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之灵]被遗忘的季节》SETSUKI

23、第二十二幕 今日的八色川分店

　　千早四月精彩的特技料理表演獲得了所有來訪客人一致的掌聲，留下的那一套韓定食最終落入了哪桌客人的餐桌上，就不是她需要在意的事了。
　　千早四月一離開舞臺便跑回廚房，因為剛開幕時的客人就已經有不少，所以裡面的廚師都還在忙碌著自己的工作。四月回到廚房才摘下面具，她找到了新堂彩，新堂也在這時向她招了招手。
　　「結束了？」新堂彩一邊進行自己的調理一邊向四月問道。
　　千早四月自信滿滿的道：「大成功。」
　　「那就好，這次真的很謝謝妳。四月同學。」
　　「對了，學姊。」四月的眼睛突然變得閃閃發光，好像在期待什麼一樣。「坐在靠左邊窗戶的第三桌……編號好像是十七吧？那一桌點的菜是什麼？」
　　新堂彩一聽到四月的問題，感到十分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很是奇怪的問：「妳怎麼會問那桌？」
　　「我的朋友們坐在那一桌！」千早四月十分精神的道，她探頭看著點菜單。「如果有我會做的，我想幫忙。」
　　「妳這孩子。」新堂彩一臉無言的笑起來，然後指向自己調理到一半的鍋子。「我正在做，妳來給我打下手吧，不過不可以用特技喔。」
　　如果對方是普通的學生，新堂彩此時還不見得會答應這種要求，不過畢竟千早四月是跟著她特訓了將近三個星期的人，雖然是有特定食譜的練習，不過在這些過程中，四月可沒從她這裡少偷走東西，起碼「八色川」的菜單裡有的料理，千早四月應該都已經是得心應手了，一般客人的點單全部交給她可能也沒什麼。
　　但這一桌的客人可不是一般客人——雖然不知道四月的朋友是怎麼跑到那桌去的，不過那一桌預約的客人可是她的前輩，也就是昔日的遠月第一席爪間一樹。要讓他品嚐的料理，新堂彩是說什麼也不敢馬虎的——雖然她是這麼想的，但在不甘於只是輔助的千早四月對她發動的彆扭攻勢之下，她還是挑選了其中比較簡單了兩道料理交給四月處理了。
　　「可千萬不能有閃失。」新堂彩嚴厲的警告著，雖然她不知道這一桌的料理到底哪些是爪間點的、哪些是四月的朋友點的，不過不管怎麼樣對待客人的料理要謹慎都是必須的。
　　「沒問題！」
　　千早四月拍著胸脯向新堂彩保證道。

