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人的小妖怪》任我平生

6、吻

　　其实，在莫祺扭头去看他之前，他的视线正落在她的身上。

　　他看见莫祺班级那个很有才华的才子，正在给她递节目单。

　　蒋洛知道，莫祺很看中一个人的才华。他自己有什么才华呢？哦，对了，对于地理学得很精通，其实是他的父亲地理知识渊博，从小耳濡目染，还有呢？好像歌唱得还不错。

　　“后来呢？”妖怪问莫祺。

　　莫祺往妖怪已经空了的杯子里，又倒了二两酒。

　　“后来？哎，你到底和洛洛在一起过没有？”莫祺也搞不太清楚，扭头问了一句。

　　“我俩尝试过一段，但失败了。”蒋洛说完，扬唇笑了，还有一句他没说：主要还是为了气你。

　　“你俩，性格不合吗？”莫祺有些酒意上头。

　　“她强势，我也强势。”蒋洛解释。

　　“那我还强势呢！”莫祺开始较真。

　　“她跟我说了一句话。”蒋洛沉默了片刻，蹦出这句。

　　“哦？”莫祺眯眼看他。

　　“她说，我一直在对照一个人的影子找女朋友。”

　　莫祺脸上的笑容，明显滞了一下。

　　“现在你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意思了吧？”蒋洛笑看着莫祺。

　　“所以，你为了摆脱这个影子，大学的时候，就找了那个系花，不对，校花？”

　　莫祺突然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你以为不可能的那个人，就这样疯狂地喜欢上了你。

　　她从来没想过，她会是这个幸运者。

　　“我是被你们的特立独行弄累了。”蒋洛苦笑一下，“可到头来，才发现，喜欢就是喜欢。转了一圈，还是选择了我自己最喜欢的，即使是特立独行，也喜欢。”

　　“晚上奖励你。”莫祺表达的感动的方式，向来实在。

　　蒋洛愣了一下，转而坏坏地笑了，他这时候才明白莫祺的“坏”。

　　“不过，你们这次可不能晚上......不对，每天晚上都不能出现，也不准偷看！”莫祺用食指指了指小妖怪。

　　小妖怪乖乖地点了点脑袋。

　　那天晚上，莫祺不记得她被蒋洛咬了几下肩膀，她只记得，她在蒋洛的胸口咬了一下。

　　蒋洛接到公司通知，他可以随时恢复飞行，可他还是有点担心。

　　莫祺却说“这没什么的，可以和它们商量。”

　　两个人原本想着找来十八种草木再做一次法，可莫祺突然想到了一点——上次那个嗜酒的家伙，还喜欢草鞋，可以借草鞋来引它出现。

　　莫祺特意上网挑了一双独具民族特色的草鞋，价格还不低。

　　果然，草鞋出现在家里的当天，狌狌就现身了，这一次，它拿不定主意，还叫上了它的同伴。

　　莫祺跟它们约法三章，希望它们能不在夜晚出现，不在蒋洛执行飞行任务的时候出现，还有就是不能让其他人看见它们。

　　小妖怪们看着莫祺，听话地点了点头，保证努力遵守约定。

　　可也有一次犯了规，可那次若不是它们犯规，莫祺有可能永远都见不到蒋洛了。

　　飞机在万里高空飞行，气象状况突变，准确地说，是蒋洛遭遇了雷电天气。

　　莫祺听到气象消息的瞬间，心揪在了一起。

　　心慌意乱之际，她想起了那些说是来报恩的妖怪。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狌狌。

　　上次狌狌临走之前，告诉莫祺，可以通过对着《山海经》念一段咒语的方式，召唤它们。

　　莫祺眼下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这么做，当她念到“你们永远是我的小宝贝”的时候，觉得有点想吐，太肉麻了……谁编的这个咒语……

　　这段咒语果然好用，狌狌出现了，还带着一只只长了一只手，一只脚的家伙。

　　它人面兽身，莫祺看了，好生别扭。

　　两只妖怪明白了莫祺的意思，只要是她提出来的，它们从来不会拒绝。

　　事实证明，幸好有它俩及时出现。

　　蒋洛所驾驶的飞机，挡风玻璃突然炸裂，驾驶舱压力突然释放，每秒250m的直面风，人的鼓膜受到强烈的刺激，就这样打在驾驶员身上，蒋洛和身边的同事，没工夫去想他们的结局，一种本能的职业操守，提醒他们，一飞机的人的性命，都在他俩手里。

　　仪表盘开裂，无线电中断，低温40度。

　　蒋洛的身体，已经从窗户探出去了一半，幸好他系了安全带。

　　一切都只能靠目视，幸好，这条线路，蒋洛飞了不下五十次，熟悉，能让他活下去的可能性增一分。

　　精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蒋洛的身体被什么力量向里推了一把。

　　避过了雷电，眼看着太阳就要出来了，如果这时候阳光直射到眼睛上，备降难度会更大……

　　太阳一直没出现，蒋洛不知道，这是光鬼的功劳，它用身子，遮住了太阳的光芒……

　　蒋洛的飞机逃过一劫，幸好飞机油箱没有太过负重，飞机上的旅客，好多都哭了，以为自己要完了，他们当时听着空乘人员一遍一遍地提醒他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迫降，这样的感觉愈发明显，那一刻，才知道生的可贵。

