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走远》芭芭拉珊

162、第162章 瞌睡

　　车子很快来到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处，停下。在等待通行的空档，NC习惯性地燃起了香烟。
　　“学开车了吗？”刚吸了一口香烟的NC，转过头来看着我，低声问了句。
　　“还没。打算下学期学。”我打开右侧车窗，想要尽可能地透过窗子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恩，还是学会了好些。”NC说地清淡，语意却十分明确。
　　“本来寒假就想学的，可是H市的冬天实在太冷了。我一到家就不想学了……咳咳，我快被你呛死了……醉了，你能不能把你的烟给熄了？”真是受不了，怎么烟瘾就能这么大。两分钟的等待，也能让他焦灼地吸根烟。
　　“有这么呛吗？我这不是开着窗户呢吗？”NC看我一脸嫌恶加难以忍受的表情，立时将持烟的左手伸向了窗外。
　　“那也能闻到……”我一边说，一边举起右手轻轻扇了扇，加速空气流通。
　　“哥哥，珊姐对烟味特别敏感，她最怕别人吸烟了！别人一吸烟，她的嗓子就难受。”胖儿在后面忍不住替我跟NC解释，胖儿一直都是这么善解人意。
　　“好吧，不吸了。把车窗关上吧，我们出去了。”NC见前方的电动横栏缓缓升起，手中剩下的大半香烟倏地一下被他弹出窗外。下一刻，车子便冲上了那险峻的环形坡道。
　　我看了身旁的NC一眼，微微上扬了嘴角，依言按下了车窗上升键。二十分钟后，车子在临近昆明站的主干道右侧停了下来。
　　“前面不到一百米就是火车站了，火车站外面不让停车，我就不把车开过去了。你们俩就从这里下车吧，沿着里面的人行道一路走过去就行。”NC微微侧过身子，看着身后的胖儿和小冬，抬起左手指了指前方的昆明站低声说道。
　　“恩恩，好的哥哥。您不用把车开过去，我们俩自己走过去就行！谢谢哥哥这一天来对我们的招待，如果哥哥以后有机会去我们山东玩，我一定好好招待您！”胖儿热情地感谢NC对她和小冬这一天来的招待，并真诚地邀请NC去她的家乡玩。
　　“好的。那你们俩下车到后面拿行李吧，后备箱我已经给你们打开了。这边也不让长时间停车，抓紧时间……”NC没再跟他俩客套，实话实说，催促胖儿和小冬下车去取行李。
　　“恩恩，快点小冬，下车去拿行李！”胖儿一听NC如是说，立刻发号施令，让小冬下车。
　　“我也想下去一下，跟他们说两句话。可以吗？”我看到胖儿和小冬先后下车的身影，心里顿时莫名地一阵酸涩。再见来得太突然，我着实有些无所适从。忍不住转过头去，望着NC的眼睛，表达心底那抹想要和俩孩子简单话别的强烈意愿。
　　“恩，去吧。”我眼底那抹浓浓的不舍，一下子便击中了NC的心。他轻轻点头，答应我的请求。
　　我立刻回以他灿烂的笑颜，用美丽的笑容对他的理解和包容表示感谢。
　　“我马上就回来。”说完，我开心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姐姐，你怎么下来了？”胖儿看我从副驾驶上下来，一脸惊讶。
　　“我来送送你们。你和小冬就要坐火车走了，我心里感觉特别不是滋味……”我望着胖儿的眼睛，一脸忧伤。
　　“恩恩，没事的，姐姐。过几天我们就在G市见面了。时间过得很快的！”胖儿看着我的眼睛，安慰我。
　　“是，我知道。可我还是难受……”我低垂眼眸，轻轻地说。
　　“珊姐，你是不是有些担心我和小冬走后，你和哥哥两个人的相处……”聪明的胖儿一下子说到我心里，我可不就是有些害怕即将到来的“二人世界”嘛。
　　“恩。”我轻轻点头，眼睛里的忧虑清晰可见。
　　“哥哥说晚上带你去哪里休息了吗？是去宾馆，还是去他住的地方？”胖儿突然压低了声音，伏在我耳边轻轻问道。
　　“没。”我摇了摇头。
