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可能也没有那么直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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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宸伤得不轻也不重，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要卧床好几个月。
我在医院里守了他三天，他醒来之后很平静，既没有问我易嘉石为什会出现在他的病房里，也没有问起宸光的任何事情。
费宸每天平静的输液，平静的吃饭，闲下来的时候，就靠在床头上用平板电脑看一些小众文艺片。
费宸看电影的时候，我就拿着他的个人办公电脑，在一边儿帮他看各种宸光名下的基金和股票的走势，从创业板、新三板到纳斯达克各种各样，还要和时不时回复Mia关于要不要继续跟投之前费宸天使轮投资过的一些小公司的A轮B轮投资。
说实话，这些工作我做的很蛋疼，我大学虽然学的专业是金融，刚毕业那会儿在相关行业的大公司工作过几年，后来瑜瑞上市是我一手促成，再之后也跟进过一些瑜瑞投资部的大项目，这方面的能力一直都没有太落下，但是宸光手底下的项目太多了，各行各业都有，大大小小许多中小型企业的股票，还有一些投机型的垃圾债券，远期掉期合同也有不少，投资市场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牵扯在其中，我毕竟已经退休了，对市场的关注和了解太少，很难判断到底该怎么做这些决策。
我的兄弟费宸安安生生的躺在病床上，接受着易嘉石的温柔照顾，眼看着我为了他手下的项目抓耳挠腮，一边了解金融市场上的各种信息一边帮他做本来应该他做的工作，关于工作的事情一句话都不插嘴。
天知道如果我做的决策导致这些项目亏钱的话，亏得全是他的钱。
德国的Christian拿到A轮投资的合同书，昨天就带着一个费宸这边派去的高级会计师回德国了，据说是一天看不见他电脑上的人工智能程序和公司里的机器人们，他就一天吃不下饭。技术宅么，我见的多了，有了钱肯定是急着回去烧钱做技术升级了。
小摩的人却还没走。
第四天，我把易嘉石留下照顾费宸，自己匆匆回家修整好，把我几年前还在瑜瑞做总裁的时候的配饰拿出来戴上，打扮的人模狗样。
小摩的艾尔·杜邦邀请我和费宸一起共进晚餐，费宸肯定是去不了了，我只好顶上。
小摩多年以来在世界五百强中的排名都在前五十，我那个现在已经不仅仅在做房地产的家族企业瑜瑞这两年也不过是在二百五十名上下晃荡；再加上小摩已经做了金融领域多少年的领头羊了，瑜瑞则偏居一隅大部分产业都在中国对海外没有太大影响力，所以对上摩根家族的这一辈的领头羊，即使是我，也不能马虎。
我一直在心里摸摸称呼艾尔·杜邦黄毛小子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小子有一头金黄的头发，人长的也俊俏，据说在M国金融界还有个“阿波罗”的雅号——当然不是M 国阿波罗计划的阿波罗，而是太阳神阿波罗。
晚餐约在一家有名的米其林餐厅，之前我就听说过这家店的名号，据说是青年男女最佳的约会场所，食物味道以甜美著称。
约我和费宸在这样一家餐厅用餐，我以为是因为艾尔·杜邦不了解这家餐厅的情况，却没有想到，那个黄毛小子是故意的。
我到的时候，艾尔·杜邦早已经在那里了，然而在那里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我的女儿瑞睿。
这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艾尔·杜邦和瑞睿一起站起身来迎接我，活像是他们已经结婚了，作为一对夫妻一齐迎接商业伙伴一样。
我心头的火气更大，抿着唇推了推眼镜，连一个浮于表面的笑都挤不出来了。
瑞睿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向我介绍艾尔·杜邦，说那是她男朋友。
看在瑞睿的面子上，我压着火气坐下，等着接艾尔·杜邦的招。
百年富贵的摩根家族这一代的领军人物，杜邦家族全力支持的金融新秀，我那个傻女儿在这种人面前根本翻不出一点儿水花，谁家第一次见女朋友的父亲，是以商业伙伴的名义发的请帖、还安排在这样一个非正式的餐厅呢？
更别说在除了我之外，还邀请了费宸了。
“费总没有来吗？”艾尔·杜邦的英语带着点儿拉丁语的口音，直愣愣的，听起来就让人心烦。
我冷哼一声，勉强容忍他：“他幸好没来——不知道摩根先生今天摆这么个场子，是想干什么呀？”
瑞睿见我一点也不留情面，冲我挤挤眼使了个眼色，撒娇一般道：“爸爸~您别这样啊。”
我真是…我真是…
唉，算了，谁让瑞睿是我亲生的女儿呢。
艾尔·杜邦似乎对我表现出来的不满很奇怪，他看看瑞睿，又看看我，有些尴尬的开口：“抱歉，今天就这样邀请伯父您和费叔叔来，是我冒失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和瑞睿在一起了，我们两个都决定不能瞒着家里人，本来我是打算直接去拜访您的，但是瑞睿说，那样太正式的会面就不能带上费叔叔了，不太完满，而如果我明说了今天邀请您和费叔叔共进晚餐的原因，您肯定不会同意进行这样非正式的会面，所以我才……”
这解释听起来似乎挺真诚的，但是…但是！！
我女儿瑞睿谈了男朋友，跟费宸有什么关系？这个艾尔·杜邦不是说跟费宸是朋友的么？叫叔叔做什么！？
我短促的喘息了几声，压下心头的怒火和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勉强勾勾嘴角，没有搭理艾尔·杜邦，用中文问睿瑞道：“瑞睿，是你让摩根先生一起邀请我跟你费叔叔一起来的吗？”
瑞睿含蓄地笑着——我的女儿确实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今天妆容精致，穿着一件低调的小礼服，笑起来有点儿像她的妈妈。
“是的。你们之间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这么多年过去了，爸爸，你该给费叔叔一个交代了。当年是我年纪小不懂事…”瑞睿看着我，那是一个孩子看着父亲的目光，“爸爸，你和费叔叔都过得太辛苦了，费叔叔是个好人，当年的事情不怪他，你也没有对不起妈妈。”
我沉默了。
我能给费宸什么交代呢？我都四十了，女儿都长大成人了。
我低下头，忽然有些难过。
我兄弟他喜欢我。打从我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喜欢我。我比谁都知道的清楚。
艾尔·杜邦不懂中文，我和瑞睿说话的时候，他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他可能觉得瑞睿是在向我介绍他们两个的恋爱经历吧，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开口道：“伯父，之后我能带瑞睿去美国见见我的父母吗？如果您和费叔叔都觉得合适的话，我们想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订婚。”
我勉强对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长出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如果你们两个觉得没问题，我就没有意见。但是费宸他，只是我的朋友，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艾尔·杜邦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可是当年，费宸离开小摩回到中国来的时候，告诉过我，他来小摩本来是打算此生不再会中国的，是因为在漫长的等待之后，伯父您终于选择跟他在一起了，他才决定回到中国来的。”
我苦笑，我真是个渣男。
费宸出国的时候，我刚死了爹娶了老婆，我送他到机场，他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费宸回国的时候，是我去机场接的他，那时候我老婆还活得好好的，每每我在瑜瑞加班到很晚的时候，她便会开着车到公司接我回家。
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我…可能也没有那么直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