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第一场打完了，结果是三比九，因为后面高哥冲得有些猛，一班有了个罚球的机会，球投进的时候颜祁非常及时地把分数翻了上去，没给女生们指着骂傻逼的机会。
第二场是女生上，这场的围观群众里，男生远远多过女生，一部分是来看笑话的，一部分是来凑热闹的，不过绝大多数都是为了沈晚晴。
十一班不产石油不产煤，独独盛产话题和美人儿，沈晚晴算是二中校花级别的人物了，性格又好，从高一到高三，从平行班到精英班，文科生理科生艺术生，基本都知道她的大名，大部分还跟她混得不错，走廊上能打一路招呼，风光无限。
这样的人，追求者自然多，比较值得一提的是七班的一个胖子，每天满食堂的找她，然后没有一丝丝顾虑地出现，递给她一个碗，里面是一只鸡腿。
这倒也没什么，但沈晚晴每次啃鸡腿都能在碗边发现一张小纸条，里面是各式各样不知道从哪抄来的情话，“不思进取，思你。”“我今天又牙疼了，可能是因为你太甜了吧。”“落叶归根，我归你。”更过分的是有一次，纸条上的字是“你好像胖了，但没事，你依旧美丽。”
袁池语在旁边快要笑吐，沈晚晴把挂宫保鸡丁卖黄瓜花生米清炒鸡丁里的黄瓜咬得贼响，还掰弯了一只勺子。
胖子姓焦名豪，大家一般不叫他真名，多数跟着毕帆叫鸡腿哥。鸡腿哥其实字还挺好看，人也老实，就是太直，说话不过脑子，套路也是十分清奇，听说这位鸡腿哥在本班已经有了不少的附庸者，出谋划策帮他俘获女神芳心——当然多数都是来看笑话出馊主意的。
此刻鸡腿哥就站在球场边，脸上没什么表情，周围倒是围了一堆男生：“嫂子！我们带豪哥来看你了！”
“妈的傻逼。”沈晚晴几乎要咬碎了牙，换了号码服走上场去，毕帆冲她吹了个口哨：“晴姐好好打！”
沈晚晴随随便便地比了个“ok”过去，刚放下手就听见裁判吹哨了。
女生打球，大部分都不是专业的，甚至是完全不会打的，最多就是篮球节前夕练了几天，上场之后球都滚出去好几次，球连篮筐都没碰上。
再次吹哨后，一个一班的女生拍着球就往十一班那边跑，几个女生过去拦，都慢了一步，唯有沈晚晴快一些，站在最前头挡着，女生跑哪她堵哪，后面可能是急了，直接往边上一撞，跳起来投了球。
进了。
这个球让一班的士气大大高涨，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了欢呼声。颜祁翻过分之后听见毕帆骂了句脏话，“怎么了？”
“沈晚晴的手臂……比别人敏感很多，尤其手肘那的麻筋，撞了就麻。”毕帆看着边堵球边悄悄揉手肘的沈晚晴，“希望她们没看见，否则死盯着这点，她这场算是白上了。”
然而那帮女生已经看出了端倪，频繁往手肘那边撞过去，因为动作不大，裁判也没算犯规，球场上来回跑了几次，毕帆看出来沈晚晴的手已经快僵了。
“要不要换替补？”颜祁也看出来了，眯了眯眼。“她自己肯定不肯，捉漏就打，精英班的人脑子真是好使。”
话音刚落，一班的女生就跑成分散的一排，篮筐下已经守了十一班的女生，沈晚晴照旧打头，一群女生围在一起抢球，突然沈晚晴就被撞倒在地，摔下之前手撑了一下，但是膝盖还是给磨破了。
裁判及时吹哨，示意让十一班罚球。毕帆这才看出来那帮女生的真正意图：“她们就是想让沈晚晴罚球。”
“我们班肯定没有女生揽这个活，这几天都是她在练投篮。”“但是她的手……”颜祁接上，“她必须投。”毕帆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盯着一班的女生。
女生们慢慢散开围在篮筐周围，沈晚晴接过球要往过走，突然场边炸起来一声：“大——嫂——你——是——最——棒——的——”其中零星夹了几句，“大嫂勇敢飞，豪豪永相随！”鸡腿哥站在中间，脸色有些尴尬。
沈晚晴忍着腿上的痛楚和手臂的麻痹感，穿进耳中的话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刺入脑中，眩晕得厉害，一班几个女生脸上的兴奋之情毫不打算掩饰。
都是来看她笑话的。
沈晚晴缓缓举起还麻着的手臂，使尽全身力气，身子跟着跳起来，但是手臂却不听使唤地软下去，球在离篮筐几厘米的地方掉在了地上。
一班那边立刻响起欢呼声。
沈晚晴站在原地好一会，然后慢慢走到裁判周围等着吹哨，旁边一个女生悄悄问她，“要不要让替补上？你的腿……”
“还有30秒，换个屁的人。”她抬头看了眼立在一旁的电子表，“别再拉分就行，不要给第三场太大压力。”
最后30秒打完，记分牌果真没有变化，沈晚晴脱下号码服，退到场边坐下。
“乔柯！送晴姐去校医室！”毕帆赶忙喊了一声，然后就要往球场上走。
走了一步又回过头看向颜祁：“这场你只用翻红牌就行了，要让一班再加一分我自毁容貌。”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年轻人怎么这么容易冲动呢。”颜祁老气横秋地感叹了一声，然后站到了红牌的旁边。
颜祁是第一次看毕帆打球，所以无从得知，他究竟是被一班女生的卑鄙行为惹火了，还是向来就是如此，打个球跟上阵杀敌一样。
颜祁刚在想要用什么词语形容的时候，就听见欢呼声，老师冲这边比了个“2”。
他看向表，开局堪堪七秒钟，毕帆就突破重围，进了个球。
接下来的比赛更是一路开挂6到飞起，全场硬生生打成半场，球就没往十一班那边的篮球架蹦过，毕帆在这边带球，躲人，转身，跳起，投篮。有时中，有时不中，但球基本都在他手里掌控着。
他手臂上，头发上，额头前，都是汗，给不算猛烈的阳光一照，从颜祁的角度看过去，像是镀了一层光。
比分渐渐被拉开，场边的观众都沸腾了。除了一班的人脸上写满了急切，所有的人，不论是十一班的还是外班的，包括几乎所有的女生和一小部分男生，都激动地大喊着：“毕帆！毕帆！毕帆！”
场上那个万众瞩目的中心丝毫不受影响，继续把刷新比分差距记录作为终极目标。场外的人的喊声也逐渐整齐起来：“毕帆！牛逼！毕帆！第一！”有更大胆的直接喊：“毕帆求你做我男朋友！”
喊加油的人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始骚动起来。
“他名字缩写就是BF啊！”
“生来就是做男友的！”
“我天要不要这么巧！BF！Boyfriend！”
于是大家又统一地换了口号，十分羞耻：“毕帆！毕帆！男友毕帆！”
这回都是女生在喊了，除了十一班几个占便宜不嫌事大的，边喊边笑得直不起腰。
颜祁看着这盛大空前的加油场景，不由得跟着笑了，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尴尬的事，不自主地抬手抠了抠耳垂。
下次讲话先过个脑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