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08射雕，欧阳克同人，靖克)》Aliceomi

25、24.番外篇＿傻子眷侣

　　「克儿！克儿！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靖儿，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

　　「克儿，我站在这里很久了，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听到，你怎么啦！最近老是恍神、恍神的。」

　　「没事，你别想太多，对了，靖儿，还记得当年带你去王府取药的时候，你那时武功那么差，居然还敢跑去跟那条蝮蛇缠斗。」

　　「我只是看到你身后出现一条巨蛇，以为你没注意，就冲过去了，早知道你武功那么高强，我哪敢在你面前献丑呀！」

　　「还有呀！明明拿到药了，不赶快离开，还偏要去找穆大叔，也不管王府有那么多武林高手，真是有够傻呼呼的。」

　　「克儿，你老喜欢说我是傻子，依我看，你比我更傻。」

　　「靖儿，你说什么呢！？」

　　「你呀！就是爱逞强，哪一次不是为了我，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跟你说了好几遍，就是不改，之前跟你说不准碰粗活，好呀！答应我不去弄厨房的东西，结果跑去碰针线活，搞得手指头挨了几根针，还跟我辩说这不是粗活是针线活，不算违反约定，不是傻子是什么？」

　　「我……我才没有……为了你呢！你少臭美。」

　　「克儿，做傻子有什么不好？就让我们两个傻子一辈子在一起，不好吗？」

　　「我才不傻呢！」

　　「好好好，我的克儿最聪明了，一点儿都不傻。肚子饿了吧！我尝试一些新菜色，让最聪明又最爱挑嘴的克儿来品评品评，好不好？」

　　「郭靖！」

　　郭靖马上就把欧阳克抱在怀中，从书房走向饭厅，欧阳克则是翻了翻白眼、嘟着嘴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好啦！克儿，别气了，都是我的错，行吧！你不是傻子，你是我这个傻子的宝贝少主，是傻少主。」

　　「郭靖！你真是的，如果菜不好吃，你就准备罚跪吧！」

　　「好好好，克儿，你说什么都好。」
　　郭靖心想，每次都喜欢放狠话，明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哪一次真的要他罚跪了。

　　不知为何，欧阳克最近老是一整天都不说话，就只是盯着窗外眺望，有时连郭靖大声呼喊，都好似没听到一样，要不然就是喜欢提起以前的事情，和郭靖吵吵闹闹做一对欢喜冤家。

　　今天下了点儿小雨，郭靖正在屋内擦拭并保养打猎用的弓和箭，欧阳克则是彷佛出了神似的，就一直看着窗外细雨滴滴答答地下着，坐在椅子上久久没动。

　　郭靖虽然担心欧阳克最近的状况，但也不知道欧阳克心里在挂念什么，之前问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欧阳克不是沉默以对，就是转移话题，郭靖也只好由着他，毕竟郭靖并非心思细腻之人，若是欧阳克没有明显地言语表现，郭靖根本猜不出欧阳克的心思。

　　突然间，欧阳克打破沉默。

　　「靖儿，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走，你怎么办？」

　　「克儿，你怎么了？怎么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
　　欧阳克没有作声。

　　欧阳克年长郭靖几岁，再加上近来身体时好时坏，不自觉地开始担心郭靖，害怕自己走了之后，独留郭靖一个人该怎么办？欧阳克本来就是个忧虑甚多之人，再加上长年习惯压抑情感，在精神上总是紧绷得相当严重，虽然跟郭靖在一起后，比以往更愿意打开心房，但也只是比较没有那么严重而已。

　　「克儿，你担心的这些事情还早呢！不要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难过，好不好？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靖儿，我想回房间休息了。」
　　话一说完，欧阳克便杵着拐杖回卧房了。

　　郭靖也不知道该拿欧阳克怎么办，是该让他独自进房间休息，还是进去陪着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让欧阳克好好休息，自己则是开始打扫屋子。

　　不知过了多久，郭靖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没想到自己居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雨停了呢！克儿，你醒了吗？肚子饿不饿？克儿？」

　　郭靖走进卧房一看，居然没有欧阳克的身影，又想到欧阳克刚刚摸不着头绪的沮丧话语，紧张地奔出屋外寻找。

　　「克儿，你在哪里？」

　　郭靖找了一段时间，终于在一处悬崖边找到欧阳克，那里是当初欧阳克、黄蓉和洪七公流落荒岛时，欧阳克在悬崖边，找了颗石头刻上欧阳锋三个大字作为墓碑的地方。

　　「克儿，怎么啦？现在风大，你这样身体会受寒的，快点儿进屋去。」

　　「我本来以为叔父落海死了，若不是因为牵挂蓉儿姑娘和洪前辈，又是靖儿你重视之人，那时巴不得也一起葬身海底，还好后来叔父没事，我终于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得知叔父练功走火入魔，能派出的探子都派了，就是找不到，我难过地快疯了，直到后来听到你说叔父和洪前辈一同于华山相拥大笑辞世，心中的大石才终于放下。」

　　「克儿……」

　　「那段期间，我的心一直起起伏伏，本以为叔父死了，后来又活了，我的内心承受无比的煎熬，后来又充满无比的喜悦；跳海生还后，我兴高采烈地想跟叔父重逢，结果他却疯了还音讯全无、生死未明，我就再一次这样日日夜夜饱受生死离别之苦。」

