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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自此梨花不同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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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陈桉瑾和沈清邺都从未同房而眠。
可是今天不一样,两房父母都还在他们家,要是知道他俩分房而睡,那可就不得安宁了。
沈清邺从衣柜拿出睡衣,刚从浴室洗玩澡出来,突然听到谁的手机响了一下。
不是他自己的,那就必定陈桉瑾的了。
他一边拿着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沿着光亮寻到了手机,是一条短信。什么年代了,还有人靠短信联系?沈清邺心里嗤笑了一声。
刚准备放下手机,突然一个念头从心头闪过。
沈清邺本对这些事情没怎么在意,偷偷看别人手机也绝对不是君子所为。
可是今天他格外敏感,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悄声拉过陈桉瑾纤细的食指,锁马上就解了。
是一条陌生的短信。
“今天你所有为人称道的美丽,都不及我第一次遇见你。
桉瑾,新婚快乐。”
没有署名,不知道来源。
沈清邺擦着头发的左手一顿,看着床上的陈桉瑾,慢慢拧起了眉。
良久,他还是上床躺在了陈桉瑾身边,床很大,他们中间隔着不小的距离。
他回想起酒宴上叫许成意的那个男人,又想起陈桉瑾今天的反常,心里头越想越乱。
他翻了个身,慢慢靠近陈桉瑾。
她酒气不轻,可是离得这么近,沈清邺能隐约闻见她身上晚香玉的香气。
心里头像是长了草,他把手搭在陈桉瑾不盈一握的纤腰上,头靠近她的脸,像是要把她拢进怀里。
陈桉瑾这时候已经醒了。她和爸爸一样酒量甚好,确实没醉,方才睡着,许是太累了。
她看着腰上那只不属于自己的手,心中隐隐生起怒气,蓦然出声:“不许动手动脚。”
沈清邺愣了一下,不曾想她还醒着,闷闷地说:“这就算动手动脚了?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陈桉瑾也不和他周旋,直接抬手去拿开他的手。可沈清邺赌气似的,不但不放,还越箍越紧。
陈桉瑾终是忍无可忍,冷声怒道:“沈清邺!”心里却一阵发怵。
毕竟男女力量差距悬殊,要是沈清邺真想做点什么,她也真没办法。
沈清邺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抗拒,却也只能妥协,稍稍松了松手,缓缓开口:“放心,我不欺负你。”顿了顿,撒娇似地说:“今天累坏了,别折腾,快睡吧。”
身旁的沈清邺说完之后好像真的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带着丝丝酒气缓缓落在陈桉瑾的脖颈里,她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今天确实累坏了,又喝了不少酒,她的脑袋一阵发晕。
可她怎么又睡得着?且不说平生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就是她心里也是不得宁静的。
她回想起今日酒宴上的情景,
回想起许成意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
回想起他们十四五岁年纪高一那年的校园冬景,
她回想起他清冽又温和的笑意,
甚至能回想起融化在他眉梢鬓角的丝雨和雪花。
“十几年相思加两斤黄酒,才能把这喜欢说出口。”看着窗外天空密布的星辰,陈桉瑾轻轻地念着。
那是她曾经看到别人的写的一句话。这句话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最是应景。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扯着嘴唇自嘲地笑了。
应景吗?她问自己。
不应景,她知道。
她对他这么多年的相思,还有今天她喝下肚的酒水,应该算是应景。而即便是这样,对于今天的她来说,依旧不能把那喜欢说出口,是不能,也是不敢。
这又如何能算做应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