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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把火 ...
放□□退去,校门口重又恢复寂静,陆危焰倚在树干上,眼见电动栏杆门吱呀吱呀的要关合,才直起身,勾着书包,走出校门。
树叶阴影打在他脸上,明明暗暗透不出情绪,他抬头看了眼依旧教学楼上依旧炽亮的那盏灯,舔了舔尖牙,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那盏灯,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但是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比酷暑正午的烈日,还要炽人。
——
路灯把陈父的影子拖了很长,完完整整的罩住陈轻火。陈轻火踩在陈父阴影里,一步步走回家。路上一片寂静,直到进了家门,防盗门撞击在门框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开始了。
她抿抿唇,静待暴风雨。
下一秒,陈父暴雷般的声音炸开,“不长进的东西,样样比不过别人,你说你每天学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学了成绩还这么差?我供你念书,你就给我考成这样?”
陈轻火默了下,张嘴要分辩,对上陈父冰冷如蛇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又咽下去,低着头,放弃挣扎。
“你看看袁冉,每天学,成绩年级第一,还晚上留下来补课,你看看你,书桌上多少资料没写完?”
陈父叉腰大骂,冲进陈轻火卧室,把她桌上没写完的课外资料,一本本翻开,查阅,合上,砸向陈轻火。
书脊砸在额头,鼻梁,嘴唇,锁骨,然后坠落地面,在她四周散开。书页四散,像折断了翅膀的纸蝴蝶。陈轻火躲也不躲,静等陈父发泄。耳边又是一阵熟悉的嗡鸣,而后,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不带情绪的观察陈父上下翻动的嘴唇,试图解读他的辱骂,眼角突然瞄见端着碗,缩在厨房门口瑟瑟发抖的陈母。她愣了下,自嘲的扯了下嘴角,心里蓦地就涌起一阵悲凉。
陈母咽咽口水,鼓足勇气从厨房出来,把瓷碗放到餐桌上摆好,走过来,拉过陈父胳膊,面色悲戚。
陈轻火看着她抖个不停的唇瓣,读出她的“好了,别喊了,邻居都睡了。别把邻居吵醒了……”
陈父呼哧呼哧喘粗气,眼珠通红,“不成器的东西。”他把最后一本厚重的教辅资料摔到陈轻火脸上,扭头,骂骂咧咧的回了卧室。
卧室门“砰”的巨响,宣告这次惩罚结束。
陈轻火这才恢复了点知觉,她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第一时间去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针点在十一点零五的位置。
原来这次,他只骂了她五十几分钟。
还真的是老了,一次比一次骂的时间短。
她扯嘴角,笑了下。这才发现,额头、眉骨、鼻梁、嘴唇,都隐隐的疼,尤其嘴唇,火辣辣的难受,她舔舔唇,试探着用舌尖去点,直至探到一条不长不短的热|烫伤口,尝到熟悉的铁锈味。
又流血了。
陈轻火熟门熟路的把伤口裹在嘴里,艰难的蹲下去,收拾周围残局。资料书被陈父这么一折腾,书页内四折五折,沾满灰尘,有些书脊被摔坏脱胶,整本书散了架一样瘫在地上。
陈轻火叹口气,把散落的书页一张张捡起来,对照着教辅资料,一张张塞回原书。陈母的声音由远至近的飘忽着传来,模糊不清,她认真听了下,努力分辨出说话的内容。
“我来收拾吧,我做了你喜欢吃的青椒肉丝面,去吃一点。”陈母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心疼摸摸陈轻火头发,面色憔悴,眼底泪痕依稀可见。
陈轻火眼尖的瞧见她头顶黑发下,铺满的银丝,心猛地一颤。她摇摇头,把地上资料胡乱的收起来,抱在怀里,走回卧室。陈母踉跄着站起来,一路追到卧室门口。
“轻火……”陈母惶恐。
“我没事,真的,你不要担心。”说完,她把卧室门关上,反锁。门板冰凉,她顺着门板,一路滑坐到地上。窗外黑沉一片,羸弱的路灯光如萤火虫,一条曲线铺开,黯淡的照着四周。
陈轻火看痴了。她眨眨眼,强撑着站起来,走到窗边,爬上飘窗,把窗户开到最大,凝神放空。小区外马路上,霓虹灯五颜六色,热闹的闪烁。
不知道人死之后,那边会不会也一样热闹?一定会吧,毕竟人死如灯灭,人都死了,成绩也不重要了……
她突然有点迷茫,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顿了会,扶着窗棂站起来,人影贴在窗边,摇摇欲坠。夜风冰凉,吹在脸上,带走身上最后一丝热度。陈轻火看着楼下黑中泛灰的水泥地面,眼前突然就浮现出陈母方才,那种惊慌至绝望的表情。
冷意袭来,理智回笼。她后退一步,在飘窗上抱膝坐下。突然的又想到陆危焰。如果她离开了,陈母会悲伤,陆危焰,也会难受的……吧?