　　「哦，來了來了。」
　　整間餐廳就只有這一桌的菜，是交由新堂彩親自端上來，千早四月則像隻小跟屁蟲一樣跟在新堂的身後。
　　注意到新堂主廚身後的千早四月，久我照紀馬上衝著她說道：「千早親！居然一個人獨享這麼有趣的事，妳好詐！」
　　「妳的表演很精彩，辛苦妳了，四月。」
　　「照紀、寧寧！你們怎麼來了呀？」四月跑到了新堂的前面，走到了桌子旁邊看著兩位自己的同窗問道。
　　「嘛……說來話長。」紀之國寧寧有意無意地看了久我照紀一眼，久我吹著口哨轉移了視線。
　　「學長，怎麼樣？我沒有找錯人吧！」新堂彩看向了坐在久我跟寧寧對面的男人問。
　　「嘛……還算可以吧。」在場四月唯一不認識的那個人——也就是爪間一樹，他半是敷衍的說道。「但我還是覺得彩妳這樣太危險了，交給這種小丫頭，要是一個沒處理好，這家分店就完了。」
　　新堂彩哼了一聲沒有回答，顯然她並不認同爪間的話，爪間看著新堂的反應也悶悶的閉嘴了。好在四月似乎完全沒有把爪間的話放在心上，她在記憶裡搜索到了住宿研修時有見到爪間這個人，便沒想太多的跟新堂彩一起將料理隨意的擺上桌，然後新堂也推開一張椅子拉著四月一起坐下。
　　「好了，請慢用。」
　　久我照紀跟紀之國寧寧開始品嚐八色川的料理，雖然之前在住宿研修結束時也享用過畢業生們帶來的盛宴，但在店裡用餐又是另外一種感受了。兩人吃了第一口便就感到十分驚豔。
　　「真美味，彩妳的料理還是那麼好。」爪間一臉滿足的點點頭。
　　新堂彩聽到爪間的話，一個挑眉，露出了十分有趣的表情。爪間還沒弄明白新堂眼神裡的意思，就聽到她說：
　　「學長，你吃的這兩道『剛好』是四月同學處理的。」
　　新堂彩此話一出，久我照紀跟紀之國寧寧頓時不顧前輩面子的直接笑出聲來，他們可是從剛剛就對爪間一樹的態度感到很不滿了，這回總算狠狠的打了他的臉，他們能不感到愉快嗎？不過當事人千早四月倒是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只是乖乖坐著眨眼睛，完全沒跟上他們的話題。
　　「……行，是我錯了。千早同學的表演確實很精彩，手藝也不錯，學習能力更是驚人。」爪間一樹雙手舉起，投降一般地說著。「我承認你們都是很有潛力的新星，但我也要警告你們如果因此自我意識膨脹是絕對不行的，你們要知道自己一直都是有所不足的。」
　　「對，不然會變得跟你們學長以前一樣——」新堂彩打趣地指著爪間道。
　　「彩。」
　　爪間瞥了她一眼，新堂彩便乖巧的閉上了嘴。雖然不知道新堂彩指的是什麼事，不過那對爪間而言大概不是什麼好回憶，現場的人也識相的沒有多加詢問。
　　「這點倒是不需要學長你提醒。」久我照紀代替千早四月回答著。「因為我們都是為了不斷鑽研才進入遠月的，今後也是。」
　　「你們說的對……唉，算了算了，這次真的是我失言了，作為補償，這一頓我請你們吧。」爪間一樹兩手一攤說道。
　　聽了爪間的話，久我照紀馬上興奮起來，拿起菜單往千早四月面前扔，一邊說著：「千早親，妳聽到沒有？學長說他要請客，所以想吃什麼儘管點。」
　　「喂，我的意思是——」
　　爪間一樹急急忙忙地說道，讓四月哈的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學長，別這麼小氣嘛。」新堂彩也笑嘻嘻的拍了拍爪間的肩膀道，然後她便站起身來向眾人說道：「你們還想吃什麼就點吧，我會親手料理的。四月同學也留在這裡好好休息就好，這次謝謝妳了。」
　　「不會，我才要謝謝新堂學姊。」千早四月也對新堂彩回以了一個笑容。

　　新堂彩一離席，幾個人就馬上湊到了千早四月的旁邊，尤其是久我照紀整個人都快逼了上去。
　　「你、你們幹嘛呀……？」千早四月一臉茫然。
　　「好了，千早親，快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妳什麼時候認識新堂學姊的？」
　　紀之國寧寧跟著點頭。
　　「對，我也很好奇。」就連爪間一樹也附和道，三個人都已經呈現聽故事的狀態了。
　　「嗯……讓我想想要從哪裡開始說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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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舞臺上的少女料理表演結束鞠躬離開以後，她所製作的料理八色川設計「韓定食」在其他客人羨慕的眼神之下被依序端到了其中一個餐桌上，那一桌的客人是一名男子與一名青年，但他們誰也沒有開始享用這道料理。
　　「姨丈，你發現了吧。」青年似乎有些不敢直視男人，他很小聲的問道。
　　「唉……我知道，你這狡猾的小子。」男人嘆了一口氣，他目光只是看著放在桌上的漂亮餐點。「這就是你強烈要求我還是要來這家餐廳的理由？」
　　「你嚐嚐看吧。」青年沒有正面回答，只是低著頭一邊說一邊拿起筷子，遞給了男人。
　　男人沉默了一下，終究還是從青年手中將筷子接過，說：「……就一口。」
　　像是躊躇著不知道要從如何開始吃起，男人遲遲都沒有動筷子，只是一直看著眼前的料理。
　　「吃吧。」
　　青年苦笑，他只看到男人再三舉起筷子都沒有開始動作，他求饒似的向男人說著。男人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然後才開始品嚐由千早四月親手製作的那道料理。
　　「好吃嗎？」青年看著男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名男人——千早雄一沉默下來，他並不想承認，但那真的——真的非常美味，美味到令他突然覺得自己無比可笑，因為不論是再好吃的料理，此時吃在他口中仍舊有著一分苦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