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之灵]被遗忘的季节》SETSUKI

17、第十六幕 最高分

　　再來接受評分的人之中，無非也有表現不錯的人，好比說——曾經與千早四月對峙的梁井芽愛跟方才纏上月座露緹的楠連太郎，他們兩個都很巧的也在這一組別中。
　　與梁井一組的是一個長相跟身材都十分粗獷的少年，與楠一組的則是個瀏海長到都蓋住雙眼的女孩子，不過毫無疑問，他們兩組都拿出了優秀的料理，拿到將近九十的分數——雖然還是沒有一組能超過九十分。

　　眾人陸陸續續的結束評分，由於面對第一次料理的食材對部分學生所造成的影響，前面的時間大部分的學生多半拿來試做，而每個人嘗試的結果就說明了他們需要花費的時間，也因此眾人完成料理的時間顯得更參差不齊，而此時的久我跟四月就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他們的調理。
　　瑪麗安倒是對他們很好奇，這個剛剛向自己亂說話還自信滿滿的小矮子，到底能端出什麼料理？

　　「照紀，時間差不多了。」四月喚了一聲，她已經完成自己所負責的最後的步驟了。
　　「沒事，我時間算得可剛好。」久我照紀對料理時間毫不擔心，他試做時便是掐著時間算的，在這麼多的試做次數裡能將這道料理完善到多少便是多少。「完成啦！」
　　「走了，千早親。」久我向四月吆喝著，意外的是他卻看到四月停在原地沒有動作，只是聳聳肩向久我揮揮手。
　　「照紀你走前面吧，我跟著啦。」
　　久我聽了也沒有走，只是跟著站在原地看著她。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頓時只是就這麼無聲的對視著。
　　「千早四月。」
　　久我照紀罕見了叫了四月的全名，他皺著眉頭說：「妳今天真的怪怪的。」
　　「我沒有。」四月嘟噥著，將視線轉到了一旁不肯面對久我，她喃喃的道。「你快把我們的料理端上去啦，矮子！不然時間要到了！」
　　「妳有！」久我照紀向前點著她的額頭，臉上寫滿不痛快。他放下手便端起盤子朝瑪麗安那裡走去，走沒兩步就回頭看向四月說：「不過我現在就不跟妳計較了，妳之後一定要告訴我怎麼回事……」
　　「隨便你。」四月沉默了一下。

　　「久我少年唷，你的膽子還真大。就只差一分鐘，三個小時的料理時間就結束了，差點連試吃都不用就可以把你淘汰了。」瑪麗安玩笑似的說，不過他們都知道這個女人大概不是在開玩笑——畢竟她剛剛可是對久我落下狠話了。
　　「英雄總是最後才登場嘛！」久我照紀從容的笑道，將兩個盤子給遞了上去。「我這不是準時上菜了嗎？學姊。」
　　瑪麗安還沒開始吃，就先閉上眼睛用力聞了聞，開口說道：「嗯！以蒜末爆香，加入大量的辣椒下鍋提味，再以大火快炒收乾湯汁。麻而不辣，香氣入味。我很意外——」
　　「說的沒錯。」久我打斷了瑪麗安的話，但她意外的好像沒有要生氣——雖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拍攝還在進行中，畢竟她對久我還是有不滿的。「學姊，妳認為我們的題目食材是什麼？」
　　「我們都還沒吃你就要我猜了？要是我們猜錯的話你也要被扣十分。」瑪麗安挑眉，這個環節本來的規則是試吃以後才猜測的，畢竟不是每樣食材到了盤子裡都還會保持原樣。
　　「可以啊！我相信學姊跟學長的眼睛。」
　　「是蝸牛吧，我還沒瞎。」四宮看了一眼盤子的內容物，先開口了。
　　「呵呵。我正要說的是，我很意外——抽到『蝸牛』的你們居然沒有做最常見的法式蝸牛，而用白玉蝸牛來料理，做的比起法式料理，還更接近中華料理。」瑪麗安也笑著接話道。
　　「沒錯！我們的題目是蝸牛！」久我照紀亮出了他們抽到的籤紙，他看了四宮一眼，嬉皮笑臉的道：「在法式料理的大廚面前製作法式料理中的名菜，那實在是太作死了，我們不敢。」
　　「你是對的。要是你們做法式蝸牛，我會更嚴格。」四宮笑了一下——當然是不友善的那種，繼續說：「不過光是你們抽到『蝸牛』這點，就足以讓我提高標準了。」
　　「儘管來。」久我照紀露出無畏的笑，顯然一點也不怕四宮的提高標準，他剛剛可是連瑪麗安都惹了。

