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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缘来妙不可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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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吴西村出了怪事,村里人不知染了什么病,疯的疯,死的死,最近好像又死了几个。”
“是啊,原本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浑身就出现一道道带脓的血口,鹅黄色的脓和鲜血慢慢从伤口渗出,本人却感受不到什么疼痛,只觉得全身奇痒无比,止不住地抓挠血口。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憔悴,眼睛布满血丝,瞳孔慢慢变成红色,眼袋浮肿漆黑嘴唇却红得惊人。人变得疯疯癫癫的,时而静坐在那里摇晃着脑袋,时而跑来跑去不知寻找着什么。”“怪事一出来所有人都觉得肯定是有邪祟作怪,所以村长就请来了得道高人来驱邪,万万没想到那邪祟竟如此厉害,那高人可是被吓得连滚带爬的逃走的。”
“这么说来,那邪祟还真有些道行,也不知道这村里人得罪了什么?竟落的如此下场?”
“是啊,是啊。真是作孽呀!”
小栈内几位客人喝着茶,吃着点心,闲来无事的唠嗑着这附近的怪事。不远处端坐着位姑娘,眼神犀利,脸上毫无表情,每每与她对上眼都觉心如刀割,身上透出阵阵杀气。绣着白梅花的白衣穿在身上,乌发用白色发带高高绑起,腰间一把佩剑,剑鞘雕刻着龙纹图样,名贵而又奢华。她居高临下,恃才傲物,不失为大家,又有侠女风范。如此这般人物,一看便知大有来头,谁见了都会敬而远之。刚才说话的几位客人说完后,女子起身走向柜台。
偏偏此时,月尘带着大黑走进了这家客栈,来到柜台前精疲力尽地趴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老板,快给我一间上房,累死了。”
“老板,一间上房。”
“这……本店只有一间房间了,两位这…?”
“我先的。”两人异口同声。
老板看了看两位,觉得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便不再敢发言。俩人对视着,眼里闪现各种静电,两者相撞擦出阵阵火花,恰似一道导火线,燃尽了就会爆炸。客人们看出灰衣公子显然远没有红衣女子那般可怕,方才所有人都敬而远之的女子,现下竟有人和她对着干,究竟哪来的胆子,如此放肆。
月尘直起腰来看着她,发现自己比她整整矮半个头更是来气。
“姑娘,此番我一路风尘仆仆而来,甚是疲劳,再者我先来的。”
“这位公子,我方才坐在那里,公子才跨门而入,怎么说也是我先来的。”
“姑娘这是什么话,分明是我先到的柜台,你说原先就坐这里,可是也没有说要住房,掌柜的也只是以为你稍坐一会便会离开。”
“好厉害的口才,真让我自愧不如。可这地方偏僻,方圆百里已找不到第二家客栈了,若不在此投宿又该往何方?”
“你大可在林里的树上凑合凑合,我看姑娘也是大家,有自带侠气,山林野兽自是不敢靠近。”
话已出口,便觉得理亏。月尘没想到自己久经江湖,竟也有这种难堪的时候。环顾四周,异样的眼光从四面八方投来。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让一位姑娘住在林里于理不合,姑娘看起来比公子是高出一些,又稍稍壮硕一些,可不代表着她不是女的,女子对比起一般的男子却是瘦弱了一点,但公子再怎么比他矮小,到底是男子,怎么说也该让她留宿至此。
“罢了,罢了,好男不和女斗,我走便是了。”
月尘拖着疲惫的身子,带着大黑走了,缓缓挪出客栈淡出人们视线,往林子那边走去。
店小二引女子到上房内,随即女子吩咐小二取来笔和墨研,顺便取些热水到房内让她准备梳洗沐浴,店小二按照吩咐把一切安排妥当,知晓没有吩咐后退出房间。
房内女子如刚才在大堂内静坐,拿出放在袖子里的纸,写上寥寥几笔,用食指和中指将纸夹起向空中一挥幻化成几只纸鹤往四面八方飞去。纸鹤飞走好一会,女子用手一点,窗户紧紧闭上,双手抬起,衣服一件件尽除,轻解发带,头发散落腰间,肤如白雪,细腻可与白玉媲美,衣服飞到屏风后面的衣架上,轻轻跨入木盘,清洗起来。娇艳的曼珠沙华被女子纹在胸前,身子半泡在水里,红艳的彼岸花就像漂浮在水里一般,若隐若现。曼珠沙华是死亡之花,很不吉利,这名门女子将此花纹在最靠近心脏的地方究竟意欲如何?
夜半,女子离开了小栈,独自一人来到树林中,这片树林是第一个村民发病来过的地方,女子有备而来,想必是早就去村里打探过,才来到此地。
月黑风高夜,风拍打到树叶的声音像极了谁在低声吟唱,吹到人身上都是刺骨的。女子轻轻走过树林,动作极慢极轻,竖起双耳仔细倾听所有动静,忽听到阵阵嗷叫声,顺着声音摸着过去,走了几步发现前面闪着火光,进了才看到火堆旁边有一庞然大物露出獠牙对着树上嗷叫。脑海里闪过一丝意念,此等凶物凶狠,要先发制人,走进后正想出招伤它之时,有人从树上跳了下来,弯腰对着那只庞然大物。
“给你,给你。”
那只庞然大物,见状不在嗷叫,收起獠牙,变得十分温顺,用嘴咬下那人手上的烤鱼,放在地上吃了起来。
这不是今天和自己抢厢房的那位公子吗,原来那只凶巴巴的是跟在他身边的配犬啊!女子这么想着,收起了显露出来的杀气。
月尘感觉身旁有呼吸声,回头一看,竟看到今天的那位姑娘,骨碌骨碌转着眼睛,然后直直看向她。
“姑娘不好好待在抢来的房间里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想来找小生,把房间归还于我?”