想到陆危焰,陈轻火笑了笑,紧绷的心慢慢松开。至少,她还有陆危焰,还有那么一点,高于袁冉的地方,还有那么一点,惹人喜欢的地方。
这让她无比安慰。
窗台上映出的人影,由大变小,最后化成窗口一团。陆危焰猛跳的心才一点点平复。他扶着树干,后怕的吐出一口浊气,熬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窗台。直至窗户被人重新关好,窗边人影消失,他才低头,揉揉眼睛,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他没想过,会这么严重。
——
隔天周日,只有上午半天自习。昨夜被书砸到的地方,青紫淤块泛出,嘴唇内侧被砸伤的伤口,也肿胀不堪。
陈轻火对着镜子想了会儿,从抽屉里拿出口罩,戴在脸上。鼻梁、嘴角和嘴唇的伤口七七八八能遮住,只剩额头眉骨处的淤青,看着总算没那么吓人了。
陈轻火没什么情绪的摸摸伤口,背上书包去学校。
“哎,轻火,你今天怎么戴口罩啊?”同桌白雪没来得及放下书包,就盯着她的脸诧异。
陈轻火面色不改,“嗓子有点不舒服。”
“哦……”白雪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又是一个惊讶的疑问,“你头上怎么了?青了好几块。”
陈轻火信手拈来,“楼道里路灯坏了,不小心撞到了。”
“哦……”白雪再次点头,对着陈轻火眉骨处的伤口,奇奇怪怪看了好几眼。直到自习铃响,才心存疑惑的收回目光。
遮遮掩掩过了一上午,陈轻火松了一口气。她坐在座位上不紧不慢的收拾书包,习惯性的等陆危焰。眉角突的一痛,她反应过来,低头慌了神。
再抬眼,陆危焰却已经晃荡着过来了。陈轻火定定心神,拽拽口罩,抱着书包站起来,和陆危焰汇合。她心扑通扑通的跳,头埋得很低,不想让他看到脸上伤口。
她不是什么凤凰,她知道。所以周围人都可以用陈父的目光看待她,对着她狼狈的模样指手画脚。她不在乎。
可陆危焰不行,她接受不了。如果有哪天,陆危焰也用周围人的标准看待她,她一定会崩溃。
陈轻火心思百转,一路上,高悬的心都没能放下。她提心吊胆,怕从陆危焰嘴里,听到一丝半毫关于昨晚的对话。
好在陆危焰并没有发现,他粗粗瞥了眼她额角淤青,好笑的扯了下嘴角,甚至伸手对着伤口重重按了下,吊儿郎当的开玩笑,“撞哪儿了?撞成这样?”
“我早说了,你没我不行。看吧,我就一天没送你回家,你就撞成这样。”他笑容得意,幸灾乐祸的给陈轻火下猛药,“根据我的观察,陈轻火,你有夜盲症,绝对不能一个人回家。”
“下次还敢不敢把我扔了?”他问,顺便对着她淤青的地方,又是一次狠手按压。
陈轻火吃疼,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开,她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疲惫的抬抬眼皮,仰脸看他,眸色深深。
陆危焰不自在的轻咳一声,状若无事的收回手。
陈轻火收回视线,正眼盯着前面瞧,淡淡解释,“昨天晕沉沉的,没看清路,就不小心撞到了。”
陆危焰脸色复杂的敛了敛睫,喉头微动,下一秒,飞快接话,语气坦然,“头晕?为什么头晕?”
“……可能太累了。”陈轻火随便给了个答案,又觉得这个答案无比贴合,她揉揉眼睛,看路边叫卖的小贩,喃喃,“我真的好累。”
身体累,心累。
琐事压在身上,泰山千钧。
陆危焰眸色一紧,他歪头,把她手里捏着的单词纸拽过来,随手扔进垃圾桶,“累就不要学了。今天下午,你在小区门口等我,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下午你就知道了。”
——
下午天气格外的好,有麻雀在窗外唧啾。
陈轻火看了眼时间,合上习题册,背上书包出门。陈母坐在沙发上,对着静音的电视发呆。
“妈,我去学校自习了。”
“哦哦,好,路上小心点,要我送你去吗?”陈母从梦中惊醒,木愣愣的爬起来,走到门口,看陈轻火换鞋。
“不用,我自己可以。”陈轻火系好鞋带,开门离开。
“嗯嗯,好。”陈母木讷的应着。
身后一直没有防盗门合起时砰的闷响。陈轻火僵着脊背,顶着陈母关切的目光,尽可能自然的迈步。
终于,在她拐过楼梯口最后一级台阶,防盗门缓慢迟疑的合起,锁舌扣在锁框里,轻飘飘的一声。
她闭了闭眼睛,加快脚步离开。
陆危焰站在小区门口等她,见她出来,立马跟上,“陈轻火!”
陈轻火不敢答应,一口气跑出老远,直至看不清小区轮廓,才放慢脚步。陆危焰追上来,背后一片热汗,大口喘气,“喊你怎么不理我?”
“没有……”陈轻火不自在的看了眼身后,摸出一张纸巾递给他,躲避话题,“擦擦吧,全是汗。”
她逃课出来,最对不起的就是陈母。陈母不幸福的婚姻,很大程度,缘于她的不优秀。她抗不住陈母那种心疼憔悴,却又无可奈何对的眼神。
陆危焰循着她目光看过去,了然,面色一点不显。他胡乱抹一把汗,拽住陈轻火,兴高采烈往前冲,“走吧,今天下午好好歇一歇。”
他要带她,去他的世界。
更啦!
我来试试,日万存稿能不能拯救我这条咸鱼。
68个收藏了,再来32个,就能苟个完结V。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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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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