　　「克儿，有什么话先回屋里再说，好吗？」

　　「靖儿，再次遇到你之后，我真得好开心，我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但现在我后悔了，我不该让蓉儿姑娘知道我还活着，还让你跑来找我。」

　　「克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郭靖从担心开始转变为紧张，他实在无法理解欧阳克到底想说什么。

　　「靖儿，我的身体我知道，根本撑不了多久了，如果当初我跳海死了就好，这样，你就不用再一次承受失去我的痛苦，我……」

　　「克儿，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生气了。」
　　这是欧阳克第一次看到郭靖对他发火。

　　郭靖迅速把欧阳克抱在怀中、一言不发地快走回到屋里，郭靖把欧阳克放在书房的椅子上后，就一个人默不作声地走进卧房，过了一段时间，欧阳克有点儿担心便杵着拐杖看一下郭靖在做什么。

　　「靖儿，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收拾衣物？」

　　「克儿，明天我们就回白驼山去。」

　　「我不要！」

　　「克儿，我不管你要不要，反正我已经决定好了。」

　　「郭靖，你没有问过我，你怎么可以这样擅自决定！」

　　「那你就问过我吗？居然说当初跳海死了就好。」

　　「我……」

　　「好了，你早点儿休息，晚一点我会把晚餐送到房间来。」

　　这是郭靖第一次跟欧阳克冷战，不过与其说是冷战，不如说是郭靖想花点儿时间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他自知自己并非心思敏捷之人，真要辩论起来，怎么可能赢得过思绪灵巧的欧阳克，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要辩赢什么，就算在口头上能赢得过欧阳克，又能怎样？重点是如何打开欧阳克的心结，郭靖知道欧阳克的忧虑之后，决定和欧阳克一次把话说清楚。

　　「克儿，怎么菜都没有动呢？你身子不好，还不好好吃饭。」

　　「你……还在生气吗？」

　　「当然还在生气，但生气归生气，我也舍不得我们家少主不吃饭。」

　　「靖儿，我……我只是不想你……」

　　「克儿，你怎么总是这么傻，能够再见到你，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在杨康的船上，你说你会没事，结果为了让我安全离开，故意运功走火入魔伤害自己；在密室的时候，你说你不会让自己有事，却担心我被杨康发现，故意在杨康面前跳海。你知道我得知你死讯的时候，我有多恨我自己吗？每一次遇到危险，你总是挡在我的面前，我却只能看着你的背影。」

　　「靖儿……呜……」
　　泪水在欧阳克的眼眶中打转。

　　「克儿，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娘亲、师父们还有蓉儿都走了，我确实悲痛万分，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不是没想过你可能会先我而去，是，我会难过，但我也开心，至少不是你来承受这样的生死离别之苦。」
　　郭靖摸了摸欧阳克的头。

　　「克儿，如果你真的先走了，我还是会继续待在荒岛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种、打猎、捕鱼过着平静的生活，况且，只要我继续待在这岛上，我就能感觉到你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我们重逢后，一起经历的这些回忆，并不会白费。」

　　「靖儿……对不起……」

　　「克儿，我们之间错过太多年了，最让我害怕的，不是你会先我而去，而是不能一起制造更多快乐的相处回忆。克儿，你现在能理解我的心情吗？你那么聪明，一定懂得，对不对？吃饭了，好不好？」

　　两人总算和好如初，郭靖又是添饭、又是夹菜、又是拿水的，就怕欧阳克饿着伤了身子。

　　郭靖坐在欧阳克一旁心想，“外表总是那么骄傲的你，内心却是这么无助害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隔天，岛上的天气宜人，阳光温和洒落，微风徐徐吹来，欧阳克和郭靖一同坐在岸边看海。

　　「靖儿，在王府见到你的时候，你居然说我是好人，我还在想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呢？我可是名震江湖的小毒物呢！」

　　「若不是因为蓉儿调皮捣蛋，我又怎么会遇见克儿你，况且这天底下哪儿来这么善良又可爱的小毒物。」
　　郭靖轻轻地捏了捏欧阳克的鼻子。

　　「克儿，你还记得在桃花岛的时候，你手持竹枝和岳父一同演奏，我就想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长得好看、武功高强、头脑聪明、又懂音律，好似什么都会，什么都难不倒你。来到荒岛后，我才知道，你不会的东西可多着呢！」

　　「靖儿，你失望了吗？」

　　「才没有，我开心死了，克儿，如果你一直都这么完美，我要怎么为你做饭、洗衣、打扫呢？你不是说手上拿着锄头耕种、弓箭打猎、撒网捕鱼的我是你的英雄。」

　　「靖儿，这是我第一次缝制的香囊，是有点丑啦！你可不要介意。」

　　「原来你最近都在弄这个，难怪说了你半天，你的手指头还是天天挨了几根针，不管克儿送我什么，我都喜欢，就是不准你再弄这些不擅长的家事伤了自己，听到了吗？」

　　「靖儿，是彩虹呢！」

　　郭靖心想，“又开始转移话题了，真是拿你没办法”。两人就这样坐在岸边好一会儿，欧阳克的头轻轻地倚靠在郭靖的肩膀上。

　　「克儿，就让我们俩一起在岛上做一辈子的傻子眷侣，好吗？」

　　郭靖的头转向欧阳克，才发现欧阳克已经闭上眼睛在郭靖的肩膀上睡着了，心想“唉～真是个可爱的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