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得遇良人》一年春天

29、第 29 章

　　马春芳事件过后，“霓裳服装店”的生意越发红火，不仅仅是因为服装材料新奇美，更因为宋晚晚的胆识和智慧赢得了街坊四邻的敬佩。
　　这日清晨，几辆三轮车停在店门前，工人们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捆捆布料和一台台缝纫机搬进店里。街对面杂货铺的老李头特意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一边摇着蒲扇一边乐呵呵地看着。
　　“麻烦大家动作轻一点，辛苦啦！”宋晚晚站在门口指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老李头见状，起身从店里拿出一挂鞭炮，“噼里啪啦”地在店门口放了起来。
　　鞭炮声引来了不少街坊，大家纷纷围拢过来。
　　“小宋老板，恭喜恭喜！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老李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那马春芳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没想到栽在你这个年轻姑娘手里！你可是给咱们这条街出了口恶气！”
　　宋晚晚笑着道谢，这时老李头又神秘地压低声音：“晚晚啊，我儿子在造纸厂当工会主席，下个月厂里要办文艺汇演，正愁找不到人做演出服呢。我跟他推荐了你，他明天就过来详谈。”
　　宋晚晚惊喜不已：“真的吗？太感谢李叔了！”
　　“该谢的是我！”老李头摆摆手，“要不是你，我那批被马春芳没收的货也要不回来，更别说赔偿了。你这可是帮了大忙了！”
　　果然，第二天老李头的儿子就来了，一口气订了三十套女演员的演出服。宋晚晚接下这个大单，带着小娟和其他女工加班加点地干，常常忙到深夜。
　　虽然累，但宋晚晚觉得很充实。
　　不过她忙着赶工，有时候在店里就顾不上照顾客人。怕流失普通客源，宋晚晚就想招个售货员。
　　正好，房东大爷的侄女高中毕业一直没分配工作，宋晚晚听说后，主动请她来店里当售货员。
　　“这...这怎么好意思？”房东大爷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售货员可是抢破头的好差事啊！”
　　宋晚晚笑笑：“玲子聪明大方，又有文化，正好帮我照看店面，我还能腾出手来做衣服。这是双赢。”
　　玲子果然也没辜负宋晚晚的期待，跟着学了两天，就把店里的布料材质和价格，连衣裙的尺码和价目都背的个滚瓜乱熟了。而她接待顾客又礼貌周到，介绍衣裙也越来越专业，特别受到年轻顾客的喜欢。有了玲子的帮忙，店里的顾客不仅没有因为宋晚晚的忙碌减少，反而增加了一些。
　　一个月后，宋晚晚盘账时惊喜地发现，扣除所有成本，她竟然净赚了六千多块！要知道，这在八十年代简直是一笔巨款。
　　「这么多？」林默看到账本时，惊讶地在纸上写道，眼睛都睁大了。
　　赵新民更是直接跳了起来：“晚晚！咱们这是发财了！必须庆祝庆祝！”
　　当天下午，宋晚晚就去市场买了最新鲜的羊肉和蔬菜，一行人热热闹闹地来到林大娘家，准备涮火锅。
　　几人忙忙碌碌，没一会儿，小小的院子里便香气四溢，铜锅里的汤底咕嘟咕嘟冒着泡，汤鲜味美，勾人馋虫。
　　大家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气氛十分温馨融洽。
　　赵新民最是活跃，一边给大家倒汽水一边说笑：“林大娘，您这手艺绝了！这火锅蘸料调得比东来顺的还香！”
　　林大娘被夸得合不拢嘴：“就你嘴甜！来，多吃点肉，看你瘦的，男人太瘦可不行，没劲儿。”
　　赵新民忙前忙后，给每个人都夹菜，但明显给宋晚晚夹得最多：“晚晚，这是最嫩的羊腿肉，你最爱吃的。”
　　相比较赵新民的活跃，林默则默默地坐在炭火口的位置，不时给铜锅添炭，生怕火星溅到对面的宋晚晚。
　　他又悄悄把宋晚晚爱吃的菠菜、茼蒿和土豆片都挪到她那边。
　　宋晚晚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给林默调了他最爱吃的芝麻酱调料，又特意买了他喜欢的油条用来涮着吃。
　　“油条还能涮着吃吗？”赵新民一脸怀疑，甚至还带着点不屑，但在宋晚晚的怂恿下尝了一口后，眼睛顿时亮了，“哇！这个好吃！”说着就要把整盘油条都倒进锅里，恨不得都炫自己碗里。
　　宋晚晚赶紧拦住：“你给我留点！”
　　怕林默吃不到，她还悄悄对林默比了个口型：“下次再给你买。”
　　林默微微一笑，心里涌上暖流。
　　这一切都被林大娘看在眼里。
