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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把火 ...

  •   陈轻火被陆危焰一路拽着,穿过重重小巷,七拐八绕的闯进一个类似城中村的小镇。周围是林立的高楼,这隅悠闲的角落,像个世外桃源。宽敞的水泥路两边,是自盖的房屋,白墙黑瓦,配上大铁门,生活节奏突然就慢下来了。
      陈轻火新奇的打量四周,陆危焰笑笑,拉着她径直走到最深处一扇暗红铁门前。铁门生了锈,有棕黄色的铁锈痕迹在门上蔓延,墙内探出几只鲜嫩的藤曼,娇俏的挂在墙沿,简陋却不显脏乱。
      陆危焰掏出钥匙开门,“进来吧,我家。”
      “你家?”陈轻火对着两层高的自建小楼房懵然。
      “嗯。以后也是你家,提前感受一下。”陆危焰压着她肩膀,把她推进门,“棚子上爬着的是葡萄藤,那边种的是枇杷和石榴,现在还没结果,等你夏天再来,就有很多水果吃。”
      屋内突然传来鞋底摩擦地面的脚步声。
      陆危焰嘴角扬起,手臂下滑,再自然不过的把她的手包在掌心,拉着人往屋里走,“外婆,是我。”
      “危焰啊……”声音越靠越近,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从门口闪出来,动作利索,“不是出门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办完了?”
      老人家嘴里念叨着,毫无准备的和陈轻火打了个照面,然后,惊住似的,目光停在两人交缠的双手上不再动弹。
      陈轻火下意识的甩手,要把手从陆危焰掌心抽出来,陆危焰却加重了力道,不让她挣脱。他笑的开怀,使了重力气捏了下,提醒陈轻火,“呆了?我外婆,喊人啊。我妈离婚再嫁了,我和外婆一起生活。”
      “啊,哦,”意识到外婆在陆危焰心里的分量,陈轻火更是手足无措,她反应过来,对着老人微微鞠了一躬,“外婆……不是,陆奶奶好。”
      她头一次在他面前手足无措的结巴。
      陆危焰看着有趣,眉梢一扬,笑着找茬,“喂,这是我外婆,你怎么喊奶奶?”
      陈轻火轻瞪了他一眼,指甲抠进他手背。
      陆危焰吃痛,嘶的倒吸一口凉气,“口误就口误,挠我干嘛?”
      “你……”
      “没事没事,都一样。”陆外婆从呆滞的状态清醒过来,眼角笑开一朵菊花,笑呵呵的摆手打圆场,对着陈轻火上下打量,满意得不行,“这是谁家姑娘?长得真漂亮,文文静静的,一看就招人喜欢……”
      一番赞美真情实感,臊得陈轻火不敢抬头,她咬唇,尴尬的应着,指甲抠陆危焰的力道越来越重。陆危焰嘶嘶嘶吸气,察觉到她真的下了狠手,才笑嘻嘻的一抬胳膊,把陆外婆挡回去,“好了,还有事,下次您再仔细瞧。我先带她上去。”
      说着,拽着陈轻火往旁边一移,轻轻松松就冲破了外婆的防线。
      陆外婆呆愣愣站在原地,脸上的惊讶还没散去,看到两个孩子亲亲密密的模样,转脸又笑开了,她摆摆手,打招呼,“好好好,你们上去玩,上去玩……”
      陆危焰好笑的嗤一声,拉着陈轻火径直上楼。
      陆外婆还在楼下晃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喊住陆危焰,“危焰!”
      “嗯?”
      “别玩不该玩的啊。”外婆认真严肃的叮嘱 ,“小姑娘还小,你别做不该做的事儿。万一闹出人命来……”
      最后半句,外婆含在喉咙里含糊不清。
      “……”屋内蓦地安静了下。
      陈轻火腾一下羞红了脸,她靠在陆危焰肩膀,指甲狠掐在他手背,臊得不敢抬眼。陆危焰闷笑了声,点头答应,“知道了,放心吧,没您想的那个事儿。”
      ——
      屋外是葡萄藤刚长出绿叶,鲜嫩欲滴。有很小的鸟落藤曼上,收着翅膀仰嘴啾唧。
      陆危焰把陈轻火推坐到床边,蹲下去,解她鞋上系带。陈轻火心里一紧,缩着脚,警惕道,“你做什么?”
      “我要睡觉。”陆危焰握住她脚腕,不让她退缩。
      “你睡你的,你脱我鞋子做什么?”陈轻火更是警觉,伸手就去推陆危焰的脑袋,揪他头发,皱眉头警告,“你别乱来,你外婆还在家里,你要做了不该做的事,我就喊人了。”
      陆危焰头皮被她扯得发麻,嘴角跟着往上扯,“我要真想做不该做的事,你又能怎么办?”
      “你……”陈轻火语塞。她想骂他几句,可一想到那码事,她就心慌意乱,抬眼都不敢看他。
      “好了,逗你的。”陆危焰脱了她的鞋子,把人往后一推,自己跟着脱了鞋子躺在床上,伸手把人勾过来,“不是说累了?那就好好睡一觉。总是闷头看书,不休息怎么行?”
