，NC早饭只吃一个包子，如何吃得饱呢？
　　不知道是我的贴心还是温柔打动了NC，前一秒还一脸面无表情的NC听到我的提议后，脸上竟不禁浮现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这笑意让我误以为NC被我的提议所感动，随即自觉拿过包子，为他剥起馅儿来。
　　“你别剥了，剥了我也不吃。哪有男孩子吃包子只吃包子皮的？又不是你们北方人喜欢吃馒头，我们南方人没那么喜欢吃面食好吗？”NC见我真得给他剥起包子皮来，立刻出言阻止。言语间尽是少年的任性和固执。
　　“噗！还男孩子，真是醉了……哈哈。”正用心为NC服务的我，听到NC自称“男孩子”，不禁喷了。是谁在前天晚上拎行李的时候自称“年纪大了”？前后不过48小时，又自称“男孩子”。这个男人的双重内心，我也是服服的。
　　被我调笑的NC，没再吱声。微微红晕着脸颊，喝起绿豆粥来。
　　行，还好绿豆粥没被他嫌弃。给他买个早饭还挺不容易，这不吃，那不喝的，要求一大堆……但终究是没再空腹，这一点已经是进步。
　　提前了半小时上路，成功地错开了早高峰。一路顺畅到达学校，不过八点一刻。
　　进了办公室，NC一如昨日，自觉扮演起“保洁阿姨”的角色，将办公室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而我则坐在昨天的座位上，从书架里取出那本语文参考书，继续练字。一切都是那样熟悉而自然，好像这位子本就是我的一般。
　　十五分钟后，NC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随后，办公室里便开始络绎不绝地进出着学生家长。看来，昨晚NC加了两小时的班打出去的电话，很有效果。今天上午进来的家长中有一大半都是NC昨晚电话沟通过的，今日来办公室与NC当面洽谈，希望能够采取有效措施，帮助孩子顺利获取进入该校的通行证。其中，不乏聪明伶俐的家长，明白NC电话中所说的解决办法具体所指何物。跟这样的家长沟通，NC明显比较愉快。另一小半家长则是第一次来办公室，单纯前来咨询孩子升学事宜的。面对这些家长，NC则会将早已烂熟于胸的介绍词做第N+1遍的复述。态度倒还谦和，没有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从这一点上来说，NC还是十分敬业的。不管是否出于私心，能如此饱含耐心与热情地做这样一份有些类似“复读机”的工作，都让人不由地心生敬意。
　　金老师依旧是在九点钟以后才出现在办公室，一如昨日般风风火火的模样。一上午都在忙进忙出，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忙些什么，只知道他很忙。倒是陆老师十分意外地没有现身。我没记错的话，陆老师今天还打算把东西搬到学校刚给她安排的宿舍去呢……怎么会没来上班呢？疑惑归疑惑，我却只会把疑惑放在心里。不用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我想我会知道的，何必着急问呢。
　　“金老师，你的电话。”刚送走一批家长的NC，回到座位上休息了不到一分钟，突然接到一通找金老师的电话。
　　刚巧走至我身后的金老师，顺势站在我身侧，隔着桌子接过NC递过来的话筒……距离我，不到十公分。
　　“那个，你坐我这里吧，金老师。”天呢，有了昨天的记忆，我还是趁早和金老师保持距离比较好。
　　“不用不用，你坐你坐。”金老师看我作势要起身给他让位子，立刻出声配合着右手的动作，让我继续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左手边就是陆老师坐的位子他不坐，NC与我不过隔着两张桌子，他不走过去接，偏偏挤在我旁边接电话，这让我如何不对他“选择”站在此处接电话的动机表示怀疑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位金老师身上的“匪气”太重，我还是速速躲开为妙。吃一堑，长一智。我可不想等下再被金老师不小心“碰到”，想想我都恶心加恐惧。
　　如惊弓之鸟一般，我“腾”地一下站起身子，从右手边逃离了座位，“您还是坐着接吧，金老师。我坐旁边就行。”我笑着拿过自己的手机，十分自然地转移到陆老师的座位上。
　　起身的一瞬间，我看了一眼对面的NC。显然，NC对我的反应是赞许的。一双眼睛里的笑意很浓。
　　没错，我就是要让NC看到我的态度和立场。作为一个成年女子，如果连如此起码的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那只会让男人觉得你很随便。我当然不是一个随便的姑娘。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然而，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午饭过后，我正坐在陆老师的座位上小憩，金老师突然出现在我身侧，表示要用一下陆老师桌子上的电脑。
　　正在睡梦中的我，猛地一惊，随即作势起身，却在起身的一瞬间被金老师强行按回到座位里。
　　“你接着睡、接着睡，我就看下电脑里的数据，一分钟就好。”金老师边说，压在我两侧肩膀上的双手略施力气，捏了两把。
　　原本睡意正浓的我，瞬间被这“两把”惊地醒透了……这个金老师，我真是对他无语了。揩油也不带这么揩的吧！我好歹是NC的表妹，你能不能对我尊重一点，总这么对朋友的妹妹动手动脚的，恶不恶心啊！我努力压抑着心底不断上泛的酸水，重新闭上眼睛。真倒霉！我不过是觉得这个位子比较清静，想在这里静静小憩一会儿，何曾想到竟会被金老师的“咸猪手”成功地捏了两把肩。还表现出一副很体贴我的样子，动作自然极了！遇上这样的“色狼”，真是躲都躲不掉……
　　而我，却只能努力将心底泛起的酸水咽回胃里，装作不介意的样子。他毕竟是NC的上司，这办公室的主人，我总不能因为他满是“善意”的小动作而发飙吧。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一个年轻的，有些姿色的姑娘在男性主导的办公室里生存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不过两天的时间，我已经被金老师有意无意地非礼了两次。天知道，这里是学校的办公室，我面对的还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老师”，想想那些在大公司的营销部门里生存的小姑娘们吧。她们为了生存，每天都要与形形色色的男上司，男客户周旋，不知道要作出多少牺牲……
　　这个意识，让我更加坚定的知道，这不是我要的生存环境。我要做一名受人尊敬的老师，我要每天面对单纯可爱的学生，我要活在干净的环境里，呼吸纯净的空气。这种时不时弥漫着浓重刺鼻的烟草味道，且不乏时时想对有姿色的女子上下其手的雄性生物的办公室，我打心眼里抵触加排斥。如果不是因为NC在这里，我一分钟也不想在此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