　　「你們是第一次料理蝸牛吧？」瑪麗安嚐了第一口便問道。
　　「是。」
　　「看得出來。」四宮擦了擦嘴，放下餐具說道：「就料理蝸牛這件事而言，你們有兩個地方做的不好：烘烤的時間太長，這是第一次，拿捏時間出問題倒是很正常，但不能改變這讓料理出現缺點的事實；還有，辛香料用得太多，白玉蝸牛本身已經是改良過後的品種，所以已經沒有原生種那樣嚴重的腥味，如果你們的辛香料是為了掩蓋那個腥味，這太多餘了。」

　　久我照紀聽了臉色一變，然後就看到千早四月在後面對自己扮著鬼臉，他也不是不知道此時四月露出這種表情的原因。
　　掩蓋腥味？哪是呀，根本只是久我照紀他喜歡這樣的料理而已。
　　不過這是從節目開始試吃了這麼多道料理以來，四宮小次郎給了最多評價跟建議的一道料理，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人震驚了。
　　「我決定給你們九十四分。小次郎剛才說的那兩個缺點，得各扣三分。」瑪麗安露出了溫婉的微笑說道，毫無爭議的高分——剛剛揚言要將久我照紀淘汰的瑪麗安終究給了他們這樣的高分。
　　「還可以，八十分。」
　　除了瑪麗安給了高分之外，四宮小次郎不止是給了評價，甚至終於給出了八字頭的分數！雖然也有可能是為了給節目最後關頭一點精彩，但如果學生端上來的料理是垃圾，他如此嚴苛的一個人也不可能昧著良心給出高分的。
　　久我照紀跟千早四月這一組的平均分數是八十七分，再加上猜對題目多加的十分，也就是說——九十七分！這毫無疑問是這間料理室的最高分數了！
　　「謝謝前輩。」
　　久我照紀笑臉盈盈的轉頭看向了四月，向她比了一個勝利的「V」字手勢，千早四月也很開心的伸出手比了回去。
　　兩個人第一次的合作料理，大獲成功。

