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如水》奇舞

5、【第五章：父亲】

　　回到水寒宫的时候，不过正午，烈日炎炎。

　　见野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望着水寒宫华丽的门襟，见野只觉得一阵刺目。早就说过，水寒宫是特别的。若是平常的杀手组织，往往把弄得黑暗的见不得人，可是水寒宫不是。更甚者，光鲜明丽的像是一座宫殿。

　　又或者，谁知道这里面的黑暗呢？

　　太阳晒着见野的皮肤，有一点点灼痛的感觉。这真不是个好天气，他想。

　　刚想走进去，却被站在门口等候已久的女子拦了下来。——她也是十二舞衣中的一个，蓝衣。

　　“少主。”蓝衣单膝下跪，恭谨道。

　　见野不说话，蓝衣现在就等在这里，怕是父亲有什么交待了。说不定，惩罚已经开始了。

　　“宫主吩咐：若是少主回来了，就请在门口跪侯。”

　　见野望了望硕蓝的天空，还有那令人厌恶的阳光，低叹了一口气。果然不是个好天气，要在这样的烈日下跪上不知道多久，还真不是滋味。

　　“少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下去吧。”

　　见野也不在意蓝衣毫无感情的问话，淡淡的回应她。被这样要求，也没什么不自在的了。反正她们那十二个人，不是早就已经看惯了吗？

　　找了一块显眼的地方，随手掀了衣襟，见野就着被太阳烘烤得滚烫的地面跪了下去。

　　远处有树荫，那里应该会缓和不少，可是见野却没有一点过去的念头。如果父亲看见自己跪在树荫下，会怎么样呢？——延长罚跪的时间？恐怕没这么简单。。。见野甚至可以想象，父亲微笑着说：“树荫下这么凉快的话，你大概不热吧？那就多穿几件衣服再跪着吧。”

　　不知道跪了多久，在炽热的阳光下，根本无法计算自己度过的时间。

　　直到天色渐暗，夕阳裹着云霞悬在天边。

　　阳光不再炙热，但见野并未觉得有多凉快，也许是已经跪晕了。一天不曾进食饮水，浑身又是火烧一样的闷热，见野只觉得昏昏沉沉，恨不能立刻闭上眼睛睡死过去。

　　可是他不能，就算是死了，父亲都有办法把他弄活过来吧？然后。。。继续未完成的折磨。

　　甚至见野必须依旧保持着标准的跪姿，不能乱动一下。因为，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监视着他。也许现在偏了一下头，下一刻就会为自己多争取到一种惩罚。

　　等到见野几乎以为自己死掉的时候，听到了可以称得上“救赎”的声音。——但也有可能，是另一种灾难的开始。

　　“少主，宫主吩咐：请您沐浴后去醒寒殿见他。”

　　醒寒殿——见野只觉得自己在颤抖。真是个熟悉到令人恐惧的地方，掺杂着多少痛苦的、无言的回忆。他是真的记不清了。

　　“是。”

　　冰冷的泉水冲洗到身上，见野瞬间觉得一阵清醒。而身体上，又微微有些刺痛。是身后的伤，腰间的、和臀部的。见野看着自己在水池中的倒影，一时间竟失了神。

　　景殇。。。那个风一样的男子。。。

　　草草的梳洗好，见野看着池畔摆放整齐的黑色衣物，和原来那件景殇的玄色长袍，手伸出去犹豫了许久，还是拿起了原来的那一件玄色。

　　赶到醒寒殿的时候，已经离自己接到命令过了约有半个时辰了。见野双手握拳，还是太迟了吗？父亲绝对不会容许自己这样浪费他的时间。

　　走进醒寒殿，一如既往的清冷。——清冷的阴森。

　　“父亲。”见野看了卧在榻上的男子一眼，顺从的跪下。因为已经跪了许久的缘故，微微的屈膝都让见野皱眉。可是，依然强迫自己跪下去。他知道，如果现在忍不了，就意味着要忍受比现在痛苦百倍的感觉。

　　“砰”的一声，是见野用膝盖砸地的声音。也许并不响亮，在空寂的殿里却格外清晰。【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