　　“好吧，那等下看情况吧，珊姐。我觉得哥哥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万一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你就立刻给我打电话！大不了明天一早，你就坐火车到大理跟我们俩会合。”胖儿努力为我出谋划策、让我安心的模样，很像一个大姐姐。而我，则像是被姐姐保护着的小妹妹，感觉十分温暖。
　　“那我倒不是很担心，他不会勉强我的。只是你们走了，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我心里感觉空落落的，没有安全感……”陌生的城市里，与许久不曾见到的故人重逢，独处。太多的未知，不安是难免。
　　“懂。你只是太久没跟哥哥见面了，多少会感觉有些陌生。别着急，姐姐。给彼此一些时间，好好相处，适应一下就好了。”胖儿几句话说的，我的心更暖了。些许忧虑，在胖儿的声音里尽数散去。
　　“恩恩，你说的对。就是太久没见了，有些陌生。没事的，你和小冬安心去玩吧！回头电话联系。来，跟姐拥抱一个！一路顺风。到那边记得给我报平安……”我笑着张开双臂，将胖儿拥入怀中。
　　那一刻的胖儿，在我心里，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再见了，姐姐，我们俩走了。你快回车上吧，哥哥要等着急了！”胖儿催促我赶紧回到NC的车上。刚NC已经说了，此处不宜久留，我确实不能在这里磨蹭了。
　　“恩，那我回去了。你们俩注意安全，玩得开心！拜拜，G市见。”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再多的不舍，还是要说一声“再见”。
　　我看着胖儿和小冬拖着行李箱走向人行横道，才转身回到车上。
　　本以为NC会立刻驱车离开，却意外地按下了我这一侧的车窗。侧过头去，刚好可以看到人行道上，胖儿和小冬向我们挥手说再见的身影。
　　“再见！哥哥，姐姐！”胖儿铃铛一般的告别声在夜色中格外清脆、悦耳。
　　“再见！胖儿。再见！小冬。”隔着路障，我向右侧人行道上的胖儿和小冬挥手告别。
　　一旁的NC也笑着向窗外的俩人挥了挥手，低声说了句，“再见。”
　　话音一落，车子便“倏地”一下汇入车流……
　　“呵呜……好困啊！”车里沉默了大约五分钟，一旁的NC突然旁若无人地打了一个超大声的呵欠。一下惊醒了倾靠在右侧车窗上闭目养神的我。
　　“啊，你困了？是不是我在一旁睡觉传染你了？算了，我不睡了……”坐了一夜的火车，下午又去滇池玩了一圈，这会儿坐在车上，静谧的空气，正是酝酿睡眠的好时光。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我对NC的车技信任极了，只想眯着眼睛休息。随便他把我带去哪里吧，我才不想担心，我只想闭着眼睛眯到目的地。可是NC刚刚这声突如其来的呵欠，让我立时放弃了小憩的打算。都说开夜车的时候最容易犯困，坐在副驾座位上的我有责任和义务帮助司机驱赶瞌睡虫。起码不该把自己困顿的精神状态传染给一旁辛苦开车的NC。
　　“恩，是有点儿困。最近工作量有点大，体力有些透支。”NC扶了扶眼镜说。声音里尽是疲惫，神情亦有些委顿。
　　“辛苦了……好容易放一天假，也没能在家好好休息，还为了我们在外面折腾了一天……”我看着NC无限温柔地说。一想到NC把仅有的一天休息时间奉献给了我，心里便抑制不住地感动。再看他一脸疲惫的样子，更是让我忍不住一阵心疼。
　　“没事。难得一见嘛，对吧，这点辛苦算什么？你坐了一夜火车，才是真的辛苦。困了就睡会吧，到了我叫你。”我的温柔似水，成功地激起了NC心中的爱怜。说话的时候，NC的眼神和声音里满是宠溺的味道。
　　“我不睡了，我得陪你说说话，让你有精神开车。”我坐起身子，努力打起精神，笑着对NC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