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走远》芭芭拉珊

127、第127章 吃醋（1）

　　“哦，对了。你们要喝点什么饮料啊？不能这么干吃鱼啊？”许是NC自己吃着吃着觉得口渴了，我们这都开吃了好一会儿了，他才如梦初醒一般意识到餐桌上没有饮料，出声询问起已经对饮料没有什么幻想了的我们仨来。
　　“不用了吧，哥哥。我们喝水就行了。”胖儿一听NC问我们喝什么饮料，立刻出声谢绝NC的好意。
　　“不不不，还是得来点饮料……”NC一边坚持着自己的提议，一边转过脸来望向我，用眼神询问我的意思。
　　“它这儿都有什么饮料啊？”做选择题也得有选项不是，万一我说了个选项里没有的E出来不就尴尬了。
　　“恩……我也有日子没来吃了，不知道它们这儿现在都有什么饮料。好像是有果粒橙和椰子汁，你们要哪种？”NC一听我问他这么具体的问题，一时也有点拿不准答案，只模糊地给出两个选择来。
　　“我都行。你们俩更喜欢哪一种啊？”我一听这两种选项都是大众款，随便哪一种大家都能接受，便把选择权交给了对面的俩孩子。
　　胖儿和小冬对视了一眼，看小冬也是一脸没意见的表情，随即应道，“我们也都行的，哥哥。”
　　“行吧。那干脆见样来一瓶吧，你们自己随便挑。”NC说完便转身用目光在四周寻找起服务员。无奈视线所及之处全无服务员的身影，便起身去了几米开外的吧台处自己去拿饮料。这个男人啊，只要不是别人使唤他做事，他就没那么多意见。
　　一分钟后，NC拎着一大瓶果粒橙回到了座位。刚一坐下，便开口对我们解释，“没有椰子汁了，也没有其它的饮料，就只有果粒橙，你们凑合喝吧。”
　　“恩，没事的，哥哥。果粒橙可以，我们平时也都喜欢喝这个。”胖儿一看NC有些抱歉的表情，立刻出声让NC宽心。
　　“对，这个基本上是我们吃烧烤或者火锅时的经典搭配，可以的。”我也笑着出声配合胖儿让NC舒心。
　　“服务员，给我们来几个一次性杯子……还有，我刚刚点的别的菜，麻烦上快点。”NC把饮料打开后却没有发现可以倒饮料的杯子，正要再次起身，一转脸看到不远处刚好有一个服务员在给别桌的顾客上菜，便出声让那服务员给我们拿杯子，并顺便催了催我们桌上其它的菜。
　　“好的。”那服务员听到NC的声音，立刻出声回应，并很快去吧台给我们拿了几个杯子送了过来。
　　“哥哥，您还点了其它的菜啊！这一大锅鱼就够多的了，我们怎么吃得完啊？”胖儿一听NC还点了别的菜，忍不住望着NC一阵惊呼。
　　“还点了份汤，两个炒菜。你们慢慢吃，不着急，吃不完就剩着。”NC一听胖儿的反应如此之大，立刻声音带笑地回应胖儿可爱的“忧虑”。
　　我对NC还点了些别的菜倒是没什么反应。依旧微微低头静静拨弄着碗里那块自己吃了半天还没解决掉一半的鱼肉。心里却在默默肯定着NC的做法。
　　行，还算会办事，还知道点点儿别的菜。我差点就以为我们中午这顿饭就吃这锅鱼了。虽说这锅鱼，配着旁边的一木桶米饭也足以让我们吃饱了，但终归是单薄了点。我们好歹是远方而来的客人，这见面的第一顿饭，怎么着也得能说的过去，对吧？
　　“对了，你们应该没人要喝酒吧？喝吗？”NC一边给我们倒着果粒橙，一边用眼神询问对面的胖儿和小冬，中途还瞟了我一眼。
　　“哥哥，我和小冬都不能喝酒……哈哈，珊姐能喝酒，您问珊姐喝不喝！”我真服了胖儿了，说自己和小冬不喝酒就行了呗，还非得把我扯出来说事。那表情，那声音，是唯恐NC听不出来我会喝酒啊！
　　其实，我会喝酒这事儿对NC而言，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我高一那会儿第一次喝醉酒后没了初吻的事儿，我在信里跟NC描述地甚是详实。那时的我已经跟NC通信近三年，他一路陪我从初中升入高中，我也陪他从高一走到了高三，我们之间早已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除了我哥哥的事情没有告诉他以外，我跟NC基本上没有秘密。我已经习惯了事无巨细皆与NC分享的生活状态，NC亦然。