      他把她当布娃娃一样搂到怀里,拽过枕头垫在她脑后,大掌罩住她转来转去的眼睛,“睡吧,我守着你。”
      “我睡不着……”陈轻火这才明白过来他的好意,她不由自主的笑开,嘴角扯到一半,有变成苦笑。她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安慰觉了,闭上眼睛,就感觉在浪费学习时间。
      她每天活在惊慌里,无法安睡。
      她眼睛转来转去,浓密的睫毛挠在掌心,软乎乎的发痒。那股痒意从掌心,顺着动脉,一路蔓延至心口,然后又从心脏往下,一路炸开,直至最低。
      陆危焰闭了闭眼,压□□内燥热,轻咳一声,吊儿郎当的凑近陈轻火,半是恐吓的抖着声音,“睡不着的话,我们就做点,不该做的事情?”
      “……”陈轻火立马闭上眼睛,“我睡得着。”
      陆危焰遗憾的挑眉,“睡得着的话,我们就等下次你睡不着的时候,再干坏事。”
      “……”
      “……陈轻火?”怀中突然一片安静,陆危焰轻咳一声,开声试探,“你睡了没?”
      “……”
      陈轻火睫毛垂在眼睑,呼吸均匀。陆危焰盯着她鼓鼓的脸颊观察了会儿,凑过去,在她脸颊亲了口,惆怅着叹息,“虽然我真的很想干坏事……”
      ——
      一觉睡到天边泛红霞。陈轻火从酣睡中苏醒。她迷蒙着眼睛,想要起身。脖颈处一阵阵温热的气息,她愣了下,转脸看过去。
      陆危焰半边脸压在枕头上,闭眼睡得正沉。双眉浓黑,算不上白皙的皮肤,夕阳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陈轻火有点想笑,她端详陆危焰的无关,涌出一个疑问。为什么,明明他五官都没那么精致好看,组合起来,却惹人得很?
      造物主真的很神奇。给你关上一扇窗,又给你打开一扇门。
      陈轻火这么想着,玩心大起,凑近陆危焰耳朵,往耳朵孔里细细吹气。陆危焰动了下,伸手过来,精准扣住她的腰,轻拍两下,低哄,“乖一点,睡觉。”
      睡觉两个字,模糊得厉害,像是还没说完,人就意志模糊的再度睡了过去。
      以为他会醒过来,语气不好的冲她嚷嚷,没想到,他迷迷糊糊的还在哄她。陈轻火心软的一塌糊涂,她伸长脑袋看了看他手背上的掐痕,视线在屋内逡巡一圈,轻手轻脚的起身,找到碘酒药棉,仔仔细细的给他涂抹伤口。
      楼下有细碎的聊天声,被风不甚清晰的刮过来,隐约有陆危焰的名字,是陆外婆的声音。
      陈轻火迟疑了会儿,走到窗边,躲在窗帘后听楼下陆外婆和邻居闲聊。
      “你们家危焰带回来的那姑娘,是他女朋友?两人谈了?”
      “嘘嘘嘘,危焰不让说,怕人家女孩子脸皮薄。”外婆坐在摇椅上,笑眯眯的提醒周围邻居。她回头看一眼楼上,压低了声音分享快乐。
      “昂。对啊,漂亮吧?我就说,我们家危焰的眼光,不得差。你那边那个亲戚,赶紧回了吧。我们家危焰有对象了。”陆外婆绞着手里的丝袜,不忘叮嘱邻居,“别回头再来找危焰,给人小姑娘看到了,两人再闹矛盾。”
      “不是我说,我看着,人小姑娘成绩挺好吧?两人真能成?小姑娘要是考到外地念大学去了,你家陆危焰怎么办啊?在家里干等着?异地恋,早迟要分的。”
      “去去去,瞎说什么呢?”陆外婆不乐意了,挥手要赶人,“小姑娘去外地念书,陆危焰当然也跟着一起去啊。他又考不上什么学校,跟着到那边打工养家。不然呢?好好一个媳妇,漂漂亮亮的,一个人在外面,多心疼……”
      “那你一个人在家?”邻居怀疑。
      陆外婆挺直腰杆,声音洪亮,“怎么了?我还没七老八十呢,能自己照顾自己。”
      剩下的话被风吹散,没刮进耳朵。
      陈轻火眨眨眼睛,默默走回床边。
      上帝对陆危焰,真的很慷慨,他家庭看起来破碎,内里却融洽温馨。对比她的家庭,父亲母亲孩子,三者一个都不缺,日子过得,却鸡飞狗跳,破乱不堪。
      上帝唯二没有眷顾他的,除了他的学习成绩,就是让他喜欢上,她这么一个不好的人了吧?
      陆危焰还在睡,呼吸微重,弥散在空气里,都觉得有活力。陈轻火出身的想象以后平静的生活,蓦地笑开,她弯腰靠近,在他下巴亲了一下。
      “陆危焰,谢谢你。”
      谢谢你,给我以后美好生活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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