　　「我是瑪麗安．克勞澤！謝謝各位收看今天的『瑪麗安之家』，也感謝各位同學的配合！他們讓大家都見識到了非常特別的料理。」聽到瑪麗安這麼說，學生們心中忍不住想：妳以為是誰害的啊？！
　　瑪麗安一臉得意的接收著他們無聲的抗議，笑著向攝像頭說了最後一句話：「我們下周見！」
　　瑪麗安的直播節目到此結束，攝影機終於徹底停止了拍攝。
　　攝影一結束，千早四月的雙眼馬上恢復了往常的精神，她飛也似的奔向了一旁的月座露緹，一邊喊著她的名字：「小露緹！」
　　「小四月，你們好厲害！」露緹這次熟練的接住了四月的飛撲，笑嘻嘻的道。
　　「看來這次是我贏了呢。」久我照紀哼了一聲也跟著走了過來，針對的對象當然是站在露緹旁邊的叡山。
　　「你給我搞清楚，這一次掌廚的可不是我……」
　　「你的意思是我的料理有問題？」叡山枝津也的話被月座露緹給打斷，她皺著眉頭一臉不悅的看著他。
　　「我才沒這麼說。」
　　「你、你就是這個意思……！」露緹強忍著顫抖，鼓著面頰向叡山抗議道。
　　「小露緹，不哭不哭……」四月仍抱著露緹試圖安慰她。
　　「我才沒有哭！」雖然好像是反效果。
　　看見千早四月似乎完全變回跟往常一樣的那副模樣，久我照紀也鬆了口氣。
　　四個人還在吵吵鬧鬧，一個氣場不同於其他人的聲音輕輕喚道：「你們幾個——」
　　「瑪、瑪麗安學姊？」月座露緹驚呼。
　　此時走過來打斷了他們對話的人，正是本次課題的主考官——瑪麗安．克勞澤。她毫不避諱的眼神打量著在場的四名學生，最後她的目光定格在千早四月的身上。
　　「是妳呀？不肯上鏡頭的小丫頭。」
　　「……學姊，她只是——」
　　千早四月是沒有被瑪麗安看得不自在，不過她確實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瑪麗安的話，久我照紀試圖替她開口。
　　「不用告訴我原因也無所謂，不過如果你們還想上『瑪麗安之家』的話，總是這樣是不行的。」
　　聽了瑪麗安的話，叡山枝津也頗為在意的問道：「學姊，妳的意思是……」
　　瑪麗安．克勞澤沒有直接回答叡山問到一半的問題，她只是雙手一攤，最後留下了離去的背影還有這一句話：「我會期待你們的成長。」
　　語氣中還帶了點兒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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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早四月……」瑪麗安回到為講師們準備的休息房間時，一邊自言自語的道。「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聽到了瑪麗安的話，一個與她相較之下年紀稍輕的女孩——新堂彩雙手撐著臉頰，靠在桌上看向她問道：「學姊，妳在說誰呀？」
　　「沒什麼，在想我們這組的一個學生罷了。」瑪麗安擺手說，隨即露出不是很在意的模樣。「看剛剛課題中的反應，她好像不怎麼肯上鏡頭，作為廚師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是妳太喜歡登上熒光幕了，這才不是好事。」跟在瑪麗安身後進來的四宮說。
　　「哈哈……也是有這種人，又不是每個人都跟學姊一樣。」新堂笑起來，連眼角彎起來的弧度都讓人著迷。她說：「沒準人家就是喜歡做幕後呢？學姊妳就不要太勉強人家了。」
　　瑪麗安瞪了四宮一眼，然後看向新堂點點頭，顯然是認同了對方的說法。
　　「克勞澤學姊妳這一組，表現不錯的人倒是還有幾個。」
　　聽了瑪麗安跟四宮的話，原本一直在旁邊保持沉默的人突然加入了對話：「為什麼我這邊就沒這麼精彩？真是無聊死了。」
　　那個人是在研修第一天，就隨口將一名學生給淘汰掉的爪間一樹。
　　爪間這麼一說，坐在他旁邊的乾日向子也鼓著面頰一臉心有不甘的模樣抗議道：「我同意，我都沒能看到。四宮學長，你實在是太狡猾了！有這麼有趣的事情居然都不找我們一起！」
　　「乾學姊，我承認我這邊沒有瑪麗安學姊的課題那麼有趣，但妳不用這麼失望吧……」一旁的女孩好像有些失落的道。
　　「小彩，我不是那個意思……」日向子一邊說，一邊含情脈脈的捧起了女孩——即是她的後輩新堂彩的雙手道。「只是，妳看嘛！要是妳沒有被安排到主講課題的話，也一定會想去瑪麗安學姊那裡不是嗎？」
　　「我不可能會邀請日向子跟一樹的，你們都太隨心所欲了，這會破壞我的計劃。」瑪麗安抬手各往日向子和爪間的額頭輕輕彈了一下。「而且日向子妳今天晚上就要回去了吧。」
　　「痛死我了……」
　　好吧，往爪間頭上的大概不是輕輕的彈。
　　「是沒錯啦，畢竟我的店那裡明天還有事……可是瑪麗安學姊！四宮學長太任性了才會打亂妳的計劃吧！」
　　「好了，乾學姊，妳再亂說話就又要被四宮學長的鐵爪攻擊了……」新堂甩開了日向子的手。
　　「妳少跟她扯兩句，她只是想虧我而已。」四宮翻了一個白眼，一臉嫌棄。「比起那個，新堂，妳的『八色川』分店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新堂彩一聽，呼著氣不滿的往椅背上靠，低聲抱怨著：「別提了，說到這個我就來氣！他們死都不肯再撥經費給我，當初就是看在他們提出的企劃最有趣，我才推脫了其他邀請答應他們的！結果他們出爾反爾就算了，還阻撓我向其他單位尋求協助！」
　　「妳放心，彩。學長會幫妳討回公道。」爪間討好似的向新堂說著。
　　「是啊，別生氣了，我也說過會幫妳看看的，資料給我吧。」瑪麗安走到了彩的旁邊坐下，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學姊，妳可一定要幫幫我。」新堂一邊說一邊轉過身從包包裡拿出瑪麗安說的文件，壓根兒就直接無視了爪間的話，惹得日向子在一邊不合氣氛的大笑起來，被四宮給了一記重重的爆栗才安靜下來。
　　瑪麗安翻閱著新堂遞過來的文件，一邊看一邊皺起了眉頭，四宮跟爪間見狀，也各湊到了她的左右一起閱覽那份文件。瑪麗安確定似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才點點頭，喃喃的道：「……我想我可能知道突破點在什麼地方了，能做到這件事的人，可能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什麼？」新堂彩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