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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此恨不关风和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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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沈清邺知道,其实就算陈桉瑾对父母说不办婚礼,父母也绝不会由着她。
在老一辈的认知里,婚礼多重要啊,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婚礼那天,陈桉瑾穿着露肩的藕粉色礼服,窈窕的身材一览无余,长长的栗色卷发也盘了起来,露出纤长的脖颈。
一切都那么适宜得体,只是她戴的耳环确是夹上去的,但这一点并不妨碍她的美丽,旁人根本看不出来。耳环时间夹久了有些发痛,她第一次开始后悔因为怕疼没有去打耳洞。
她挽着一身西装,气宇轩昂的沈清邺,向宾客敬酒,落落大方,笑得宜室宜家,山明水净。
来宾都道沈家夫妇好福气,得了位标志又可人的媳妇。又道一对新人如何般配,有如金风玉露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敬第一杯酒的时候,沈清邺就要帮她挡,挡不过,就要替她喝。在他的印象里,陈桉瑾是不怎么喝酒的。
陈桉瑾却笑着拦住了他,只说没事,这种的日子,敬酒岂有不喝之理。亲友听了,愈道新妇识得大体,进退得宜。
一旁的沈清邺却在想她刚刚说的“这种日子”是什么意思,好似听出了别的什么意味。
来不及深想,陈桉瑾已经喝了好几杯下肚,微红的小脸比上了胭脂还好看。
敬到她的老同学那桌的时候,她走路已经有些不稳了,沈清邺伸出长臂搂住她的腰身,她却不动声色地轻轻避开了。
沈清邺只是愣了一下,就抬脚跟着陈桉瑾走到老同学那桌。先说着陈桉瑾今天有多美,比他们看到的任何时候都美,男生们玩笑地说真是便宜了这半路杀出的沈清邺。
他注意到桌上多了几个新面孔,沈清邺还发现,她的眼神,一直有意无意地落在一个男生身上,是那次聚会没见过的。
那男生俊眉修眼,礼貌得体,气度相当儒雅。和沈清邺的稳重深沉不同,他就好像邻家的哥哥,干净又阳光。
他也不随大家一道开玩笑,只是静静地看着陈桉瑾。
明明他眼底无波无澜,沈清邺不知为何,心里就像长了草。
都是老同学,大家说酒就别敬了,喝多了难受,她却不依,说不能不敬,
于是大家说就派个代表和她喝。
有个男生大着嗓子说:“成意!许成意你来和新娘子喝!”
那个一直不动声色的男生站了起来,端着酒杯笑着说:“好,那我就代表同学们喝。”
沈清邺注意到,身旁陈桉瑾杯里的酒抖了一下。
等到宾客散尽,陈桉瑾已经喝得摇摇晃晃了,最后坐在椅子上玩酒杯。
这是沈清邺第二次见她喝成这样,看着她的脸,他心里就像有一只猫爪,轻轻地挠着他的心。
他伸手想将她扶起来,她却含糊不清地说:“不用,我歇一歇就好。”
他不由得想笑,说:“小瑾,你今天喝醉了。”良久,她都没说话。
正当沈清邺准备再次扶她的时候,突然听见她叫他的名字:“阿邺,”亲昵又温柔,“如果我真醉了,你觉得这场婚礼还能这么顺利?”
后一句话,让沈清邺愣住了,他心中突然生起怒气,语气发冷:“这个时候后悔了?”
陈桉瑾低低地笑了起来,说:“放心,要后悔早是领证的时候就后悔了。”
接着,她挑挑今天画得精致的远山眉,弯着嘴角娇笑道:“不过啊,这要后悔的人,该是你吧?”
沈清邺看着她的娇俏有带着醉意的脸,不由得发征,随即又不觉好笑,颇有兴致地问她:“我?怎么说?”
“这结了婚啊,就再也不是年轻俊朗的黄金单身汉咯...”陈桉瑾也被自己的话逗笑了,笑了几下便没了声。
沈清邺只觉她今天是真醉了,拦腰抱起她往主卧走去。
他边走边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我又怎么会后悔。”不是问句,而是陈述。