　　吃了几口菜之后，她给赵新民夹了一点肉，然后故意问：“新民啊，有对象没有？大娘给你介绍一个？”
　　赵新民眼睛直往宋晚晚那边瞟，嘴上却油滑得很：“大娘，就我这条件，要是想找对象，一抓一大把，还用得着介绍么？现在还没对象，主要是我眼光高，凡夫俗子瞧不上，恐怕只有仙女下凡才配得上我。”
　　宋晚晚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地毯厂的刘姐不是对你挺有意思的吗？”
　　赵新民顿时大红脸，连连摆手：“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是她一厢情愿，我就是太帅，太受欢迎了。”
　　闻言，众人都笑起来，林默虽然没说话，但眼角眉梢也带着笑意。
　　饭后，林大娘把儿子叫到厨房，压低声音说：“默啊，妈看晚晚对你也有意思，你得加把劲儿啊！你看赵新民那小子，能说会道的，小嘴像是抹了蜜，可别让他把晚晚抢走了。”
　　林默脸上发窘，在母亲手心里写道：「万一她没那个意思……」
　　林大娘叹了口气：“傻孩子，感情这事哪能怕前怕后的？娘看你们俩有戏。”
　　其实林默心里何尝不着急？只是他个性内敛，又因为不能说话，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宋晚晚……
　　宋晚晚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原料很快又不够用了。
　　第二天赵新民要南下进货，临走前半开玩笑地对林默说：“默哥，咱俩公平竞争啊！我出差期间，你可别搞小动作。”
　　林默在纸上写下：「你想多了。」
　　赵新民心里还是没底，又去找宋晚晚：“晚晚，我这一走可得十天半个月，你可别忘了我啊！”
　　宋晚晚把他往外推：“你不把货给我弄回来，就是给我说出天花来，也没用，我认货不认人。”
　　赵新民没办法，再不放心也得把生意放在第一位，他长吁短叹，一步三回头的南下去了。
　　生意好，不仅原料告急，其实缝纫机也是问题，不过巧的是，这个看起来最棘手的难题却是最快解决的——林默通过市政办主任的关系，弄到了几张缝纫机票，又添置了三台新机器，再加上从马春芳仓库低价买来的几台，现在总共有八台缝纫机同时运转。
　　“机器是够了，可人手又跟不上了。”宋晚晚看着忙碌的工坊，有些发愁。
　　小娟一边踩着缝纫机一边说：“晚晚，我老家倒是有不少姑娘闲着。她们都会点针线活，人也聪明，一学就会。要是能把她们带出来，既解决了咱们的用工问题，也能让她们赚点钱，省得在家里等着盲婚哑嫁。”
　　宋晚晚眼睛一亮：“这主意好！咱们这儿住宿没问题，小院还能住四五个人。全职员工效率肯定也比现在兼职的高。”
　　但她随即又犯了难：自己是穿越来的，对原主老家根本不熟悉。小娟的老家又在外省，太远了。这老家的姑娘可不那么好找。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时，没过两天，有个人意外登门了。
　　一大早，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满身酒气、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正在门口嚷嚷：
　　“宋晚晚！你给我出来！有钱开店就不认爹了是吧？”
　　宋晚晚心里一沉——难道是原主的赌鬼父亲找上门来了？！
　　那男人看见宋晚晚，眼睛一亮，推开院门就闯了进来，一双浑浊的眼睛贪婪地打量着院里的缝纫机和堆放的布料。
　　“晚晚啊，爹可找到你了！”他搓着手，露出满口黄牙，“听说你发财了？在城里开大店了？怎么也不告诉爹一声？”
　　小娟下意识地挡在宋晚晚身前，其他女工也停下手中的活计，警惕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宋晚晚深吸一口气，镇定地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嘿，你爹我想找还能找不到？”男人得意地笑着，目光在院里逡巡，“不错啊，这么多机器，得值不少钱吧？店里生意是不是也特别好？你赚了钱，怎么也得给爹分点吧？爹最近手气不好，欠了点债...”
　　宋晚晚冷冷地看着他：“我没什么可给你的。你走吧。”
　　男人的脸色顿时变了，露出狰狞相：“怎么？翅膀硬了就不认爹了？我告诉你，我是你爹！你赚的钱就有我一份！要不咱们去找街道办评评理？看看谁有理！”
　　说着，他竟然一屁股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摆出一副不给钱就不走的架势。
　　宋晚晚知道这个赌鬼父亲既然找到了这里，就不会轻易罢休。而她必须想办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