“你,为何在此?”
“你也知道这附近就只剩下一间房间了,小生也只好在此将就将就咯!”
月尘话里透出一股尖酸刻薄的意思,相必是客栈里的冲突还没有淡忘,发出几声轻微的鼻哼声,脸上写着种种的不满。而这姑娘不愧是大家,面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淡然看着。
“此地恐有邪祟出没,不便久留,公子你再怎么置气如今也于事无补,听我一句劝还是早些离开。”
“你一个姑娘能在的地方,我为何不能在,好歹我也是男儿郎,又不是娇滴滴的……”
话没说完,女子抱起月尘就往树上飞,两人停留在树间,女子左手将月尘搂在怀里,右手扶着枝干,体位极其的尴尬。此时两人都没有心思去考虑体位问题,那是因为奇形怪状的凶兽出现就在树下几步之遥的地方。微弱的火光照到凶兽身上,勉强看清他所在的位置和长相,大黑停下吃鱼,露出獠牙看着它,这次比对着主人要凶上万倍,那邪祟往大黑扑过来,大黑毫不退缩地也上前跑去,擦身而过,谁也没伤着谁。女子右手抽出佩剑,灵光乍现,那邪魅竟逃走了,往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另一头跑了。
哼了一声,女子收起佩剑,抱着月尘又飞回了地面,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月尘双手环抱,死死抓住不愿撒手,漆黑的眸子变得透明,再也找不到刚才的愤懑,似是惊魂未定,至少女子就是这么认为的。
“谢谢姑娘出手相救了,小生在此谢过。”
女子扫了月尘一眼,看到月尘脸泛红,态度又变得恭敬后,淡淡说了一句:“无妨。”
“小生姓虚,名无夜,敢问姑娘芳名?”
姑娘想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本不想报上名号,但对方既已报上,依照礼仪也该自报家门“沐云晖!”
沐云晖,玉生烟五代日尊,百家仙门领袖,凤表龙姿,稳重大气,眉宇间透露出肃杀之气,令人敬而远之。行事坦荡,是个泾渭分明的修仙之人。白梅是她的印纹,配件名曰:赤霞。
“沐姑娘,之前多有冒犯,姑娘都包涵了在下,方才又被姑娘所救,这让在下不知如何报答。按照套路,我是否要娶姑娘?姑娘可愿嫁给我?”“姑娘如此风范,可是觉得我配不上?姑娘不用担心的,在下也是出身名门,父亲也是屈指可数的富商,父亲极宠我,我是不会亏待姑娘的。”“姑娘如是怕不了解小生,小生可以给时间你慢慢了解,还可以把大黑放在你身边,姑娘若是想通了要见我,可以叫大黑跟来。”
大黑很无奈的哼唧了几声,表示对这个主人很是无奈。
沐云晖不予理会,却不断走动着,经过刚才的对视,几乎可以确定是魑祟在作怪,查看邪祟是否还会归来,确定不会回来后,又仔细查看它留下的痕迹,发现这邪祟有些不寻常,按理说一只邪祟即使修炼的法术再邪门也不可能到达这种境界,毕竟邪祟自身有限制,很多事情鞭长莫及,它们只能在山林活动,而且大多是在晚上现行,白天除非法术高深的,否则是要藏匿起来的。它们若是出来害人,人们就会出现像吴西村民这样的症状,令人生怕。
虚无夜还在死缠烂打的纠缠沐云晖,愣是要把这救命恩情还上。
“夜半更深露重的,沐姑娘这般行走还是小心些吧!早些回到客栈歇息去吧!”
虚无夜喋喋不休的如话痨一般的存在,甚是令人生厌,可偏偏这沐云晖气量惊人,对江湖儿女、市井小民种种这般胡搅蛮缠一概不予不理会,丝毫没有动摇。沐云晖调查完一切后,正要离开打道返回,突然想起虚无夜留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始终不好,终于开口搭话了。
“虚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公子还是快些离开吧!”
“小生我实在是没地方可去,也只能留在这里了。”
虚无夜蹲坐在回火堆旁边,用大黑庞大的身躯做椅背靠着。沐云晖拿他实在是没了办法,考虑了一下,还是把他带回客栈吧?留他一人在这里也不是事,至少客栈安全一些。
“不如虚公子和我一同回到客栈,至少比在这里强。”
“你这是答应了吗?真的是太好啦!我们可以……(以下省略三万字)”
此话一出,沐云晖就后悔了,这人简直就是狗皮膏药,怎么黏上了就甩不掉了?返回的路上没再开口说话。
然而,虚无夜就这样和她说了一路,大黑也很听话的跟在身边,看来也是对这主人的做法司空见惯了,丝毫没受死皮赖脸的话痨主人影响,安安静静的额跟随着,直到回到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