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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刃 布罗烟和央托都是本人杜撰的妖怪,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   土御门大街,安培宅。

      安倍晴明正优哉游哉的吃着晚饭。

      用味增细细腌制过的青花鱼煎的恰到好处,时蔬小炒新鲜可口,飘着葱花的味增汤里白色的豆腐隐约可见,茶碗蒸蛋上配的是划了十字花的香菇,一小碟酱色的萝卜干,还有香喷喷的白米饭。
      这一顿放在现代,只能算是一份精致的早餐,而在平安京已是贵族阶级才能享用的美食。

      各方面都不讲究,甚至糙得很的大阴阳师,唯有在吃食方面绝对不会亏待自己。连吃饭的动作,都是透着股优雅劲儿的细嚼慢咽,眉眼含笑,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这使得光是看着他进食,就会让人感到食欲大增。

      可惜,与安培晴明同席的前田藤四郎与秋田藤四郎完全没有吃饭的心思,两人食不知味的嚼着米饭,眼珠子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敞开的纸拉门。

      腾蛇和白虎不喜欢人类的食物,所以两人自己打野食去了。蜜虫一直把自己定位在侍女的身份上,不可与主人同食。因此整间和室里,只有安培晴明和“Double田组合”。安倍晴明食不言,前田藤四郎和秋田藤四郎也没有心情闲聊。

      于是,沉默的晚餐时光,气氛逐渐尴尬。

      端起汤碗吹了吹,然后喝上一口咸鲜的味增汤,安培晴明佯装愠怒道。
      “相传一粒米中寄宿着七位神明,你们这样怠慢食物,可是会遭天谴的哟。”

      “啊!对不起。”
      闻言,前田藤四郎赶忙道歉。

      秋田藤四郎干脆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一副“我有专心在吃”的样子。

      安培晴明瞅着他们半晌,忽而一笑。
      “你们不用那么担心。我这里什么都不多,就是传信的式神多。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话音才刚落,就有一只纸鹤穿过庭院飞进和室,扇着小小的翅膀落在安培晴明面前的小案上。

      虽然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但前田藤四郎和秋田藤四郎立刻明白它正是两人翘首以盼的信使,当即放下碗筷,瞪大水汪汪的眼睛等着安培晴明发话。

      用两指捏起纸鹤,然后轻轻拆开,安培晴明读完纸上的文字,意味深长的挑起一边的眉毛。
      “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这今人揪心的句子。
      大滴的冷汗滑过前田藤四郎的后脑。

      一般喜欢这么说话的人不是喜欢捉弄人,就是天然黑。偏偏讲的又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勾的人欲罢不能。

      秋天藤四郎则没想那么多,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说道。
      “先说坏,不不不,还是先说好消息吧。
      ”
      安倍晴明也不再卖关子,痛快的说道。
      “好消息是,乱君已经被救下了。正和你们的另一个带着野干的同伴一起往回赶。”

      “是鸣狐哥。”

      “呼——太好了。”

      听到兄弟已经没事,两人不由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起还有条坏消息等着,生怕有什么神转折,猛地再次绷紧神经严阵以待。

      “坏消息是……”

      安倍晴明顿了顿,直到前田藤四郎和秋田藤四郎的心都吊到嗓子眼才继续说道。
      “你们的领队和借宿我家的三日月君,在半路遇上了百鬼夜行与阴阳师的夜猎。现在被请到芦屋宅里做客去了。”

      “诶——?!!”

      .

      为什么要多事的为一只“爆浆怪”出头?

      压切长谷部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当央托快要被踩死时,它那张丑巴巴的脸与记忆中茶坊主惊恐无助的脸重叠在了一起。回过神来的时候,瓦片已经被踢了下去。

      也许,“那个男人”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比他原本认为的还要深刻。

      要说对一时冲动的行为是否感到后悔,压切长谷部表示早就悔的肠子都青了。在他和三日月宗近现身后,理所当然的遭到芦屋道三等人的敌视,也多亏刀剑男士在外表上与人类毫无区别,才没有被一个照面咒术伺候。

      然而盘问是少不了的,异于常人的瞳色和发色用“我俩是异邦人”为说辞对付过去,至于“来平安京做什么”和“为何深夜游荡”这两个问题,则差点把压切长谷部堵的露馅。

      还好三日月宗近接的快,谎称两人是结伴来进京谋出路的,夜间巡街是为了碰碰运气,看是否能遇上一战成名的机遇。

      一套谎话说的行云流水,不仅逻辑严密,而且还考虑到了浪人求名心切的心理。
      那副脸不红心不跳骗人于无形之中的样子,引得压切长谷部频频侧目。

      芦屋道三三人根本没有怀疑三日月宗近的话,因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乡下来的下级武士总会高估自身实力,妄图通过斩杀妖怪来打响名号。
      当然,这些人的下场大多不怎么美好。

      做的事不入流,可架不住两人气质摆在那里,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他们绝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芦屋道三立马就起了爱才之心。
      如今芦屋氏与贺茂氏斗的厉害,正是求才若渴的时候,就算对象是武士也不肯放过。

      他扬起亲切友好的笑容,对两人柔声说道。
      “夜深露重,两位要是没有落脚处,何不到在下府上暂住一晚。”

      “多谢,但是不用了。我们有落脚的地方。”

      压切长谷部张口就是拒绝,根本没带犹豫的。他现在就想赶紧领着三日月宗近闪人,乱藤四郎和鸣狐那边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实在不愿意再多生枝节。

      然而,麻烦要是能轻易甩掉,那就不是麻烦了。

      橄榄枝被拒的芦屋道三脸色微变,他还没有发作,特别会察言观色的高木君先跳了起来。

      “无礼之徒,你们知道这位大人是谁吗?”
      高木君扬起下巴,拿鼻孔看人,好似牛逼哄哄的人是他自己似得,还用充满挑衅的眼神打量压切长谷部。
      “前辈可是平安京第一阴阳师芦屋道满大人的长子芦屋道三大人。能同时驾驭三名式神,是世上最年轻的历法博士。”

      虽然高木君激动的满面红光,但听的人却没能Get到他的重点。

      请问芦屋道满是哪位?
      同时驾驭三只式神很厉害吗?
      一个专管算日子的文官有多大权?

