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瘾》Dreamperson

8、番外一

　　很多年后陆之昂会回忆起和余谅的第一次接吻。

　　她整个人窝在他怀里，嘴唇上还残留着威士忌的酒味。她那么瘦，可浑身上下好像连骨头都是软的。

　　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拥抱一个女孩，第一次品尝到酒的味道。

　　往后的岁月里，他一直迷恋那天的威士忌，那叫波旁。

　　他认识余谅要比她以为的早。

　　他第一次见她是在艺术节。她和学校的舞蹈生一起跳了只很著名的芭蕾舞剧，《胡桃夹子》。

　　她曾经是舞蹈艺术生。

　　她穿了身黑色的舞裙，黑色的火光从舞台一直蔓延到他的眼睛。

　　纤细的手臂在胸前合成花苞又舒展，修长的腿弯曲再紧绷。她神情专注，巴掌大的脸轮廓分明，精致明艳。

　　她美的太耀眼。

　　临回班的时候，他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皮肤略黑的男生去找她。大概是她男朋友吧。他听见那个男生喊她余谅。

　　原来她叫余谅。

　　之后总是能从周围人口中听见她的名字。也知道了她的男朋友是省篮球队的前锋，他叫顾东。

　　他们说余谅生活很混乱。她是在外面混的那种女生。

　　他们说余谅只是个绣花枕头，内里一塌糊涂。

　　他看见过她打架。

　　在离学校不远的小巷。

　　她脸上带着伤，咬着牙狠命的打。那细细的胳臂一挥一挥，他注视着它，怕它会在不禁意间断掉。

　　他想走进那条巷。

　　许颖拉住了他。

　　她说：“陆之昂，我们回去吧！奶奶还在等你回家吃饭呢！”

　　她拖着他走了。

　　再后来，陆之昂无数次回忆，都想不起来他对余谅的偏执来自于哪里。

　　他想，都是那个雨夜的错吧。

　　他不该走到那个club，不该看见醉倒后笑得像个孩子的余谅。

　　就不会有后面十年的纠缠。

　　都是那个夜晚的过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