　　当莫祺在机场看见蒋洛身上的制服，已经被气压撕成一片一片的时候，她嚎啕大哭，冲上去抱着蒋洛，哭得像个傻子。

　　“是它们帮了我？”蒋洛在莫祺耳边低声问。

　　莫祺“嗯”了一声，继续哭。

　　“好了，我的莫女士，刚才我还没现在害怕呢，你一哭，我就变脆弱了。”蒋洛用手掌抚摸着莫祺的头发。

　　“回去好好奖励你。”莫祺脑海里闪现过一个念头，她要一遍一遍地睡他。

　　蒋洛完成身体检查，回了家。

　　喝了莫祺熬的热乎乎的疙瘩汤，一口气喝了三碗。

　　莫祺拖着腮帮子，看着蒋洛，视线一点儿也不离开。

　　“你再这么看我，我就没心思喝了。”蒋洛抬手在莫祺的下巴上捏了捏。

　　莫祺破天荒地任由他捏，没有还手。

　　“它们不会突然出现了吧？”蒋洛问道。

　　“约法三章过了，应该不会了吧。”莫祺说着，还用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

　　“那就好。”蒋洛放心了。

　　“你先消消食。”莫祺起身要去刷碗，她有个习惯，不管多晚吃饭，碗是一定要刷的。

　　“我来吧。”蒋洛跟莫祺抢。

　　蒋洛正刷着，突然听到客厅传来一阵呻＃吟声。

　　“你又使坏，故意勾引我，让我心痒痒。”蒋洛以为是莫祺故意撩拨他。

　　“真不是我。”莫祺从沙发上翻起来，让蒋洛能看见她的嘴，呻吟声还在继续，“靠，又来……”

　　蒋洛看见莫祺起身，满屋子在找什么，大概猜出来了，小妖怪又来了。

　　“出来吧，救命恩人。”莫祺知道是光鬼，它的叫声，最像人的呻吟。

　　“这要是我不在，我媳妇一个人在家，邻居还以为她背着我干了什么呢，这不是诋毁我媳妇儿名声吗？”蒋洛把碗摆好，冲客厅走来。莫祺已经从卧室里抓出那个人面兽身的家伙了。

　　“你给我在这儿站好，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听墙角？！”莫祺把它提溜到墙根。

　　“一把年纪了，不是小小年纪。”小妖怪嘟囔了一句。

　　“你还知道？”莫祺白了它一眼。

　　小妖怪低头不说话了。

　　“为什么要站在那儿啊？”蒋洛选择唱红脸，声音温柔，语气不急不缓。

　　小妖怪抬头，看了他一眼，竟然脸红了。

　　莫祺算看出来了，这小妖怪简直就是自己的情敌嘛！

　　“听到你俩要生宝宝，开心，一没留神，叫出了声。”小妖怪的声音，带着些孩子气，倒是让人恨不起来。

　　“谁要生孩子了？”莫祺反问。

　　“没有明说，但结果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小妖怪说完，脸更红了。

　　你还懂得挺多……莫祺不知如何作答。

　　最后，还是蒋洛用一个拥抱，把它哄走了。

　　莫祺双臂交叉，坐在沙发上。

　　“真生气了？”蒋洛推搡了莫祺一把。

　　“你刚是在使美男计？”莫祺回想着刚才的那个拥抱。

　　“哎呦，你还和一只妖怪吃醋啊？”蒋洛说着，一只手已经从莫祺的肩膀，摸向她的领口了。

　　莫祺把他的手打掉。

　　“别这么不近人情嘛……”蒋洛从后面用一只胳膊环住莫祺，另一只手抚在她的肩头。薄唇落在莫祺的脖子脖子上，动作很轻，可却很痒。

　　莫祺微微闭上眼睛，微微扬起脖子，一只手抚摸着蒋洛的棱角分明的脸庞。

　　蒋洛用绵长的吻，引得莫祺站起来，站到了沙发上。

　　莫祺回身，站在沙发上，就要比蒋洛高出一截，搂住对方的脖子。

　　蒋洛将莫祺从沙发上抱起来，一路前移，到达卧室之前，将她抵在墙上，亲吻了一会儿，继续向卧室移动。

　　莫祺想要去开墙上的灯，蒋洛制止了她。

　　“别开灯，摸黑吻一吻。”蒋洛带着些迷离的声音，像一剂强心剂，令莫祺振奋。

　　蒋洛把莫祺放倒在床上，俯身看着她。

　　“这个角度，太他妈迷人了。”莫祺扬头看他。

　　“一会儿更性感，更迷人。”蒋洛猛然俯身，用嘴唇吮住莫祺的耳垂。

　　莫祺的手，不安分地滑进了蒋洛的上衣。

　　蒋洛感觉他的胳膊被猛然一拽，就变成了莫祺俯视他了，位置互换了。

　　莫祺的吻落下，急如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