      压切长谷部可是跟过织田信长的,三日月宗近更是被排进了“天下五剑”这种夸张的名头里。在他俩眼中,别说是芦屋道三,就连被后世评为安倍晴明唯一对手的芦屋道满都不能算作一号人物。

      被夸得舒坦不少的芦屋道三还在那里假谦虚几句,压切长谷部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强忍着拔刀砍人的冲动,用礼貌的措辞讽刺道。
      “这位尊敬的芦屋道三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在下与友人先行告退了。”

      说完也不能对方回答,转身就要走人。
      三日月宗近也道了声“失礼”,跟着他一道离去。

      可两人还没走出多远,一直沉默不语的莲君突然开口了。
      “你在寻求某个问题的答案。”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突兀的很,却让压切长谷部停下来脚步。

      莲君继续用缺少起伏的语气,说道。
      “你为此做了很多努力,却进展不顺,被横插进来的意外打断了步调。”

      压切长谷部斜眼盯着莲君,目光犀利神色莫名。

      他差点忘了,阴阳师的工作不只是挥洒着灵力和妖怪们斗智斗勇,他们原本的职责是观测天象、管理历法、占卜吉凶以及明辨风水,引导人们趋吉避凶。除妖反倒是阴阳师们吸收了咒禁师的技术后,才延伸出来的副业。

      而这个莲君显然是个擅长占卜的神棍。

      神棍莲直视着压切长谷部如尖刀般刺人的眼神,仍旧空灵灵的说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切事情的发展,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你在这里预见我们是缘分,也是必然。”

      “说重点。”

      “跟我们走。你可以找到想要的答案。”

      “……”

      压切长谷部用看路边摆摊算命骗钱的假瞎子的眼神看着莲君,满脸写着怀疑和不信,唯一没有掉头就走的原因,是他顾及到哪怕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不愿与目标失之交臂。

      “嘛,人生有时就是要赌一把。”

      三日月宗近忽然靠近压切长谷部,亲昵的拍拍他的肩膀,同时不着痕迹的用眼神示意他看向远处。
      反常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压切长谷部的注意,于是不动声色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芦屋道三他们身后,一缕白气凝而不散的飘荡在不起眼的街角。那白气似乎是有生命的活物,在发现压切长谷部在看它后,稍稍变化了形状,生出一只可爱的小手摇了摇,然后飞快的躲到一只木桶后,又悄咪咪的探出小脑袋尖儿往这边偷窥。

      嘛玩意儿?

      压切长谷部看的眼角一抽,险些没绷住脸。

      三日月宗近却好似知道那东西的底细,话外有话的说道。
      “阴阳师派遣式神四处打探消息,知道的事情比常人要多出一倍。也许能从他们身上得到我们需要的情报。”

      “式神”二字特意咬了重音,压切长谷部立马意会。

      “白气”是某位阴阳师的式神,恐怕不是偷偷尾行着芦屋道三他们,就是一路跟着自己两人来的。而三日月宗近能认得这么肯定,显然是见过的。而他能接触到式神的地方,自然是住了几天的安倍宅。

      难道是还未见面的安倍晴明的式神?安培晴明的式神为什么要跟踪他们?为何三日月宗近主张跟着芦屋道三走一趟?

      压切长谷部猜不透三日月宗近的用意,于是狐疑的盯着他看。

      “我们并不是孤立无援。”
      三日月宗近展开无所畏惧的爽朗笑容,眼中有年长者看穿世间万事的通透。
      “不如冒次险,赌一把。”

      “……”
      压切长谷部凝视着三日月宗近,良久,缓缓颔首道。
      “好,那就赌一把。”

      .

      鞍马寺外,成功逃脱的鸣狐与乱藤四郎同样发现了小尾巴。

      “白气”式神与林间夜晚的雾气混在一起简直是水乳交融,要不是乱藤四郎敏锐,根本察觉不到那一丝丝的违和。

      此刻,两人围着一只白团子,苦恼着无从下手。

      乱藤四郎拿刀鞘戳了戳它,手上没有传来戳中实体的触感,估计这货免疫物理攻击,而魔法攻击不在刀剑男士的技能表里。

      关于妖怪的事情,当然要问五郎。它一眼认出这是只布罗烟,是术士抓取香料燃烧时的烟气,注入些许灵力,做出来的小妖怪。
      寿命短,也没什么本事,凭着“没有存在感”这唯一的特点,搞搞潜行和通风报信。

      “那么,它是谁派来跟着鸣狐哥的咯。”

      “……”
      白气团子蠕动了几下,长出短小的触手,从身体里某个神秘的地方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乱藤四郎。

      “给我的?”

      “……”
      白气团子很微妙的点点头,把纸又往前递了递。

      乱藤四郎伸手接过,鸣狐和五郎也凑过来,一起看纸上的内容。

      纸上画着一团乱线,看着既不像字,也不像画,似乎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小儿涂鸦。

      搞不懂是什么意思,乱藤四郎他们抬头正想要问,却找不见白气团子的身影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五刃 布罗烟和央托都是本人杜撰的妖怪,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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