　　所以，当我终于有计划地送出了自己的初吻之后，我非常自然地想要把自己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一个跨步与成长告诉NC。我以为经验丰富的NC，会十分大气且坦然地陪我共同见证我的这一蜕变。结果，我却十分意外地收到一封小气到酸死人的回信！不仅酸，而且涩，还满纸的攻击性言语。
　　NC说他实在不明白吻一条死鱼有什么意思（因为我在信里跟他说我跟Jey的初吻非常平淡。我总觉得自己还没到可以做这些事情的年纪，那道坚实的心理障碍终究没能让我放开了回应Jey的吻。因此，我和Jey的初吻尽管十分绵长，却平淡到有些索然无味）；他说他能感觉到我和Jey之间这份柏拉图式的爱情很纯真美好，也祝福我们能一直美好下去，但他无法理解我和Jey之间这种无性的纯洁爱情，因为他所经历的爱情都是建立在□□交流的基础之上的；他还说我们俩的信已经写地越来越勉强了，感觉我是在为了给他写信而写信，说我似乎写得很累，他读着更累；他说我们其实真得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和精力继续维持这种十分勉强的通信状态了，毕竟信纸和邮票也挺贵的……
　　同志们想象得出我读完NC这封信时的心情吗？那心情真不是一般的复杂，那是相当复杂。用一个词来形容，叫五味杂陈。
　　首先，他那个“死鱼”的比喻一下子就让我喷了。笑喷的。可喷完了之后，我心里又说不出的难过。因为NC字里行间隐隐的抑郁和忧伤，因为NC说他想要结束跟我的通信。天知道，这个南国少年的文字在过去的三年里曾经给我的生活增添了多少欢乐和色彩，希望和动力。读他的文字，想象着他生活的那个世界，已经渐渐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
　　可是Jey的再次出现，却一瞬间打破了我和NC之间无比单纯的美好。原来，一边拥有Jey带给我的实实在在的爱情，一边享受着遥远的NC通过文字带给我的精神上的慰藉，不过是我的幻想。我第一次意识到，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具有排他性的。不管一对男女的感情有多么纯粹，但凡有第三个人插入，这对男女之间的纯粹关系都很难继续维系下去。
　　我以为我跟NC之间只是很单纯的男女关系，我们只是很单纯的朋友，我们甚至还不知道彼此长什么模样，我们之间的感情纯粹到不含一点杂质。可是，NC莫名的愤怒和酸涩，突然让我意识到我和NC之间看似纯粹的感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纯粹。三年的书信往来，早已经让我们在精神上对彼此有了依赖。而这种依赖又渐渐衍生出一种不可言喻的感情。友情之上，爱情未满的感觉，十分微妙。
　　NC毫不掩饰情绪的赤裸文字让我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没心没肺跟NC分享自己和Jey的这段爱情似乎是对NC的一种伤害，亦是对我们之间这段遥远而微妙的感情的无情背叛。我的行为竟像是一个红杏出墙的少女，不仅严重地违背了道德和良知，且狠狠地戳痛了少年NC的心。
　　然而，这个三年来无数次追着我要照片，威胁我再不给他照片他就如何如何的大男孩，如今突然因为我把初吻给了Jey气得不愿意再跟我通信，还大有为此跟我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如此激烈的反应还真的是让我意外，更让我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