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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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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丽来了之后，日子变得平淡正常了。
不会再有拦路的妖怪，也不会再突然在学校里出现一些不该出现之物。
这个过了一个星期后，似乎真的觉得能够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了。
每天看书，复习课业，收拾家里，偶尔出门走走。雪丽看起来也很满意这样的日子，会兴致勃勃地带回来一些有趣的东西。
“该换绷带了。”她手里拿着医药箱走进房间。
洗完澡之后，防水绷带就要重新换一次。我擦着湿润的头发，应了一声。
雪女坐在我的床上，打开医药箱把需要用到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我脱下衣服，让她处理我肩膀和后背，腰上的伤口。
一个星期过去了，伤口处在拉扯之后还会有红色的血流出来。大概是虽然面积不大，创口却比较深，即使外面结了褐色的痂，但是里面肉还没有长好。
雪丽的手一顿。然后动作加快。
“很疼吗？忍一忍。”
我轻轻摇了摇头，不想让她太担心，“不会，还好。”
雪丽不说话，在她冰冷的眉宇间，我看到了担忧与犹豫。
“真的还好，姐姐。”以前从来没有受过伤的时候，会看到血感觉到可怕，也会因为危险而畏缩，但是当流出了鲜血之后，才发现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真的只是总有一天会愈合的伤口而已。
我低着头，恍惚间想到过去。
以前的时候，鲤伴大人回来的时候，身上也会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夜里持灯帮着包扎涂药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流露出担心的神色。那些伤口是即使拥有治愈能力的鲤伴大人都不能轻易恢复的。
“山吹，其实并没有你想象那么疼。”灯下鲤伴大人会爽朗笑着安慰，如黑色丝缎蜿蜒垂落的头发后面金色眼眸半睁着，手放在我的发丝间轻拢着。“这样的伤口，用不了几天就会恢复的。”
那个时候，会忍不住反驳：但是伤口很深，也流了很多的血。
然后，鲤伴会继续笑，有点无赖道，“怎么办呢。就算很疼，但是看见山吹就不疼了。山吹是最好的药啊。”
再后来，在家里的时候，受到了妖怪的攻击。
在那之后，鲤伴大人在家里呆了很久的一段时间。
直到首无受不了的天天催促。
“要出门狩猎了，二代目。”
“嘛，再等一等，首无。”
“二代目已经两个月了。”
“不是很短的时间吗？对我们妖怪来说。”一直应付首无的鲤伴游刃有余。
“鲤伴，还是毛头小子，在热恋期呢。”滑头鬼大人笑哈哈感叹。
“十几年如一日的热恋期？”首无总是被两代总大将气的头上青筋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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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反而连我跟随着出门。
不过，那之后，一只手拿着剑的鲤伴大人再也没有受过重伤。
“有了保护之物的鲤伴，畏无比的强大。”滑头鬼大人评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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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并不是很能明白鲤伴大人和滑瓢大人的意思。因为一直是在被保护着的位置。直到现在，时隔了很久之后明白，有了保护之物，即使是身体流出血，也并不觉得难以忍受。
如果这是必要的代价的话，即使是再多的伤口也没有关系。
我看着伤口想着。
“会留下疤痕。”雪丽包扎完毕说道，“即使不会很疼，伤口也会留下痕迹。”
“没关系。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去学校，我的身体很好，伤口愈合也很快。”我轻声安慰她。
“山吹！”雪丽低着头，她压抑的声音很认真：“那什么是有关系呢？对你来说。身上伤痕累累了，仍然不在乎。”
雪丽的声音很轻，“如果连身体都不在乎的话，连伤口的无所谓，连伤害都可以接受不害怕，那么，你现在真正害怕的是什么？”
我.....害怕的是什么？
害怕什么？
我抬起自己的双手，怔愣的看着苍白无力的手指，看上去是那么的无辜孱弱，却沾上过我最亲的人的血。
“大概......我害怕血。我害怕手上沾上血。”
“什么？”雪女似乎没有听清。
“已经很晚了。姐姐，我睡了。”
夜里。我站在石道上，漫山的黄色山吹花，寺庙的飞檐若影若现。
利刃插入血肉的声音。
血顺着铁锈的刀刃流到手上，很热。
他的背影，漂浮的黑色的长发，然后。。转过头看到我，惊讶之后，闭眸。。调皮的，安抚的微笑。。。
我惊醒，大口喘气，却无法抑制胸口的沉闷。
鲤伴大人........
窗外，寂寥的夜色中，一个身穿条纹和服的男人行过繁华的街道，背影虚浅消失。
雪丽坐在窗前，看着远处。
良久，一声很轻的声音。“.......鲤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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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醒来后，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适，动作之后也不会拉扯的疼。我愣神，慢慢解开肩膀上的绷带，原本血痂遍布的伤口变得很浅很浅，只有一些泛白的痕迹。
握着绷带的双手有些抖动，然后又捏紧绷带，我看着苍白的伤口，握着绷带慢慢重新系好它。
良久，一直握着绷带的的手臂感到酸麻。
‘是他吗？’我轻轻问狐狸。
她在我心底甩着尾巴，幸灾乐祸说着，‘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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