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衷》棠芸

5、几番波折得眷属

　　九
　　穗穗和石三怒虽分开，却仍放不下对方。三怒诚心恳求了义父麻大拐，麻大拐到底是个疼孩子的人便放了身段亲自去求亲。田大有记恨前仇并未答应，麻大拐愤然离开。
　　这便苦了这对有情人，穗穗心痛过后却心意未改。身着盛装来至排帮，意在接三怒出帮。三怒见穗穗如此，心意亦决。麻大拐心知无法更改，便行了排帮的规矩。三怒依照规矩跳刀坑，穗穗陪他闯三关。规矩完成，二人离开了排帮。
　　穗穗带三怒回了家，田大有见此也只能答应了二人的婚事。田大有带人至龙家敬茶，龙老太爷未饮。田大有知道这桩婚事排帮和龙家都不可得罪，便亲自到龙家送了喜饼。他还请龙老太爷帮忙送一份喜饼往排帮，此举给了龙老太爷一直在等的机会。
　　龙家佣人将喜饼送往排帮，麻大拐令人将喜饼拆开却发现是鸦片。三怒和穗穗成亲当日，为拦截鸦片排帮拦截了童莲的商队。双方展开激战，田大有与麻大拐同归于尽了。
　　婚自然是结不成了，三怒回归排帮接任大扛把子。穗穗在葬父之后，跟随童莲离开了麻溪铺。
　　一晃五年已过，如今的穗穗已成了部队中的护士，耀文联大毕业后也参了军。如今的他们所属同一部队，二人就在这意想不到之中重逢了。谈及往事，耀文表示惊讶。二人都能平静的面对过往了，他们未曾想到的再次回到家乡的机会已经到来。
　　空军对于战争来说十分重要，为建立芷江机场的前哨雷达站穗穗和耀文所在部队奉命入湘西参与工作，穗穗和耀文带领先导部队回了麻溪铺。耀文被因龙老太爷气他当初不辞而别而拒之门外，穗穗得知后闯入龙家。用耀文军功章和一番话说动龙老太爷让耀文重入家门。二人所在部队因有龙家协助条件变好了许多。
　　工作队经过勘探发现，最好的建立地点是祖坟山。此事引来轩然大波，师长亲自上门请求而未得允许。几经协商未果后，师长只能自己动手了。
　　此行为惹怒了九弓十七寨的乡亲们，众人围住了祖坟山。童莲让穗穗请出了瞿先生，几经劝说终于迁坟成功，雷达站得以建立了。
　　为了扩充力量，童莲建议师长联手排帮和竿子营。童莲上排帮和三怒谈判，而后穗穗又亲自到排帮相谈排帮终于答应相助了。而三怒和穗穗这对几经周折的有情人终于相约不再分开，三怒在不久之后遣媒到清溪书院求亲。瞿先生知晓这两个孩子的不易便答应了，婚礼定在了半个月之后。众人也开启里准备工作，排帮和清溪书院都扎起了红绸。穗穗那搁置了五年的红嫁衣终于可以穿了，由于二人皆是父母双亡排帮这边请出三怒父母以及麻大拐的灵位为高堂。穗穗出门前则 是拜别瞿先生和童莲，瞿先生让珍珠一同受礼。珍珠想了想答应了，万事俱备只待佳期。
　　十、一番婚礼各怀心
　　穗穗和三怒成亲前的三天，清溪书院内房中穗穗在同寨姑娘及战友们的陪伴下哭嫁。这一回与上一次相比穗穗心中有了更多的感情：想起当年赛龙舟时三怒赠的那把牛角刀，想起青年直白的在她家门外唱山歌；想起天坑赌命因他二人而和解，想起月月婚礼那日一切揭穿；也想起陪他闯那出排帮的三道关，更想起五年前那场痛彻人心的婚礼已经这五年来的入骨思念。满心感情全在这一段哭嫁歌中了。
　　童莲听了两日穗穗的哭嫁歌，在穗穗出嫁前一天来到田大有墓前。“田大哥，我知道你和排帮的仇恨解不开。可这仇恨不该让孩子们痛苦一生，穗穗和三怒这些年来不容易。你就原谅我这般自作主张吧。”童莲给田大有敬了酒，并以喜饼供上。她知道，田大有到底是疼爱女儿的所以他会懂。
　　与此同时，排帮神位之前石三怒亦在祭奠着自己的父亲和义父：“二位阿爹，原谅孩儿不孝。权当三怒没出息实在放不下穗穗，您二位可否原谅孩儿呢？”石三怒向灵位进了香，又叩了三个头才离开了供奉神位的那间屋子。
　　龙家老院中，月月轻轻笑着：“穗穗终于圆满了。”“圆满？嫁给一个排古佬就是圆满？”龙耀武闻言心中不满。“无论是谁，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月月道。“我倒不觉得当船娘有什么幸福的。”耀武道，不掩心中不悦。“耀武，话不能这么说。这穗穗嫁给了石三怒也是为了和排帮结盟啊。”月月道。“我就不信了，不跟排帮结盟还打不了仗了？”耀武道。月月见说不通耀武，便离开二人房间看儿子虎崽去了。
　　当夜，瞿先生在心中对自己的妹妹说着话：“阿妹啊，月月嫁了。你在天上也可心安了吧？”又想起子轩来，取过一只钢笔在手中抚摸：“子轩，咱俩一别都多少年了？如今我已经苍老，而你又在哪里？日后黄泉相见，你可还能认得我？”
　　瞿先生正出神，珍珠进来：“瞿阿哥，想什么呢？”“阿妹来了。”瞿先生道，“穗穗要嫁了，我想起我妹妹和子轩了。”珍珠看到瞿先生手中钢笔，见笔盖上刻着一个“轩”。珍珠心中已经明白：“这是子轩哥送你的？”“嗯，这是他在我们互明心意时送我的。”瞿先生道。“阿哥，你无恙子轩哥才会安心啊。”珍珠道。瞿先生闻言，默然许久方开口：“不知来日相见，他可还会认得我？”“会的，一定会的。”珍珠道。相对无言，只有一室静谧。
　　次日，天将明。三怒率领队伍前来迎亲，穗穗穿上了那已准备了五年的红嫁衣由喜娘和姐妹们帮助着开脸梳妆。“三怒，这一回我们不再分开。”穗穗心道。梳妆完毕，盖上盖头。迎亲队伍已经到达，穗穗拜别童莲、瞿先生和珍珠，出门上轿队伍从清溪书院前往排帮。
　　经过不短的路程之后，到达了排帮。排帮水寨已然张灯结彩，三怒接了穗穗下轿入门。二人在赞礼声中拜了堂，一对有情人终于结成了连理。礼成后，穗穗进了洞房。三怒在前厅陪伴客人，至深夜人方散。三怒回房揭开了穗穗的盖头，二人自是一番鱼水交融。此中情景，无需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