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谁的局》庄梦

22、第二十二章

　　晚上夜深人静时，我关上房门将早上科卫・达赛琳给我的资料拿出来放在书桌上认真看了起来。

　　除了我所熟知的欧伦王、科卫家族、博尔哈齐将军这三大势力外，云妃的父亲瑞克汗公爵以及王上与桑凯利文公爵的另一个弟弟巴迩扎公爵也是不可忽视的两个重要人物。

　　王储若娶了科卫・达赛琳，科卫家族恐怕就会站在王上一边，至于博尔哈齐将军就不用说了，他的妹妹是科卫・达赛琳的母亲，他的长女是王上的媛妃，他必支持王上无疑。三大势力里便只剩下欧伦王这一股势力。

　　余下的两人里，奥赫摩斯・欧英历救了云妃一命，爱女儿胜过一切的瑞克汗公爵当然无论如何都会支持欧伦王。而巴迩扎公爵我从未接触过，对他根本不了解，资料上显示这个巴迩扎公爵是个怪人，他与王上和桑凯利文公爵都不是一母所生，他的母妃虽不是王后却是最得先王宠爱的那个，先王也曾想过将王位传予他，但他志不在此，立志当个闲散之人，公爵只不过是个空头衔罢了，他常年游山玩水，很少呆在皇城里。

　　真的是个怪人吗？我的嘴角露出一抹狐疑的笑。作为一个最得王上宠爱的妃子的儿子，他有可能志不在王位么？是不想要还是不敢要？这里面恐怕大有文章。

　　若排除我还要深入研究的巴迩扎公爵不说，科卫家族和博尔哈齐将军都是王上一派，剩下的就是欧伦王和瑞克汗公爵，看来只要能说服奥赫摩斯・欧英历站在桑凯利文公爵一边，我们还是很有胜算的。

　　“蒂拉。”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还没等我把资料全部收起来，桑凯利文公爵就已走到了我身旁。

　　“父亲，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我条件反射似的起身想挡住桑凯利文公爵的视线。

　　“我刚想问你呢，经过你屋外时看见你房里的灯还亮着便进来看看你怎么还没睡。”他还是发现了我桌上的那叠资料，拿起来看了后神情由惊愕到喜悦最后变成赞赏。

　　“这些资料是哪里来的？”

　　他既然开口问了，我便将央求科卫・达赛琳帮我找资料以及我的想法都说了给他听。

　　“想知道这些事问我便是，何必再想方设法的问别人？”

　　我一时也辨别不出他是喜是怒，只得小心翼翼道：“我害怕父亲您不想让我一个女孩子家知道这些事。”

　　他欣慰的拍了拍我的头道：“有这样一个聪慧识大体的女儿为父高兴还来不及，恨不得将毕生所学都交与你，怎么会不想让你知道呢？”然后又颇有感触的道，“当初爱向我撒娇的小女孩现在是真正长大了。”

　　“父亲与巴迩扎公爵交情如何？”听了他那番话，我放心的问道。

　　他并不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道：“为父先来给你说一个故事。”

　　我点头，给他泡了一杯茶。在热腾腾的茶香中，他慢慢陷入了回忆。

　　“我要说的这故事是‘六美’佳话的续集。自那王储扔下话来谁能生下他的长子谁就会成为王储妃后，他的六名侧妃都想尽了办法争宠，以求早日怀上孩子。很快，他的父王去世了，他顺理成章的登上了王位，他的六位侧妃也都晋为贵妃，第二年他的长子出世了，他立刻遵照约定封他为王储，封他的母妃为王后。之后他又陆续纳了些新人入宫，后宫之中少不了勾心斗角的事，他利用后宫里的争斗来打压朝廷里的明争暗斗，他利用她们，他宠她们，但他不爱她们。终于有一天，他找到了他爱的女子，那个女子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只可惜出生卑微。他用尽手段将她纳入后宫，给她荣华富贵，给她帝王之爱，后来他们有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他很想废了原来的王储立这个他最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儿子为王储。”说到这里，桑凯利文公爵停了下来，“蒂拉，你猜猜后来怎么样了。”

　　“王后一定会百般阻挠，并且联合家族势力对王上施压。”

　　桑凯利文公爵点了点头继续道：“刚开始的确是如此，不过王上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暗中联合了不少势力准备扳倒王后，‘六美’中除了王后外的‘五美’有四人都站在王上一边，只有一人是与王后联手。谁也没有想到王后会提前发难，在一个大雨之夜逼宫，那一夜的杀戮惨绝人寰，站在王上一边的人被赶尽杀绝，王上和他最宠爱的女子由王后一剑了结。奇怪的是，那些支持王上的嫔妃的儿女都被一一处死，但王上最爱的女人的儿子却活了下来，只被贬为庶人。那一夜后，宫中只剩下两位王子，一个是王后的儿子，另一个就是‘六美’中一直支持王后的穆妃的儿子。”

　　故事讲完，茶也凉了，许是夜深了，我竟感到阵阵寒意。故事里那个王后的儿子就是当今王上，至于穆妃的儿子必是桑凯利文公爵了，被贬为庶人的自然是巴迩扎公爵，只是不知他后来又是如何被封为公爵的。难怪大大小小的宴会中我从未见过王上与桑凯利文公爵的其他兄弟。

　　“巴迩扎公爵这些年来一定做梦都想杀了王上吧？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与我们合作。”王上的母亲虽然亲手杀死了他的父母，可穆妃怎么说也是杀死他父母的帮凶。

　　桑凯利文公爵的表情似笑非笑：“若穆妃救了他的命呢？”

　　我的神色由惊诧到恍然，原来穆妃早就料到王上与桑凯利文公爵有可能会到对抗的一天，所以救了当初一无所有的小男孩，希望有一天他能帮到自己的儿子。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她当初设下的暗棋居然真能派上用场。

　　“奶奶真的很聪明。她……后来是怎么去世的？”

　　“王兄的母后是病死的，她临死前赐了我母妃一杯毒酒。”桑凯利文公爵的声音很平淡，但我却能从中听出恨意。

　　“你以为她只是想杀了我母妃吗？她巴不得连我一起毒死。她这个人的疑心很重，要不是那些年我与我母妃装的太好早被她杀了，后来她老了，没有力气去怀疑也不敢疑了。”桑凯利文公爵的语气里满是嘲讽，“我要让她知道她当初没有杀我是她一生中做过的最失算的一件事。”

　　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原来桑凯利文公爵早就有了谋反之心。世人只知“六美”佳话可又有几人知道这宫闱丑闻？只怕知道的已经无几人还在世上了吧。

　　“父亲预备如何进行此事？”既然桑凯利文公爵已经与我明说想要篡位之事，那我又何必再隐瞒什么？

　　“正如你所分析的，巴迩扎公爵和欧伦王是我们需要拉拢的主要对象，巴迩扎公爵便交由我来找，而欧伦王他似乎与你交情不错，这一重任为父就交给你了。”

　　“女儿定当鼎力完成不负父亲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